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章 中策研究院 文 / 郁榕
黃元平被關在一個四合院裡面，面容枯槁。
張春給他倒了一杯水:「家裡有什麼困難？」
「江中在美國。」
黃江中是黃元平唯一的兒子，通過薩斯貿易公司在美國學習物理，不過使用的是化名。
「組織上沒有照顧？」張春這麼問是因為凡屬通過薩斯貿易公司出去的人國內是給補助的。
黃元平沉默不語。
「他需要這麼多錢做什麼？」
黃元平沒有回答。
「如果他需要錢，組織上會給。」
黃元平垂下了頭。
「江中的資料已經在我手裡了，你毀了一個好孩子。你知道他在美國做什麼？他根本就沒在學校讀書。」
「我知道，他脫離了組織。」
張春歎了口氣：「那你要我怎麼辦？我告訴你，那是國家的錢，是要追回來的。但是我想知道為什麼。」
「我五十三歲了，沒有經得住誘惑。」
「你從警察廳調到交通廳就是為了這個。」
「警察廳規矩太嚴，我是老人，年輕人上來的太快。退休了我能做什麼？真去當老師？江中不在國內，他們答應我到時候出國。」黃元平淚流滿面。
黃元平被判死刑，黃江中在美國被帶回來的時候反抗，被擊斃。
黃元平原來的妻子已經離婚，現在有一個情婦，但是並沒有結婚。這個情婦帶著錢財外逃時被暗月的人擊斃。黃元平的屍體是周希哲幫忙收屍葬在了武漢。這是武漢政府法辦的最高官員。
凡屬外逃的官員。幾乎都沒有逃脫。整個鐵路系統一百多高官被擊斃，一千多人被關押。隨後陸續有官員被調查和解職。
張國燾等人再怎麼魯莽，身陷貪污案的很少。但是被人利用的太多了。張國燾和秦邦憲回武漢，進了中央政策研究院東歐所，張春說這個所專門研究蘇聯政策對於蘇聯和世界的影響，蘇聯的政策需要觀察，同時作為黨的政策研究機構，還成立了西歐所、東亞所、南亞所、美洲所、中東所、非洲所。研究院設在新民研究院以前的文學院
中央政策研究院由新民教育基金全資籌建。張春自己掛院長，林長民的副院長。以前只是一個空的名頭。現在總算有了一些實質。不過，這明顯摘掉了兩個地方大員的權利，並且直接軟禁了。
很快。中央執行委員會和紀律檢查委員會發佈黨的工作六條禁令。除了貪污受賄，鋪張浪費，作風問題等等，其中就有一條各地方黨委嚴禁在政治協商會以及人大會議之外干擾政府工作。
三月。對政治協商會、人民代表大會的權限進行了解釋。實際上加大了對政府的監督，人大要履行國家最高權力機構的權利，有權提名，經過審議罷免政府機關高級幹部，包括最高首腦。
削掉了黨委直接干政的權利。但是加大了政協和人大的權利，也算是一種權利平衡。要知道黨委不是公職，可沒有年齡限制。
三月中旬，各行業工會全部改成了行業研究會。既然**都不在直接干預政府的運行。行業工會也不應該干預。改為行業研究會以後，主要執行行業標準。規範，研究行業發展策略和方向。避免和政府各廳局的職能重複。
這項政策一出，轄區內還沒什麼，被殺怕了。但是國際總工會、共產國際、蘇共、甚至英美法德紛紛指責武漢政府取消工會是搞獨裁。讓政治協商成為空談。
但是張春堅持了下來。各地的黨委和政府機關進行了徹底分離。陳慶同由於還擔任著政府宣傳廳廳長。所以辭去了黨委的職務。也就是說黨和政府，你只能選一個，不能兩個都選。
張春也辭去了政府主席的職務，繼續擔任黨的主席。政府主席由宋慶齡接替。但是軍隊卻沒有分開，還在各軍增加了政委，連設指導員，取消了連級的參謀。只在團及以上設參謀。實際上是增加了連和連一下的作戰人員。
郭華辭去政府副主席的職務，轉任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的委員長。開始對黨內進行審查。
監察廳原廳長柳飛被撤職，繼任的是錢壯飛，是郭華從湖南監察局提上來的。實際上監察廳的權利太大，必須要有另外一批人來監督監察廳的工作。陳慶同主管的中紀委，參政居多，實際情報工作就完全沒有做。郭華需要重新建立一套情報機構，以中紀委的名義，對包括監察廳的幹部進行審查。
這方面不能指望暗月，暗月是一個有一定情報職能的暴力機關，以前掛在參謀部，後來掛在行動組，與軍事情報處分開。是軍隊情報機構的一部分。
現在更加**成了一個系統，幾乎是除了張春，別人都指揮不了。
郭華的丈夫終於露面，張春也忍不住笑了。因為是胡底，胡底可比郭華年輕太多了，兩個人的關係一直是秘密，還有了一個五歲多的小男孩，卻沒有誰知道男孩的父親是誰。郭華把胡底調入紀律檢查委員會才曝光。
既然胡底和錢壯飛都露面了，張春忍不住問李克農在哪裡。
郭華不願意說，被逼沒辦法才說在薩斯貿易公司，但是在那裡就不肯說了。當然，張春也不會說潘漢年在薩斯貿易公司，他們都用了化名，而且不會那麼顯眼。
潘漢年查到了李克農，不過是單獨的一套系統，連潘漢年也不清楚內情，但是一直在上海活動。
張春也總算知道了為什麼郭華的監察部出現了這麼大的紕漏。因為她把大部分精力放在了外圍。她還是太相信監察部內部人員了。現在郭華正在彌補這個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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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質懷孕已經四個多月，長距離的行走已經不太方便。不過張春桌子上的文件多了起來，絕大多數都是情報文件。毛石山被調到了稻香園，幫忙處理這些文件。同時也在軍事學院和中央政策學院講課。
張國燾和秦邦憲來找了張春幾次，張春都避開了，由毛石山代為接見。
稻香園的紀律嚴明，張春為了他們兩個發火的事情是沒有透露出去，但是聶畈會議上，張春對黨委的不滿卻是散播了出去。加上後來的動作，以及最近越來越嚴厲的紀律審查。讓兩個人覺得有必要找張春談一下。
好在找毛石山效果也差不多，毛石山在黨內已經提到了三號人物的位置，僅僅排在張春和李大釗之後。陳慶同辭去執行委員會委員的職務後，影響力大減。落在了宋慶齡的後面，只能排第五位。
張春一想，還不如把這兩個人調到了稻香園。對各類情報進行分析研究工作，也算是為毛石山找了兩個助手。同時大量的情報也正是中央政策研究院所需要的。
為了避免干擾。
張春和麗質搬到了後山另外一個比較向陽的院子裡。
徐本善這個老頭被張春雅請過來，就為了教張春夫婦正宗的武當太極拳，當然是簡化後的，沒有多少殺戮之氣。徐本善說殺戮之氣對於小孩子不好。
張春和麗質畢竟看的書太多，感知力再怎麼下降，也比一般人要強。所以徐本善只是演示了幾遍，就把拳譜和心得交給了張春夫婦，讓他們自己練。他說自己老了，沒幾年活頭，體內都是衰敗之氣，回去等死去了。
這老頭豁達，開朗。
經常來張春院子的還有兩個孩子，五歲的毛岸英上小學了，他對水玲成天不上學羨慕得要死。
朱小妮的閨女張曉曉九歲了。白皮膚黑頭髮，棕色的瞳孔，和她母親小時候決然相反，非常安靜的小女孩，完全是中國傳統大家閨秀的樣子。這讓朱小妮老是叫她活潑一點。
其實這是一個內慧，和你熟起來也是無法無天的小姑娘，只是傲嬌得很，不熟的人不稀罕搭理你而已。
所以院子裡經常看到兩個大人，三個小孩一起打太極拳的情景。
春天來了，萬物都在煥發著生機。
武漢政府轄區經過一些調整後，逐漸穩定下來。農田回到了老百姓的手中，山林也幾乎開放，經常有一些老百姓進山。還以為這個院子裡來了一對普通夫婦。
「張先生啊，長輩啊，住在稻香園裡，那裡戒備森嚴，我是見不到。」張春是不會承認的，認出來也不承認：「張先生四十多歲了，你覺得我們兩口子像嗎？」(……)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