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請假 文 / 吳亨
「若藍，若藍！怎麼啦？」我突然醒來，看見茜茜站在床鋪的階梯上正在喊我，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是怎麼回事，只覺得胃裡陣陣噁心，我立刻下床去衛生間，一到那裡便開始嘔吐起來。
「剛才我聽到聲音以為你在做惡夢，沒想到一起來馬上就吐了，我懷疑昨天晚上吃的那個面有問題，我都已經上吐下瀉好幾回了」。茜茜虛弱地倚在洗手間門口向我抱怨道。
「哪裡，我是看小眼睛太噁心了，剛才居然夢見他在吃屎，當場就吐了，沒想到醒來真的吐了，真被這個夢噁心到！可能打心眼裡討厭他！」我扶著牆，感覺都快站不穩了。
但想到這裡，我突然跑到出房間，但是看到卻是黑乎乎的走廊，我嘗試咳嗽了下，離我最近的那盞亮了！一切都那麼正常……
茜茜過來把我扶到椅子上說：「你怎麼啦？我們休息幾天吧，明天去醫務室開證明，說不定能逃過軍訓，我們出去玩吧，哈哈」。這真是好主意，我們一拍即合。
第二天出奇的順利，那個醫生居然還記得韓田，問我怎麼小男朋友不帶來，哎，真佩服這個老頑童！不過他給我們驗血發現白細胞增多，又因為上吐下瀉了一晚上而缺水，身體極度發虛，還說特別是我，昨天還中暑，最好一星期內不要有體力勞動，一定要注意休息。茜茜聽他說完興奮地催著他將剛才的建議寫病歷上，醫生瞇起眼睛笑著說：「哈哈。你們這兩個小娃子想什麼我還不知道，我是看在小男朋友的面上才幫你們的哦」。
「謝謝老頑童醫生，我替若藍的小男朋友謝謝你哦」，茜茜拿到病歷後對醫生吐了下舌頭，說完就拉著我往外面跑。
「茜茜！」她居然這樣說，什麼小男朋友嘛！
「好啦好啦，不過拿到這個不是最要緊的嗎，我們現在去找教練請假吧，不生氣了哦」。茜茜一蹦一跳地拉著我的手。
我拉住她，說道：「你就這樣去嗎？病歷上寫著我們是身體極度發虛！極度發虛！快。換一種狀態去。要讓人一看就知道是極度發虛」。還沒說完我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剛到操場，看見我們班級那塊地方有一個東西在閃，像是誰掉了一顆巨大鑽石，在陽光直射下放著奇異的光芒。
「若藍。你看前面是什麼。那麼亮！」茜茜指著那個方向說。
「我剛想問你呢！可能是哪個女生帶的發卡？在太陽下剛好有一個角度。所以看上去特別亮？」我一邊看著前面一邊說。
「你傻啊，軍訓誰不帶迷彩帽！哪來的發卡？」。
「對哦，那我們過去看看吧。那邊好像就是我們班級」，我挽著茜茜的手往前面走去。
還沒走到前面，就看見剛還如豆腐塊的隊伍開始四處散開，休息時間到了，而這一散開，剛才那耀眼的光芒瞬間不見了。本我們倆都是盯著這個發光點一步步往前走，現在突然「目標」消失，心裡一陣遺憾，可能就是因為剛才某一個角度，恰好最大化的折射陽光，所以才發出這樣的光芒。
「哎，怎麼偏偏這個時候休息，本來可以看到底是什麼那麼亮呢！這下好了，在我心裡一直有那麼一個謎」，若藍嘟著嘴抱怨著。
我拉著她胳膊往前走，安慰道：「走啦，快去請假吧，我還要去精神病醫院呢，都已經很久沒去看太奶奶了」。
「什麼？精神病醫院？」茜茜突然停住了腳步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哎呀……說漏嘴了！我尷尬地避開她眼神，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一方面我不想讓別人知道我有家人在那家醫院裡，另一方面，也是最主要的，那些過去我不想帶入學校，自從太奶奶去了精神病醫院，我的生活就全亂了，被懷疑，被算計，詭異，錯亂，恐怖，等等等等，都是從那裡開始的。而到了大學我想開始新生活！不想再在這裡提起那幾個字！
「若藍，你放心，我懂，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放一百個心，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無意讓我知道了，證明我和你有緣分，我會尊重這份緣分」，茜茜很嚴肅，很認真地說。這句話像委屈時的一個大大的擁抱，好溫暖，好感動，好讓人放鬆！
「但你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剛才還一臉嚴肅的她，突然頭一歪，莫名其妙地又說了這一句，還朝我壞壞的笑！替我保密還有條件？剛才說的那麼好聽，什麼尊重這份緣分，怎麼一抓住我小辮子便要我為他辦事！
「你去的時候，叫上我好不？」還沒等我說話，她突然拉著我手俏皮地哀求著。我的天！我的大腦跟不上她的步伐！
「好，我答應你，那現在開始『極度虛弱』了哦，前面就是我們班級了」。我和她相互看了一眼，然後捧腹笑了一陣，接著就裝成一星期不吃飯的樣子，彼此攙扶著走了過去！
「教練，這是我們的病歷，就在醫務室開的，我們……我們實在……不……不行了……」茜茜一邊顫抖著把病歷給教練，一邊挽著我的手，整個人靠在我身上。這樣的情況，我當然不能認輸了，我怎麼能承受她一個身體的重量呢，於是我故意裝作快倒下的樣子：「哎呦……太陽好曬啊，堅持不住了……」
「快快，你們先旁邊的石頭上坐一下吧」，教練從一開始到現在一直是一臉愕然，見我們搖搖欲墜了，馬上扶著我們坐在那塊大石頭上。
「若藍小心！」我剛坐下，一接觸到石頭，怎麼覺得石頭軟軟的，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小眼睛居然趁我坐下的一霎那，用手隔在石頭和我皮1古之間，而我剛好坐在他的手掌上！我瞬間跳了起來。
「靠！你變態啊！」茜茜馬上挺直了腰對小眼睛破口大罵。這時好多人圍了上來，教練也盯著小眼睛看，只見小眼睛手掌攤開，掌心向下，平放在石頭上，皺著眉頭，一副恨痛苦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