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八章 科學的本質 文 / 郁榕
特斯拉已經知道中國高度重視環境和農業，所有的宣傳、科技的最終指向，幾乎都是農業。
特斯拉聽不懂中文，不過配給他的翻譯很清楚地在一次學生的演講中說無線電技術對於微生物以及鳥類的干擾，要求限制和改變無線電傳播間隔時間以及相關頻率，避開能夠干擾到生物的區間。特別是對於能量比較高的大範圍無線電發射禁止使用。
「我知道，我到了中國就知道有一些技術不可能在中國得到運用。不過你認為人類只能生活在地球上嗎？」
特斯拉被告知可以用英語交談，因為張為民先生夫婦的英語和德語都非常不錯。
張春見特斯拉是在一個牧場管理所裡。一些中學生正在學習用顯微鏡觀察一些苔蘚類植物，進行拍照，放大。用線條把它們的形態畫出來。這是一個很基礎的技能，是中學課本裡必修的實驗和繪畫課。
妞妞也擠在中間要看一下。十多個孩子玩得興高采烈。
特斯拉也被這種閒適的氣氛所感染，提出的問題很尖銳，但是語氣卻很平和。
三個人都坐在籐椅上。
「至少在太陽系只有一個地球，而在我們周邊的十幾光年的範圍，可能找不到其它可以適宜人類生存的星球。我這個人比較現實，在我還達不到的地方，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可是如果說力量的強大。越是細小的粒子，越是宇宙的本質。整個宇宙中，絕大多數物質都是粒子狀態。物質和反物質這些基本粒子佔據了巨大多數，分子和生命在宇宙中微不足道。如果人類能夠控制這些基本粒子的力量，才能主宰這個宇宙。從這方面來看，中國拒絕的是科技進步，而選擇了保守和落後。」特斯拉的思維還是非常清晰。
「那要看在什麼地方。如果在地球，科技它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環境決定一切。因為我們人類只是環境的一部分。但是如果我們有一天在宇宙中建設一艘飛船，很多東西就能夠得到運用。比如能量的定向傳輸。它之所以不能在地球上出現。是因為它會毀掉我們生存的環境，帶來我們整個人類的滅亡。」
張春停了一下，笑道：「如果在地球這個環境，我們就必須要控制它。控制在可以掌握的範圍，而不是放縱他。如果您肯留在中國，您可以看到我們想出一些辦法來控制一些能量。並且取得了一些成功。不過您要知道，在中國，所謂專利技術不會成為個人的財富，專利的收取很大程度上，要用於繼續研究。嚴格地來說，中國不是一個發明家的天堂，因為他的發明會成為整個人類的財富。就像您將交流電技術公開一樣。應該說知識是整個人類的財富，而不應該成為一些人謀求財富的工具。」
特斯拉陷入了沉默之中。
關於科技與財富。特斯拉自己就深有體會。
特斯拉多次拒絕和愛迪生一起領取諾貝爾獎。其中涉及到了特斯拉與愛迪生關於交流電和直流電的應用公案。
1882年特斯拉就在法國巴黎愛迪生公司做一名工程師，1884年。特斯拉第一次踏上美國國土，前僱主查爾斯.巴奇勒把他介紹給了托馬斯.愛迪生的，信中提到：「我知道有兩個偉大的人，你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就是這個年輕人了。」愛迪生僱用了特斯拉，安排他在愛迪生機械公司工作。特斯拉負責了愛迪生公司直流電機的重新設計。愛迪生答應如果他完成馬達和發電機的改進工作。將提供給他5萬美元的酬勞。特斯拉用將近一年將整個發電機重新設計了，使愛迪生公司從中獲得巨大的利潤和新的專利所有權。當特斯拉向愛迪生索取5萬美元時。愛迪生違背了自己的諾言。五萬美元以特斯拉當時每週18美元的薪水，他需要工作53年才能賺到。他發現自己在愛迪生的公司僅僅是出賣體力和智力，當特斯拉要求加薪至每週25美元遭到拒絕後，他辭職了。，
也就在這段時間裡，特斯拉開始關注於交流電系統的設計。他完成了交流點發電和變配電系統的設計和製造，而愛迪生鍾愛自己發明的直流發電機，因而與一些公司極力打壓特斯拉。從此開始了長達20年與愛迪生的直流電與交流電應用的科技以及商業戰。
不過特斯拉在1893年展示了無線通訊並成為了電流之戰的贏家。之後特斯拉將交流電技術公佈於眾，讓交流電成了現在主流。
張春耐心地等待著陷入沉思的特斯拉。他確實很老了，但是仍然不失為最傑出的科學家。
「有一種理論是利益促進科學進步。」特斯拉說的很艱難：「如果沒有足夠的金錢，我沒有辦法做一些事情。可是要想獲得這些錢，就必須與利益掛鉤，否則就沒有人來為你投資。」
「在中國也許不一樣，科學是應需要而生，沒有需要，就不會有科技。中國人口眾多，資源貧乏，所以必須大家共同努力才能改變我們的現狀。所以中國社會與西方的社會有很大的不同，就是公共需求要大於個人需求。科技在國家層面進行，因為國家和民族的需要。比如農業科技是要讓人吃飽飯，公共交通是要用更加少的土地資源獲得更加高效的公共交通等等均是如此。您知道螞蟻的智慧和蟻群的智慧有什麼區別嗎？」
特斯拉瞇起了眼睛。
「一隻螞蟻它可以噴射蟻酸來攻擊敵人，可以用最小身體舉起比自己體重大幾倍的東西。應該說這是人類絕對做不到的。很先進。但是這卻不是螞蟻的最高科技。在非洲和美洲有一種巨型的蟻巢，裡面能夠自動調節溫度，各種功能的螞蟻巢穴雖然複雜，但是卻經濟合理。為什麼？因為它們為了整個種族的繁衍，在惡劣的氣候條件下，才生出來的更加高級的科技。」
張春笑著說：「中國就處於這樣的情況。而放大一點說，比如您說人類完全可以走出地球，因為地球並不是宇宙的本質。但是反過來看，只要西方人還能夠在地球上生存，他們寧可打仗，寧可屠殺，壓搾剝削人民，來滿足自己的私慾，他們就不會支持您做走出宇宙的事情。因為沒有這個需求。所以您的很多想法和發明得不到實現。您覺得真是利益促進了科學的進步嗎？」
特斯拉歎了口氣。「可是，難道不是追求宇宙的本質才是科學的真理嗎？」
「是的，這是科學的真理。中國有一種系統論，他們都說是我發明的，但是其實不是，中國古代就有這樣的論述，稱之為天道論。而我只不過是用容易聽得懂的說法開了一個頭而已。因為既然是系統論，它就沒有盡頭，就像世界是無限可分一樣。一個大系統是無數個小系統組成。中國人認為只有把無數小系統瞭解清楚了，相應的大系統就會展現在我們面前。我聽說您之所以反對相對論是因為您認為它只是統一場的一個極微小的關係。可是站在系統論的角度，不存在統一場，任何受到一個場影響的領域也僅是恆河一沙而已。從這方面來說，相對論有著它的這些優勢。從系統論衍生出來的控制論，則更加有現實意義，因為它直接作用在我們實際工作中，能夠讓無數的螞蟻形成一個整體。」
張春笑著說：「我們中國人還有一點，就是相信進化論。」
張春指著草地上的那些孩子說：「中國有個孔子，他是個教育家。他一輩子教出了三千多個學生。人類的希望不在某一個人的身上，而在孩子們的身上，我們應該把所有的知識和經驗傳授給孩子們，而他們將比我們更加有創造力，我們認為非常危險，非常先進的科技，可能在他們的眼裡只是一個玩具而已。比如這台顯微鏡。我想即使美國也不一定造的出來。這就是進化。」
張春自豪地說：「中國人把種族的延續和進化當做最大的需求，所以，恐怕只有中國才能夠實現您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