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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野什麼村 文 / 吳亨

    他雖然四肢健全,但也沒成功躲過惡狗群的攻擊,身上到處有明顯被撕咬過的痕跡,手臂,腿,肌肉幾乎全被吞噬,像沒有被啃乾淨的肉骨頭,他原本就很瘦,高聳的顴骨,奸詐的笑容,現在只剩骨架的四肢,使他看上去更為消瘦。

    而身上也沒能倖免,肚子處被咬掉一大塊肉,還依稀看見腸子拖在外面,隨著他的身體而一晃一晃的,滑溜溜,粘乎乎!

    是不是他的骨頭不好吃,所以那群惡狗專咬他的肉?

    「哈哈哈哈」,他揚起緊緊握住米粒的拳頭,站在我面前得意的晃來晃去:「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東西,謝了,小美女!」

    露出的那排東倒西歪的黃牙實在噁心,只剩下骨頭的四肢,在山峰上揮舞著,像個令人作嘔的怪異小丑。

    看著他的樣子,我忽然明白了,最醜的是人心!任何醜陋的外貌,都比不上一顆醜惡的人心。

    忽然空中劃來一隻大公雞,朝著他舉得高高的拳頭直接啄去。

    本來他就握著那把米,手舉得高高的一邊狂笑一邊揮舞。而被公雞那一陣猛啄之後,隨他一聲嚎叫,米粒左右瞬間撒開,落入兩邊的懸崖中。

    在兩邊懸崖處爬上來的人們,因為那把米粒,使得身上的公雞一哄而散,頓時十來個人同時得救,他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擺脫了公雞後,像打了興奮劑一樣,像蜘蛛俠一樣個個往上面躥。

    他們的手拚命在抓東西好讓自己爬上來,動作極其迅速,兇猛。

    而那個位置的山峰上。唯一可以抓住的,就是他的腳,那個槍我大米的,眼睛只有一條縫的人的腳!

    一邊有七八個人,兩邊同時抓住各一隻腳,他們爭先恐後往上爬,誰也不想再滾入山崖。等著又一輪被大公雞啄食的痛苦。

    隨著他一陣淒涼的哀嚎。比這裡任何一個聲音都要悲慘,他的左右腳,分別被拉到了山崖的一側。他像騎馬一樣,重重地坐在山峰上。

    完全沒有半點預警,從手被雞啄,大米撒入。底下的人迅速網上爬,抓住他的腳。腳被瞬間分別往兩邊拉下,他猛的「坐」在了山峰上。這一系列動作,都在瞬間完成,讓人沒有半點心理準備。

    他猛的「坐」在了山峰上的同時。那個部位狠狠地砸向地面,估計全碎了……從他淒涼的嚎叫聲中可以聽出……

    而抓住他腳的那幾個人,並未罷休。那些公雞不知道什麼時候回再次回來,他們仍然在發了瘋一樣拉著他的腿往上爬。個個都想以最快的速度走出這個煉獄。

    他坐在山峰上,還沒從痛苦中緩過勁來,而此時兩邊人還在繼續拉著他的退,可是,人太多,七八個人扒著一條腿,更本無法同時上來,只會出現一個結局:腿被越拉越往下,越拉越往下……

    他已經喊不出聲音,滿臉是汗珠,痛苦到無聲,兩條腿被硬生生拉到懸崖下面,而他的骨頭卻硬得出奇,根本不會拉斷,於是……他的下半身,被撕裂開來……

    他們邊爬邊回頭,只見大公雞又開始新的一輪飛來,他們更沒命的網上爬,這又加劇了對腳的拉扯力。只見那個人坐在山峰上,兩手在空中亂舞,嘴巴咿咿呀呀的卻發不了任何聲音,整張臉,因為痛苦,而畸形扭曲著。

    他的大腿中間被硬生生得撕開!隨著兩邊懸崖處人們的用力,他將漸漸完成從中間撕開,變成兩個人……

    「嘩啦」一聲,腸子全掉了出來,從大腿根部,一直裂到了肚子!本來就露在肚子外面的腸子,瞬間滑了下來,流到兩邊懸崖處,而那裡還有好多人伸手在抓,胡亂中抓到腸子,又被左右開弓全部拉扯了出來。

    那些人已經借助他雙腿,慢慢爬了上來,有的已經到了上面,像老鼠一樣瞬間溜了過去,緊接著一個挨著一個全部爬了上來,他的腿就像是雲梯,他們通過了雲梯全部爬了上來。

    「快走啊!」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回頭一看,是大帥!

    他全身被鮮血染紅,其實這裡的人都一樣,反倒是我,還沒受傷,與周圍的人是多麼格格不入。而大帥全身出現很有如銅錢般大小的血洞,一看就是被公雞啄的,他慌張的推著我,後面還跟著幾隻公雞。

    我立刻掏出幾粒大米甩過去,大帥身後的雞瞬間飛走。

    「哇,若藍,你怎麼又有神奇!」不過驚訝過後,立刻催促道:「你倒是快走啊,被後面的人群推倒的話,有你好受的!」

    我指了指前面的那個人,默不作聲。

    「哎呦,都什麼時候了!」大帥教育了我一句,然後扶著我肩膀用僅剩的一隻腳跳到我前面,二話沒說,提起那只斷腳,對著那個人的鼻子就是一腳,他本是「坐」在山峰上的,被踢了一腳之後,直比比的往後躺了下去。

    這樣的角度,我清楚的看見,他從胯下被撕開的裂口,裡面還有斷裂的剩餘的腸子。

    「走吧!」大帥拉著我的走,就往那人身上踩了過去。

    我前面被大帥強行拉著,後面又有別人在推我後背,我就這樣身不由己從那個人的身上踩了過去!還踩到了他的腸子,滑膩膩的!

    屏著呼吸,踩過他的頭頂,雖然他是討厭之人,但以這樣的方式過去,我還是不住的流下眼淚。

    「哇,你看,前面好像明亮了很多!」大帥看著前面放晴的天空,興奮地對我喊著。

    是啊!前面好像是另一個世界,天空蔚藍,鳥語花香,原來真的一切災難都會過去的!從一開始去寫生就是一場災難的開始,大帥還以此失去了一條腿,不過,總算是命保住了!而前面就是出口,終於贏來曙光了!

    好像是個村子,入口只有一個,從裡面傳來熱鬧的繁榮之聲。

    「終於見到繁華了,雖然不是城市,但應該有電話吧!」大帥越來越興奮,拉著我一瘸一拐地快速往前走。

    「等等,你看這個」,我叫住了大帥。

    入口處鮮花盛開,綠植茂密,但是這裡有一塊石碑,上面寫著:「野*村」

    我站在那裡,不敢往前,中間那個字被風化了,看不清楚,一個「野」和一個「村」字也是勉勉強強能看得清楚,只是感覺叫野什麼村的,感覺有點怪怪的。

    「若藍,你沒看見裡面鳥語花香的,你怕什麼啊,女人真是麻煩,你不去我去了啊!」大帥看我沒反應,又說道:「你看看這裡,只有這一條路,要不然你再往回走,你的大米還有嗎?你確保那根枴杖還在那裡等你?你能活著經過剛才那兩個地方嗎?即使你活著過去了,到了那個土地廟又怎麼樣?那是個死胡同,你要在廟裡住一輩子?當尼姑?」

    「可是……村裡面會不會都是野人啊……」我望著那塊石碑,但卻地說。

    「野人你個頭啊!」大帥笑了起來,「好啦,快走吧,現在大家都擔心死我們了,再不早點出去,不是我們瘋掉,我們的家人都要瘋掉了!」

    是的,大帥說的很對,要早點出去,宛伯懿和太奶奶一定急瘋了!

    幸好,是我多慮了!走進了村莊,裡面並沒有野人,而且那裡的人一個個慈眉善目,見我們外地來的,都會點頭微笑,我和大帥一下放鬆了警惕。突然到了這一片暖洋洋的地方,真是久違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叔叔,請問你有沒有手機?或者哪有公共電話?」我拉了一個中年男人問道。

    他們這裡的人穿著都很樸素,一塊布稍微裁剪一下,就圍在身上,看上去有點像古代的味道,而這裡的小賣鋪,也是古色古香,雖然簡陋,但是花樣很多,一片喜氣洋洋的感覺。

    那個中年男人只是愣愣地看著我。

    「嗯……或者告訴我……有沒長途汽車站?火車站?機場?」我問出之後,便馬上後悔了!因為這裡根本看不到一輛汽車,別說汽車了,連自行車都沒見過!他們落後到這種地步嗎?但看上去也不窮啊!看路邊那包子!味道好誘人,白白胖胖的,剛做好一些,一下就被賣光。

    「快開始了,你們要不要去看?」大叔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或者他根本就聽不懂,他莫名其妙地對我說了這一句,臉上滿是興奮和期待,好像是什麼國際巨星來開免費演唱會一樣。

    他說完就癡癡地往前小跑而去。

    「他說要去看什麼啊?那麼興奮,有脫衣舞?」大帥一臉花癡狀!

    「小心我回去告訴雁兒!」

    「若藍娘娘饒命!小的不敢了!」大帥嬉皮笑臉的。看到大帥久違的笑臉,心裡暖暖的。

    只是身邊的村民開始一個個都往那個方向跑去,他們臉上都有相同的興奮和期待,無論男女老少,還有媽媽懷中抱著小孩,小孩在不斷拍手開心的,他們要到哪裡去?什麼要開始了?

    「要不咱們也去看看?好像那邊很好玩的樣子」,大帥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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