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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8章 章 百一八:出事了(必看) 文 / 暮雨林

    「小心有詐!」

    錦流年的提醒在冷月耳邊響起,而正是他這句話,冷月收斂心神,慢慢起身跟上了賀蘭絕的腳步。

    不管怎麼說,從開始到現在賀蘭絕都沒有真正傷害過她,況且今日他這樣的舉動,確實顯得有些怪異,如此冷月更要一探究竟。

    外面圍場之中,四個人分別坐在頭戴盔甲的汗血寶馬之上,每個人手握長弓,拉弓滿月的對著幾十米開外的箭靶。封柒夜脊背挺直,雙目灼灼生輝,緊鄰他的封亦晗,餘光看著封柒夜氣勢如虹的姿態,忽然發覺他似乎與平日有所不同,但究竟是什麼,他一時間又說不上來。

    卓青天常年執劍的手臂,正強有力的撐著長弓,那上透著精光冷厲的眸子,瞬也不瞬的望著前方,而後眼神一閃,便睇著身側同樣姿態凌厲的封凌霄。

    今日,就讓他好好看看,如今封夙僅存的三位王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賀蘭絕沿著幕布邊緣走下台階,微微側目見到冷月跟上,腳步微頓後,再次大步上前。冷月面無異色,直直的跟著他走下台階,奔著圍場出口而去。

    此舉,始終對賀蘭冷月心生不滿的卓青柔,則全部看在眼裡。

    在兩人離開後,忽然對著安秀說道:「跟著他們!」

    安秀晦澀的頷首,餘光瞥了一眼假意不知的封遠,便也快速的離開。前前後後,一切不過發生在須臾之間,錦流年清雅的面孔看似始終盯著圍場中已經開始射箭的幾人,但安秀離去時,他同樣知曉。

    冷月和賀蘭絕之間始終合隔著幾步之遙,見他沒有停步的意思,也只能跟在他後面。不刻,當賀蘭絕走出圍場,直直帶著冷月來到圍場外圍略顯空曠蕭索的開闊地域時,才緩緩停下腳步,雙手負立,望著前方還氤氳著的白霧,清淡開口:「你可知老夫為何找你?」

    「有話就直說吧!」冷月走到賀蘭絕的身側,聲音同樣不夾雜任何情感,冷冷淡淡的說道。

    聞聲,賀蘭絕轉眸看著冷月,上下打量了她一瞬,話鋒一轉:「老夫很恨你!」

    「我知道!說起來在府中我沒惹過你,二來我活的小心翼翼,若說這樣你還恨我,那看來只能是你們上一輩的糾葛,結果你卻把這些放逐到我的身上!對嗎?」冷月冷靜的語氣,賀蘭絕不禁對她的猜測側目。

    時至今日,這個從來不曾被他放在眼裡的女兒,似乎越來越令人驚訝。究竟是什麼時候,她整個人變得再也不似從前。

    「沒錯!」賀蘭絕有些恍惚的看著冷月的臉頰,似乎陷入深沉的回憶之中,難以自拔。特別是他逐漸冷肅的臉孔,更加證明了冷月的懷疑。

    見此,冷月淺笑:「既然這樣,你找我出來,到底想說什麼呢?既然兩看兩相厭,又何必多此一舉!」

    「你變了!曾經你從來不會這樣和老夫說話!」說著,賀蘭絕眼神恢復清明,定定的看著冷月和腦海中盤踞的女子逐漸重疊,心口倏地疼了一下。

    「人都是會變得,不是嘛!如果我再怯懦,在你侯府之中,恐怕我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侯爺找我有事,那不如就明說。

    「你去過南城了?」

    賀蘭絕沉默了片刻後,忽然開口就詢問著冷月。雖然看似詢問,但冷月卻從他肯定的語氣中,感覺他應該早已知道。

    冷月點頭:「沒錯!也同樣見過我娘的家人了!」雖然不知道賀蘭絕忽然提及南城的用意,但是冷月故意說這些話,就是想看看賀蘭絕的反應。

    到底端爾嵐在他心中是什麼樣的地位,明明嫁給他,結果卻不得善終。況且,賀蘭絕已經知道了端爾嵐身故的原因,但這幾日一來,她同樣沒有聽說他處置了明氏。

    「呵!所以你自認為有了靠山,以為端家會認了你嗎?」賀蘭絕明顯嘲諷的話,讓冷月的眉頭驀地蹙起。

    勾著一雙美目,流轉著奪魄的光澤,冷月清淺一笑:「侯爺,既然你已經知道我去過南城,那就不會不知道在南城發生的事情。現在你這樣暗嘲,有意義嗎?不論你心中對端爾嵐有多麼憎恨,但都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你這樣活在過去,累不累?」

    賀蘭絕聽到冷月的話,一時間閃爍了眸子。而這時,他才猛然發覺,似乎從許久之前開始,冷月對他的稱呼,再沒有『爹』這個字。

    「你記住,老夫始終是你爹!你娘當初背叛老夫,難道你也要學你娘嗎?」賀蘭絕語氣生硬,看著冷月不自禁的就聯想到曾經讓他心碎不已的女子。

    他賀蘭絕,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卻唯獨愛上了一個背叛了他的女子。天知道他心裡有多恨,曾經的海誓山盟,到最終卻變成了一場笑話。

    冷月驀地定神,睇著賀蘭絕絕非玩笑的臉龐,冷聲說道:「你什麼意思!我娘背叛你?這到底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還是你在給自己的疏忽找借口?當初明氏害死我娘,是我親眼所見,你現在倒是反口咬定她背叛了你,可笑不?」

    「借口?老夫親眼看著她和府外的男子親親我我,你說這是借口?!如果不是你這張臉,老夫甚至懷疑你都不是侯府的子嗣!」賀蘭絕說著就氣結的指著冷月,當年的一幕再次印上腦海,即便經年之後,每每回想,他依舊會感覺到痛徹心扉。

    冷月輕嘲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斜睨著賀蘭絕:「我這張臉?侯爺,說不定我真的不是你孩子呢!不過,我確實沒在我自己臉上找到你的任何影子,你認為呢!」

    存心激怒賀蘭絕的冷月,心中憋著一口氣,怎麼都無法紓解。為了曾經的端爾嵐,更為了年少就親眼看見母親慘死的賀蘭冷月。

    「你……」

    賀蘭絕怒瞪著冷月,一臉的怒容與冷月訕笑的臉頰鮮明對比著,隨後閉目沉吸一口冷氣,再次睜開眼睛後,賀蘭絕眸子一片清明,所有的情緒都被他斂在眼底。

    語氣緩和了一分,說道:「找你來,是有件事想要問你!」

    「說吧!」見賀蘭絕終於打算說明來意,冷月也不禁收斂了心底的不忿。

    「春兒的事,到底是不是你做的?」賀蘭絕話音落地,冷月的臉上就刮過一片冷厲的神色,水眸逐漸啐了冰碴,冷笑一聲:「賀蘭絕,時過境遷你還是忍不住問了!既然如此,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訴你,就憑賀蘭冷春,我還不屑用那些手段。如果我要害她,自然有多種不會被人懷疑到我的辦法!賀蘭侯爺,你還真是有失偏頗,同樣是你的女兒,就因為賀蘭冷春是嫡出,你處處維護她,到最終我只怕你會悔恨不迭!

    如果你找我,只是因為這件事,那我的話說完了!不過最後,我想我還是要告訴你一句話,你這十幾年,恐怕是恨錯了端爾嵐。你說你恨她,說她背叛你。但我想,恐怕你見到她和別的男子親親我我,你自以為眼見為實,卻根本沒有仔細的調查過。你根本不知道端爾嵐在遇見你之前發生過什麼,也不會知道她這一生只是個苦命的女子罷了!我言盡於此,賀蘭侯爺,煩請你以後若是想知道賀蘭冷春或者賀蘭冷夏的事情,不要再找我。我只能說,你那兩個女兒,我從未放在眼裡!我曾經懦弱,不代表今日也無能!」

    冷月心底最陰暗的情緒被賀蘭絕全部勾起來,她可以殺人放火,但是絕不會接受別人的惡意栽贓。賀蘭冷春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沒想到他們竟然還緊抓自己不放,看來她有必要調查一下,當初到底發生了什麼。

    「你站住!」

    賀蘭絕見冷月轉身離開,忽然間眼底閃過一抹著急,大步上前就擋住了冷月的步伐,看起來似乎不願放她回圍場。

    「你還想說什麼?」

    冷月神色清冷的睇著賀蘭絕,心中總覺得他有些不對勁。往日他連話都不願意和自己說,但現在卻咄咄逼人的樣子,不太正常。

    俗話說,事出反常必有妖,冷月直覺這其中有問題。

    「你都知道了什麼?什麼叫你娘是個苦命的女子?」賀蘭絕忽然糾結端爾嵐的過往,這讓冷月搖頭失笑:「侯爺,即便你當初以為她出身卑微,但是你既然問我南城的事,想必你也知道她其實出身大門大戶。你認為原本可以坐上家主之位的女子,會是你所想像的那種暗地偷人的女子嗎?看來你只調查了她的身世,卻並未過多深究,如果你仔細查探,就會知道你這麼多年錯的多離譜!讓開吧,我和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即便我出自賀蘭侯府,但我想你不願意認我這個女兒,而我同樣不想有你這樣的父親!」

    冷月說完,繞過身前的賀蘭絕,邁步兩步後,身後的賀蘭絕沒有任何動靜,卻倏地低沉的喚了一聲:「月兒!」

    冷月身形遲疑了一瞬,但一句稱呼的改變,卻也無法讓她再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腳步沒有任何停歇,回身就走向了圍場入口的方向。

    而在走出十幾步後,身後的賀蘭絕卻說了一句讓她疑惑叢生的話:「不論將來發生任何事,老夫希望你記住,侯府還是你可以棲身之所!」

    柳眉蹙攏了一分,冷月眼波流轉,暗暗思量著賀蘭絕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兩人相距不遠的距離,她回身涼薄而說:「不必了,我敬謝不敏!」

    厚底的繡花鞋踩在雪地上,踏雪的聲音讓賀蘭絕挫敗的垂眸。旋即慢慢轉身,看著冷月孤身遠走的背影,他是不是真的錯了,難道他真的錯怪了端爾嵐……

    希望你知道事情真相後,別怪爹……

    *

    當冷月回到圍場後,發覺圍場中央早已經沒有封柒夜等人的身影。錦流年見她回來,細聲問了一句:「沒事吧?」

    「沒!他們人呢?」

    冷月沿著圍場看了一圈,都沒見到幾個比試之人的身影,不禁心懷疑惑的看向了錦流年。

    「進叢林去了!第一場比試已經結束,你家王爺輸了!」

    錦流年如是說著,但是臉上看起來卻並未有任何擔憂。而冷月聞聲則是詫異的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封柒夜竟然會輸。

    正當冷月等著錦流年開口之際,餘光就看到賀蘭絕走上了台階,而上首卓青柔的話,也傳入耳中:「看來侯爺和冷月還真是父女情深,這狩獵場合也要出去單獨閒聊一會!」

    任誰也聽得出卓青柔話中的諷刺,京城中怕是不用人多說,大家也都明白賀蘭冷月在侯府中的地位。

    而原本冷月不打算理會,賀蘭絕卻一反常態,抱拳對著卓青柔說道:「讓娘娘見笑了,小女不懂事,方才說話欠妥,所以老臣也只是教訓她一番!」

    「哦?難得侯爺如此明事理,幫理不幫親。不過本宮自然也不會和她一般見識,畢竟年歲尚淺,沒見過世面也是在所難免!」卓青柔隨意揮起寬袍大袖,示意賀蘭絕起身,但她的話卻沒那麼中聽。

    冷月眸光噙著打量,望著賀蘭絕走回到大臣席位落座,一時對他的舉動很是不解。方纔他是有意為自己解圍?!

    「皇上——皇上不好了——」

    忽然間,自圍場遠處的叢林外,一名騎著馬匹拚命揚著馬鞭向高台衝了過來。中氣十足又透著焦急難耐的聲音,令所有人側目。而在這時,安秀也悄無聲息的回到了高台。暗中對著封遠,了無痕跡的示意了眼神。

    封遠龍顏不悅的望著那已經臨近高台的侍衛,見他狼狽的跳下馬,問道:「何事如此驚慌?如實道來!」

    侍衛連跑帶顛的走上高台,許是因為焦急,跑上台階的時候,甚至趔趄了一下,在清冷冬日,滿頭大汗的抱拳跪地,喊道:「皇上,叢林出事了!」

    「出什麼事了?」

    卓青柔心中猛地一驚,一下子就從椅子上站起身。千萬不要是晗兒出事。她再也承受不住喪子之痛了。

    「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封遠的臉色一下變得凝重不已,猛地對侍衛揮手。

    期間,冷月和錦流年情不自禁的對視了一瞬,旋即紛紛望著侍衛,卻發覺他竟然轉眸神情晦澀的看著自己,心底一沉,一種不好的預感忽然充斥在心頭。

    「皇上,是…是邪王出事了!」

    「什麼——」

    封遠厲聲喊了一句,隨後身子微顫,猛地就起身走出高台,口中還吆喝著:「還不快帶路!」

    相較於封遠的反應,卓青柔卻暗中舒了一口氣,但隨即心中又被激動和狐疑所取代。如果封柒夜真的出事,她自然求之不得。但是又難免生出懷疑,難不成他們真的錯估了封柒夜的能耐?!

    想著,卓青柔也連忙提著鳳袍,跟上了封遠的腳步。途徑冷月身邊,同樣看著她神色莫名。

    所有大臣在聽到封柒夜出事的時候,竊竊私語聲逐漸充斥在整個高台之上。就連錦流年也是一臉冷凝的看著冷月,在她錯愕的神色中,輕聲說道:「去看看吧。柒夜不會有事的!」

    這句話,不知道是安慰他自己,還是在安慰冷月。總之,他是深知封柒夜能力的人,但忍不住,一顆心仍舊七上八下。

    聞聲,冷月愣愣的回神,聽到錦流年的提醒,立時站起身,強顏歡笑的看著他,重重的點頭:「你說得對!他怎麼會有事!走吧,我也想看看,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叢林位於圍場邊緣,看不到頭的森林,其實曾經是一片荒郊野外,只不過在二十幾年前被皇家圍場所佔,所以這片叢林中不乏飛禽走獸,但常年來有皇宮侍衛把守,每年一度的狩獵,也將叢林比試算在其中。

    冬日的森林之中,乾枯的樹枝被白雪所覆蓋,隨著步入叢林的人越來越多,樹枝上的雪簇撲簌簌的掉落。

    冷月面色沉著鎮定,但是忙不迭的腳步,還是洩露了她的焦急和擔憂。

    從未想過,有一天封柒夜會出事,在她印象中,他在自己面前永遠都是一副胸有成竹霸氣林天的樣子,又怎麼會知道,他的這些都只有展露給她看。

    而在幾日之後,冷月從沒想過,竟然要獨自一人去面對整個天下,甚至不曾瞭解,封柒夜這麼多年一個人都在隱忍著什麼。

    封遠被安秀扶著,奧凸不平的雪地中,他行走的有些力不從心。就連卓青柔也不時的趔趄著。好在身邊有兩名宮女攙扶,還不至於太過狼狽。

    冷月和錦流年並肩而行,越是走入叢林深處,心底的驚懼越是強烈。不知道為何,心慌來的如此突然。這一刻,她竟有些膽怯,不敢上前。

    前方,被侍衛點燃的篝火裊裊升騰著白煙,想來那裡應該就是出事的地點。遠遠地,冷月心頭突突的跳著,視線極佳的她,似乎看到了地上躺著一個浴血般的男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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