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一十二章 美麗的清池 文 / 郁榕
清池縣，位於伊塞克湖的東岸。是漢人們到了以後建設的城市。
伊塞克湖，漢人們叫做清池、大清池、熱海等。十二月，這裡也並沒有上凍，最早記載的是玄奘西行寫下的《大慈恩寺三藏法師傳》，湖岸和緩平展，土壤以沙質為主。湖水呈天藍色，清澈可見。清池雖然叫做熱海，但是並不是熱的，而是湖水鹽分很高，不宜人飲用和灌溉。但是在這裡越冬的牛羊和動物們卻可以直接飲用。
清池往東是碎葉縣。也就是李白出生的地方。
所以最初漢人們堅決要進佔全部天山地區，並沒有敦煌政府的組織，而是一種自發行為。因為這裡實在有中國人太多難以割捨的東西。
清池沿岸，耕地面積增加很快，這些耕地都被樹林環繞，村莊掩映在樹林之中，草場面積大為減少。連湖岸也被種上的樹木。由一些鹽性的半灌木植物，樹木主要是榆樹和冷杉等，形成混交林。
清池縣有一個碼頭和漁場。漁場裡有造船廠和漁政管理所。船是鋼殼大船。漁船捕魚用的漁網也做了規定。所以今年幾乎沒有出產多少魚類，商場裡的魚其實都是從鐵路運輸來的。
不僅沒有出產魚，漁場還放養一些有著類似環境的魚類。
現在正是鳥類在清池越冬的季節。
船航行在清池上，驚起很多水鳥。
「這裡過冬的主要是水鴨，也有綠頭鴨和潛鴨。蹼雞等等，今年多出了一些鷗鳥，以前獵人們打獵很厲害。所以一些動物打絕了。現在有所恢復。但是鳥類沒有什麼太大變化。」跟隨的是一個懂漢語的吉爾吉斯小伙子艾德瑪，他在新疆出生，在烏魯木齊上學，敦煌大學畢業。清池縣有著他的很多親戚，交通線開通後就回到了家鄉。現在是清池縣的縣長。
清澈湛藍的湖面一平如鏡，水光照天。泛舟湖上，北岸的層層雪峰。在雲渦時隱時現，顯得靜謐和神秘。
這裡確實非常美麗。
妞妞在用手裡的碎玉米喂鳥，陶晶在一旁靜坐。她偶爾會被四周的景色打動，但是從榮月華受傷後，比以前更加刻苦了。進步神速。暗月也看上了這個小姑娘。她的天資也許不好，但是意志確實常人不能比的。負責過來教陶晶的是一個叫做沈怡的女子。和陶晶的情況類似。不過似乎不從事野外任務。而是擅長在人群中隱匿，與柳慧的作戰方式非常類似。
現在沈怡就是一個服務員打扮，在船上不停地做事。艾德瑪一點也沒有察覺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人物。
榮月華從醒過來和陶南的眼神就不對了，只是她還是放不下內心那點皇后的架子。不過說實話，她沒有宋慶齡那種堅定的信念和意志，也沒有曾思敏那樣的智慧與恆心。除了美麗以外，就是一個普通女子。只是陶南有些嫌她太弱了，會拖延自己的腳步。陶南的性格還是喜歡護林人自由自在的生活。如果不是陶晶牽絆著，他真有可能甩手回到山林裡去。
可是陶南也是一個很重承諾和重感情的人。到現在還在念叨已經離開的那些警衛排的戰士們。戰士們離開的時候對他說：「好好保護張丈夫。」陶南才安下心來。
陶南的這種性格張春也很喜歡。覺得榮月華交到他手裡也許是好事。只是榮月華確實弱了一些。三十多歲的年紀，想要鍛煉也晚了，麗質很用心調教，效果還是不明顯。
榮月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她跟陶南練習槍法，練出槍速度。兩個人現在都滿裝掛具站在張春和麗質身後。滿裝掛具至少有四十公斤，榮月華的要輕一些，只有二十五公斤左右，但是這也非常辛苦。
走一天回去，還會掉眼淚。細皮嫩肉的，肩膀上都是血泡。這還是掛具設計非常人性化，不然更加慘。
但是她堅持著，因為她覺得不堅持，這麼多人，就她一個人跟不上腳步，她害怕大家把她拋下了。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訓練瘋子陶晶在。
艾德馬認識張春，但是不認識榮月華。他也很奇怪為什麼張春身邊有這麼一個及不合格的保鏢。不過他被在船頭前天真爛漫的妞妞吸引住了。妞妞從小就跟著張春東奔西走，就是在森林裡，從兩歲開始，不是特別危險，張春夫婦都讓她自己走，自己面對危險。
時間一長，她就習慣了。她身體底子很好，出生後基本上和張春麗質一起吃飯，洗澡和鍛煉。吃的食物，洗澡用的藥浴，訓練強度不低。只是不如暗月的訓練那麼暴烈，而是柔和，以滋養身體為主。
她的平衡性已經非常好，膽量也大。在搖晃的船上跑老跑去，自如得很。船的搖晃影響不了她。
小手的靈活性也很好，和這些鳥的親和力似乎是天生的，她能夠捉住一些鳥輕輕撫摸它們，彷彿它們本來就是她的寵物。
艾德馬常年在湖上，知道這有多麼不容易。
下船後，妞妞就在前面跑。
這裡漢人與其它民族的人們混居著，漢人的比例很高，家家戶戶都養著安家護院的狗。這些狗看見艾德馬也會露出凶態。可是見到妞妞時卻夾起了尾巴，妞妞追著比她大多了一隻明顯帶著野狼血脈的狗跑。那隻狗見妞妞盯上它，也回頭做出防禦的姿勢，露出尖銳的牙齒。
妞妞叫著：「狗狗，狗狗別跑。」笑著直接撲上狗身上，抱住了那隻狗的脖子。
那隻狗嚇壞了，拚命掙扎。因為妞妞抱得很巧妙。它還沒來得及下嘴，就已經咬不到妞妞了。
妞妞直接把它抱了起來，它掙扎了幾次，見沒有效果，也就聽天由命了。
張春見到那隻狗眼淚汪汪地，一副要死了的表情哈哈大笑說：「把它放了，它太大了，已經有主人了。」
這隻狗確實比其它的狗要多一些靈性，這就是妞妞喜歡的原因。
也許是聽到了自己家狗的叫聲。兩個小孩跑出了院子。
不過這兄妹倆被一個三歲多的小女孩抱著是她兩倍的大狗的樣子驚訝得合不攏嘴。但是很快就發現，這是自己家的狗。那隻狗也看見主人來助威，多了一絲反抗的的心，開始掙扎。
妞妞開始還是不放手，不過看了看懷裡的狗，又看看了兩個傻乎乎的哥哥姐姐。
就把那隻狗扔了。她還是有些生氣，用了一些力氣。那隻狗被扔了一趔趄，夾著尾巴，也不管兩個小主人，直接溜了。
妞妞丟了心愛的東西，就伸著手向麗質找安慰要抱。麗質彎腰把她抱了一下說：「那是別人家的狗，你要想要有，自己去抓沒有主人的。不過這種大狗都有主人了，要小狗，知道？」
妞妞含著眼淚點點頭。
她鬆開抱著麗質的脖子，然後跑到兩個還在震驚中沒有醒過來的哥哥姐姐面前，開始賣萌，她彎著腰，歪著頭在兩個孩子面前眨眼睛：「你們家有小狗嗎？」。
兩個孩子回過神來，大男孩搖頭說：「沒有，我們家那頭是公狗。」
那小女孩一臉仰慕地說：「妹妹，你力氣真大啊，能抱得動大黃。」
妞妞想討好人家，說：「你力氣也很大，你養了一條大狗。」
小女孩搖頭說：「大黃不是我養的，是我爸爸養的。」
妞妞說：「你爸爸力氣真大，比我爸爸力氣大，我爸爸就沒有養狗。」
「那當然，我爸爸是力氣最大的。」小女孩被妞妞帶偏了方向，從力氣大轉到爸爸身上去了。
那個大男孩被兩個弱智小女孩弄得又氣又好笑：「我們爸爸力氣不大，是李琦他爸爸力氣最大。」其實他也被帶偏了。
小女孩不服氣：「我爸爸力氣大。」
妞妞也說：「她爸爸力氣大，你爸爸力氣大嗎？」。
大男孩耐心地解釋：「我爸爸就是她爸爸，不過我們爸爸力氣不是最大的。」
妞妞點頭道：「你們爸爸真厲害，有你們兩個孩子，我爸爸就只有我一個。」
一行人憋不住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