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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表裡不一 文 / 吳亨

    「慢慢說,怎麼了?」茜茜一邊拉著我往門外走起,一邊小聲安慰我。

    「我也不知道怎麼了,突然很沒安全感,剛才宛伯懿對我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我感覺……感覺……好像我所在的世界都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心裡好害怕……」說著又小聲哭起來,形容不出的滋味,很無助,很無奈。

    說話間,走出了學校大門,看見街對面奶茶店上面寫著很大「藍田」這兩個字,韓田在裡面忙進忙出,以前那裡是雷行,也是一隻忙碌著,只是雷行像個冰塊一樣,不會笑,不怎麼說話,而現在韓田和雷行形成鮮明對比,他游刃於女生之間,像個大眾情人。

    「美女,拿好哦」,韓田將一杯奶茶遞給一個女生。女孩剛要低頭喝,他馬上勸住:「等下,小心燙,剛做好溫度很高的,你那麼水靈的嘴唇被燙傷了就不好看了哦」,說著還向她眨了下眼睛,那女孩嬌羞地說了一聲謝謝,便低頭離開了。

    我慢慢走近,發現韓田真的很陽光,笑起來都會讓人覺得心裡暖暖的,雖然年紀小,但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和一副較好的面孔,還是會讓女大學生趨之若鶩。

    「若藍!你來看我拉?」韓田發現了在店門口的我。

    「老闆娘來了,大家讓一下,讓一下」,他居然一邊大聲地說,一邊走來下來準備拉我上去。

    我立刻轉頭就跑,像看到鬼一樣。

    「對不起。若藍,你是不是不喜歡我身邊有太多女生?」被他追到後,他拉著我問。

    茜茜幫我把他拉開,說道:「不好意思奧,這裡有太多人在看,若藍會不自在」。

    於是,在韓田一再堅持下,和我極度不情願下,我們三人來到一個比較偏僻的地方。

    「若藍,我取的店名你喜歡嗎?你能來看我就好了。剛才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奢望的」,韓田說道。

    他不是一隻叫我姐姐的嗎?怎麼直呼我名字了?他是馬醫生?這個問題一直迴盪在我大腦裡。

    「但是,你不是以前跟我說過,你不喜歡年紀比你大的嗎?怎麼現在……」我歪著頭看他。一臉疑惑。

    「人是會變的嘛。何況本來我年紀還小。有些事情想的和真正發生的不一樣」,韓田一臉真誠看著我。

    最後我只有答應他,經常去店裡看他。他走了之後,我和茜茜沿著人行道一直走,越想越心慌……

    「茜茜,他真的不是韓田」,我忽然轉頭對茜茜說。

    「為什麼這樣說?」

    我停住腳步,身體已經瑟瑟發抖,「剛才我問他,他以前說不喜歡年紀比他大的,怎麼現在又改變了,而他承認了!可是……他根本就沒有對我說過!那個人根本就不是韓田!」

    「你想說他是馬醫生?」茜茜問道。

    「你怎麼知道?」我驚訝地看著她:「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無聊?但……我沒騙你……」

    「不是,我早就感覺到了,不知道為什麼,我對馬醫生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說不出的恐懼與他,而看到韓田後,也有相同的感覺」,茜茜說道。

    「難道宛伯懿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抱著頭蹲了下來,感覺好累!西斯底裡地說道:「我到底是誰!這個世界又是怎麼樣的?我怎麼感覺那麼心慌呢……」

    茜茜扶起我,一起坐在不遠處的石頭椅子上,「有時候,自己在做一個美夢,但是,忽然在夢中,意識到這一切只是夢境,而真實的自己卻是苦不堪言,那除了傷心外,更多的是恐慌,無助……」

    「是啊,我就是這樣感覺,那麼多年來,我所認識的世界,突然今天告訴我,並不是我想像的那個樣子,我……我不知道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甚至都懷疑,自己到底是誰!」我無助地看著茜茜說道。

    「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是誰」,茜茜說道。

    「啊?什麼意思?」不懂茜茜這句話。

    「我真的看不懂你……」茜茜一直看著我眼睛。

    我推了她一下:「你看什麼啊,怎麼連你也怪怪的!」我抱怨著,實在接受不了那麼多奇奇怪怪的真相,我只想平平淡淡的過日子!

    「對了,那韓田在哪裡?」我忽然說,「我要去救韓田!」

    「你是要去中心湖嗎?」茜茜問道。

    「對!對!一定在精神病醫院的中心湖」,我說道:「今晚就去,好不好?我們今晚就去!」

    「可是……你確定,你的人生都要來回於這樣的地方嗎?」茜茜淡淡地問我。

    「我……」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是啊,我不是神,為什麼總是等著我去解救?我一來沒有這個本事,二來沒有這個責任,為什麼要把自己困於這樣的險境?

    「可是!我一定要去救他!」我立場堅定地說,然後看看一臉疲憊的茜茜,又撒嬌地說道:「茜茜,你陪我去嗎?」

    「誰讓你是我的好朋友呢?怎能不奉陪?」茜茜對我笑了下。

    又是這句話,我的大腦突然「嗡」的一下,不過並沒有像那麼多,茜茜能這樣說太開心了,至少不用大半夜的一個人去精神病醫院了。

    晚上由於太心急,到精神病醫院的時候時間還太早,不過正好,已經太多時間太去看太奶奶了!

    「太奶奶」!

    我老遠就飛奔過去,邊喊邊將太奶奶緊緊抱住。

    「你個沒良心的,多久沒來看我了」,太奶奶也很激動,將我抱得緊緊的。

    「對不起太奶奶,這段時間太忙了,我答應你,以後會經常來看你」,我笑著說。

    「不怪你,不怪你,孩子」,太奶奶摸摸我的頭:「怪我自己啊,看來我要修改下劇情」。

    「劇情?」我不解地問道。

    「是啊,我只要改下劇情,加點你經常來看望我的橋段,不就好了麼」,太奶奶一臉天真地看著我,活像一個小女孩。

    太奶奶以為自己是人生的編劇嗎?只要改下劇情,我就能經常去看望?雖然知道太奶奶是一個精神病患者,但她的話還是引起了我的興趣,我還是很願意繼續問下去,

    「是什麼意思呢?為什麼你改下劇情,就會連我的人生也一起改了?不是應該只能改自己的嗎?」我故意這樣問道。

    「你又不存在,你只是我小說中的一個人物而已,當然是,我怎麼寫,小說就怎麼進行了」,太奶奶說得理直氣壯的,好像那就是真理。

    「真的嗎?」我越來越有興趣,「那你試試,讓自己變年輕,返老還童!看是不是真的會實現」。

    「若藍,你忘了嗎?舞會上,我來過,你變老了,我年輕了」,太奶奶突然湊過來小聲地對我說。

    我忽然心裡「咯登」一下,是啊!天到底是不是我幻覺?如果是幻覺的話,太奶奶怎麼會知道我所發生的事情?

    停頓了幾秒後,太奶奶又湊上前,在我耳邊輕聲地說:「而且我一直在這樣做哦」。

    「好吧好吧,我的太奶奶很年輕」,我隨聲附和著,「那你說,你的小說寫完了,我這樣配角會怎麼辦?」

    「我的小說寫完,那只是小說寫完,和世界本身沒有關係」,太奶奶解釋道。

    「可是,其他人不是根絕你的劇情寫的嗎?那小說結局了,其他人又是根據什麼來發展了呢?那不是不存在編劇了嗎?」我還是不理解。

    「哎,不和你說了,你智商太低」,太奶奶居然嫌我智商低,撇過頭去,好吧,是有聽說,精神病患者的智商會更高,這樣的說法!不過我也真是的,怎麼和一個精神病患者槓上了!

    「咦?你來啦?」太奶奶發現了在我旁邊的茜茜。

    「嗯,呵呵」,茜茜好像和太奶奶很熟的感覺。

    「身體好些了嗎?」太奶奶莫名其妙地問茜茜。

    「哎,怎麼可能,好不了咯」,茜茜回答。

    他們兩個人怎麼你一句我一句地開始聊了起來,而且還是我聽不懂的對話內容!茜茜好厲害,還真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居然可以隨著太奶奶的思路聊那麼好,要不是時間到了,我喊她,看來她們兩像姐妹花一樣能聊一晚上。

    「茜茜,太佩服你了!你能跟得上太奶奶的思維聊那麼起勁」,我們邊說邊準備離開病房去中心湖,「你看我就不行,居然還被太奶奶嫌棄智商低,哈哈」。

    「我……我……其實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茜茜低著頭,一臉慌張地說。

    「呵呵」,我對茜茜笑笑:「看來你以後要多多陪我來呢,有你陪太奶奶聊天,我就放心啦,現在韓田也出院了,太奶奶一定心裡很羨慕,所以,茜茜你答應我以後陪我多來來哦」。

    「韓田出院了?」太奶奶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們:「我怎麼不知道?他只是轉移地方了吧!他好像搬到中心湖去了,並沒有出院哦」

    韓田在中心湖?連太奶奶也這樣說?

    時間不早了,可以行動了,我拉著茜茜和太奶奶簡單告別後便一頭鑽入中心花園!

    太好了,馬醫生此刻也半死不活地躺在醫院裡,即使韓田是馬醫生,那他現在也在奶茶店,所以,今晚從了那個怪老頭,沒人可以影響得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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