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娘炮 文 / 吳亨
「太奶奶，你看什麼吶，把人家看害羞啦」，我小聲地提醒著太奶奶，醫生說她現在時常會出現幻覺，不知道此刻把茜茜看成什麼了呢。
「茜茜，在這裡過的還好吧」。太奶奶停止對她的打量，很坦然地微笑著說。
「還……還好……又遇到了若藍，很開心……」茜茜好像在害怕什麼，或者說在迴避什麼，說著些我聽不懂的話。
「你們，在說什麼啊？為什麼我聽不懂？」一個是患有神經疾病的太奶奶，一個是我自己也是剛認識的大學同學，她第一次來精神病醫院，第一次見到太奶奶，她們倆怎麼就聊上了？而且聊的還是我聽不懂的事情！
走在回去的路上，心裡一直對剛才他們倆的對話耿耿於懷，對了，突然想起一件事！
「茜茜，你剛才在醫院裡，跟太奶奶說，又遇到若藍，這個『又』是什麼意思？」我看著身邊的茜茜，期待著她的回答。
而她似乎陷入回憶中，半瞇著眼睛，想了好一會，才緩緩地說：「我也不知道……」
「啊？你也不知道？你們……你們到底在聊什麼呀，你不是開學才認識我的嗎？又遇到我，到底是什麼意思呀」，我感覺都快抓狂了！本來如果是太奶奶說些奇怪的話，我不會放在心上，但今天奇怪的是茜茜，茜茜可是正常人啊，她們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嗎？
「你做夢的時候，是不是做的時候無比清晰。好像真的在發生一樣，但當夢醒了，通常都會慢慢對夢淡忘，恍如隔世，只能隱約記起一些零碎的事情？」茜茜說的時候表情很迷茫，像在夢遊一般。
「你的意思是，你以前夢到過我太奶奶，所以現在回憶那個夢，只能回憶起一點點，整個夢卻想不起來？」我好奇的問茜茜。剛才聽她所訴。跟著她思路走，不就這個意思嗎？
「不是……我現在很清醒，像真的在發生一樣，但每次醒來後。我總是會忘記很多事情……」茜茜低著頭。好像思維很混亂。
「你現在很清醒。像真的在發生一樣？」我苦笑了下，說道：「你現在就是很清醒啊！現在經歷的事情就是在真實發生啊，難不成。此刻的你，是夢中的你？哈哈」
茜茜忽然轉過身，很嚴肅地看著我：「若藍，我說我此刻正在做夢，你信嗎？」
我狐疑地看著茜茜，她不像是開玩笑，一臉的嚴肅認真，我接受不了身邊的人，突然某一時刻變成我不能理解的樣子，她是在逗我嗎？我苦笑著說：「呵呵，怎麼進了一趟精神病醫院，馬上就受感染了？」
「算了，不說了，」茜茜隨即放鬆，拉著我的手邊走邊說：「其實你也是不存在的人，只是你現在還不知道而已，哈哈，不逗你了，我們回學校吧」。
我們這幾天吃吃睡睡再逛逛街，茜茜和我無話不談，每次路過奶茶店的時候我都會偷偷看一眼雷行，而只要放學時間，雁兒和姍姍都會在店裡幫忙，時間過得很平靜，請假時間一過，我們又重新參加了軍訓，不過幸好，軍訓也即將結束，熬出頭就可以開始真正的大學生活了。
「呦，若藍大美女來啦，身體怎麼樣啦？」小眼睛一看見我穿著迷彩服出現在操場上就扭著腰肢翹著蘭花指過來和我搭訕。
「哈哈哈，你……你真娘炮，多日不見，你怎麼歪啦？」茜茜笑得都直不起腰來。
「哼」，小眼睛眼睛一翻，又突然尖聲說：「哎呀，好像下雨了耶」。這時我才發現，的確天空下起了毛毛雨，不過小到幾乎感覺不到，所以大家在操場上該幹嘛幹嘛。
「嗚嗚……我要去樹底下避雨了，都把我都弄濕了，討厭死了」小眼睛一邊一手擋在頭上，一邊往旁邊的大樹下跑，在我身邊路過時，我才發現，他臉上居然擦著粉！就是女孩化妝用的粉底！望著他在那邊拿了一張紙巾不停地擦身上的水跡，然後又拿了幾張紙巾鋪墊在石頭上，再放心地坐了下去。
「我真是搞不懂了，小眼睛怎麼了？」茜茜也目不轉睛地看著樹下的小眼睛，自言自語道。
「全體立正！」教官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對著我們大喊一聲！大家馬上找到自己的位置並挺胸抬頭站好，小眼睛也極不情願地歸隊。
咦？大帥在那邊幹嘛？他好像在看雁兒班級的方向。我站在隊伍裡真替他著急，再不過來又要遭教官體罰了！我小聲喊：「大帥！大帥！」。
大帥根本沒理我，而教官慢慢走過去，手裡拿著一把長長的雨傘，糟了，他一定是想用這把傘打大帥，我們班級的這個教官是出了名的嚴厲和暴力。越來越近，教官離大帥越來越近！而大帥仍然對著雁兒班級那個方向癡癡地傻笑！哎！看美女即將付出沉重的代價！
教官走到大帥跟前，按理說，都在身邊了，大帥應該發現了呀！但他看美女看得出神了，對教官的到來渾然不知。教官將傘尖對著我們，「砰」的一下，傘打開了，然後舉在大帥頭頂，自己完全在傘外，而大帥不偏不倚正在好傘中間。
怎麼意思？教官在給大帥打傘？
「尉遲先生，要不您在樹底下休息下吧，這幾天您太累了，再淋雨的話，對身體不好」。
尉遲先生？我和茜茜離開的那幾天，學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小眼睛突然變成了娘娘腔，而教官莫名其妙的對大帥就像奴才對王爺般的阿諛奉承，雖然那句話教官說得極小聲，但因為我在第一排，所以聽得再清楚不過。而教官滿臉奉承的笑容深深映在我大腦裡。
大帥根本沒看教官一眼，拿著傘就管自己走到樹底下，然後又傻傻地看著雁兒。
等大帥過去，教官立刻對我們發號口令：「全體立正！都給我站好！你！扭什麼扭！」教官過去就是對小眼睛踹了一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