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四章 宋慶齡 文 / 郁榕
中山艦，如果不是要護送宋慶齡到武漢，蔣介石是不會捨得讓它離開黃埔軍校的……23us。頂點小說想當初孫中山手裡只有一艘船的時候，就敢說把陳炯民打垮，憑借的就是這艘軍艦。
當然，張春曾經擊沉了日英法整只軍艦，怕中山艦是不可能的。可是讓宋慶齡毫無憑借地前往武漢，國民黨上下實在丟不起這個面子。
中山艦敢直接開進武漢，還與孫傳芳與蔣介石結成同盟有關。
孫傳芳不是沒有稱雄中國的野心，剛開始拿下閩浙蘇贛皖的時候，也曾經躊躇滿志。但是過度擴張的後遺症很快就出現了。由於吳佩孚現在勢力大減，和張作霖圍攻馮玉祥更多的是洩憤，實際掌握的軍隊很少。孫傳芳成為了直系名副其實的大佬，可謂眾敵矢之。
孫傳芳拿下五省後，雖然大力收買各系勢力。但是只是暫時穩定了局勢。收買行為不過是給權給錢，而這是一把雙刃劍，一些有了地盤，有了權力的手下，在各方鼓動下逐漸有了自立的心思。
孫傳芳在這個時候必須要選擇跟誰走，是北京政府，還是廣州政府。問題是，北京還有政府嗎？
孫傳芳的幕僚建議選擇廣州政府，不管怎麼樣，廣州政府現在需要孫傳芳，大家都能夠得到好處。國民黨右派人士也紛紛到訪，孫傳芳生不由己。同意了和廣州政府的同盟關係。問題是孫傳芳也不敢北上了，自己內部不穩。很可能會因此崩潰。
孫傳芳需要時間。
孫傳芳同意在南京建設中山陵，就是一個示好的表現。中山艦到達南京時，孫傳芳用隆重的禮儀接待了宋慶齡一行。並會同鄒魯等國民黨人視察了中山陵的工地。
進入九江，南北差異就表現出來。湖北境內樹多草多。江西這邊就光禿禿的。湖北一側很多樹木都是新種植了，除了樹還有蘆葦。能夠依稀看見道路和騎著自行車的人。沒有茅草屋和各地隨處可見的棚戶，隱約能見到青磚瓦房。
「都說湖北富裕，看來傳聞不假，與第一次來已經不同。先生提倡種樹，看來只有張為民和馮玉祥動真了。」宋慶齡扶著船舷看著岸上的景色。
「陳炯明也種樹。不過和孫先生不和，幾次兵戎相見，實在可惜。」陪著宋慶齡的是剛剛失去丈夫的何香凝。兩個人都是第二次來武漢。不同的是現在都失去了丈夫。
「第一次來我就覺得這個張為民不簡單，雖然年輕了一點。新民報辦得非常不錯。蔡元培和梁啟超，原來兩個不合的人，在張春手下還能合作的很好。先生幾次提到。這個人如果能幫助黨國。大事可成。」
「湖北政府的合作銀行，現在恐已經成為了排行前幾位的銀行。您看，這就是合作銀行的梅花幣，也叫新民幣或者憑證幣。製作精美，匯率一直在高位，一般人很難拿到。」站在兩人身後的是宋子文。
宋慶齡接過銀幣放在掌心欣賞：「這確實非常精美，堪稱藝術品，市面上沒有流通嗎？」
「這一枚銀幣比民國幣要多五成多的銀子。市面上自然少見。市面上有新民幣的紙幣，比美元印刷的還要好。美國朋友說他們採用了某種神秘配方的紙漿。加上特殊的印刷方法。非常先進。不過湖北政府對兌換貨幣打擊非常嚴。」宋子文聳聳肩。
「所以你認為這個張春是個人才？」宋慶齡笑著看小弟。
「能主持一省的都是人才。戰場上退回來的士兵說，他們的子彈打不到湖北軍，可是湖北軍的子彈打得到他，士兵們很懂得隱蔽，正面看不到幾個人，但是就是衝不上去。夏斗寅來電說，湖北軍用一種能夠平射的火炮，威力非常大，能夠輕鬆摧毀工事。岳陽來電說他們看到的飛機銀光閃閃，是鐵做的，飛機尾部噴氣，速度非常快，能夠在天上像鳥一樣翻觔斗。中正認為我們暫時無法擊敗這樣的部隊。」說話的是孫科，他雖然比宋慶齡還大一歲，但是對宋慶齡非常尊重。
「有這樣的部隊，他們為什麼不武力統一全國？」何香凝倒不是質疑孫科，而是因為丈夫被西山派暗殺，而孫科對西山派態度**，所以何香凝對孫科不是那麼喜歡。
「他們不是不擴張，張春原來只是一個守備隊隊長，參加過很少一段時間的新軍訓練。現在能控制一個省，成了**影響力最大的一個人，不能說他沒有野心。」宋子文年輕一些，對這些趣聞軼事自然注意多一些。
宋慶齡笑道：「那你們憑什麼認為我能夠說服他。」
宋子文遞給了她一本《新民報》：「新民報一般被認為是低俗小報，用的都是白話文。不過美國人對這個報紙非常重視，上面有一篇文章，是張春親自寫的，他稱姐夫為國父。國內算是第一個。」
宋慶齡接過書，卻沒有打開：「張春也算是瞭解逸仙的人了，文章我看過，讚揚之詞不少，批評的也不少。」
越靠近武漢，樹木越多，水質越清澈。大冶出現了正在建設的高樓。一輛長長的列車消無聲息地在樹林後面穿過，速度很快。沒有汽笛聲和一般鐵路密集的卡噠卡噠聲。列車是綠色的，但是流線型的車身還是能夠看得出來。
「這種火車很先進啊，我在美國也沒有見到過。聽說張為民並不親蘇俄，不知道對美國態度怎麼樣。」宋慶齡問宋子文。
「湖北自治政府與德國商人關係不錯，美國商人有一些，但是不多。」宋子文回答道。
「美國遲早會成為世界大國，父親親蘇俄，遠英美是錯誤的。」
「蘇俄近而強，英美遠而弱。不與蘇俄聯盟，威脅近在眼前。蘇俄不融入歐洲，不容於英美，才有返還國土，穩定後方的舉措。孫博士在美國久了，對於國內的局勢還需要多看一些。」宋慶齡看著江岸緩緩滑過的景色。
孫科恭敬地點頭，不過仍然辯解道：「人不可無遠慮。美國保持中立，已經賺取了足夠國家富強的財富。國內工業潛力巨大，戰時所能爆發出來的能量是驚人的。張為民聽說是要以農業立國，由他主政，恐非國家之福。」
宋子文笑道:「張為民還提倡教育立國和科技立國。只是不再其境，難以瞭解。但從人民軍的戰力和武器來看，應該不差，只是詭異得狠。」
宋慶齡溺愛地看著這位小弟說：「你到了不就知道了?」
「恐怕很難，聽說很多地方都是軍事禁區，一些學校也在保護之中。張為民幾次接見客人，不是在武漢的大樓裡，就是帶新民大學的鄉下，能接觸的不多。」宋子文無奈地搖頭。
長江兩岸，一片安謐。有些河蕩裡面，有一些漁民劃著漁船。不過他們沒有打漁，而是在靠近江岸淺水上採摘蔬菜。也有人在船上釣魚。漁民用的船隻是新式的，上面的船屋很漂亮，一些婦人坐在船上摘菜葉子，木盆裡似乎還有一些小魚小蝦。
一群小孩子在河蕩裡抱著木盆游泳和打鬧。全然沒有戰爭的氣氛。
武漢，高樓比兩年前多了，只是非常稀疏，難道武漢不想形成街區?
兩艘巡邏艇顯然是來迎接的。見到中山艦，就高速駛來，速度快到半截艇身都離開了水面。
船體是嶄新的，上面寫著鄂江巡某某號的字樣。船不大，飛快地掠過中山艦，然後令人驚歎地在水上劃出一個弧形，掉頭向中山艦駛來。與中山艦齊行的時候，速度保持得很好，很平穩。一排身穿藍色軍裝的戰士在船舷上站的筆直，向中山艦上的宋慶齡等人敬軍禮。這讓中山艦上的水兵也連忙列隊還禮。
禮畢，兩隻巡邏艇驟然加速，轉眼之間已經超出中山艦很遠，向武漢港方向去了。
「他們船上有炮，六個炮管，裡面有炮彈。船上有機關炮。四根炮管連在一起，這兩種炮我沒見過。」中山艦的艦長章臣桐跑過來，行了軍禮後氣喘吁吁地說。他本來要調任廣東海軍學校副校長，但是因為北伐開始，還沒有赴任。
「他們就是用這種船擊沉了三國聯合艦隊？」
「有可能，他們速度太快我們的炮很難瞄準。可是他們應該能夠打中我們，有可能一下子六發炮彈。」章臣桐一臉不可思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