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 正面危險 文 / 郁榕
收穫的季節總是喜悅的。
有些老百姓會將自己收穫的肉食和比較特別的糧食送到稻香園，不多，只是一點點心意。張春倒是沒有拒絕，只是每人回贈一點稻香園生產的香米。
到鄉下跑一趟也是這樣，老百姓總是說自己家生產的東西，不值錢。張春總是把受到的禮物再次回贈，不過最後總還是會多出一些。
夫婦倆帶著妞妞，下了火車，溜溜躂達地走過新民廣場。一群孩子躺在自行車賽道傍邊的草地上，自行車扔得到處都是，他們應該剛剛比賽完，喘著粗氣在地上，還不忘打鬧。
特斯拉就住在以前紡織廠的地方，因為紡織廠搬到沙洋，這裡就改成了兩棟教授樓。蔡元培也住在這裡。
它的傍邊就是以前衛生院改成了醫院和幼兒園，新民小學和新民中學的學生都減少了一些，不想以前那麼幾千人的擁擠。這些娃娃們都是新民大學教職員工和子女。
研究院的子女大多數都在仙女和雁門讀書。
特斯拉又在用一個閃電球的玩具吸引小孩子們。閃電球是電子所幫忙做的，一個玻璃球，裡面充滿了氬氣，一個微型的特斯拉線圈，能夠將一個鋰電池的電壓迅速升高到數千伏，釋放出細微的閃電。
因為只有極小的電流，所以就是孩子們摔破了，也只是被電一下。囚禁在裡面的閃電沒了氬氣作為介質。就收縮消失。
其實這玩意和氬燈差不多，原本是特斯拉用來和愛迪生的電燈對抗，放在自己的房間裡照明用的。
只是因為閃電太過迷幻。結果被人傳的神乎其神。說特斯拉能夠控制閃電。事實上特斯拉不過是找到了一個諧振升壓的法子，原理和激光差不多，只不過一個對象是電，而一個對象是光而已。
特斯拉和蔡元培半躺在長椅上，笑瞇瞇系看著幾個幼兒園的小朋友手腳並用的玩著這個魔球。
妞妞也被吸引住了，直接跑過去和小朋友們混到了一起。
因為人體的靜電會影響到球體裡面的閃電，所以閃電會隨著手指或者身體的靠近而集中增強亮度。
「這是你在和閃電對話。」特斯拉很有神棍氣質。他說的是英語。在他傍邊，幾個七八歲的孩子還糾正特斯拉的發音。或者用中文很認真的教特斯拉「閃電對話」幾個字。
這幫娃娃的語言太雜了。英語，法語，德語，俄語。日語，蒙語，藏語每樣都能來幾句，嘰嘰喳喳地。
特斯拉也還真的一本正經地學。
他一說蹩腳的漢語，孩子們就都是漢語。只要他一說英語，亂七八糟的語言都跑出來了。
他們的漢語口音也是千奇百怪，蔡元培還在旁邊糾正漢語讀音。
見到張春夫婦背著背簍過來，孩子們就一擁而上，他們知道這都是些好吃的。
張春放下背簍。拿出幾塊封裝的肉食交給大一些的孩子說：「去，給特爺爺和蔡爺爺送到屋子裡去。」
幾個小傢伙提著肉飛跑而去。
一些十多歲的大孩子也跑過來，男男女女都笑嘻嘻地說：「先生有什麼好吃的。賞一點唄。」
麗質從一幫小孩子裡面拿出幾袋松仁和瓜子果干蜜餞遞給他們。他們也不客氣，直接接了。他們不好意思和一幫幾歲的小孩子搶。
一邊吃還一邊問：「這個味道不一樣的，好像是南邊一點的松子。」
麗質就一一告訴他們這是哪個林場送的。居然有孩子們知道這些乾果是從哪棵樹上打下來的，還在旁邊爭論。
然後說那株松樹有多大，樹有多難爬。
最後演變成嘲笑從樹上掉下來的傢伙，被嘲笑的小傢伙一連翻了一個空翻證明自己只是不小心。結果被一致哄到一邊。小傢伙搶了一包乾果就跑。引的幾個男孩子你追我趕。
幾個女生鄙視地說：「幼稚。」然後優雅地告辭走向自己的自行車。
跑了一圈的男孩子們也道了謝謝，繼續追趕。
這就是一幫精力過剩的傢伙。
小一些的孩子們也很有意思。兩個五六歲的小孩把一個小型可移動的小垃圾桶給拖了過來。還有一個小孩居然拖了一個玩具小車。在上面裝了幾袋水果，然後吭哧吭哧向幼兒園而去了。
這些小舉動其實能夠反映出每個孩子的性格。
張春在這幾個孩子頭上輕輕撥了一把，以示獎勵。
這些小傢伙一致的特點就是，無論怎麼翻騰，垃圾都會老老實實地放進垃圾箱的。連飛跑的那個小傢伙被追上，分掉了乾果後，也跑著去把包裝袋扔進垃圾箱了。
特斯拉和蔡元培微笑著看著這一切。
四個大人慢慢沿著廣場上的小路往新民大橋方向走，原來的老橋現在變成了人行橋。鐵路橋是後來補上去，橋中間的隔離帶上培土種上了植物。
兩個騎警，騎著馬從中間小路上走過，見到張春和蔡元培敬禮道：「張先生好，蔡先生好。」
其中一個女騎警還用馬鞭捅了捅妞妞的腰，笑嘻嘻地說：「妞妞好。」
妞妞逃到麗質身邊，小袋鼠一樣抱著麗質的腿，掛在了上面。
麗質把她擰下來，彎腰笑著說：「說姐姐好。」
妞妞把臉捂到麗質的腿上，不過還是叫了一聲姐姐好。女騎警從馬上跳下來，掏出一個軍用的小餅乾說：「姐姐給你一塊餅乾。」
這種餅乾很硬，不過營養豐富，很香。麗質正在長牙的階段，喜歡拿這種餅乾磨來磨去。
河對岸比較開闊，一隊滿掛著裝備，準備奔赴各方的學生應該是從紀念堂剛出來，他們邁著整齊的步伐，走向廣場的車站。車站的服務人員和一些客人都會停下來，向他們敬禮。
一個高大的漢白玉紀念碑矗立在廣場的中央。這是一塊無字碑，篆刻烈士名冊的大理石牆在紀念堂裡。
十月份，陸陸續續都有學生畢業出行，只有畢業生才做這種肅穆的告別儀式。實習生只在清明節才會在這裡悼念烈士。
學生們一上大學，就必然會進行軍事訓練。所以從天橋上走過的大學生幾乎都不自覺地排著整齊的行進隊列。沒有男女分開的現象，比起中學生來，他們要嚴肅很多。
這些十*歲的孩子，已經算是大人了，他們知道自己承擔著什麼。
「在我看來，這些已經是很好的軍人了。即便是美國士兵，也達不到這樣的程度。」
特斯拉看著從身邊走過，敬禮的學生。
「中國境內隨著環境的變好，各種動植物和猛獸都在增多，危險性不小。如果沒有強壯的身體和團隊意識，他們就是在平時工作時也非常危險。」
「在西方，人們會降低這個危險。」
「提高應對危險的能力，才能駕馭這個世界。否則人類就不會是萬物之靈。」
特斯拉笑了：「看來我真是幸運，不會擔心老虎吃掉我。我聽說在德國，希特勒認為只有優秀人種才能存活，所以對殘疾和麻風以及猶太人採取了區別對待的態度。」
張春愣了一下道：「我可以把這看成對我的批評嗎？」
特斯拉點頭道：「可以這麼認為。」
蔡元培說：「全國在野外意外死亡的人數不在少數，中部省份還好，不過隨著動物的遷徙，周邊省份意外死亡率在增高。」
張春沉默了。
好久才說：「為了民族的強盛和種族延續。我不會刻意去降低這種危險性。人與萬物是平等的。中國人敬老愛幼，老人和孩子會留在安全區。但是作為人類，是危險就要去面對。」
特斯拉和蔡元培歎了口氣，沒有再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