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六章 人工環境 文 / 郁榕

    張春可不知道，在北美，一個後來讓所有人都頭疼的魔女三人組已經湊在了一起。

    北海開始化凍，張春遣散了身邊的參謀人員，因為這些人一部分要去國防部報道，一部分要回仙女。

    「一個參謀都不要，都回去。仙女安排好了我自然就回去了，這不是還有一些人在保護嗎。我們丟不了。」

    張春上的是一艘海監船，而參謀人員乘坐的是軍艦，他們直接去武漢。

    原本張春是要繼續北上去楚科奇看看，但是現在遠東戰爭爆發，整個遠東潛流暗湧。張春就比較尷尬，因為留下來，就有干涉軍政或者不相信政府的嫌疑。所以他乾脆跟著遠洋船隊前往馬裡亞納群島，也跟著海監船。海監船是一個海洋環境監測和科學研究的船，也是遠洋船隊的核心。

    這艘海監船還有一艘潛艇。整個遠洋船隊還有補給船和醫療船，隸屬於濱海省農業部遠洋捕撈局。

    只是張春夫婦都用了化名，以海洋環境專家的身份上的船。整個船隊都不知道自己的船隊上了一個重要人物。但是海軍水下的潛艇編隊已經知道要重點保護這個遠洋船隊的安全。

    這是張春夫婦這些年來第一次擁有自己**的空間。

    一家三口在海監船的專家專用艙膩歪了很久，是等到妞妞練完了一百個大字才出艙活動。

    「沒了那些暗中的眼睛而耳朵。還真是清靜好多。」麗質看見不遠處補給船上一個穿著海員服裝、拿著望遠鏡看這邊的人忍不住笑道。

    妞妞現在淑女多了，不過到處亂看的眼睛還是掩飾不了調皮的本性。她從那邊伸出兩個手指做剪刀狀，還偷偷地看了母親一眼。

    麗質管妞妞要嚴厲一些。張春通常都是和稀泥的角色。所以妞妞不怕張春。但是很怕麗質。

    妞妞和這些保護人混得很熟，常常摸到他們潛伏的地方搗亂。那個人笑著放下了望遠鏡。

    船是向東航行的，而馬裡亞納群島在西邊。

    船長的解釋是遠洋船隊還是以捕撈為主，它們會出白海盜，沿著鯨海暖流到北太平洋洋流，進入東北太平洋海盆後，沿著加利福利亞寒流進入赤道暖流。到檀香山進行補給和交易。之後經過馬紹爾群島、馬裡亞納群島回琉球。

    因為有了衛星的緣故，加上遠洋船隊增多。國土資源部繪製了詳細的海洋洋流的海圖。沿著洋流進行捕撈作業和航行，收穫多還節省能源，何樂而不為？

    北海剛剛化凍，船隊切開冰凌。一群群的海豹和海狗正在從南方返回。它們也是鯨魚和鯊魚的食物，所以常常能夠看到他們被追得躍出水面。短短的幾年時間，它們的種群數量增加非常快。一些體型更加大的海獅海象也偶爾成群出現。

    不過它們行色沖沖，這裡的冰層已經融化，沒有大型的冰山提供他們棲息。所以它們要趕回北海道和庫頁島，然後繼續北上。

    船隊沒有獵殺這些動物。這些物種是陸地上的管理人員管理的。

    船隊倒是對一些大型的鯊魚進行了獵殺，其中兩艘船追蹤一頭巨大的座頭鯨去了。

    「那頭座頭鯨年紀已經超過六十歲了，體型巨大，追蹤它不容易。」海監船上還有兩個海洋生物學家和一個疾病防控專家。

    大家都對妞妞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妞妞看起來圓圓胖胖的。身形和體型和以前差距很大，所以倒是沒人認出來。她拿著望遠鏡緊緊地跟著海上巨獸。

    「為什麼那頭鯨魚不害怕？」妞妞問。

    「因為我們遇見每頭鯨魚都會追蹤觀察，不一定會捕殺它們。這頭鯨魚習慣了。我們甚至為它治療過。只有我們確信這頭鯨魚進入老年期，並且生理機能開始退化才捕殺它。」

    「那小一些的海豚怎麼辦？」

    「海豚是群居性動物，但是一般出現了脫離群體的海豚，或者被很多海豚包圍撫養的大海豚，就是需要獵殺的海豚。所以在海上，要熟悉這些動物的習性。」

    「為什麼不殺那些大鯊魚？」

    「大鯊魚也要看健康程度。這條鯊魚游動的速度很快，也能夠追蹤上食物。還很年輕。鯊魚也不是每個都是這樣，它們在海洋中捕食沒有那麼容易。如果一條鯊魚追不上魚群，體型又很大，漁民就會捕殺它。」

    「小魚呢。」

    「小魚啊，就是靠拖網。我們的拖網網眼很大，拖上來的基本上都是大魚。不過因為魚類種類繁多，體型差異也很大。所以打撈上來都會分揀一下，幼魚會被放回海中。」

    這是妞妞與生物學家的對話。

    妞妞雖然只是問，但是從大到小，有著完整的邏輯性。當然最關鍵的是，她一邊問，一邊觀察，一邊理解。這完全不像四五歲的孩子。妞妞當然不止四五歲，她已經八歲了，只是她見到的陸地生物比較多，但是對海洋生物只是從電視上看到而已。

    她問的道理其實早就知道，但是海洋生物和陸地生物不同，它們隱藏在水下，體型達到鯨魚，小到磷蝦。怎麼才能分清楚那些可以捕殺，那些不能？

    這就是妞妞真正想問的，可惜這個專家還以為妞妞是個不懂事的孩子，問答得都是基本的道理。但是有一件事情妞妞聽懂了，那就是要熟悉生物的習性，通過一些個體現象來判斷。

    「我能到海裡游泳嗎。」妞妞問張春。

    「為什麼。」張春笑著說，「我們可以坐潛艇到看看。」

    妞妞癟了癟嘴說：「那有什麼用，又摸不到魚。摸不到魚怎麼知道這位叔叔說的對不對？」

    張春尷尬了，不好意思沖哪位專家說：「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大海的危險性。」

    麗質倒是正色地對妞妞說：「一個你不熟悉的環境，應該循序漸進地去瞭解。你可以到淺海去嘗試一下，但是這是深海。」

    妞妞露出小虎牙笑了，狂點頭。

    「海裡有大蛇和鱷魚嗎？」

    妞妞在雲夢澤是下過水的，那裡可怕的動物很多，她認為最可怕的就是蟒蛇和鱷魚。至於河馬什麼的雖然長得很可怕，但是實際上還算溫順。妞妞身上的裝備歷來很好，一般動物要麼和她很親近，要麼很怕她。但是這些裝備要對付大海環境和動物，那就不夠看了。

    「如果你到了熱帶海洋，裡面有海蛇和海鱔，不過都是非常危險的動物，有些還毒性非常強。就是海面上也不一定安全，有一種水母有劇毒，觸角非常長，有時會飄浮在水中，接觸到人體會起泡，非常痛，嚴重的會導致死亡。」

    「這種水母有天敵嗎？」

    「有，海中的大部分魚類都吃這種水母，特別是金槍魚。海洋中也有著微妙的平衡。以前北太平洋曾經出現過隨著暖流過來的大量劇毒水母。會毒死大量海上的魚類。這幾年才好了很多，物種的多樣性的好處就在這裡。」

    兩個生物學家已經把這個幾歲的娃娃當成學生看了。

    張春問道：「聽說你們在海底的觀察站人工環境下進行了物種實驗，情況怎麼樣。」

    「那還是簡單環境下的物種實驗，形不成生態循環，需要不斷從外面引進更新，不然會很快退化，無法阻止病蟲害的發育。」

    張春已經知道這個答案了。但是還是忍不住問一下。

    二月份的時候，最後一次大推力火箭升空，而此時新指揮艙已經完工。兩個生物實驗艙完成了最後的對接。兩個生物艙合併成為了一個。有著特殊設計的隔離措施，上去的苔蘚以及蕨類生物群落。然後逐漸進入草本和木本植物。為了授粉，也引進了蜜蜂等昆蟲。所有的這些生物，特別是壽命短，變異快的生物，在無重力，人工光照條件下，變異是肯定的。

    新指揮艙完成後，空間站已經調整了姿態，讓帶著全新電磁護盾和防護外殼的指揮艙對準太陽的一面，並開始緩慢旋轉。而原來的老指揮艙則在準備改建成高度旋轉，但是中心相對固定的艙體，它可以恢復一定的重力，用來給宇航員進行適應性鍛煉。因為龐大的空間站還在擴建，上面的人員已經多達兩百人，已經完全能夠進行物資回收和自己建造太空艙殼體。

    當然內部設施還需要地面支持。因為生物艙太多不確定性。空間站把它對接在空間的尾部。而生物艙原來的位置自己搭建了生活艙和實驗艙。不過只是一個外殼而已。

    所以太空艙實際上分成了四節。最前面是指揮艙。第二節是核心艙是九個艙體合併而成的。第三節是由空間站自己利用太空垃圾搭建出來的熔煉和鑄造車間的延長體，目前只有三分之一圓。但是長達二十米。整個熔煉車間長達四十米。

    安全性不夠的核裂變反應堆已經拆除了，而是改成了熱核電池組，位於延長體中心位置。整個延長體如果全部搭建完成，就可以在完成除了熔煉和鑄造車間以外，形成完整的納米製造工廠。

    第四節就是只有兩節艙體合併而成的生物艙。中間只有隔離艙和對接艙連接。如果實驗失敗，這兩個艙體會被直接滅害處理後進行回收。那樣空間站的人員空地往返頻率就要加快，以保證空間站工作人員的生理和心理健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