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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二章 鬧大吧(一) 文 / 午後方晴

    「老夫要上京城擊聞登鼓。」

    「東翁,勿要,那是最後一步,一旦京城那邊也斷定是二郎行兇殺人,再無改判的餘地。」

    「那個婢子長得像香玉,二郎又是在醉酒之下,動機有了。」

    「相信呂家佈置了這個詭計,一些物證也有了。」

    「都是呂家的下人,人證也有了。二郎的人證在哪裡,難道丁家三郎被黠字流配了,他上哪裡有沒有被禁錮?」

    「產與銷休戚相關,產出了問題,呂家大郎請二郎去商議,難道不正常嗎?」

    「宴客時請幾個婢女跳舞勸酒難道不正常嗎?」

    「命案發生立即將二郎送給官府,難道做錯了嗎?」

    「即便鬧到京城,八成還會維持華州原判!」

    僅是幾句話,朱歡便呆住了。

    王巨繼續沉思,還是有辦法解決的,不過是取捨之道罷了。但一個鹽如此,那麼以後竹紙呢。

    想了許久他說道:「那麼索性將這件事鬧大吧。」

    「鬧大?」

    「兩個知縣免職,甚至連一個知州貶官,算不算大?轟動天下,算不算大?」

    「怎麼可能?」

    「可能的,東翁,你將所有延州所有玉鹽契股請來商議。」

    過了一會,大家一起被請來。

    這些人同樣憂心仲仲,不僅有玉鹽的收益,還有私鹽的收益。並且因為西夏青鹽「味美」,延州加工的這批玉鹽銷量最好,連王巨剛才想的樊樓都刻意派僕人來延州,不顧運費巨大,每年都進一批延州所產的細鹽回去。

    若是玉鹽出現變動,對他們利益傷害太大了。

    王巨讓他們坐下來,這還是王巨搬進新家家中第一次來了這麼多客人。

    他先將事情經過講了一遍,這個大家基本都知道了,然後王巨講利害關係。

    大家同樣無言。

    「如今想要平安,只有一個方法,對參與玉鹽的關中與中原一些大戶承諾,兩年後將技術傳給他們。」

    「那怎麼可以呢?」立即有幾個嚷了起來。

    「不這樣,諸位以為還能熬到今年年底嗎?」王巨問道。

    「實際能熬到今天,技術還未流傳出去,已也忽我的意料。大傢伙做得很好了,否則玉鹽早就氾濫成災。」

    二十幾個人又默不作聲。

    「況且若能保持兩年,諸位成本早就幾十倍收回去。不對,真正損失成本的只是那點加工的器械,諸位應當是幾百倍幾千倍地收回去。這個承諾不是損害大家的收入,而是延長大家的收入。」

    「即便到時候玉鹽氾濫成災,諸位別忘記了,你們還有一個優勢……」王巨嘴角向西方努了努。

    那就是青鹽。

    而且加工過程中存在一個損耗,也有漏子可鑽,可以正大光明的將加工過後的私鹽銷往各地。也就是兩年後他們照樣發財,只是利潤會不如眼下。

    「東翁,如果二郎平安出來,你能否將那個契股交給大家,彌補大家的損失?」

    「行,」朱歡想都未想便答道。錢好還有人好嗎?即便這一交那是幾萬貫的損失,可南方未來還有一個更正大光明的產業呢。如今契股還沒有確定,自己損失了,到時候幾個參與的人心中不清楚嗎?

    而且不這樣不行,不是所有人都參與了那個新紙契股,其他人無論怎麼勸,心中始終不平衡。

    那還說什麼呢,諸人又對朱歡說了一些安慰的話,便離開了。

    「接下來怎麼辦?」朱歡問。

    「找出殺人兇手我沒那能力,」王巨道。這是最好的辦法,但王巨不可能做到了。

    「不過救出二郎,我都有辦法。東翁,你想一想,呂家與你家有仇嗎?」

    「哪裡有仇,若非那個呂氏來延州,我都未聽說過這個呂家。」

    「那就是了,他陷害二郎終有一個目的。你去華州,對他說,如果他能讓二郎無罪敕放,你可以將你家那個契股全部給他,那麼二郎馬上就能放出來。」

    「但是……」

    「放心吧,他吃不下去,不但吃不下去,還會將他活活咽死,你聽我說……」

    …………

    按理說呂氏做了李貞兄妹的「舅母」,那麼秦氏也是呂大郎的舅母。不過呂大郎就像未看到一般。

    朱歡與秦氏忍住怒氣,呂大郎不招呼,他們自己兒坐下了,朱歡道:「呂小哥,老夫這次前來,打開天窗說亮話。只要你將我兒這樁案子還一個清白,老夫將玉鹽的契股會部給你。」

    「朱員外,你說的什麼話,人是不是你家二郎殺的,乃是知縣所斷,知州所判,我怎能做主。」

    「老夫有百分之八契股,一年收益一萬多貫。」

    「讓我試一試,但能不能輕判不好說哦。」

    「你還沒有弄清楚一萬多貫是什麼概念,一年一萬多貫,十年十幾多萬貫,能在京兆府置最好的良田四百頃,能贖出一百多名長安城中最頂尖的行首(名妓)

    ,能買五千名女口(被販賣的女子),能備一千多匹良馬,兩萬多頭牛……」

    朱歡每說一條,呂大郎就咽一次口水。

    「那我試一試,看能不能給你家二郎……一個公道。」

    「我這段時間與秦大娘子就住在你家,能給公道,能讓我兒雪冤,我立即就將契股轉讓給你,若不能,我兒死了,你也什麼撈不到!」

    廢話少說,就這麼簡單。

    呂大郎下去了,臉上浮現出微笑,然後騎馬去了另一個地方。

    「丁稼,你認為能不能放人了?」

    「那個朱歡十分狡猾,放了人,恐怕他不承認。」

    「但他帶著契股就住在我家,而且話說得很死,說什麼不雪冤就不同意。」

    丁稼翻白眼,人家付了那麼大代價,僅是輕判就能滿足嗎?

    「如果是這樣,最好將那個朱家二郎釋放出來後,帶到你家。他就不敢反悔。」

    「這是一個主意,」呂大郎說完就離開了。在路上看著他家的管事說:「孔管事,這小子胃口倒好,僅僅出了一個嘴皮子,就想要二成契股。」

    「大郎,丁家這小子最好暫時不要動。」

    「那是,現在肯定不會動他,不過事情結束了,再動不遲。」

    「也不好動,萬一他洩露了呢?事兒只能出現一樁,出現兩樁周知州就會懷疑了。」

    「你想錯了,我還能用人命案脅迫嗎?不過想讓他入彀倒也不難。」

    「哦。」

    「這小子在這裡等消息,急悶之下,時常出去賭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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