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章 川島芳子 文 / 郁榕
4月，日本東京，回本州向天皇述職的土肥賢二被刺身亡，日本在抓捕刺客時，想不到另一幫刺客居然摸進了日本皇居，日本首相林銑十郎以及兩個部長被刺身亡，十多個部長受傷，裕仁天皇逃到軍營才得以逃脫。一共四十二名刺客被擊殺，沒有抓到一個活的。這四十二名刺客造成的殺傷令人震驚，日本負責守衛皇居的侍衛據說損失殆盡。很多刺客是倒在日軍的亂槍之下。
而其中策劃這次事件的正是傳說已經身亡的金壁輝，也就是謊稱劉鳳玲的川島芳子。
東北事件過後，以劉鳳玲身份的金壁輝到了上海，得到了上海東亞同文會的一些老朋友的幫助，帶著一批人到了九州。並隨著日本難民一起到了本州島。此時的日本一片混亂，根本沒有細查這些難民。
東亞同文會實際上是東興會的前身，和日本情報機構關係密切。而金壁輝是土肥賢二的學生，金壁輝說要想天皇申述，說東北事變是土肥賢二一手策劃的，完全破壞了滿**立的大計。同文會多次被日本政府和情報機關拋棄，但是在日本島內還是有很多支持者。他們相信了金壁輝的說辭。
但是沒想到金壁輝做得如此之絕，幾乎在東京事件爆發的同時，上海同文會幾乎遭到了毀滅性打擊，金壁輝把他們賣給了戴笠，軍統的人把他們幾乎一網打盡了。
金壁輝坐在日本天皇的御座上還打死了兩個日本士兵，和最後的幾個死士被亂槍射殺。但是隨後的屍檢發現。這個金壁輝也是生育過的，可能就是劉鳳玲。這讓裕仁天皇大為恐慌，因為死了兩個金壁輝。可是可能都是替身。
這次事件直接造成日本內閣被摧毀，根本瞞不住。報紙上刊登了事件的全部經過，並有金壁輝死亡後的照片。
宋慶齡帶著婉容、伍豪帶著溥傑都到了新民。但是兩個人都不知道金壁輝的真實情況，婉容只說金壁輝心理是有些問題，孤僻，喜怒無常，並不與人多親近。到底有幾個替身，她看不出來。和婉容敘述的多變的金壁輝相比，溥傑眼裡的金壁輝正直。熱情，很講親情，刻苦，勤奮。幾乎都是正面的評價。
張春見過一次金壁輝。漂亮，有些陰冷，言辭犀利，不講情面。
伍豪這在張春的基礎上，多了嫵媚一詞。
五月，張春雅帶著一個滿是仇恨的小女孩到了新民。才證實金壁輝確實在東京死了。
金壁輝不是沒有生育，而是有一個已經八歲的女兒。所以金壁輝就是劉鳳玲。
東北事變後，金壁輝就裝死。把女兒送到了山西一個護林人的家裡，那時候她還是劉鳳玲。她利用自己是一個失去了丈夫，當了幾年替身，飽受苦難的身份博取了一個普通護林人的同情，答應幫她把女兒養大。
這件事情表面看起來完全沒有什麼值得懷疑。
從一開始就懷疑劉鳳玲就是金壁輝的暗月的人也只是再暗中盯著，沒有動。
但是隨後，劉鳳玲的身份就變得微妙，一些沒有加入人民革命軍的護**的人開始尋找劉鳳玲。他們需要一個精神支柱，所以劉鳳玲即使是替身，也能夠起到金壁輝的作用。
劉鳳玲東躲**。在暗月的眼裡，她只是在東北和京津找金壁輝以前的人尋求庇護。
但是慢慢地居然有一些高手開始跟隨他。劉鳳玲帶著這些人去了上海，不具備了威脅，暗月就把盯著劉鳳玲的任務交給其他情報單位。
沒想到，居然弄出了這麼大的一件事情。
東京事件一發生，暗月就知道自己可能被金壁輝騙了，他們找到了在山西和普通孩子一起上小學的小女孩。沒說什麼，直接把她養父叫做陶南的護林人和她一起帶到了新民。
當這個小女孩到溥傑面前時，溥傑就說：「這是東珍的孩子，和小時候的東珍一模一樣。」
溥傑拿出了金壁輝一張七八歲時候的照片，果然是驚人的相似。
這個小女孩顯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咬著牙不承認，也不多說話，眼裡的仇恨之火卻不肯熄滅。無論是誰，都走不進她的內心，連張春和麗質還有宋慶齡極具親和力的人也不行。
當陶南被叫過來時，她直接躲到了陶南的身後。這孩子已經改名叫做陶晶。
「張先生好。」陶南是西北大學的學生，見過張春幾次。不過張春對他完全沒有映像。
張春看著陶晶歎了口氣說：「我不希望一個孩子在仇恨中長大，仇恨是不可控制的東西。」
陶南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變得乖巧的養女說：「她很乖，很努力，不管她是誰的女兒，現在都是我的女兒。」
張春問：「你結婚了嗎？」
陶南愣了一下說：「沒有。」
張春說：「按照規定，你沒有結婚，不具備收養女的資格。」
陶晶尖叫一聲，衝上來抓住張春的手一口咬下去。
張春沒有動，只是仍憑她咬。麗質要撫摸她的頭頂安撫她，但是陶晶揮舞著雙手抵抗。
不過很快她就昏睡了過去。
張春和麗質對她釋放了劑量很重的鎮定劑。麗質把陶晶接過去，放在腿上，替她擦乾臉上的淚水。
「她繼承了母親的仇恨，可是她畢竟是個孩子。仇恨能夠激發人的潛力，我們不知道她長大會變成什麼樣子。這是我們不能接受的。」麗質很少說話，但是說出來的話就不會改變。
張春點頭道：「陶南應該到了月級，這麼多年，我們身邊一直沒有什麼人，所以你可以到我身邊當一個警衛，不知道你願不願意。」
陶南看了陶晶一眼說：「什麼工作對我來說都是一樣，雖然我更加喜歡森林。」
「陶晶還是你女兒，你負責照顧她，看樣子，現在她只聽你的。陶晶和妞妞都由我們夫婦親自教，也好有個伴，學就不用上了。如果我們兩個教不了了，會請其他老師來教。」
陶南大喜：「那太感謝先生了。」
婉容說：「我也想照顧她，東珍照顧了我這麼久，我不能扔下她的孩子不管。」
麗質說：「我們夫婦經常東奔西跑，在我們身邊的人，都需要自己照顧自己，你的身體不太好，跟著我們會吃不少苦。你和陶南不同，陶南風餐露宿習慣了。」
婉容說：「我現在也沒有什麼用，就是去看那些孩子，孩子們也比我懂得多。我想照顧她，能夠盡點心。」
宋慶齡說：「我身邊還有何大姐她的幾個孩子，婉容身邊是冷清了一些，這樣也好。」
溥傑只能搖頭，因為這孩子完全不是他們能夠駕馭的，他的女兒也才兩個月大，沒有精力和時間。張春願意接下這個麻煩，也是好事。
小孩子，還需要小孩子治。
陶晶本來除了陶南誰也不管，對誰都冷著臉。特別是醒過來後，對張春和麗質夫婦還帶著幾分恐懼。
但是看到睡覺起來，活潑可愛，歪著小腦袋看著她的妞妞突然笑了。
陶晶不管怎麼樣，對於學習和訓練抓的非常緊。一天到晚不停。妞妞經常爬到她身邊問這問那，她也不覺得煩。她太孤獨了，需要一個夥伴。
「你想報仇？」
張春一家多了三口人，不過做飯還是張春和麗質親自做。婉容就是做飯縫衣服也完全插不上手，只能跟著陶南學著種莊稼。陶南是一個閒不住的人，除了種莊稼，還會進山林打獵。山林婉容是不敢進的，除非跟著張春夫婦一起。
婉容搶著給大家盛飯，給每個人的碗裡都壓的滿滿的。
張春問埋頭吃飯，和妞妞還有些小動作的陶晶。
陶晶先是點頭，但是很快又搖頭。
「你母親，需要你記住的不是仇恨，不然不會把你送到你爸爸這裡。」
陶晶飛快地往嘴裡拔飯。不說話。
「除了仇恨，你還有很多事做。」
陶晶說：「我會好好學習，好好鍛煉，我知道你們有暗月，我要進暗月。」
張春愣了一下，笑道：「那很難。」
「我不怕。」陶晶滿是倔強和堅定。
「我也要。」妞妞不懂暗月是什麼，她身體比那個時候的麗質要好不知道多少倍，但是還是一個傻妞妞。她只是附和。也許經過了苦難人才會成長吧，此時陶晶和那個時候的麗質都可以稱為妖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