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零四章 做官與做人 文 / 郁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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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音河是蒙古語，意為「幸福的河」。巴音河縱貫都蘭縣，源出祁連山野牛脊，最後注入克魯克湖。北右旗在這裡有一個居名點，後來漢人來了修建了一條敦煌到西寧的交通線，讓這裡茂密的森林一直延伸出去。中間的耕地面積增加很快，大體上與林業和牧業相當。

    柴達木屬封閉性的巨大山間斷陷盆地，四周被崑崙山脈、祁連山脈與阿爾金山脈所環抱，為乾旱荒漠，主要土壤類型類為鹽化荒漠土和石膏荒漠土。草甸土、沼澤土一般均有鹽漬化現象。以前的植被十分稀疏，種類單純，總共不足兩百種，以具有高度抗旱能力的灌木、半灌木和草本為主，鹽生植物較多。植被結構簡單，絕大部部分群叢系由一個或幾個種組成。平原上以麻黃、梭梭和紅砂灌木所組成的荒漠植被群落為主；在鹽性沼澤及鹽湖、河流沿岸，莎草科密生形成草丘，佔優勢的有深紫針藺、絲藨草與黑苔草等鹽生植被；鹽湖與沼澤外圍以蘆葦與賴草為主。

    所以北右旗的巴音河一帶茂密的叢林也算是得天獨厚。

    柴達木盆地改造較晚，大體上從東南向西北逐步推進。從交通系統向周邊擴散。

    這裡的鹽湖是陝西食用鹽的主要來源。綏遠的河西地區地區用鹽也要靠這裡。對於鹽湖的資源，並不像礦山資源一樣受到限制。芒硝、鉀鹽、硼酸鹽這些化工原料工廠。容納了相當一部分人口。另外就是石油，只是石油的規模不是很大而已。

    交通線上主要的輸出產品，幾乎都集中在這些產品上。

    與綏遠不同。這裡的食物能夠維持平衡，只是因為外來人口生活習慣的不同，而有進有出。

    這裡和綏遠一樣有防風林，防風林和鄉村道路是結合在一起的，農田集中在加工廠，集市等人口稠密區。但是防風林之間肯定會有牧場。

    上田杏奈是從琉球遷到這裡的，她的兒子中村悠太的漢名叫宗春泰。在一個皮革製品廠當技術員，她們一家也就跟著來了。她還有一個女兒叫宗春秀。現在在中學讀書。

    宗春泰的妻子是陝西姑娘叫徐莉，剛生了孩子正在家坐月子，兒子剛剛滿月。

    上田杏奈不會說漢語，見到一群人在自己家旁邊宿營。連忙提著一個提盒走過來。裡面是大馬哈魚魚籽蓋飯，一個戰士用日語和她交流著。張春笑著接過一盒，味道不錯，只是營養不夠全而已。麗質和榮月華還有陶晶提著自己做的糕點和老太太一起去看坐月子的小媳婦去了。

    戰士們每人分了一盒蓋飯，張春和妞妞你一口我一口很快吃完了魚籽飯。飯盒是用一種黃色的灌木的木材扣成的，非常精美，有著一種清幽的香氣，這些飯顯然是蒸出來，帶有了這種木材上的香氣。因為這種灌木的樹結很密。刨光後花紋非常美麗。

    宗春泰的家離加工廠並不遠，房屋木質結構，帶有明顯的日式風格。同樣風格的還有一家在不遠處，似乎是兩家合力修建起來的。室內用的是沼氣池提供的暖氣和熱水。

    徐莉已經可以自由走動了，抱著孩子出來道謝。很標準的年輕學生的樣子，不卑不亢，袖子上是一星。學生物，是草場管理員。

    宗春秀回來後就跟妞妞和陶晶混在了一起。陶晶不是很熱情，但是也沒有拒絕。她已經知道了適當放鬆和交流有好處。只是宗春秀因為在學校跟不上同學的身體訓練的節奏。已經放棄了在身體素質上有什麼想法。她學的是冶金工藝。妞妞正是什麼都喜歡問的年紀，宗春秀也是真喜歡顯擺的年紀。所以一大一小雖然聊的驢唇不對馬嘴，還挺開心。

    很快徐莉的同事和小鎮的鎮長就到了。

    小鎮也常有一些幹部來，不過像張春這樣大的陣仗還沒見過。徐莉雖然認出了張春夫婦，不過她沒有怎麼多嘴。

    認出張春是鎮長來了之後的事情。只是這時張春夫婦已經和大家混在一起了。

    好在這位鎮長幹得不錯，沒有人說他的壞話。唯一讓張春不太滿意的是，他身上已經有了一種官氣，在場的一些人和他十分平淡。反而是草場管理所的所長，一個很年輕的小伙子十分受歡迎。

    由於柴達木人口流入不是太快，植被的恢復在交通系統穩定後，主要以增加植物種類為主，這裡的鹽鹼化比較厲害。引進的適合鹽鹼地生存的植物已經超過了兩百多種，比本地植物種類還要多。相對於其它地方少太多了，但是生物多樣化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經濟作物中野榆錢菠菜、高鹼蓬等鹽生植物品種是先鋒，能在兩年內改善土壤鹽鹼度，然後可種植蓖麻等。在之後就是一般作物。草場中洋甘菊生長非常好。在生物肥料中，他們加入了一些嗜鹽細菌以及一些藻類。

    這裡除了鹽湖生產的食用鹽以外，還有林場和草場在治理鹽鹼地加工的植物鹽。

    這個小伙子在這方面已經可以算是專家，很多鹽鹼地和沼澤地就在他的指導下變成了林地和草場。有些甚至變成了農田。

    近幾年林場管理所和草場管理所有合併的趨勢。因為他們常常在一起工作，基本上分不開。

    新的部門可能叫做公共資源管理局。

    草場管理所以前還有學校加工廠之類，現在已經全部脫離，交給地方政府。管理局是一個半軍事化的部門。

    老百姓已經把他們叫做守護者。守護者除了本身管理著最大的公共資源以外，由於他們在老百姓中國擁有很高的威望，所以也擔任了仲裁者的角色。

    這個小伙子是月級。在這一代，算是身體素質最好的了。

    不過和他一樣的陶南，在張春夫婦一行人中，除了榮月華和兩個孩子，是等級最低的。

    張春觀察著已經四十多歲的鎮長在談話中的表現。平淡，除了平淡就是平淡。不過他的好處就是肯聽取眾人的意見，而且很勤懇。他一直在默默記下一些談話的內容，很少有工作以外的話題。對於別人反駁他的意見，也沒有生氣的樣子，而是很認真地聽著。

    這個人也許缺少才華，但是卻是極穩妥的一個人，算是一個好官員。

    張春對他的一些意見給予了肯定，這讓他臉上的笑容多了起來。

    不太習慣這種氣氛的，是一些少數民族的人，包括宗春泰。他們把張春當成了天皇，活佛等等，尊敬得有些過分了。

    「你們不要這麼客氣，有什麼話都說。你們要是這樣，我們就要掛在牆上了。」

    張春跟他們開玩笑。

    中國人對於祖先和去世的老人都非常尊重，掛在牆上的都是他們。眾人都哈哈笑。

    「中國，除了去世了的人，不要把誰掛在牆上。我們這些人是要做事的。」

    「先生終究是國家領導人，該有的尊敬還會要的。」鎮長恭敬地道。

    「你這樣說不對喔。我也不過是普通一個人一個，不需要誰尊敬我，只要不把我排除在你們之外，我就心滿意足了。要是哪個當官的，真把自己當官看，你告訴我，我去罵他。」張春微笑道：「當一個好官，不如做個好人，努力做好一個人，要比做好一個官重要。」

    張春對著宗春泰這些人說：「這個天下，都是你們的，不是我的，不是活佛的，也不是什麼天皇的，不是屬於某一個人的。天下是屬於天下人。你們自己應該對你們自己負責，對身邊的環境負責，要維護大家的利益。損害大家利益的人換取自己的利益的人叫做賊，不論他是誰，都是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