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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百三六:本王的女人! 文 / 暮雨林

    「打也打了,還不解氣嗎?」

    封柒夜的沙啞渾厚的嗓音縈繞在耳邊,依舊是那般淳樸如香醇酒釀般,直直衝擊在冷月有些塌陷的心房之上。

    腰間盤踞的有力雙臂,帶著鐵一樣燙人的溫度,哪怕是隔著衣衫,也十分灼人。

    冷月雙眸凝望著封柒夜胸前的衣襟,彷彿定住了一般,那視線就是不去看他的眸子。嬌嫩的俏臉緊繃的僵硬,令封柒夜喟然一歎,「我的錯,你怎麼懲罰我都好!」

    「懲罰?」冷月櫻唇劃過一抹輕嘲,慢慢掀開眼簾,邊說邊睨著他。當看到他的俊臉上,十分明顯的五指印子時,神色也不自然的閃了閃。

    方才是氣昏了頭,才下了狠手打了他一巴掌,此時看著那張在午夜魂牽夢縈的臉頰,心下又有些不爭氣的心疼起來。

    冷月狠狠的鄙視了自己一番,旋即轉開眸子,有些掙扎的說道:「我可不敢懲罰邪王大人,更何況如今你身份尊貴,已經位列太子之位,我這個糟糠之妻也該下堂了!」

    一聽此言,封柒夜的臉頰劃過慍怒,深沉的睇著冷月,緊抿的唇角洩露了他的不安和緊張,手臂再次緊了緊,聲音凜冽:「想都別想,這輩子別想逃開本王!」

    每當封柒夜在自己面前自稱本王,都是他一身戾氣或者怒氣散體的時候。冷月半垂著眼瞼,聽著他十分霸道的語氣,訕訕的說:「太子這是強人所難?」

    冷月一雙水靈靈的眸子,平日裡漾著清輝的光澤,但此時緩緩的睇著封柒夜,卻閃過冰冷的幽光。

    直到此刻,封柒夜心底的沉重更加多了一分,看來她比自己想像的還要憤怒。沒辦法,這是他自己造的孽,與人無尤啊!

    「月,這件事……」

    「太子不用解釋!與我無關!若是沒事趕快回府吧,我這小廟容不起太子這尊大佛!」冷月冷淡的將封柒夜的手臂硬生生的掰開,平日裡若是自己這般,封柒夜肯定會更加用力的將她禁錮。

    奈何這次,她不過是微微用了些力氣,封柒夜的手臂竟然自動放下。這舉動,惹的冷月一陣心煩意亂,又急又燥。

    他這是巴不得趕緊滾回王府吧!

    不乏怨念的瞪了一眼封柒夜,冷月旋身走出內室,房門彭的一聲在她身後狠狠砸上,驚愕了還愣在原地的封柒夜。

    要說,封柒夜確實是冤枉的。在他心裡,本來就知道冷月正和自己慪氣,抱著她極其不願意放手,但是看她如此冰冷的模樣,封柒夜有害怕自己再次禁錮,弄傷了她,不得已才戀戀不捨的將手從她的腰間離開。

    結果,一個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一個滿心怨懟的走出內室,問世間情為何物,分明是一物降一物!

    房門的響聲,讓封柒夜整個人都不好了。此時滿心的憤恨又無處發洩。造成今日這局面的,全都是宮裡那個老頭造成的,太憋屈了!

    當初,若不是父皇執意如此,他何苦會瞞著冷月以假死瞞騙眾人。

    「主子,您出來啦!」見冷月走出內室,之前被冷月嗆人的話弄些有些不知所措的七煞盟弟子,頓時巴巴的走到冷月面前,稱呼也改了,表情也換了,十足有些chong物看見主人的模樣。

    冷月斜睨了一眼那男子,不言不語間信步走到一側擺滿了古玩的架子上,隨手端起一件古玩,就放在手中把玩著,而其實心思早已經不知飛到哪去了。

    「主子,你喜歡嗎?屬下送給你!」那弟子又湊了上來,站在冷月身邊,指了指她手中的雙魚銜珠擺件,諂媚的問了一句。

    冷月本就煩躁的心情,被那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添堵,不禁冷臉看著他,不等冷月說話,那人又笑米米的說道:「主子,屬下龍葵!」

    看著眼前自來熟的龍葵,冷月嘴角一抽,挑起柳眉:「門前落雪不少,你知道該怎麼做!」

    「啊?」

    龍葵傻了。眼神在冷月手中的擺件和她好整以暇的表情中穿梭個來回,眨巴了兩下眼睛,頓時神色一凜,「明白!」

    當龍葵屁顛屁顛的到古玩店門外開始掃雪的時候,鋪子內的其他幾人,臉色都帶著明顯的幸災樂禍。

    不知死活的龍葵,整個店舖都是王妃的,還敢大言不慚的要送王妃的東西,若是被爺給知道了,指不定要受到啥樣的無妄之災呢!

    活該!

    冷月察覺到旁邊的笑嘻嘻嘀咕的幾人,冷眸一掃,其他人頓時做鳥獸散。

    不知道封柒夜是否離開,冷月在古玩店中盤踞了足足半個時辰,才步伐緩慢的走回了內室。當看到裡面空無一人的時候,心裡有些落寞,又有幾分慶幸。

    現在這種情況,她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與他面對,還不如雙雙避而不見,冷靜一段日子為好。

    總之,見到他安然無恙,冷月依舊在心裡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龍晴從王府抱著一堆賬簿回到古玩店的時候,隨她而回的還有錦流年。之前一直在為靖南都要叛變的事情做準備,此時看到錦流年,冷月不禁面色有些遲疑。

    錦流年似乎看出了冷月的心思,走進內室之際,隨意瞥了一眼龍晴,旋即孤身入內。

    龍晴手中抱著厚厚的賬簿站在原地,生生看著那門簾在自己眼前落下,怎麼忽然間感覺自己這麼多餘呢?

    「你誤會了!」

    錦流年開口直搗黃龍,絲毫沒有想和冷月周旋的意思,話落那雙清淺的眸子更是緊緊的看著冷月的表情,一絲一毫也不放過。

    冷月展眉:「空白聖旨的事,是父皇讓你這麼做的?」

    聞言,錦流年毫無保留:「沒錯!當初皇上找到我的時候就說過,這道聖旨最後只能落在你的手中!並要我在交給你之後,及時通知他。我雖不知皇上打的什麼主意,但也有些奇怪他的舉動,但君無戲言,我不得不從!」

    聽到錦流年的解釋,冷月一瞬間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看來她的一舉一動,恐怕父皇早就心知肚明。當晚她孤身一人在書房內寫下的聖旨,以至於後來她交給龍晴,這些他應該早就知道。

    不然也不會那麼巧,安秀就那麼直接找到龍晴,拿走了聖旨。從一開始她就懷疑過,如果封遠真的那般無能,任由卓家壯大,又怎麼會二十多年都能穩坐龍椅之上。他的身體狀況大家都看在眼裡,可即便這樣,卓青柔等人依舊不敢擅自行動。

    這些,果然都是有原因的!

    現在回想起來,冷月發覺也許封遠那雙渾濁的眸子,恰恰是他最好的防備。將一切老謀深算都暗藏心中,令人防不勝防。

    「他都回來了,你派人把靈兒送回來吧,如果靈兒知道,應該會很開心的!」冷月話鋒一轉,似乎並不打算和錦流年在這件事上多費唇舌。

    當初因為擔心卓家會暗害靈兒,所以聽了錦流年的建議,這次知道是她錯算了,也就不用讓靈兒呆在錦瀾山莊那麼遠的地方了。

    「好!」

    錦流年低聲應了一句,不再多言,反而直接坐在冷月的對面。那蠕動的唇角,似乎有什麼話想說。

    「你怎麼了?最近總覺得你有些魂不守舍,出什麼事了?」

    聞聲,錦流年眸色一閃,望著冷月微微抿唇,「你當初……」

    話音就這麼僵在唇邊,錦流年眼底閃過一抹掙扎,隨後竟是莫名其妙的說道:「你恐怕誤會柒夜了,這次的事並非是他自願的!」

    冷月不傻,自然聽的出錦流年突然轉移的話題中,必然有什麼事情讓他難以啟齒。但出於尊重,冷月也沒有多問。

    一聽到錦流年幫著封柒夜說話,頓時臉色一凝:「你要是幫他說話,那就不用多費唇舌了!我暫時不想聽!」

    見冷月繃起了俏臉,錦流年失笑的搖搖頭,「卓家這次恐怕命不久矣,卓青天還沒有消息,你要小心了!」

    「我知道!封柒夜死而復生,要小心的又何止卓青天一人,你沒看到當時在金鑾殿上,封亦晗那震驚的表情,當初分明是他暗中算計的,最終被封柒夜反將一軍,他這口氣可沒那麼容易嚥下!」

    「你知道就好……」話畢,錦流年沉默了少頃,打量著冷月又試探的問了一句:「你打算回府了?」

    「回去幹嗎?府中自有等著他的人,我就不礙眼了!」

    錦流年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冷月心中的氣性暫時不會消。忍不住為封柒夜默哀了一陣,隨後說道:「我聽聞賀蘭絕已經答應了卓文浩的提親,這件事你可知道?」

    「答應了?」

    冷月明顯驚訝的睇著錦流年,總覺得這裡面有些不對勁。賀蘭絕如果一直像別人所說的那樣自成一派,這次卓文浩的提親,按照她的想法,應該不會同意才對。

    而她之所以讓卓文浩給賀蘭冷夏提親,也無非是為了轉移卓文浩的視線罷了。賀蘭絕不可能不知道如果賀蘭冷夏和卓文浩成親,帶來的後果是什麼。

    但轉念一想,冷月又覺得是自己杞人憂天。當初她嫁給封柒夜的時候,賀蘭絕即便身為他的丈人,不依舊是一副不冷不熱的態度。

    只不過她和賀蘭冷夏想必,或許是因為自己在賀蘭絕的心裡,根本沒有任何地位可言。

    「答應就答應唄,現在正主都回來了,這些事就不是我該考慮的了!」冷月撇撇嘴,有些賭氣的說著。封柒夜安然無恙的回歸,這些事就讓他去操心吧,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簡直是水深火熱,這份不平衡的感覺,越想越憋屈。

    「也好,那不如出去走走?」

    錦流年聞聲淺笑了一陣,隨口而出的建議,在冷月狐疑的視線中,卻見她點頭:「也不錯!冬季賞雪品梅,卻是人生樂事!」

    冷月之所以會答應錦流年的邀請,無非是因為心底太煩躁,憋在古玩店這一隅,心情始終得不到緩解。

    最近天氣有逐漸轉暖的趨勢,封柒夜回歸,她心中的大石也落了地。如此,何不給自己找些樂子,暫放那些令人不悅的心情。

    冷月穿著一身素白的長裙,單調的顏色卻襯得她愈發出塵絕色。無需任何珠翠玉飾的裝扮,走在一片蒼茫雪景中,如遺落人間的仙子,高華大氣,貴而不凡。

    踏出古玩店的時候,龍晴眸子都快瞪瞎了。望著相偕離去的兩人,忽然覺得事情有些脫離掌控了。

    什麼時候王妃和錦流年的關係竟然這麼好了?!

    龍葵手中按著掃帚,單手撐在腰側,挪到龍晴邊上,順著她的視線看去,不禁摸了摸下巴:「爺這條追妻路,看來不好走了!」

    「還不快去通知爺!」

    龍晴冷瞥了一眼龍葵,他這看熱鬧的性子,早晚會給他帶來點災難的。

    龍葵一愣,「怎麼又是我?好事都讓你們佔了!」

    「那我自己去!」

    龍晴森森一笑,旋身就要離開。見這情形,龍葵不幹了,丟下掃帚跑上前,一陣風般就消失在原地,空中還飄來一句:「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冷月和錦流年正踏出一街的範圍,臨近三街之際,忽然聽到身後一聲嬌笑,「王妃姐姐,你怎麼還在這?」

    這熟悉的嗓音和挑釁的語氣,冷月的臉頰瞬間就黑了。心底原本盤踞的不快,此時愈演愈烈。

    錦流年聞聲回眸,看到來人的時候,又瞬了一眼冷月,這種事情他還真的不好插手。

    冷月微微垂下眸子,俏臉含霜堪比臘月冷風。

    水夢華娉婷而至,站在冷月的身側,眼神在她和錦流年身上來回巡視,隨後衣袖掩嘴而笑,「看來王妃姐姐呢,那妹妹就不打擾了!王爺回來了,妹妹還要趕緊去伺候他呢!」

    王爺回來了!

    伺候他!

    這兩句話,冷月一直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了。餘光看到水夢華身邊的婢女手中,正捧著幾匹鮮艷上乘的綢緞,櫻唇一凜:「王爺回來你這麼開心?」

    「王妃姐姐這話怎麼說的,難不成你不開心?難怪王爺回來的時候,臉色不好。王妃姐姐,不是妹妹說你,之前大家都以為王爺身故,所以在王府中任由你折騰。但現在王爺沒死,你是不是也要收斂一些!畢竟你現在還是邪王妃,這傳出一些風言風語,對王爺的名聲總歸是不太好的!」

    水夢華邊說著,眼神邊看著身側的錦流年。而她不大不小的嗓音,在街道上來往的行人中,逐漸引人側目。

    冷月的身份,此時昭然若揭!

    不多時,大街上開始百姓駐足,對著冷月指指點點。談論的全都是關於前段時間,邪王妃和錦瀾山莊莊主不一般的關係,以及她在王府中養了一名和王爺容顏七分相似的男子的流言。

    被人當眾指指點點,冷月雖然無懼,但看著身邊無辜受到牽連的錦流年,冷月這臉色慢慢陰冷的睇著水夢華,「那不如你來告訴告訴我,到底有哪些風言風語,而我又該怎麼收斂?」

    水夢華對上冷月陰鷙的神色,不禁有些懼怕的後退了一句,但心底似乎想到了什麼,忽然間挺直了脊背,底氣十足的說道:「如今大家都看在眼裡,王妃你還要狡辯嗎?王爺都回府了,結果你身為王妃,竟然還和其他不相干的男子在街上閒逛,這種情況還需要我多說嗎?」

    「誰規定王爺回府,王妃就一定要回去?你習慣見到男人就湊上去賣弄風騷,沒道理讓別人也和你一樣!」冷月這話說的是相當的毒辣,水夢華也沒想到冷月當著黎民百姓竟然能這樣污蔑自己,瞬時臉色難看,恨聲說道:「姐姐這樣,真是有辱皇室風範!這樣粗鄙,當真是配不上邪王!」

    「配不配的上,你說了算嗎?若是你有能耐,大可以把這王妃的名字扣在自己頭上!還有,錦瀾莊主與王爺多年宿友,別人不知道難道你也不清楚?明知道王爺的好友在得知他身故後定然會盡全力幫忙,結果偏偏被爾等以訛傳訛,現在竟然還敢說的如此冠冕堂皇。你可有想過,王爺的摯友被你這樣誣陷,王爺可會無動於衷?」

    冷月犀利的語氣和銳利的眸子,瞪著水夢華讓她一陣頭皮發麻。暗暗打量著冷月,難不成她都知道了?!

    忽然間,整個街道上似乎刮過來一陣涼颼颼的陰風,低沉穩重的話語自幾人的後方傳來,踏雪之姿,迎風而立,來的如此湊巧,來的如此恰到好處!

    「本王的女人,方才有誰說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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