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八章 下一個會是誰？ 文 / 吳亨
「若藍，謝謝你」，我剛要走，院長微笑地對我說。
我匆匆微笑回敬，便急急忙忙往外面跑去。此刻我心裡只記掛著那幾個瓷娃娃，我不想再有人這樣奇怪得死去。
剛到走廊處，忽然撞到一個人，身體像石頭一樣堅硬，摸著額頭抬頭一看，居然是雷行。
「我看到你低著頭跑，我站在這裡一動都沒動，沒想到你真的就這樣迎頭撞上來了」。雷行憋著笑對我說。
「你怎麼在這裡？」我問道。
「你剛才來店裡找我，就知道你不對，於是，我一路跟著你，怕你出什麼事」，雷行淡淡地說：「剛才我一直盯著病房裡看，就怕金太太對你不利，你貼上去的時候，我心都懸了起來，她只要一張嘴，就把你耳朵咬下來了，你以後不要再冒這樣的險了，幸好什麼都沒發生」。
突然有點感動，沒想到我去奶茶店與他告別的時候，他看出了我的不安。之後我跟雷行簡單講了關於瓷娃娃的事，並向他對關於那次事道歉：「一開始我以為那個瓷娃娃是你，所以……那次才這樣冒失，對不起」。
雷行思索了會，緩緩地說：「金太太到底經歷了什麼，會在臨終前告訴你，小心馬醫生，以後馬醫生給你的任何東西，你都不要接受」。
「嗯，要不我還是去還給他！我現在就回去拿瓷娃娃，然後去精神病醫院找他。還給他！」。我立刻說。
「恐怕沒那麼簡單，即使還給了他，你也已經是瓷娃娃的主人了」。雷行皺起了眉頭。
被他那麼一說，我頓時心裡一驚，我已經是瓷娃娃的主人了？還給馬醫生也沒用了嗎？它們始終會屬於我？
「對了，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剛才你跟蹤我時候，有沒看見一個女生？黑衣，性感，上次還來你店裡買奶茶的」。我突然問道。
「啊？那我怎麼記得。這樣的人太多了吧」。雷行聳聳肩。
「就是……就是事業線特別深的，還露得很多，老帶綠色隱形眼鏡的那個」。
「嗯……」雷行抓抓後腦勺，無辜地看著我：「哪有你這樣描述的。但剛才跟蹤你的時候我沒注意到。不過。這個人……我看著有點眼熟」。
雷行也說她眼熟？奇怪了，我也是！那也就是說，這個人可能是我和雷行以前都看到過？但是我怎麼想也想不起來在哪裡看到過這樣一個性感尤物。一想到她剛才對我的回眸一笑。我就心裡老有疙瘩。
我們一路聊到學校門口，雷行始終沒和我說關於他溺水的事，也沒有說起過雁兒，我剛想和他告別的時候，雁兒給我發來了短信：「若藍，我想來想去還是選擇信任你，你是我第一個朋友，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相信你不會故意為難我，不會奪人所好，以前對你的誤會，對不起」。
看到這樣的短信，由衷得安心與幸福，剛想回過去，忽然聽見不遠處有人喊我。
是雁兒！她剛從學校裡走出來，呆呆地喊了我一聲，站在我們面前，看看雷行，再看看我。
「雁兒……」我急忙上去想解釋什麼，剛收到這樣的短信，又恰好被撞見我和雷行在一起，剛剛才建立起來的幸福啊！我上去挽著雁兒的手，把手機拿到她跟前，說：「你看，這被我設為屏保的素描，那才我喜歡的人」。
雁兒「噗嗤」一下笑了出來，說道：「我又沒說你和雷行怎麼樣，你那麼緊張幹嘛，再說，你們真有什麼事，難道還要經過我同意嗎，我又不是法海」。隨後雁兒搶過我手機，仔細看了會，興奮地說：「若藍，現在不是有個素描大賽嗎？拿自己曾經的作品參賽的，我覺得……這個可以哦」。
雁兒很久沒在我身邊那麼開心，我立即答應了下來，告別了雷行後，和雁兒一起有說有笑地回寢室。但是和雁兒一路嬉笑中，我身在曹營心在漢，我一直想著寢室裡的瓷娃娃，不知道接下來會是誰！我能不能阻止這一切！而這些我不想讓雁兒參與進來，雖然很想有她在身邊陪我一起面對。所以，她一直誤會我和雷行，我也沒辦法向她解釋。
到了寢室，我迫不及待一個人跑了進去，立刻去翻我的書桌。
嗯？盒子在書桌上！
「若藍，你回來啦，你看這個瓷娃娃……」茜茜站在我椅子旁邊，眼睛往桌子那一撇，示意我打開。
發生什麼事了？我顫抖地伸手打開……
「怎麼只有兩個了？還有一個呢？」打開盒子後發現少了一個，我轉身問道茜茜。
「你再仔細看看」。茜茜在一旁皺著眉頭說。
我將它拿到手心仔細觀察，這才發現，原本放乾癟瓷娃娃的那個位置，有一攤明顯的痕跡，像是水漬，如某一樣東西被太陽烤乾後在地上留下的痕跡。
「我原本坐在你位子上在研究這個瓷娃娃，並沒有碰，只是放在盒子裡這樣看，大概半小時前，那一隻，在我眼皮底下，迅速蒸發，越來越干，它嘴巴張的越來越大，眼睛瞪得越來越突出，而整個身體像太陽暴曬而乾癟蒸發似的，最後居然漸漸消失化為一縷青煙裊裊上升，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切都是一瞬間的事，好像有人按了快進一樣，等我反應過來，只看見留下一攤污漬」。
我靜靜聽完茜茜的講訴，無力地靠在牆上，因為，我清楚地記得，金太太死亡時間，就是半小時前，如果茜茜說的是假話，那也太湊巧了！
「若藍，你身邊，是不是有人死了？」
我看著茜茜，猶豫了好久，點了下頭：「嗯，沒錯，和它一樣，又乾又皺，不成人形」。
「那你再看看，其他三個像誰」。茜茜忽然來了精神，湊過來對我說。
是啊，自從金太太去世後，我就一直記掛著瓷娃娃，一心想回來看看剩下的那幾個像誰，如果能事先知道誰將是下一個，說不定就有補救的辦法！我拿了起來看了一遍又一遍，茜茜也過來和我一起看了起來。
「我看不出來，你呢？」研究了好一會，茜茜拿著其中一隻，無奈地看著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