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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八章 倒戈將軍 文 / 郁榕

    第四師的兩個團擴編成三個團,開往襄陽。柳青華要用榮譽來證明第四師沒有忘記自己是人民軍。宋慶齡和賀龍隨著張春檢閱了這只部隊。整齊的軍容,先進的裝備,每個士兵都武裝到了牙齒,震天響的人民軍軍歌。只是新組建的一個團,賀龍的老兵團雖然努力不想輸了氣勢,但是無論怎樣,也是一眼就能看出來。

    「軍長,現在我服氣了,我對我的兵本來還有信心,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宋慶齡笑著看著兩個人:「你們能分出來誰是誰的兵?我看都差不多,我的眼都花了,都是好小伙子。」

    賀龍不好意思地說:「差在軍容和氣勢上,柳師長的兵站姿像顆釘子,身體擺動很小,拿槍的手很穩定,腰腿很直,隊伍前後左右距離差距很小,說明他們每個人都很熟悉,懂得相互團隊合作,對自己的戰友的信任。您看那些兵,是我的兵,雖然氣勢上好像差不多,但是這些細節上的不足,顯示了他們訓練上差了很多。」

    宋慶齡仔細看了看:「經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樣。」

    「還不止,他們的背包,綁腿都很整齊,一絲不苟。槍支上磨得很光滑,是士兵經常保養的緣故。我的兵不行,背包顯然是別人幫忙打的,大部分對背上的背包不習慣,有些小動作。綁腿是自己打的,您看,高低厚薄不同。他們不明白打綁腿的意義,行軍的時候恐怕要受罪了。」

    張春有些佩服地看著賀龍一眼。這個人以後能夠成為元帥。果然不是一般人物。

    「賀師長,你只要用心,也能夠訓練處好兵。這一點我不懷疑。」張春笑道。

    整個防區都在換防。第一軍的三個師調往襄陽,唐佳興帶著帶著兩個守備團移防麻城,組建第九師。張天的第二軍移防江南,很顯然張春對蔣介石不是那麼信任。賀龍師駐宜昌,張亮駐荊州。以防江南和宜昌出意外。

    參謀部由毛石山帶著移到了襄陽。成立了北伐前方指揮部,毛石山任總指揮。王茹勤和盧金山自己要求到賀龍師和唐佳興去當參謀長。馬俊被任命為第三師的師長,郭隆真為參謀長。是唯一的女軍官,他們兩個一直在第三師實習。黎天才年紀大了,回到武漢當守備師師長。

    湖北大規模的調動。讓吳佩孚異常緊張。

    而馮玉祥在綏遠五原誓師,任國民革命軍聯軍司令,宣佈所部加入國民黨,不過是說支持孫夫人宋慶齡。孫傳芳要與張春和談。吳佩孚大吃一驚。孫傳芳回電。張為民屢戰屢勝,無一敗績,現決意北伐,不可敵也。

    其時曹錕在北京呆不下去,跑到河南投奔吳佩孚。北京政府杜錫珪以海軍總長代理國務總理,成立杜錫珪臨時內閣,同時攝行大總統職權。可是杜錫珪十個純軍人,沒有自己的政治勢力。實際權力被張作霖把持。杜錫珪感到北洋軍閥大勢已去,因此積極促成海軍加入國民革命軍。給予了第一艦隊、第二艦隊行動自由。

    局勢到了這個地步,張作霖對朝政把持更加嚴。杜錫珪就辭職了。

    吳佩孚只好與孫傳芳聯名通電全國,願意與國共共商國是。

    如此,北伐戰爭打不下去了。

    北伐軍根本就沒和北洋打。而是在湖南打了兩仗,還是和張春打了兩仗。

    在九江的蔣介石氣悶得很。不過也只能電告李濟深,張靜江以及國民黨中央,派人到武漢與直系代表協商停戰事宜。自己也趕往武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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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於是和談,各方都希望抬高自己的身份。

    孫傳芳是代表段祺瑞。可以顯示了自己與吳佩孚的不同。同來的有章太炎和李煥章。

    吳佩孚則是為了表示對曹錕的尊重,說是代表曹錕來的。同來的有蔣方震。

    湖北方面李大釗是**湖北黨部主席,宋慶齡是政治協商會會長。所以由他們在趕著裝修好的政府大樓接待南北代表和主持會議。同時蔡元培、毛石山也趕到了武漢,加上周恩來。湖北方面派了五個人入會。

    由於**黨主席張國燾沒有參加會談,國民黨的主席張靜江也就沒有參會,而由蔣介石,李濟深,白崇禧,孫科,宋子文參會。馮玉祥倒是來了,可是他說他聽孫夫人的。

    張春帶著麗質、郭華就帶著馮玉祥參觀漢陽機械廠和大冶鋼鐵廠。

    漢陽機械廠的生產線還沒有全部完成了,但是規模已經非常大了。各型零配件廠和組裝廠,看起來是生產各型車輛和機械,但是已經初步具備了生產裝甲車的能力。

    「革命不是根本的目的,革命成功後最重要的是治理國家。」

    年近五十的馮玉祥在西北軍的威望雖然被削弱,但是還是很高。最關鍵的是,他沒有參加和談,而是跑來和張春見面,稱自從北京被逼走以後,就決定不再參加分贓會了。

    張春聽了大笑。

    張春和馮玉祥閒聊治蒙和治回問題。張春認為治蒙為先,外蒙不能丟。

    馮玉祥對於吳佩孚是敬畏,但是對曹錕完全沒有好感,說不管和談成不成功,他也是要打河南的。

    兩個人剛回到南湖兵營,吳佩孚就跑來了。吳佩孚完全不管馮玉祥的感受,直接說這次來也是代表張作霖個人來見張春的。

    「東北被日俄所威脅,還請轉告張大帥,爭中央政府的那點權利沒有多少好處,好好治理地方,富民強兵,不要讓日本人所趁才是根本。」張春也不客氣,直接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吳佩孚轉達了張作霖的問候,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因為他手下的老兵都是湖北人,現在駐軍信陽和駐馬店一代。他年紀也大了,願意辭去所有職務,接受整編。

    「我已經和國民政府達成了協議,如果整編,駐馬店信陽我不能都保住。」張春笑瞇瞇的說。

    吳佩孚長歎一口氣:「我這個人不斂財,不納妾,忠心報國,豈能只為了那一點土地?平生只有兩大憾事,今天就想了了。我與煥章老弟的事一會兒再說。子玉曾手握重兵,一心想給國人一個安定,自問也沒有做錯什麼,最終卻一無所獲,還請為民解惑。」

    張春一笑:「兩大錯,但是對於我還說,一個真是錯,一個卻不是。前輩為軍,但是不知道安民。戰爭中,民事為重,軍事為輔。前輩本末倒置,失敗是應該的。從這方面來說,北洋以及南軍都是要失敗的,只是遲早的問題。前輩知道我注重科學技術,但是科學技術也要以百姓為主,新民學院開始只是農學堂,現在湖北也是極其重視農業。前輩如果感興趣,可以到湖北進行農業考察,農業在湖北可不是只種糧食,農林牧漁都是農業的範疇。農產品多了就要加工,就會催生出化工、機械產業。化工機械又催生出了軍工。以農為本,以百姓為本。得民心,強軍工。所以前輩就算取得一兩場勝利,也不會壞了我的根本」

    吳佩孚和馮玉祥就陷入了深思。

    好久吳佩孚才點點頭道:「是我愚鈍了。」

    張春正色道:「另外一件事情是我最佩服前輩的地方。您最大的敵人其實不是各系軍閥,而只有兩個。一個是人民,這個前面已經說了。一個就是洋人。洋人為了獲取在中國的利益,千方百計找代言人。日本、英國、法國、美國、蘇聯哪一個不是這樣?前輩與英美委以虛蛇,但是並沒有真正賣過國。但是賣國的人多了,連前輩手下的軍頭都陽奉陰違,所以前輩敗了。洋人曾經說前輩是中國第一人,難免有拉攏之嫌。」

    吳佩孚長歎了一口氣,拱手道:「受教了。」

    馮玉祥則抬起頭:「子玉兄,大才,但是所跟非人。曹錕,何人也?為了總統寶座,直隸所屬170縣,每縣籌借1萬元到3萬元不等。如此得來的總統,我為什麼要保他?而即便是張作霖,就如為民所說,又何嘗不是靠了洋人。老弟我現在也靠洋人,但是我不賣國,窮苦之地,也沒什麼賣的。各位大人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我看不到什麼希望。我曾經想自己走出一條路,但是不行。子玉兄就算是數十萬大軍又如何?沒有希望。」

    馮玉祥抬頭自嘲地笑了:「說我是倒戈將軍又如何?你為民如果有一天賣國,害民,我一樣倒戈打你。除非我死了,打不動了。」

    張春和麗質向馮玉祥深深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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