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三章 噩耗 文 / 賴Pi亮
下午，大概三點鐘左右，醫生過來了。父親看到醫生急忙站了起來，想問他爺爺到底是得了什麼病。
醫生示意他出來說。
爺爺見此似乎早做好了心裡準備，說話有點氣喘：「就在這說吧，我能感覺我可能不行了，你就在這告訴我吧，免得我疑神疑鬼的，還更不好受些！」
醫生看向父親，父親看了看爺爺，最後點點頭，示意他就在這講吧。
醫生拿著手中的檢查報告，歎了口氣道：「根據我們的檢查，老人家是肝癌晚期。」
「肝癌晚期？」這個結果讓父親和他一下子就蒙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很難相信這是真的。肝癌晚期等於什麼，等於死亡，等於絕症。
父親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醫生，你檢查清楚了沒有？」
醫生即使見多了這種事，但給人宣佈這絕望的結果時，心中多少也有些不好受：「我知道這個結果讓你們很難受，但是經過我們的反覆確診，的確是肝癌晚期。」
雖然明知道這個病沒得治療，但父親還是追問道：「那該怎麼辦，還能治嗎？」
醫生搖搖頭道：「如果老人家想吃點什麼，就讓他吃點什麼吧，明天就辦出院手續回家休養吧。」
「那還能活多久？」父親已經開始接受了這個事實，雙眼已經濕潤一片，默默掉下了眼淚，哽咽著開口問道。這是從出生到現在，二十多年來，馬國才第一次看到堅強的父親，掉下了眼淚，自己心中，也別提多難受了。
「大概三個月左右吧，這要看身體狀況！」醫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
馬國才在爺爺身邊，緊緊拽著他的手，眼中也忍不住冒出了淚花。腦海中，閃過爺爺從他小時候，到長大，一直寵著他，嘮叨他的畫面。而他一次又一次的，討厭他的囉嗦，和他吵架。可現在再看看臉色枯黃，已經病入膏肓的爺爺，心中卻是陣陣揪心。
醫生話說完就走了，父親站在那，一時像失去了主心骨似的，看著爺爺努力的不讓眼淚掉小來。
爺爺也眼睛濕潤了，呆呆的出神，好一會才喃喃道：「我們明天辦出院手續吧！」
父親艱難的點點頭，沒有說一句話。
整個下午，病房裡都是一片沉默。馬國才不經意的看到父親在外面給叔叔打電話時，眼淚婆娑，聲音都有些變了。
晚上，他和父親都在醫院裡陪伴著爺爺，沒有去休息。扶他上廁所，想吃什麼就給他弄什麼吃的。
不時問一句：「味道怎麼樣，好不好吃！」
到現在這個時候，心中都還有一種難以接受的感覺，但卻又是不爭的事實。
第二天早晨，太陽剛升起之時，馬國才試著從外面接引一絲天地交泰之氣，送往爺爺的鼻孔，讓他順著呼吸進入身體。他不知道這有沒有什麼作用，但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到的。但過了一會後，看起來，並無什麼變化，也許是太少吧，或者是根本就吸收不了。他無法用神念去探查他身體內部的情況，一切只能猜測。
父親給爺爺辦理了出院手續，順便叫他到外面的藥房，買了些對肝有益的營養品，明知道這些對肝癌沒作用的東西，也只能買回去，盡人事聽天命，希望爺爺能活得稍微久一點。叫了輛麵包車，陪同著爺爺回家。
家裡只有奶奶和兩個放假的妹妹在家裡，奶奶沒有手機，根本不知道爺爺的檢查結果，當父親告訴奶奶結果時，奶奶也是眼淚止不住往外掉。兩個堂妹也是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現在是夏天，他用手去觸碰爺爺的身體時，只覺得冰涼冰涼的，身上沒有一點汗跡。而他和父親，已經是滿頭是汗了。
「國才，只可惜我見不到孫媳婦了，命不好啊，也不知道孫媳婦以後是什麼樣子呢！」爺爺躺在籐椅上，有氣無力的唉聲歎氣道。
馬國才心中閃過一個念頭，強顏歡笑道：「會見到的，其實我有女朋友，只是這次沒帶回來。」他不知道唐紫依是否會同意在農村舉行婚禮，也怕出現什麼變故，所以沒有把話說滿。
現在，他心中已經估顧不得去考慮，這場婚姻所帶來的後果了，只是一個念頭，滿足爺爺最後的一點願望，爺爺已經不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說想喝孫媳婦茶了，以前置之不理，甚至覺得煩躁，不好意思，都敷衍了過去。現在，卻是他目前唯一能做到，可能做到的事情。
爺爺來了點精神，看這他問道：「真的？那能不能把她喊來讓我看看。」
奶奶也在旁邊道：「是啊，我也想看看，我茶錢都準備好了囁！」
父親歎了口氣，道：「如果可以，就把她喊過來讓大家看看吧。」想了一下，問道：「你手機上有沒有她的相片，讓我們看看。」
馬國才搖搖頭道：「沒有，那我等會打電話和她商量一下吧！」本來他還想這次回家後就避開兩女的，然後先去澳門贏些錢財，再去習武學道，但是現在看到爺爺這個樣子，還哪有這個心思。
「還等會幹啥啊，現在就去。」父親催促道。
看著親人熱切的眼神，馬國才只好拿出手機，走到一邊撥打唐紫依的電話。沒一會電話通了。
「喂，小馬啊，在家裡好嗎？到家了也不給我們打個電話報下平安。」聲音似關切，又似埋怨。
馬國才歉意的笑了笑，看了爺爺他們一眼，放低聲音道：「唐姐，我們結婚吧！」
「你
同意了？」電話那頭唐紫依高興的問道。
馬國才深吸了口氣，道：「對，但我有個要求，能不能在我老家這舉行一場婚禮。」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道：「行！但先警告你，不可以打什麼其她的注意！」接著又有些疑惑，為什麼要在老家舉行婚禮，還有為什麼會突然就同意和她結婚了，不確定的問道：「小馬，你家裡是不是也對你進行逼婚了？」
馬國才歎了口氣，解釋道：「我爺爺肝癌晚期，他想見見孫媳婦。」
「啊，這樣啊！」唐紫依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想了一下道：「那我明天過來一趟吧，你把你家的具體位置等會發短信發給我。」
馬國才見她答應了，並且明天就過來，此時心中真的是無比的感激，真有種願意為她上刀山下火海的感覺。道：「我這是農村，我怕給你地址你也不好找，你明天到縣城了給我打電話，我在縣城等你。」
「那好吧！」
掛了電話，見爺爺奶奶他們都看這他，馬國才笑呵呵的道：「她明天會過來，這下你們可以見到孫媳婦了。」
接著他們幾人拉著他開始問東問西，都是些譬如，多大了，她是幹什麼的啊？家裡怎麼樣，漂不漂亮，哪兒人！之類的問題。
兩個堂妹也在旁邊好奇的聽著，她們兩問的主要問題就是漂不漂亮。
馬國才也一一回答，唐紫依的條件真的是沒得說，大家聽了以後倒是挺滿意。
只是父親有些擔心的道：「大點沒關係，女大三，抱金磚嘛，只是她條件這麼好，家裡也有錢，只怕她家裡看不上我們啊！」
馬國才見父親如此一問，而爺爺奶奶也看著他，腦中急轉，道：「我已經見過她母親了，她母親說只要她紫依願意就好，並不怎麼看重咱家的條件。」
「哦，那就好，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