正文 第九十五章 爭搶賞賜 文 / 皇邪兒
「唐管家,急著找我何事?」滿月上前一步,清眸平靜的看向唐管家。
「回大小姐,是宮裡頭有旨,現在傳旨的公公就在大廳等著。」唐管家急忙說道。
「給我的?」滿月眸光閃了閃。
如果不是給她的聖旨,也不會非要等她過去才行。
「是太后懿旨。」
「那我們過去吧,別讓公公等太久。」滿月沖唐管家點點頭,抬腳朝前廳走去。
侯府前廳已經站滿了人,令狐鴻熹在最中間,老夫人和令狐泉各自站在他身邊一側,再往後依次是二夫人、三夫人、令狐捷、令狐平雪、令狐子璐,以及其他幾房的姨娘。
滿月與令狐鴻熹和令狐泉還有老夫人打過招呼,老夫人仍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樣子。
「臣女見過趙公公。」滿月一見前來傳旨的是太后身邊的紅人趙公公,不覺上前行禮。
「大小姐不必客氣,既然大小姐來了,老奴就開始宣讀太后懿旨了。」
趙公公說著打開明黃色的卷宗,眾人跪地接旨。
令狐平雪和二夫人雖有不甘,可這是太后懿旨,還是對令狐滿月的賞賜,她們再不情願也不敢當著趙公公的面表示出任何不敬。
太后此番是對滿月的後續獎賞。當初賞賜的那顆定風珠,算是給滿月的一顆定心丸,如今滿月解決的可是神石安奉的難題,太后如此重視神石,自然要風風光光的獎賞滿月。
一共八箱子綾羅綢緞金銀珠,箱子同時打開,看的人頭暈目眩。就是自小錦衣玉食如令狐平雪,也從未見過如此光彩耀目的御賜聖物。
令狐平雪的神情在這一刻有一瞬扭曲和猙獰。
滿月叩首領旨,令狐鴻熹令唐管家重賞了趙公公,趙公公領了賞賜笑著離開侯府。
「來人,將太后賞賜之物送到蒹葭閣。」令狐鴻熹面上帶著儒雅內斂的淺笑,出聲吩咐下人。
這是,令狐捷皺著眉頭來到令狐鴻熹面前,不滿的嘟囔了一句,
「父親,這是太后賞給侯府的,都抬到蒹葭閣做什麼?」令狐捷此話一出,早就看著賞賜紅了眼的二夫人一臉哀怨的表情看向令狐鴻熹。
滿月將聖旨收好,垂眸不語。
「捷兒,你父親既然已經有了答案,你就不要多言了。隨我回院子。」二夫人心中也是不滿的,面上卻要裝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彷彿是有道不出的委屈和無奈。
「父親哪裡有答案了?這些賞賜之物憑什麼全都給她?難道不該是侯府的賞賜嗎?」令狐捷扔是不甘心,這個妹妹再不管管真酒無法無天了,上一次當著三殿下的面就讓他顏面盡失,現在還想獨吞賞賜!做夢!
令狐子璐站在最後面,聽著令狐捷的話,也是躍躍欲試想要插嘴,可是一看到令狐鴻熹鐵青的面容,再想想自己目前的處境,到了嘴邊的話語只能不甘的嚥回去。
令狐鴻熹眉頭皺起,看向令狐捷的眼神帶著濃濃的失望。
「神石是你妹妹安奉好的,此事太后都可以證明,你還有何不滿?太后賞賜之物是給你妹妹,榮譽卻是屬於整個侯府!難道為父說的不對?」令狐鴻熹現在看二房的人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
一個女兒咋咋呼呼又脫衣服又發瘋,另一個為了出風頭命都不要了,還有一個自以為跟在林東合身邊多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果再不好好管管他們,遲早是侯府的災難。
「鴻禧,你說的話自然有道理,可太后也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給滿月丫頭如此豐厚的賞賜,滿月丫頭年紀還小,放這麼多金銀珠寶在身邊如何合適?」老夫人心疼孫子,更加看不進滿月得了太后如此多的賞賜。
「母親,你的意思也是要將賞賜從滿月手中收回嗎?難道我們侯府就差這些賞賜了?」令狐鴻熹知道母親偏袒二房,一直以來秉承孝道,都是睜一眼閉一眼,可眼下這情況,跟搶有什麼兩樣?
二房擁有的還不夠多嗎?
老夫人被令狐鴻熹堵了一句,面上無光,更恨滿月。偏偏滿月這會子一言不發,任由其他人爭的面紅耳赤。
「這不是差不差的問題,而是規矩的問題!」老夫人強勢慣了,此刻自然不甘示弱。
令狐平雪看著垂眸不語的滿月,眼底閃過一抹惡毒的神采。旋即上前一步,佯裝扶著祖母,卻是故意出聲為難滿月。
「大姐,你倒是說句話啊?你看祖母都生氣了,你勸勸父親吧。」令狐滿月最擅長的就是一副識大體懂事的模樣勸著其他人,其實她惡毒的心思在此刻可見一斑。
讓滿月勸勸令狐鴻熹?
勸什麼?放棄這些賞賜成全他們?
滿月眸光一寒,抬起頭迎上令狐平雪虛偽面容,薄唇勾起,冷笑出聲,
「二妹讓我勸父親什麼麼?勸勸父親不要怪罪二妹之前在未央宮險些連累了整個侯府嗎?其實滿月倒是覺得剛才大哥說的話很有道理。」滿月話鋒一轉,眼底卻是飛快的閃過一抹嘲諷冷光。
令狐捷鼻子裡哼了一聲,他才不信這個令狐滿月能說出什麼好聽的話。
而令狐平雪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這個令狐滿月根本就是故意提起未央宮的事情讓她難看!
「大哥說了賞賜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給的,如果說賞賜要分給其他人,那麼二妹此番在未央宮險些釀成大禍,太后大人大量沒有怪罪,其實也是看在侯府的面子上才不追究的,而不是單獨因為二妹才作罷。如此說來,賞賜不屬於滿月一個人,那麼二妹犯下的錯誤是不是也可以推卸給其他人,比如說——大哥分擔一點,二夫人分擔一點,其他兄弟姐妹都分擔一點?然後——祖母和父親也要跟著分擔一點嗎?」
滿月話音落下,令狐泉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老夫人則是面黑如炭。
二夫人嘴巴張了張,被滿月的話堵的一句話都說不上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三夫人見時機到了,扭著腰肢上前走了一步,幸災樂禍的瞥了二夫人一眼,笑著道,
「哎喲——這麼說我們三房的也要跟著姐姐這個惹禍的女兒一起受罰了?嘖嘖!姐姐怎麼不說話了啊?有賞賜的時候姐姐的兒子女兒可都跳出來了,這一聽要受罰了,怎就不吭聲了?難道一家人不該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的嗎?既然擔不起難,那麼福也就別搶著要了呀。」
三夫人一番話夾槍帶棒的,字字句句都諷刺著二夫人。
如果二夫人此刻反駁三夫人的話,那就不要再繼續裝可憐要賞賜之物,可如果不吭聲,不就等於默認了三夫人的話嗎?
三房一貫都跟二房不對付,仗著是安平王的親戚,跟令狐泉也沾親帶故的,所以尋著機會就不放過二房。
這邊吵得不可開交,令狐鴻熹這邊眉頭深鎖,沖天怒火一觸即發。
「父親,女兒累了,想先回去休息。」滿月並不催著令狐鴻熹,可她如此開口,反倒讓令狐鴻熹不得不做出一個決定。
「太后賞賜之物是給滿月的,所有賞賜之物都交給滿月,以後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還有你!」令狐鴻熹突然看向令狐平雪,面容難掩失望。
「父親,我——」令狐平雪一怔,委屈的看向令狐鴻熹。
「你闖了天大的禍,為父還不曾責備你,你卻不知悔改,難道你現在不應該在房裡閉門思過嗎?你出來做什麼?!還有你!子璐!你又出來做什麼?!」
令狐鴻熹連不長眼的令狐子璐也一併捎帶著進來。
令狐子璐想躲在眾人身後已經來不及了。
令狐平雪則是眼淚汪汪的看著令狐鴻熹,對滿月的恨更是到了咬牙切齒的地步。
老夫人一聽令狐鴻熹如此說,臉都氣白了。
令狐捷還想開口,被二夫人一把拉住。令狐鴻熹今兒是認定了要袒護令狐滿月,令狐捷若是再開口,指不定也要受罰。
「好好好!你是堂堂侯爺,你想怎麼決定就怎麼決定吧!我是管不了了!」
老夫人氣哼哼的開口,旋即招呼不打一聲,抬腳就朝外走。
路過滿月身旁的時候,狠狠地瞪了滿月一眼,眼神如刀似箭,恨不得將滿月拆骨入腹。
二夫人帶著一臉不甘的令狐捷和委屈不已的令狐平雪跟著老夫人快步離開。
見此,令狐泉上前一步到了滿月身前,輕歎口氣,淡淡道,
「走吧。」
「是,姑姑。」滿月沖令狐鴻熹福身之後與令狐泉一併離開前廳。
令狐鴻熹看著滿月背影,眉頭始終緊緊皺著。
二房的人愈發的不知分寸,老夫人又是明顯偏袒,滿月丫頭以後的日子都不會好過,難道真的要快點給她找一門親事定下來不成?
令狐鴻熹眼前不由得閃過了幾個人選,卻都有各自弊端存在。
——
滿月先送令狐泉回了院子,帶著惜夢往後走的時候,原本是要走蒹葭閣正門,滿月卻是突然改變了主意,帶著惜夢走了另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