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二章 爾虞我詐 文 / 郁榕
「我們確實有一套國家標準，不過各國有各國的情況。我國由於人口太多，您想想看，要是人人都擁有一輛汽車，會出現什麼樣的情景？所以我們發展公共交通，因為這樣效率高，節約資源。但是貴國不一樣，歐洲的英國法國更加如此。各國應該有自己的標準。如果貴國需要，我們可以為貴國生產符合貴國標準的汽車。」
張春笑道：「以我們國家的情況，關於石油產品必然是對於高效的需求要多餘對於成本的要求。如果以我們國家的產品為標準，我想貴國恐怕負擔不起。我們雖然應朋友的需求而生產一些汽車，但是卻都是極為昂貴的高端產品。」
小洛克菲勒想了想，點頭道：「我能夠理解。不過貴國能不能考慮雙方的合作？我們擁有世界第一的油田和石油生產加工能力。」
「這個問題，我想是這樣的，我們可以進口貴方的石油產品，但是對於我們國家來說這只是半成品，而不是成品，所以價格方面，必須要考慮一下。當然不會讓貴公司虧錢。至於汽車工業，因為我國需求很少，所以產能不大，只根據訂單生產，所以抱歉了。」
張春這是拒絕了雙方進行技術和生產合作的可能。
小洛克菲勒當然明白這一點。
「中美之間一直採用實物貿易，這給雙方帶來了很大的不方便。所以我們是否可以採用貨幣進行貿易？」
張春笑了：「當然可以。不過我們的幣制有些特別，所以雙方貿易可以採用新民幣進行貿易，因為一直以來。雙方交易是是按照我國原材料需求和價格進行定制，我們的原材料價格經過了嚴格的物價管理，一般情況下很難改變。」
小洛克菲勒笑道：「根據國際慣例，應該改以黃金比價作為衡量標準。」
「黃金，在我國只是一種工業產品，它不是貨幣，我們的貨幣是根據大宗商品。比如農產品價格而決定。實際上是國家的貨幣需求量。我們並不以黃金作為貨幣。新民幣雖然有金幣和銀幣兩種，但是也並不是完全的金銀。而是合金。不過是選用了白色和黃色兩種顏色而已。新民金幣和銀幣只是銀行信用憑證幣。我們國家主要的貨幣還是紙幣。這方面我們控制得很死。也就是說如果和貴公司達成了貿易談判，我們必須向銀行申請專門為此項貿易發行貨幣。能否通過，連我也沒有把握。所以我們堅持實物貿易為主。」
「這是不符合經濟學規律的。」小洛克菲勒搖頭道。「這樣就會出現隨意發行貨幣的弊端，有損貨幣信用。我們不能冒著貨幣大幅貶值的危險來進行交易。」
「是的。我們也不願意冒著貨幣匯率的波動來進行交易，為了公平，我建議還是以實物貿易為主。具體的談判您可以與武漢政府進行協商。」張春顯得非常有禮貌，但是國際間，誰能保證自己的貨幣不貶值？
「這個我個人不能做主，交給談判專家是正確的選擇。」
「我聽說貴國雖然勘探了幾個油田，但是產量都不高。」小洛克菲勒再次試探。
「是的，我們國家資源貧乏，所以才採取了節約能源的公共交通體系。」
「可是很多專家說貴國雖然石油貧瘠。但是煤炭資源豐富。但是一路上，我看見發電廠大多沒有採用煤炭發電，而是採用了沼氣發電。而沼氣發電據說是效率很低的發電方式。而且雖然進口化肥。可是數量不大，且不允許直接使用化肥。我很好奇為什麼會這樣。」
「我們的沼氣池發電只是附加產品，他實際的功用是淨化環境和生產沼氣泥。有著社會功能，不能單看電力。目前工業用電還是火力發電。我們雖然有幾個好煤田，但是儲量都不大。如果貴國能夠出口煤炭，我們將不勝感激。化學肥料我們只禁止使用合成氨等純化學肥料。但是對於磷礦，鉀礦極其初級加工產品不在禁止之列。這也涉及到我們的肥料標準問題。合成氨我們也沒有禁止進口。因為這是一種很好的飼養，我們用它培養生物肥料。如果您經常閱讀新民報，就不應該感到奇怪。」
張春回答道。
小洛克菲勒點頭：「是的，我們注意到了這些文章，不過我們的科學家發現這減緩了肥效生效的時間。不利與增加糧食產量。」
「對於農作物來說，肥料的利用在於吸收多少，而不在於土壤中的肥力有多少，目前來講，我們還沒有研究出對於肥效利用超過土壤肥力的品種。當然您大概也知道，我國非常重視糧食品種的提高，如果貴國能夠提供這樣的品種，我們將不勝感激，我國是一個人口大國，解決糧食問題是國家的大事。」
小洛克菲勒愣了一下笑道：「這方面我沒有研究，您知道，我只是個商人。」
張春和小洛克菲勒的會談結束。
伍豪曾思敏帶著外交，工商業人士到了連雲市政府會客廳。商業談判的地點選擇在了那裡。
會談很艱難，關於盤林西林，中國既不願意出錢，也不願意出人。而只是收取專利保護費，規定在十年內不在國外公佈盤林西林的製造方法。但是在中國國內不限制，中國不得出口同類藥品。
中國答應按照標準石油公司提供的柴油和汽油重新設計發動機。但是中國要求增加用汽車來償還包括進口柴油和汽油等原材料價款的份額，實際上就是增加汽車出口。而標準石油公司這從中獲得了油料銷售的實際利益和品牌價值，因為中國貨都是高檔貨。這樣標準石油公司將獲得巨額的利潤。
而中國和小洛克菲勒在協商美國的油料，煤炭，礦產品等在交易中的份額花掉了大量的時間。同時小洛克菲勒要求中國的商品中增加照相機。
原本協商中有電視機，但是因為雙方的制式完全不一樣而作罷。即使是照相機，也是光學和感光膠卷的老式照相機。
新式的照相機和攝像機都是數字化電子產品。是絕對不允許出口的。
武漢政府做的一個讓步就是允許洛克菲勒基金會在連雲市設立辦事機構，但是最好是美籍華人，因為溝通比較方便。標準石油公司是除了薩斯貿易公司之外第二個在武漢政府轄區開設辦事結構的外國公司。美國人認為這打破了英國的壟斷。因為h.e.安諾德兄弟入主薩斯貿易公司後，安利貿易公司已經成為了最大的船業公司和商貿物流公司。最關鍵的是不管是薩斯貿易公司還是安利貿易公司，都是不受共濟會管控的，它有著自己的一套體系。實際上薩斯貿易公司與德國走的更加近。
另外一個沒有寫在紙面上的是將來允許北平協和醫院按照自己的模式進行經營。
小洛克菲勒要求見特斯拉一面，但是特斯拉說自己已經老了，退休了，只想和孩子們一起安度晚年。感謝美國政府這些年對他的照顧，見面就不必了。
小洛克菲勒看著回信時臉變得通紅。
美國政府確實欠特斯拉太多了。
不過中國之行，小洛克菲勒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他帶著自己的談判專家去了菲律賓。
「這會不會為共濟會在中國開一個口子？」伍豪，曾思敏與後來趕過來的郭華還是有些擔心。
「開了口子又怎麼樣，你們應該幫助他們把藥品公司，石油公司做大，大到他們難以掉頭。那個時候你就是給新技術給他，他都不會動心。當然條件是我們不傾銷產品。共濟會早就有了盤林西林，可是他們就是不生產，為什麼？因為磺胺類的藥品價值還沒有搾乾。就算是盤林西林，也不會短時間大量推向市場。只會以高價賣給那些富商。他們崇尚的不是科學主義，而是商業主義。盤林西林這東西有多長的壽命，大家非常清楚，他們為了保住大規模生產線的回報，會一直陷在盤林西林系列藥物上。讓他們折騰吧。」
張春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