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歷史軍事 > 邪王獨寵,庶女為後

正文 第131章 章 百三一:疑惑叢生 文 / 暮雨林

    「這個自然沒問題,但卓青空那邊,你打算怎麼做?畢竟你卓家的根基,現在都握在他的手裡!」

    冉南生泛著憂心的話,卓青天卻嗤笑一聲:「不過是些迎客的店舖罷了!真到見真章的時候,卓家未必就是他卓青空的,按照卓家老祖宗的規矩,嫡出永遠都是默認的家主,他即便再緊抓不放,但不是他的,他也無可奈何!」

    望著卓青天相當自負的語氣,冉南生微微一頓,旋即聲音壓低了許多,說道:「靖南都那邊,你確定沒問題嗎?近來我已經將冉家所有的店舖暗中當了出去,這次我可以押上了冉家的未來,你可定然要把握住一切啊!」

    冉南生小心翼翼的舉動,似乎取悅了卓青天,見他這幅樣子,反而笑了:「冉當家的,你身為家主,不會不知道富貴險中求的道理!封夙即使變了天,但你冉家的地位也不是小門小戶能夠比得上的,你又在怕什麼?更何況,如今軍營中,封凌霄已經焦頭爛額,而且還要和封亦晗雙雙帶著戒備去調查邪王的事,現如今這個時候,乃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這麼多年的謀劃,成敗在此一舉,你只要提供我軍營糧餉,保證儲備完善,其他的不用多慮!」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我頂多算是個成功的家主,但行軍打仗逼宮退位這種事,我可沒有心思。卓老,咱醜話說在前頭,你要的我會幫你,但是事成之後,希望你不要忘了答應我的事!」

    冉南生的話,讓卓青天眼底閃過譏諷,面上淡然一笑,「你放心!老夫又豈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卓青天和冉南生在書房中細聲的談話,就注定了封夙即將要變天的徵兆。門外的護衛一臉凶神惡煞的靜候,完全不讓任何人接近。

    然而,此時卻沒人發現,就在書房拐角處,冉鈺一臉痛心疾首的靠在牆壁上,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方纔所聽到的一切。

    若不是功力深厚,他恐怕還聽不到這般大逆不道的話。原來,冷月說的都是真的,冉家的店舖都已經被當出去,爹,你這樣做,可有想過冉家的未來。

    封夙天下,本就是封家所有,看來卓青天的野心還真是不小!

    原本,當日從邪王府離開後,冉鈺就一直將自己關在房中,冷月的話的確對他造成了不小的衝擊,而且他也確實面臨了忠和義的抉擇。但,若非是今日他所聽到的這番話,恐怕他還會一直處於自我矛盾之中。

    爹,你太讓我失望了!

    *

    「賀蘭姑娘,許久不見!」

    恢復了營生的一街,在當天就迎來了人滿為患的賓客。此時,依舊是曾經的古玩店舖,卓文浩冒著嚴寒而來,只不過這次他和冷月的身份卻是恰恰相反。

    卓文浩走進店舖的時候,便細細打量了一番,發覺一切都照舊,也沒有多想,輕車熟路的來到內堂,見冷月早已坐著等候,不禁寒暄了一句。

    聞聲,冷月抬眸看著卓文浩,那雙眸子每次見到自己的時候,總是會散發著些許的淫光。掩蓋住眼底的不屑,冷月淺笑迎人:「卓公子,近來可好?」

    卓文浩落座在冷月對面,客氣的點頭:「還不錯。當然還要感謝賀蘭小姐的幫忙!」

    「嗯?怎麼說?」

    冷月詫異的看著卓文浩,自認為自己並沒有幫過他什麼,不禁對他這句話,心中產生了些許的疑問。

    見冷月蹙緊柳眉,卓文浩心道不好,方才一激動,竟然是說錯了話。但轉念一想,事實已經成了定居,他有何必隱瞞,看著冷月笑著說道:「不瞞賀蘭小姐,其實就在昨晚,在下已經將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告訴了我爹!」

    冷月聞言心頭一震,但卻沒有表露在臉頰上,反而是蹙眉看著卓文浩,櫻唇輕嘲:「卓公子就這般忍不住氣,難怪昨晚會發生那樣的事!」

    「這……賀蘭小姐所指的是……」

    卓文浩自然看出了冷月的諷刺之意,但是已成定局,他根本也不再怕她,只不過看著她那雙眸子中透出的冷意,以及她語意不明的話,又讓卓文浩心裡打起了鼓。

    難不成,自己做錯了?!

    「卓公子,你應該也聽說了昨晚在齋月樓發生的事情吧?」冷月端著茶杯,清淡的反問了卓文浩一句,隨即便抿嘴輕品著茶盅內的清茶,眼神中射出的戲謔,令卓文浩更加摸不到頭腦。

    聞聲,卓文浩點頭:「聽說了,不知這件事與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有什麼關係嗎?」

    冷月『咚』的一聲,將茶杯放在桌案上,旋即眸色陰涼,望著變得有些坐立不安的卓文浩,沉默不語。

    「賀蘭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若是我做錯了,也還有機會彌補不是!」

    「彌補?卓公子,你可知你的做法,可能會害了整個卓家!」冷月沁涼的語氣,讓卓文浩感覺從脊背上刮過一陣陰風。

    明明還算溫暖的內室,卻讓他有一種置身冰天雪地的感覺。不可置信的望著冷月,乾笑一聲:「賀蘭小姐這話就太嚴重了,不論如何,當今天下我自認為沒有誰能夠讓卓家身陷囹圄的!」

    「卓公子,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是在昨晚之前,對你爹說了侯府與你們聯手的事情,對嗎?」說著,冷月奕奕流光閃過的眸子,定定的睇著卓文浩,竟讓他想反駁,卻無從開口。

    她猜得沒錯,他的確是在昨日傍晚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了爹。但她怎麼會知道?!

    「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是嗎?」

    見卓文浩不語,冷月繼續說道:「昨晚在齋月樓的事情,相信你已經瞭解。你大伯也就是鎮遠將軍要將大臣斬殺刀下的事,如今在京城內被傳的人盡皆知!而且,我聽說,鎮遠將軍之所以沒有得手,就是你爹出面阻止的,是也不是?」

    「沒錯!」

    卓文浩表情越發凝重,事情被冷月分析的頭頭是道,他竟然無言以對。尤其是,他現在急於想知道,這其中到底會給卓家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呵,卓公子,你一時不忍,究竟會導致什麼樣的結果,恐怕你我都無法預料!」冷月看似在聳人聽聞,但是她的話一點點侵入到卓文浩的心裡,卻讓他越來越膽戰心驚。

    特別是,當你越想知道結果,但對方又表現出一副難言的表情時,這種情況最是折磨人!

    「賀蘭小姐,到底怎麼回事?」

    卓文浩聲音已經泛著急切,而冷月見自己的目的達到,才緩慢的歎息一聲,幽幽出口:「卓公子,聽聞這些年卓家一直都是你爹在搭理,這樣來說他也算是卓家的家主了!但為何他做事如此衝動,竟然沒有考慮到後果嗎?

    你可知道,如今人人都在傳頌,你爹大義滅親,親自阻止了鎮遠將軍篡位的可能,這種情況你認為是好是壞?」

    「篡位?這怎麼又有了篡位之說?賀蘭小姐是從何聽來的?」

    卓文浩一頭霧水兼心事重重的看著冷月,心情更是隨著她的話在欺負不迭。

    「卓公子,即便你不是身在朝堂,但是對於鎮遠將軍的做法,難道你真的不懷疑嗎?深夜將所有的群臣聚集在齋月樓,且門窗緊閉令人無法進出,最終若不是拉攏失敗,你認為為何他又要殺人滅口!你莫不是忘了,我身在侯府,聽到的東西遠比京城的傳言要真切的多!」冷月噙著一抹訕笑,卓文浩的懷疑很快就因她的話而消失殆盡。

    溫暖的室內,此時卓文浩的額頭上,竟沁出了些許的冷汗,忍不住吞嚥了一下,才看著冷月,細聲問道:「賀蘭小姐,那你方才說我爹知道了你我兩家聯手的事情,會給卓家帶來災難?這又是什麼意思?」

    「卓公子,你大伯身為鎮遠將軍,若是在平日,你自己考慮,你爹可有這般魄力,敢去當面拆穿你大伯的陰謀?嗯?你仔細想一下,你爹和你大伯的關係,真的有面上那般和諧嗎?你以為你爹昨晚威風凜凜的在齋月樓救下了那麼多大臣,這對他來說難道是好事嗎?你大伯是將軍,手握重兵,如果要剷除你卓家,甚至你爹,幾乎是動動手指的功夫,你卓家便可能灰飛煙滅!你可知道,正因為你告訴他你我兩家的聯手,給了他底氣,才會導致這樣的結果的!」

    冷月語氣低柔,面色和善,但偏偏說出這樣一番話,足以令卓文浩肝膽俱裂。冷月所說的,正是卓文浩所做的。

    其實,早在冷月說要找卓文浩的時候,她便心中有所懷疑。本來,昨晚在齋月樓的事情,是她一手策劃的。

    而且,她早就吩咐了七煞盟的人,要將這消息短時間內散發給京城百姓知道。而卓青空和封亦晗,自然也是她派人暗中給他們報的信。

    原本,她並沒有想到卓青空會來,畢竟身為商人,卓青空一切都會以自己的利益為重,而且她也瞭解到,如今卓青空和卓青天還沒有鬧到撕破臉的地步。

    所以她做了兩手準備,一方面給封亦晗傳信,一方面也讓人暗中通知了卓青空。

    只不過沒想到的是,昨晚卓青空竟然會率先衝到了齋月樓,當著所有人的面,狠狠的打了卓青天一巴掌。

    這種情況,冷月不得不懷疑卓青空的用心和做法。所以,這也是為何她今日要再次找到卓文浩的原因。

    早就明白卓文浩好大喜功,所以冷月也恰好可以趁此機會,讓卓家和卓青天徹底決裂,甚至和封亦晗也分道揚鑣。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

    卓文浩完全相信了冷月的話,怔怔的有些癱軟的坐在椅子上,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待他稍微平復了心情,緩慢抬眸看著冷月的時候,才發覺她眼中似乎閃過一抹心疼,這下卓文浩心中一驚,卻忍不住有些激動,試探的伸出手,躍過桌案一把就抓住了冷月的素手,焦急的說道:「夏兒,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件事可還有轉圜的餘地?」

    冷月半垂著眸子,嫌惡的看著卓文浩抓著自己的手,但小不忍則亂大謀,掩去眸中的深意,抬眸覷著他,柔柔的說道:「這事已經鬧得滿城風雨,再怎麼轉圜又有什麼用?!我早就說過,讓你先不要告訴你爹,結果你偏偏不聽!」

    「夏兒,我知道錯了,你幫我想想辦法,或者問問侯爺,他身在朝堂,一定知道許多我們不清楚的事情,只要能夠幫著卓家,讓我做什麼都可以!」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為今之計,你只能去提親了!」

    冷月說完,臉上便掛滿了小女兒的嬌羞。虎的卓文浩心頭騷亂不已,手中用力的捏著冷月的手指,不禁反問一句:「你…你說什麼?」

    「我也很想幫你,但爹爹很多話都不肯告訴我,而且正因為你這次的衝動之舉,爹已經對你有些不信任,如果你還想讓侯府幫忙的話,那只能……」

    冷月的話不用說完,卓文浩便開始點頭如搗蒜:「好好,我明白!夏兒,真是難為你了!沒想到我卓文浩今生有幸,竟然能夠娶了你這樣的美嬌娘,你放心,日後你我成親,我一定會好好待你!」

    「嗯!其實今日叫卓公子出來,就是想和你說這些。你要盡快,因為爹那邊已經對你心生不滿,若是遲了,恐怕連我也幫不了你了!」

    說罷,冷月眸子中閃過瀲灩的光芒,卓文浩一時因激動,竟然看呆了眼,食色性也,這對卓文浩來說,簡直是無法忍受的撩撥,忍不住站起身,隔著桌子就想俯身對冷月不軌,而幽靜的內室,只有他們二人,冷月狀似羞澀的垂眸,實則手中已經準備反擊。

    蹬鼻子上臉,說的就是卓文浩這種人。

    若不是他還有用,冷月真想一刀剮了他。

    『嗖——』

    「啊,啊什麼人?」

    還不等冷月有所動作,幽暗的內室,竟然從一側厚重的窗口射入一隻暗器,恰好打在了卓文浩抓著冷月肩頭的那隻手上,說是暗器,當清脆的聲響落在地面的時候,冷月側目一看,面色有些怔愣,怎麼是個石子?!

    而卓文浩卻有些狼狽的捂著手腕,石子刮過的地方,皮開肉綻,雖然不至於傷及筋骨,但是血流不止的情況也讓他忍不住倒吸冷氣的哀嚎。

    「卓公子,你沒事吧?這定是那個小孩子亂丟石子,結果打在了這裡!」冷月一時也不知道是誰暗中幫她,但也許保不齊就是龍紫等人。

    畢竟惡作劇對他們來說,如家常便飯一樣。

    卓文浩捏著手腕,不想被冷月看到自己呼痛的懦弱樣子,忍不住訕笑說道:「也許是吧,沒什麼大事,小傷小傷!」

    卓文浩眼暈的看著手腕被鮮血染紅,唇角也慢慢變白,但強忍著站在原地,最後還是開始輕微顫抖。

    冷月見卓文浩這個樣子,不禁狐疑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石子,又轉眸望著他手腕上的傷口,沒道理這麼點小傷,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夏兒你等我的好消息!」

    卓文浩顫顫巍巍的站起身,走了兩步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忍著不適回頭又對著冷月笑了笑,旋即在她的視線中,慌忙的走出了內室。

    方掀開門簾,卓文浩看著在外等候的隨從,立刻喊道:「快回府,快回復,沒看到小爺都傷成這樣了嘛!」

    腿腳發軟的卓文浩,在隨從的攙扶下離開了古玩店舖,慌忙離去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一眼,見冷月還在內室沒有出來,總算放了心。

    他這傷卻是小意思,但是他總不能如此沒有男子氣魄的告訴她,自己暈血!這簡直是恥辱!

    待卓文浩徹底遠離了古玩店舖後,龍紫和龍晴才從內室一側的房間中走了出來,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古怪,看著冷月一時誰都沒說話。

    「幹嘛這麼看著我?」

    冷月斜睨著站在身側的兩個人,自然明白他們這般表情是什麼意思。

    「王妃,你要嫁給卓文浩?」

    龍紫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冷月一口清茶險些噴出口,轉眸擰著眉:「我什麼時候說完要嫁給他了!」

    「那你還讓他去提親,他是個什麼東西啊,什麼玩意啊,整天滿腦子的淫穢之物,哪能和英明神武器宇軒昂的王爺相比啊!」

    龍紫一臉不忿的表情,邊怒罵著卓文浩,邊鼓吹著封柒夜。時至今日,冷月對於封柒夜,還是會傷感備至。只不過,她斂去了所有的傷心,卻讓他人誤以為她不在意了。

    還滔滔不絕的說著話的龍紫,自然沒發現冷月忽而變了的神色。但龍晴在一旁忍不住推搡了他一下,一個眼神示意後,才看著冷月。

    「你們別忘了,我在卓文浩的面前,不是邪王妃,而是賀蘭冷夏!我讓他去侯府提親,自然有我的道理!如今賀蘭冷夏早已經過了及笄的年歲,但是身在侯府一直沒有人上門提親,你們以為這事就那麼簡單?你們說,如果封亦晗知道自己的女人即將被卓家所娶,他會是什麼表情?!」

    冷月一番話說下來,旁側還有些不淡定的龍紫終於低下頭閃著眸子不再說話。早說啊,他就說有點奇怪呢,本來還覺得那個石子打的輕了,現在看來卓文浩也挺無辜的。

    「王妃,你這樣暗中算計卓家倒是沒什麼,但是侯府那邊呢?你和賀蘭絕的關係一直都十分僵硬,若是這次被他發現了,那……」

    龍晴的擔憂不無道理,而冷月也自然明白個中利害關係。想了想,搖頭歎息:「讓卓文浩提親,不過是離間卓家和封亦晗之間關係的借口!至於賀蘭絕,我總覺得他並非表面這般簡單,你們說在朝堂之中,都說官官相護,但是偏偏賀蘭絕不與任何同僚勾結,永遠孑然一身,既然如此為何他還能夠被封為侯爺,甚至和卓家冉家並列為三大家族,我記得當初我在侯府的時候,他也並沒有做過什麼特別的舉動,怎麼會在這種爾虞我詐的形勢裡,孤軍而立,又如此穩固!」

    冷月懷疑的態度,引起了龍紫和龍晴側目,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也無法說出其中的緣由。但懷疑和不解也不過是一時的,很快冷月便開口說道:「龍晴,把卓文浩要對賀蘭冷夏提親的事情散發到京城之中。如果卓青天還在城內,你們想他若是聽到這種情況,會怎麼做?」

    清透沁涼的冷笑,讓龍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這王妃心思太深沉,手腕又太果決,他很慶幸自己不是她的敵人,只不過眼看著現在王妃獨攬大局,若是將來爺回來了,恐怕會有一番罪要受呢。

    現在他們所做的這些事,表面上看似都沒什麼太大的用處,但是將所有的一切串聯起來的時候,就會發現這是一場一環扣一環精心設計的陷阱。

    而且,最重要的是,設計陷阱的人,卻始終能夠事不關己的旁觀一切。明明陷害了別人,卻能夠將矛頭指向不相干的方向,而且還能夠讓對方信以為真,這種情況可不是誰都做得到的。

    冷月,就是其一。

    龍紫眼神更加深邃火熱的看了一眼冷月,忍不住又開口問道:「王妃,靖南都那邊如果初六的時候揮軍北上,兵臨城下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墨王的兵馬不會坐視不理,況且即便靖南都的兵馬兵臨城下,說不定到最後也是敗北而歸!」

    冷月信誓旦旦的話,頓時引起了龍紫的好奇,眼巴巴的湊上去,看著王妃,「王妃,你有什麼妙計,說出來讓我聽聽唄!」

    望著眼前忽然放大的臉蛋,冷月斜睨著龍紫,身子往後坐了坐,「七煞盟的人,蟄伏了這麼久,該出來曬曬太陽了!」

    「啊?」

    還有些雲裡霧裡的龍紫,想繼續問些什麼,卻看到冷月再也不說,反而起身離開了內堂,見龍晴也快步跟上,只好搖搖頭,站在原地低語了一句:「爺,你下次能不能別出手了!這多容易露餡啊,幸好卓文浩是個傻子!」

    說罷,龍紫就飛一般的逃離了現場,身後好像還傳來了一陣桌椅晃動的聲音!

    *

    「簡直是可惡,晗兒你怎麼能和你二舅舅去齋月樓,這種事情擺明是有人想要陷害我們卓家!」鳳棲宮內,卓青柔一臉怒氣的看著淡然的封亦晗,一想到今晨在金鑾殿發生的事情,就怒不可遏。

    那些大臣,簡直是不識好歹。竟然當眾彈劾大哥,如果大哥真的出了什麼事,那她的一切就都白費了。

    封亦晗看著卓青柔焦急的樣子,眸子中的溫度也逐漸褪去,涼涼一笑:「母后,你這麼著急做什麼?你以為就算兒臣昨晚不去,二舅舅也不去,那城中的百姓也會不去嗎?昨晚的事情你沒看到,那整個齋月樓中,都是一片狼藉的樣子,就連大臣都掛滿了傷痕,這種情況你以為就算沒人說,父皇還會不管嗎?」

    「你這是什麼話!你可知道,你舅舅手中握有封夙的五十萬兵馬,如果他現在離開,那接下來我們拿什麼來動手?你太衝動了,還有二哥也是,怎麼就不好好想想,偏偏中了別人的計了!」

    卓青柔不悅的瞥了一眼封亦晗,語氣中帶著十分明顯的責備。卓青天出事,是她最意想不到的,然而也是令她險些自亂了陣腳!

    「母后,你口口聲聲說舅舅是遭人陷害,那你不如看看這個,就知道到底是被人陷害,還是他早有預謀!」

    說話間,封亦晗就從袖管中拿出了一張字條,遞給卓青柔之後,見她不解的樣子,又繼續說了一句:「母后,舅舅暗中做的事情,恐怕是你和兒臣想都想不到的。你以為他既然手握兵馬,又為何要幫助我們?」

    封亦晗眼底的陰鷙越來越濃烈,他覬覦高位,那是因為他名正言順,大哥去世後,若按照組訓,他正是應該接替太子之位的人選。

    而這封夙江山,也無一例外應該落在他的手中。但卓青天有什麼資格妄想封家的天下,他一個外姓臣子,即便是國舅,也不能覬覦他的東西。

    「這…這怎麼可能?晗兒,你休要用這些東西來騙本宮!」卓青柔將手中的字條一把就拍在身邊的桌案上,表情明顯帶著驚心和一抹不屑。

    見此,封亦晗嗤笑一聲:「母后,看來如今你寧願相信他,也不相信兒臣了是嗎?還是說,你從來就沒想讓兒臣拿下江山,反而想替你卓家謀一條出路?」

    「放肆!晗兒,本宮做這麼多,不是為你還能為誰!只不過,你這張字條顯示你舅舅和靖南都聯手,這種事情根本就不可能!早在你舅舅還沒回朝的時候,你父皇就說過,當初靖南都有叛變的嫌疑,還是你舅舅連夜給你父皇發的密函,你說,這種情況他又怎麼會和靖南都聯手!這根本說不過去!」

    卓青柔猶記得不久前,那次她去上書房找封遠,封遠親口和她說過,靖南都有叛變之意,而且還是大哥給他傳的消息。

    封亦晗淺笑的望著卓青柔,聲音逐漸幽冷:「母后,你也說了,是舅舅傳來的消息,真實情況又有誰去邊塞確認?不瞞你說,這字條就是我的探子自空中截取的消息。舅舅和靖南都之間的聯繫,恐怕早在他回朝之前就一直有了,畢竟一個邊塞,一個塞外,近水樓台不是嗎?!」

    「不對,本宮還是不信!你舅舅不可能會這麼做的!」

    面對卓青柔的固執,封亦晗最終還是歎息一聲:「母后,人心是會變得。更何況舅舅這麼多年在邊塞駐守,你又怎麼知道他沒有野心!這次他深夜召集群臣,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封亦晗的冷聲質問,卓青柔最終有些無力的垂下了手臂。桌上的字條,清晰的字跡讓她想再多一些辯駁,都顯得十分蒼白。

    到底人心還是善變的,她曾經一心想以卓家為媒,助晗兒登上皇位,如今看來險些滿盤皆輸。

    「母后,其實就算舅舅有野心,但咱們還有二舅舅,你別忘了,昨晚去齋月樓的事情,想來他已經對二舅舅產生了恨意,如果是這樣,那我們何不趁機與二舅舅聯手!畢竟卓家的背景,父皇還是會有少許忌憚的!兒臣打算今日去卓府,探一探口實也不為過!」

    「本宮和你一起去!」

    *

    冷月回到王府的時候,已是暮色沉沉,如今有了牛不二在王府中作為眼線,又有龍淵和龍壬等人在暗中觀察,倒是多了幾份安靜。

    就連平日習慣搗亂的柳媚如和水夢華也平靜了許多。水夢華是水府的人,至今她存在的目的還沒有搞清楚,冷月暫時也不會動她。

    但柳媚如始終都是賢王的人,她的存在便一直都是個威脅。冷月回到王府書房後,龍紫便屁顛屁顛的直奔後院而去,近日來折騰柳媚如和水夢華等人,是他唯一的樂趣。

    龍晴去了膳房為冷月準備晚膳,自從被下毒的事情發生後,對於冷月的膳食龍晴便再也不會假手於他人。

    空蕩蕩的書房中,幾乎感覺不到任何生氣。冷月孤坐在太師椅上,怔怔的出神。

    「皇嫂?」

    一陣細小的聲音後,封凌霄便再次無聲無息的出現。一聲呼喚後,驚的冷月回神,看到是封凌霄,冷月淺淡問了一句:「你怎麼來了?」

    「這個給你!」說著,封凌霄就從袖管中拿出了一疊地契等物,正是當出冷月拿給他的一街所有。

    接過地契,隨意翻開看了看,當發覺上面的名字除了封柒夜,竟然還有自己的時候,冷月微微蹙眉:「怎麼把我也寫上去了?」

    封凌霄聞言一笑:「這有什麼,你和皇兄是夫妻,要寫當然寫你們兩個,如果……如果皇兄知道,也會同意的!」

    聞言,冷月一愣,沒有多說只是清淡的點點頭:「多謝了!」

    「別客氣!皇嫂,最近京城的氣氛有些古怪,若是平日你沒什麼事,盡量還是呆在王府吧,這裡比外面安全許多!」

    「發生什麼事了?」

    冷月反問一句後,就看到封凌霄的臉色變了變,隨後抿唇沉默了半餉,才說道:「卓青天的事情你應該已經聽說了吧,若臣弟所料不錯,恐怕他很快就會動手!畢竟百足之蟲死而不僵,他回朝本也是做了準備的,所以……」

    「哦?單單這一件事,還不足以讓我足不出戶吧?」冷月鎮定的眸子看著封凌霄,他所說的話,完全沒有到形勢嚴峻的地步。

    「皇嫂,總之事情就是這樣,所以為了保證安全,你在府中總比要好過京城!」封凌霄蹙眉看著冷月,心底無奈涔涔,很多話他不能說出來,還真是憋死個人。

    見封凌霄打定主意不告訴自己,冷月也沒有多問,只是清淡的點頭:「好,我知道了!你軍營最近可有什麼事情?」

    「沒有,一切安好!」

    「那,下個月初六,我需要你帶兵而出,有問題嗎?」

    在封凌霄話落的瞬間,冷月眸子中光芒大綻,瀲灩波光的水眸,透出懾人的光澤。封凌霄聞言一愣,「皇嫂?你怎麼知道……」

    見封凌霄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冷月只是笑著反問:「你好奇我怎麼會知道你下月初六的動作是嗎?下月初六,有人要舉兵進犯!你應該是收到了這樣的消息吧!」

    「皇嫂?難不成,這消息是你給臣弟的?」

    封凌霄過於激動和訝異的神色,覷著冷月依舊從容靜默的樣子,終於說出了心底的疑問,「可是,你怎麼會知道?」

    「這個你不用管!總之這消息是真的,還有三天就是初六,兩日後你最好將兵馬暗中帶到皇宮一帶,相信到時候你就會瞭解所有了!」

    「臣弟原本還懷疑這消息的真假,不過是想初六的時候,讓兵馬嚴陣以待。但看皇嫂的樣子,似乎勢在必行?」

    冷月點頭:「沒錯!你到時要將所有的兵馬全部都安置在皇宮附近,是全部!這次,對方來人二十萬不止,千萬不要輕敵!」

    「是靖南都?」

    「嗯!也許,還會有卓青天!」

    封凌霄大驚:「什麼?竟然還有他!」

    「嗯!你照做就是,到時候如果兵馬衝破皇宮,切記要保護好父皇!這一戰,恐怕是他們策劃許久的,你明白嗎?」

    「皇嫂放心,既然如此,臣弟正好想和卓青天好好較量一番!亂臣賊子,早該死了!」

    「你先回吧,這幾日我會找個時間去軍營,王府你還是不要來了!畢竟人多嘴雜,難保暗處有人監視!」

    「行,那皇嫂你萬事小心!」

    見封凌霄快速的從窗欞閃身而出,冷月這才定了定心神,暗自思量起來。卓青天如今不知去向,靖南都的兵馬應該已經動身,看來這次的事情,她要盡快部署一番了。

    「王妃,用膳吧!」

    當龍晴端著晚膳走進書房的時候,就見冷月正眸色恍惚的出神,開口提醒了一句,將晚膳放在桌上,望著她又問了一句:「怎麼了?」

    「你讓龍紫他們盡快查處卓青天的去向還有他兵馬的動向,越快越好!不可耽擱!」

    「行,龍紫應該已經告訴龍淵他們了!王妃放心吧,他們動作很快的!」

    聞言,冷月點點頭,正要拿起桌上的碗筷時,門外腳步聲傳來,「冷月,在嗎?」龍晴和冷月相覷一眼後,冷月開口:「錦莊主,進來吧!」

    人未至聲先到的錦流年,在冷月話音落下後,便輕手推開了書房的門扉。入內時見到龍晴,微微閃了一下眸子。

    見此,龍晴忽而有一種被人嫌棄的感覺,睨著錦流年也不說話,只是定定的望著。

    「你找我什麼事?」

    冷月放下碗筷,本也沒什麼食慾,被錦流年一打擾,更是不想吃了。

    錦流年漫步上前,坐在冷月桌案的對面,看著她細聲問了一句:「你沒事吧?」

    「我?我有什麼事?」

    錦流年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冷月頗為詫異,房中燭火透出的清輝,照射在錦流年的眼底,似乎投射下一片青色的痕跡,看起來他好像有些疲憊。

    「沒事就好!六公主已經安全抵達山莊了,你放心吧!」

    「哦?如此便好!你看起來很累,沒休息好嗎?」冷月打量著錦流年時而欲言又止的樣子,有些不解,看到他的臉色後,輕聲問了一句。

    「有些話想對你說!」說著話的同時,錦流年還瞬了一眼龍晴,冷月順著他的視線看去,便知道他的意思。

    龍晴跟在冷月和封柒夜身邊,察言觀色的能力本就不低,此時看到錦流年這樣莫名的舉動,心底疑惑叢生。但轉念一想,又覺得是自己小人之心,對冷月點點頭,便直接走出了書房。

    「說吧,發生什麼事了?」心底裡,冷月並沒有將錦流年當做外人,畢竟他和封柒夜的關係,讓她想對他有所保留也很困難。

    並且,對錦流年雖然說不上非常瞭解,但是這段時間的接觸,她也深信他的為人。正因如此,從未見過錦流年像今夜這般遲疑不決的態度,才會讓冷月格外上心。

    錦流年深沉的睇著冷月,清淺的眸子黑如曜石,在冷月狐疑的表情下,忽而綻出一抹疏離的笑:「其實沒什麼,你可還記得那道空白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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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一萬字,可能白天會發出來~~邪王確實會回歸~~我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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