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綠寶石 文 / 吳亨

    她們倆你一句我一句開始爭執起來，一個說像大帥，一個說像教官，而我將這個瓷娃娃拿到眼前仔細端詳起來，我怎麼沒發現它像誰？無論大帥還是教官，都和它完全不沾邊啊！難道不同的人看到的，會是不同的樣子嗎？

    「若藍，外面都在報社團活動，一起去看看吧！」茜茜回來了。

    「不想去」，我坐在椅子上懶洋洋地說。可茜茜過來拉起我的手就往外面跑。

    校園內各種社團在招新生，但我一點興趣都沒有，陪著茜茜到處參觀。

    「對了，心理學選修課你報了沒？」茜茜突然對我說。

    「嗯，報了」

    「咦？這是什麼東西？」茜茜忽然看著我手，我這才發現，剛才被茜茜拉出來，因為太急，那個瓷娃娃就一直被我捏在手裡。茜茜拿過去研究了好久之後說：「這個你從哪裡來的？」

    看著茜茜很認真的樣子，我疑惑地問：「別人送的，怎麼啦？」

    「誰送你的？怎麼會有這個東西？」茜茜像是在自言自語。

    「這個娃娃有什麼問題嗎？」我好奇地問。

    茜茜目光從瓷娃娃身上轉向我，一臉嚴肅地說：「我懷疑這個不是普通的瓷娃娃，你到底哪裡來的？」

    「怎麼……怎麼啦，到底……」茜茜這樣一說，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個娃娃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嗎？到底怎麼啦？」

    「記得在我的小時候，爺爺就一直在做一種泥人。很小個，個個形態各異，但從來不讓我去碰，有時候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一做就是幾天幾夜。最後等完成了上釉，烘烤等程序，就差不多你手上樣的小娃娃，但爺爺好像怎麼都不滿意自己的作品，直到死的時候，把做的那些全扔了。最後帶著遺憾離開了」。茜茜看著瓷娃娃憂傷地說。

    馬醫生說有了這個，我以後再也不會那麼狼狽了，難道這個是類似於幸運石，玉佛之類的有「保佑功能」的物品？

    「那這個到底是什麼呢？」我問道。

    「不知道。我以前也問過爺爺。但他一直都不告訴我。而且從來都不讓我碰」。

    我好奇地看著她問：「那你怎麼能確定我這個和你爺爺做的是同一種？好吧，即使是一個性質的娃娃，那也有可能是你爺爺的愛好而已。你為什麼就斷定這個瓷娃娃不普通呢？」

    「感覺」，茜茜對我微微一笑。

    「感覺？」

    「是的，我的感覺從來沒錯過」。

    她的表情極其認真，但一想到我們為了一個普通的泥娃娃，而討論到現在，好像還把娃娃說神了，現在又看著她那麼嚴肅的一張臉，我突然笑了出來：「那我現在感覺餓了，你感覺到了嗎？」我憋著笑說道。

    「嗯，我也感覺到了，我們去吃晚飯吧」，茜茜也一下被我逗樂，續而找地方吃飯去。

    「黑貓，特別是全身發黑，眼睛碧綠，黑貓可以發現並威懾邪惡的靈魂，是陰間的守護神，所以，晚上看見黑貓，那一定有死神的召喚。」

    我和茜茜晚飯後，一邊在校園裡逛，一邊聽茜茜講她小時候聽爺爺講的故事。

    「那有黑貓在，不就不用怕了嗎？」我問道。

    「有惡靈存在，才會出現黑貓，或者，有死亡降臨，才會看見黑貓，但它阻止不了死亡，只能威懾惡靈」。

    「茜茜，我們會寢室吧，天都那麼黑了，這小花園裡怎麼人影都沒！」我拉著茜茜的手，有點緊張地發抖。

    喵嗚——

    「有黑貓！」，我下意識地拉近了茜茜，顫抖地說。

    「若藍，你怎麼膽子那麼小，我才講了那麼一點就把你嚇的」，茜茜取笑我說。

    看著周圍樹木的影子交錯疊在一起，風一吹，沒有規律地搖擺著，像一個個人影正張牙舞爪地向我撲來，我警惕地躲在茜茜身後，小心地問：

    「你聽，又叫了一聲！，真的有貓叫！你沒聽到嗎？」

    茜茜做了一個「噓」的動作，向周圍看了好一會，然後鬆了一口氣說：「這裡有貓很正常吧！只是聽到有貓叫而已，有什麼好緊張的」。

    「不是不是」，我幾乎都貼到她身上去了，不敢離開茜茜半步遠：「這貓叫聲我好像在哪裡聽到過，絕對不是普通的貓！」

    「哈哈」，茜茜笑了一聲，說道：「是不是剛才我說你那個瓷娃娃絕對不是普通的瓷娃娃，你覺得我在嚇唬你，所以，你現在也這樣來嚇唬我呀，我不怕的哦。」

    我急得快哭出來了：「什麼啊，誰故意嚇唬你了，是真的啦！」

    「好吧好吧，不過的確很晚了，我們回寢室吧」，茜茜安慰我道。

    我們倆剛一轉身，看見一顆樹上有兩顆發亮的點。茜茜興奮地說：「若藍你看，這是不是什麼寶石？」

    「寶你個頭啊，誰莫名其妙把寶石放在樹上？」我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我只想快點走，離開這黑乎乎的小公園。

    「你看，真的啊」，茜茜手往前一指。

    順著茜茜手指的方向，的確看見兩個幽幽發光的東西，還是綠色的，難不成真是綠寶石？

    「是吧，我沒騙你吧，我們過去看看吧」。茜茜說道。

    反正回去的路是要經過這裡，於是我便跟在茜茜身後走了過去。但我心裡始終覺得怪怪的。

    走到離它幾米的距離，我和茜茜忽然停住了腳步，這哪是什麼綠寶石，是貓的眼睛！的確是一隻黑貓！正因為全體烏黑，所以在遠處只能看到眼睛，它哀怨地看著我們，嘴裡發出輕輕的叫喚，像是沒了力氣。

    「它怎麼在樹桿上？趴在上面嗎？」茜茜好奇得看了又看，但我們都沒有再走近。

    的確，它怎麼在樹幹上？那個地方沒有一點路燈照到，很黑，很難看清楚，加上貓又是黑的，看不出它是怎麼姿態，只能肯定它的眼睛在樹桿上，雖然看不清楚全貌，但也能感覺到它哀怨的眼神。因為好奇，我和茜茜又忍不住靠近了幾步，一步步走近，我們互相拉著手，緊緊的，都感覺到了此刻怪異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