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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暗月的重組 文 / 郁榕

    「隨著人口的增加,公有資產減少是必然的。」麗質說的是實情,「就算我們佔領了全球,也不可能阻止人口的增長。」

    「張先生,暗月追求的是人類最高的進化,進化的不僅只有暗月。實際上整個人類,所有的物種都在進化。從目前看,中國的政策才能保證這個進化進程,西方的不是進化而是退化。我們會保衛這一政策。至於未來會怎樣變化,我們不敢說。但是從現在看來,距離先生的擔心還很遙遠。」

    一個參謀遠遠地說了一句。

    「進化的不僅是身體,還有思想,認識。認識中包括了科技,可是有些科技會讓你們沒有反抗之力。」張春笑道。

    「所以這些科技會掌握在我們的手中。先生不放手教育和科研,大概就是基於這一點。」另一個參謀幽幽地說了一句。

    張春沉默了,好久才說:「我希望你們能夠平衡好民族、國家、世界之間的關係。」

    一個年輕的參謀笑著說:「張先生,您放心吧。」

    麗質笑了:「新陳代謝是自然現象,該消亡的自然會消亡,這是自然規律。有些人,有些思想觀念,幾十年或者幾百年之後,可能已經落後了。」

    張春心裡咯登了一下。

    麗質的意思很明顯,該發生的總會發生,誰更加先進,誰更加科學,誰就能夠走到最後。

    麗質低聲說:「五十年後。誰還活著,孩子們,這些年輕人。」麗質的聲音很低。並用了特殊的頻率。

    張春閉上了眼睛。

    暗月的人,普遍都比平常人發育緩慢,壽命明顯要長一些。學習時間長,歷史經驗自然要比平常人要豐富。他們都擁有超一流的武力,只要他們理想不發生改變,也許他們才是最後的勝利者。再就是孩子們,只有這些孩子們不斷成長。一波一波地走向社會,舊勢力自然會消退。新思想必然將佔據主導地位。

    1940年開始,全國不斷有一些地方政府被人大停職,一些政府官員被罷免。但是鄧希賢所在的綏遠省卻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暗月的人雖然不屑於鄧希賢的言行,但是好話誰不願意聽?所以並沒有阻止。地方人大因為張春的威望和地方局部利益。也沒有阻止。

    這種簡單的利用,真的沒有人識破?利益,利益所在,誰都裝作看不到。

    所謂的舊思想和新思想真的管用嗎。也許管用,但是會需要更加長的時間。想要縮短這個時間,恐怕得對一些利益集團下狠手。

    「事情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張春也用了特殊的頻率。

    麗質握了握手,沒有再說話。

    張春離開了邊境,沿著興安山向東走。在赤塔,他讓毛石山單獨過來見面。

    「鄧希賢在綏遠的事情。要好好查一查,為什麼地方人大沒有起作用。同時要把鄧希賢他們提出來的意見拿出來進行討論。除了調查研究,任何一種制度都要進行推演。把各種可能性都拿出來討論。不要隱瞞,但是也不要搞成運動式的。運動最容易被人利用,從中謀利。利益,呵呵,我想你已經知道利益的厲害了。」

    「利益,最讓頭疼的事情。」

    「個人、集體、民族、國家利益要分清楚。要站得高看得遠,國家和民族才走得長遠。現在還遠沒有到躺著吃老本的時候。國家還沒有統一,民族還沒有融合,國家四周強敵環顧,要居安思危。有些人就是沒有搞清楚這一點,一心想青史留名,操之過急了。」

    毛石山點頭。

    「眼光放長遠一點,未來是年輕人的,是孩子們的,要站在他們位置看問題,有些短期的利益訴求,忍一忍也就過去了。多抓教育,多培育新人。退休制度要執行好,還退的人就要退。在位時間長了,各種利益糾葛在所難免,老同志早下來,早脫身為好。」

    毛石山歎了口氣:「權利是個誘人的東西,特別是權利和名利結合在一起的時候,很多同志擋不住這個誘惑。這不是五十五歲退休的問題,應該建立完善的幹部考核晉陞機制。」

    張春笑著說:「我不能再參與政府和軍隊的事情了,不然我真的成了用來嚇唬人的泥菩薩,這些事情你們自己辦。這次找你過來,還有一件事情,就是暗月要進行精簡,交還給國防部。」

    「精簡的人員怎麼辦?」

    「劃入國土資源部。我身邊也留一部分人,但是這些人都和國土資源部的人一樣的待遇。國防部的待遇,部隊去考慮。」張春認真地看著毛石山,「暗月是一群有著自己的理想的一群人,他們有著自己的思想。你別不相信,現在他們就躲在後面偷偷的聽,偷偷地笑。暗月從剛開始創建開始,就是一群為了理想甘願犧牲的一群人,他們的犧牲其實比部隊還要多。後來裝備慢慢好起來,後備力量多了以後,才有了今天的數量。他們從來不隸屬於某個人,甚至不隸屬於我。如果我犯了錯誤,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給與糾正。我希望你能夠明白。」

    毛石山的臉色就變了。因為他一直以為暗月是張春培養的一隻秘密部隊,但是現在看來情況比想像的要複雜。

    「暗月,起於道家,但是實際上是道家和墨家思想的結合。他們的心中只有道,只有老百姓。墨子帶劍弟子三百人足以退一國之兵,為什麼,因為這些弟子心中有道,肯為了道義而殉身。韓非子把他們列為國家之害,認為應該以法治國。可是法也分有道法和無道法。有道法,暗月會遵守。但是無道法,暗月不會遵守。封建社會說墨家常常以武犯禁。這個禁真的是應該禁止的嗎?我希望你帶暗月一段時間,明白他們想法。為什麼他們甘願拋棄應該有的享受,在基層,在一線努力工作。他們到底為了什麼。」

    毛石山正色道:「我會的。」

    「你可能不懂暗月的想法,因為你的感知力還達不到,你的精力和思考能力還達不到,你甚至學習的時間也不可能有他們多。但是你要學會理解。你不能以你的想法去干擾他們對世界的認識,因為你沒有他們敏感,你的很多想法我現在可以告訴你,是錯誤的。因為還不夠長遠,你不能以五年或者十年來考慮問題,而應該至少五十年和一百年來考慮問題。因為很多當權者的政治生命只有五到十年。可是暗月不一樣,他們能夠活八十年到一百二十年甚至更久。」

    「這個我能夠理解。」毛石山冷靜了下來。

    「暗月是不能干預的,我個人從來沒有干預過他們的行為和做法,而是努力做到和暗月一樣生活。所以你可以看到,為什麼現在暗月成為了國家最大的守護者,開拓者。而不是所謂以武犯禁的人物。但是如果國家的走向衰敗,政府走向反動。暗月就真的會以武犯禁。或者乾脆離你們而去。歷史上這種事情太多了。」

    張春歎了口氣:「還有一點,我知道現在我的威望可能會被某些人利用。但是有一天,你的威望可能一樣會被人利用。所以所謂制定幹部考核制度等等,都是以法治國的一部分。法會因人而變,有道法和無道法都是法。所以很多時候法本身就是一個不可靠的東西。黨也好,國家也好,最好像暗月一樣,堅持群策群力,堅持民主,堅持調查研究,廣泛聽取意見,不要搞獨裁。利用我的個人威望也是想自己搞獨裁的一種方式。黨內,政府內部這種情況要堅決杜絕。」

    「這對我也是一種警醒。」毛石山感受到了壓力。

    「今後,我只管教育和科研。其他地方我就不去了。擔子壓在你們的身上,還是一句話,要保持黨和政府的新陳代謝。多提拔年輕人,老同志該下來就下來,不要講情面,不要戀權。」

    張春送走毛石山的時候說。

    毛石山走後,張春雅就出現了。

    張春說:「春丫,我不是不管暗月,暗月要有自己的體系,這個體系不管是誰都不能插手,毛石山也不能。你們有自己的教育體系。以後,暗月的人數會越來越多,會分佈在各行各業。我有死去的一天,如果暗月因為我的死去而崩潰,那就不是暗月。同樣暗月更加**自主,也是保護我的一種方法。」

    張春雅和一干暗月的高級幹部都哭了。

    「哭什麼,你們選一些年輕孩子到我身邊,一方面保護我,另一方面我也把我所知所悟教給他們。你們也有跑不動的一天,也可以過來陪我。從今天開始,周圍的人減半,讓我像普通人一樣活著好不好。」

    1942年3月,中央政策研究院,司令部仙女參謀部等一些機構全部搬遷去了武漢。仙女研究院搬到了荊門。鄂中只有沙洋、荊門、荊州等城市以外。整個大洪山以及周邊山區全部搬空了。而一些暗月精簡下來的人員住了下來。

    張春雅玩了一個小手腕,她把隸屬於國防部的暗月定位為暗月年輕人歷練的地方。真正的暗月指揮中心還是留在了仙女。只是不再張春面前出現而已。而鄂中和鄂西南地區,現在完全屬於暗月。這裡的安全區已經撤消了,達不到暗月的後備標準,也就是至少月級,你在這個地區也沒法生存。

    然而這些是張春不知道的,因為他前往了海參崴。(未完待續)r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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