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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章 家仇與國事 文 / 郁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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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谷蘭是馮玉祥領來見張春的,穿著傳統旗袍,略微有些胖,身體很好,同來的還有施從雲。

    他的父親施從濱是孫傳芳過江後殺掉的第一個高級將領。孫傳芳曾經三次寫信勸施從濱投降,施從濱都沒有答應,還親自坐著鐵甲車到一線督戰。這導致急於立威的孫傳芳不顧友人的勸告,把施從濱殺了。

    施谷蘭六年來一直在尋求報仇。孫傳芳被抓起來,送到了徐州。施谷蘭以為這次仇人要死了。不料沒多久孫傳芳不但沒死,還當上了大官。

    施谷蘭就找到了馮玉祥,要見張春告狀。

    張春也不好說什麼,只好發電報給孫傳芳。

    孫傳芳聽說施從濱的女兒要找自己報仇,哈哈一笑,直接從徐州坐火車到了新民。

    施谷蘭見到孫傳芳的時候,倒是沒有太大的激動,只是目光冷得可怕。她向張春磕頭,張春從來不受人的磕頭禮,讓開了。

    孫傳芳就坐在施谷蘭的對面,神色坦然。

    「兩位我想沒有見過面。不知道施小姐想不想聽仇人說什麼。」張春問。

    施谷蘭不說話,但是也沒有反對。

    孫傳芳傲然地站起來:「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我沒有後悔殺你父親。因為我三次勸他投降,他不肯。這之後,江蘇安徽一鼓而下。殺一人勝於殺千百人。我知道你要報仇。在濟南,我就沒有躲過,就是你來殺我。也不會有人阻攔。」

    「殺施從濱是公,我問心無愧。殺你父親是私,你要報仇,這是理所當然。我知道在今天這個場合,當著張先生和馮兄的面,你不會下手。但是我現在和以後,身邊不會有一個士兵和護衛。你可以隨時殺我。」

    孫傳芳躬身一拜,然後退回了自己的位置。

    施谷蘭冷笑道:「那我父親就白死了?」

    孫傳芳仰頭望著天空:「白死了。都白死了。你看天空中,無數的中國人的魂都不得安息,因為國家破碎,民族衰亡。孫某也是一個失敗者。曾經以為可以憑借一己之力,血腥手段。把中國人捏到一起,讓中國人能夠直起腰來說話。但是我失敗了。我知道自己錯了,方向錯了。」

    施谷蘭不說話了。

    孫傳芳笑著說:「很多人都說我賣國,但是我沒有。我不希望你能放過我,但是我想做些事情,為國家做些事情。不是我求你,而是我確實想做些事情。」

    「我父親活著,也想做些事情。」施谷蘭語氣仍然很冷。

    「孫某知道。」孫傳芳回答得很簡單。他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了。

    施谷蘭說:「來的時候馮將軍讓我不要殺你,張先生什麼也沒說,但是我知道他把你叫來也是不想你死。」施谷蘭站起來。魔術般地變出一把匕首,扔向孫傳芳。

    張春想攔,但是沒動。

    麗質同樣如此。

    匕首就這樣插入了孫傳芳的腹部。孫傳芳的身體動都沒動一下。倒是施從雲站了起來。

    施谷蘭看著孫傳芳歎了口氣:「我曾經發過誓會為父報仇。不過我沒辦到。但是如果你變成國家的仇人,我就是賠了這條命,也會殺你。」

    施谷蘭直接回到臨時居住的屋子去了。

    孫傳芳聲音沙啞地說:「謝謝了。」

    施谷蘭跟著馮玉祥和施從雲去了蘭州。

    孫傳芳拒絕了讓他養傷的要求,在醫院簡單處理了一下。直接去了開封。

    開封,在吳佩孚的主持下。組成了一個治黃委員會。治黃委員會就不只是黃河改道問題,還有植被恢復和沿河灌渠。山東境內的黃河實際上成了一個大灌溉渠。

    由於黃河的泥沙,已經使山東與河北境內的一些河流原本的流向徹底打亂了。治黃委員會還需要考慮讓這些河流的治理問題。花園口要建設一個與都江堰類似的調水和控水的工程。

    孫傳芳畢竟年輕。而吳佩孚老了,身體的隱患非常多,他說再過幾年要去陪詹天祐去了。吳佩孚想讓孫傳芳來接自己的班,他說北洋沒有做成幾件事情,能把這件事做成了,也算是在歷史上留名了。

    就為了這句話,孫傳芳覺得自己怎麼也要去。

    「這一刀,是趕我的鞭子啊。不去我不安心。」

    新民銀行對外發佈了公告,說新民銀行從來沒有做過外國的業務,也不允許新民幣在境外發行。境外出現的新民幣均是假幣。如果有國人帶了新民幣在海外,請不要使用,帶回國內使用。

    消息一出,各國都開始禁止新民幣的流通。

    新民合作銀行也宣佈不再管轄區外發行新民幣。但是客商在管轄區內帶出去的新民幣,新民銀行並不禁止,並不影響在國內的交易。

    雖然黃麗玲有了足夠預計,但是還是出現了擠兌潮。

    一天之內,在各勢力的把持下,有三十萬新民幣要求兌換成白銀。

    新民銀行不動聲色地兌換了出去。

    一連十天,新民銀行兌出去了五百多萬兩白銀。

    但是問題來了。白銀的購買力在迅速貶值。可是新民幣沒有貶值,反而增值了。這主要是新民幣在武漢政府轄區裡的購買力沒變。可是國統區的貨幣在飛快地貶值。

    第十一天,從蘭州運來了大量的白銀,擠兌風潮戛然而止。

    中間宋子文來了武漢一次,告訴宋慶齡,這些白銀有很多都是國外的機構拿走的,共濟會是最大的一個。宋子文用新民幣向共濟會兌換美元,雖然解決了貨幣緊張的問題,但是美元也在跌。新民幣卻在兌換過程中升值了近兩成。

    現在新民幣在國統區成了搶手貨。宋子文請新民銀行不要停發新民幣,很多洋人開始要求用新民幣交易。因為新民幣增值了,短時間內不會跌下來。

    曾思敏答應了,但是對於發行數量極為嚴格。

    而新民銀行的白銀和黃金都開始回流。並且隨著宋子文代表中央政府暗中用大量的糧食和礦產品兌換新民幣。武漢政府實際上並無影響。反而多了來往於南京和武漢的「中央」物流業。

    這場金融戰役中,共濟會其實也賺取了大量的白銀,損失的其實是各國的老百姓。

    日本是另外一個受害者。白銀大規模貶值,加上海外廢除新民幣後的損失。讓日本財團叫苦不迭。日本是一個資源稀少的國家,白銀算是比較豐富的礦產。可是由於大量的資源湧入中國,日本的各產業的原材料開始吃緊。

    日本軍部認為,沒有足夠的礦產資源,日本難以擺脫困境。所以日本應該對外擴張,

    上海事變失敗後,日本表面上看失去了很多政治利益,但是經濟利益並沒有受損。關東軍並沒有撤,東北與台灣、琉球說是自治政府,但是中央政府根本管不了,這些地方的軍政實際上都是日本在把持。

    東北的礦產成為了支撐日本經濟最重要的原材料基地。只是從現在來看,日本再在中國有動作,必然會帶來中國國內最大的勢力武漢政府的打擊。況且張學良現在也不是那麼軟弱。以前是因為中央政府不給他支持,但是現在武漢政府和他連在一起,有共同對付日本的趨勢。

    日本針對武漢政府的幾次行動都遭到了失敗,而且眼看著連雲港人民革命軍防守越來越嚴密。英國人也退卻了,法國人根本就沒動。意大利完全可以忽視。問題是他們都想保住青島港和威海。說得明白一點,歐洲人並不是想打到武漢政府,而是想和武漢政府做生意,現在不過是談價錢的時候。

    不敢招惹中國,陸軍部的目標就瞄上了海參崴與蘇俄的濱海邊疆區。

    海軍部確認為現在招惹蘇俄,就必須與蘇聯的太平洋艦隊進行決戰,還不如在菲律賓和東南亞想辦法。

    由於上海事變海軍部的形象受損,所以大陸派在日本佔據了優勢。何況海軍部中,把日本海變成自己的內海的聲音也不小。於是日本開始為戰爭做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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