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二章 原型 文 / 吳亨

    「雁兒？」

    茜茜的聲音把正在出神的我拉了回來。

    嗯？雁兒？哪裡？

    真的是她！

    「雁兒？你怎麼在這裡？你怎麼半夜三更在死刑犯監獄？」在這裡遇見她，驚訝地合不攏嘴。但看見還有大帥在，一切都明白了。

    「若藍！」雁兒激動地把我抱住，在我肩膀嚶嚶哭泣起來。

    「怎麼了？雷行……明天還是必須得死嗎？」看著雁兒如此傷心，心裡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雁兒擦了擦了眼淚，又笑了笑，說道：「不是，我成功了，他被改判無期了」

    「啊？真的啊？那你一會哭一會笑的，都把我弄暈了，不過，能保住命就好，你也太偉大了，哦，不對，應該是大帥太偉大了」，說著我朝旁邊的大帥微笑了下。

    雁兒偷偷看下了周圍，臉上掛著眼淚壞笑了下，然後在我耳邊小聲地說：「法庭上宣判的無期，其實頂多3年就出來，大帥說，也有可能幾個月就能弄出來」。

    我剛想興奮地尖叫，雁兒馬上對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我看了看周圍那麼多人，立刻安靜了下來，但內心的狂喜卻一直藏不住……

    不過我們還不能馬上出門慶祝，因為還要做相關死者的筆錄。

    「死者是你們同學嗎？叫什麼名字？哪裡人？」

    「不知道……」

    「不知道？」警察又問了一遍。

    「是的，真不知道……都不認識」我實話實說。

    「那你們怎麼和在一起呢？」

    「以前見過幾次面，我們想來看望雷行，剛好遇見她，所以就一起進去了」。

    「那她是怎麼殺死那名獄警的？用的是什麼武器？幾人參與了行兇過程？」警察問道。

    「我只看見她背對著我們，在用手抓，就她一個人。沒別人參與」。

    「就一個人？怎麼可能，她一個弱女子會把我們獄警徒手慘殺到這種地步？說實話！」他的口氣很硬，好像我在騙他似的。

    「有沒說實話。看下監控不就好了麼，我看那裡有好幾個監控……」我低著頭小聲說道。

    「好的，現在就一起看監控，雖然你是尉遲傑的朋友，但這樣做筆錄時堂而皇之提供假消息，看他怎麼保你們」。那個警察一臉不屑地看著我。然後把我和茜茜領到另個房間，和他一起查看當時的監控。

    監控畫面打開時，他得意洋洋地看著我們。似乎在向我們宣戰什麼，是不滿我們可以將一個死刑犯就出來嗎？現在就是這樣，人人都痛恨特權，但，真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又想盡辦法爭取特權……

    打開了在床上的監控畫面，剛好可以拍到黑衣女生的臉。這樣她的一舉一動將會被拍得清清楚楚。

    獄警拿出電警棍，去戳雷行，但顯然沒有開打電源，但雷行推了下女生，導致她摔倒在地，警察去扶。扶起來後立刻打開電警棍電源。在監控畫面上看見白色的光一閃一閃，彷彿可以聽見「啪啪啪」的聲音。一切都還原了當時發生的事態。

    是的，雷行沒有躲，只是坐著床邊，警察拿著冒著閃電般的電警棍往雷行身上撲出。

    旁邊的黑衣女生立刻衝過去，監控畫面裡只看不清她的身體，因為一身黑，而房間裡燈光也不是很亮，所以看上她就是一團黑黑的東西，但她綠顏色的眼睛特別顯眼，在監控看上去像兩隻小燈泡，發著綠顏色的光。

    這一幕我怎麼看得那麼彆扭？總覺得哪裡怪怪的！而且還有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感覺頭很痛，不由地閉上眼睛，不斷想，到底是哪裡不對勁，熟悉感來源於哪裡……

    「哦！天哪！」聽到一聲警察的驚呼聲，突然睜開眼睛，看到他正死死地盯著電腦看，眼睛裡儘是恐懼。

    我好奇地往顯示屏上看，倒吸一口氣！只見黑衣女生如一個黑影，雙手快速在警察身上亂抓，監控裡很清楚地看見，她手上並沒有任何凶器，僅僅是用10個手指頭，不對，正確的是說是用手指甲！

    隨著身體的瘋狂擺動，頭髮被散得亂七八糟，就像一個瘋婆子，更詭異的是，因為頭在不停的搖晃，所以，眼睛發出的綠光，有一個動作軌跡，形成綠色的一條條光帶，由光帶所組成的軌跡，居然是個「死」字！

    也就是說，她張牙舞爪地雙手不停撓著著警察，像個瘋子一樣，眼睛又發著綠光，隨著頭的瘋狂搖晃，綠光形成一個「死」字。

    「你怎麼啦」？我小聲問給我們做筆錄的警察，只見他不停地身體微微顫抖，臉色發白，眼睛卻死死盯著電腦。

    「哦，沒什麼」，發反應過來後立刻關了顯示屏。

    「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她的確是徒手，而且，沒有其他人參與」，我說道。

    「啊？」他呆滯地看著我。

    這時，門外一個人匆匆跑進來，「王警官，法醫讓你去趟停屍房」。

    王警官？怎麼和我們進來前編的名字一樣？看來我還真有先見之明，但此刻眼前的這個王警官顯然不想去，但又不能拒絕，站在電腦錢躑躅不前。

    「王警官，我們和您一起去吧，畢竟我們是當事人，也瞭解當時發生的情況，到時候有什麼問題的話，隨時可以給你們提供幫助」，茜茜試探地說道。

    「好！好！」沒想到王警官答應地如此快，好像巴不得茜茜這樣說。

    一路跟在王警官身後，他時不時回頭看看我們，好像生怕我們回跑了一樣，而天色越來越黑，在這樣一個濃地化不開的墨一樣的深山老林黑夜，又是死刑犯監獄，只感覺周圍有無數雙被錯殺的犯人之手，從四面八方向我脖子抓來，掐的得我透不過氣來。

    「茜茜，好端端的幹嘛要跟他去停屍房？我好想回寢室樓下喝杯熱咖啡」，我在茜茜旁邊小聲抱怨道。

    「我只是想看一眼黑衣女生，明天我陪你去喝咖啡啦，好不好。」茜茜對我微笑下。

    屍體有什麼好看的，越來越不瞭解身邊人的想法了，想到以前，只要每次她出現後，都會死一個人，而現在居然是她自己死了，她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以後還有機會見到雷行的話，一定問問清楚，把心裡的謎底解開。

    「王警官，你去看下13號冰櫃，但最好做好心理準備」，遠遠的就看見法醫在太平間門口迎接著。

    其實這裡是個大型冰櫃，像抽屜一樣，把死者都放在抽屜裡面冷藏好。

    真是奇怪，這裡是死刑犯監獄，但為什麼會有那麼大個太平間？這裡面的那麼多死人是從哪裡來的？外面運進來的，還是產生於自身監獄？我一邊「參觀」，一邊想著這些問題。

    「每一個抽屜打開，裡面都有一具屍體嗎？」我小聲地問著警察。

    雖然冷氣都在「抽屜」裡，但難免這裡溫度還是受影響，比外面要冷很多，只見王警官雙手抱著自己，一臉恐懼地說：「嗯，是的」，完全沒有一個警察該有的氣度。

    「王警官，這裡！」我指著我面前的「13」，這個數字。

    寫著「13」這個櫃子打開，裡面是會是黑衣女生嗎？王警官怎麼了？站在那跟前一直在發呆。

    「王警官，你打開啊」，我都忍不住催促道。

    他忽然全身抖了一下，顯然是被我問得嚇了一跳，但回神過來後並沒有去打開，而是看著我，說道：「你剛才看監控時，有沒發現什麼？」

    「啊？什麼……意思？」我忽然想到，剛才看監控時，的確發現有不對勁，怪怪的，又有種熟悉感，但王警官怎麼知道的？即使他知道，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這樣問我？

    「我剛才……剛才……」王警官低著頭，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其他什麼原因，身體一直在很輕微地發抖，而整個太平間就是我們三個人，我想，我們兩個女生的膽子確實很大。

    「你剛才怎麼啦？」茜茜也忍不住，問道。

    「我剛才看到她發了瘋一樣用手抓我同事時……我看到……看到……」王警官說著說著身體發抖地厲害起來，雙手將自己抱得緊緊的，我還發現，他腦門上全是細小的汗珠。

    「不急，不急，王警官，你慢慢說，在監控裡看到她行兇的時候，你還看到了什麼？或者，發現了什麼？」我盡量放鬆自己的聲音。

    「你叫若藍是吧？」他莫名其妙地這樣問我。

    「是啊」，不知道他幹嘛問我名字。

    他突然握住我雙手，他的手黏黏的，手心全是汗，我一時緊張想縮回手，可是，被他拉地緊緊的。不過看著他一臉無助和害怕的表情，我又不忍心說什麼。

    「若藍，我說的話，你會相信嗎」？他就像一個求助者，而我是他的救命稻草，所以他只能緊緊拉著我手，尋求一絲安慰。

    「我相信的，你說，我真的會相信你的！」我當然是這樣說過，先穩住他再說。

    「她正在對我同事亂抓的時候，我看見……我看見……她抬頭……對我微笑了一下……」說完他頭髮全是汗，從小汗珠變成了從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而身體也不停得抖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