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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七章 賤貨 文 / 吳亨

    「若藍,謝謝你,事到如今,你還不計前嫌,願意來看我」金邊說邊流下淚。

    我一下動容了,也哭了出來:「對不起,都是我沒用,沒能幫的了金老闆,連你們的兒我也眼睜睜地看著他……」

    金抹了下眼淚,擠出一個笑容說:「不要這樣,這跟你沒關係,你能有這樣一份心,我已經感到很慶幸了,我知道自己的日也不久了,我的丈夫和兒都在等我,若藍,我可以和你單獨聊聊嗎?趁我還活著的時候」。

    想到我要問關於那個夢的事,也不方便馬醫生在場,現在金提出來單獨聊,那再好不過了,我回頭看著馬醫生,期待他的同意。馬醫生馬上心領神會,帶著院長和雷行走了出去,沒有說什麼話,當然也沒有打開隔在我和金之間的那扇鐵柵欄。

    屋裡就我和金了,等他們一走,金立刻將手伸出欄杆,眼淚一下湧出,滿腹委屈地邊把手伸向我,邊喊:「若藍」,聲音微微顫抖。我上前一步,拉著她的手,她把我的手握地很緊很緊,低著頭嚶嚶哭泣,好像有千言萬語想對我說。

    我輕輕摸著她的臉,幫她拭去眼淚,什麼叫「一無所有」,大概就是如此吧。

    「若藍,我早就夢到自己有這一天了,我和兒一起在要飯,你走了過來,帶著馬醫生,將我們抓了起來」,說著說著,她又緊緊握著我的手,很用力,指甲快嵌入我的皮膚裡。

    我掙脫她手,連忙說:「怎麼會呢,金,夢終究是夢,我永遠不會害你的!」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若藍,你要救救我,救我出去……」金說著哭到無聲,整個人癱倒掛在欄杆上:「你知道嗎,這裡不是人待的地方,我已經有幾天沒吃東西了,若藍,救救我」。

    我想到上次去看奶奶的時候,奶奶硬要把她抽屜裡的餅乾塞給我,現在餅乾還在我包裡呢。

    「金,我這裡有餅乾,要不你先吃吧」。

    金突然兩眼放光,連續點頭,然後像孩一樣,眼睛直勾勾地看著我的包,還吞嚥著口水。

    當我把餅乾給她時,她居然嘟著嘴巴,對我撒嬌地說:「你餵我嘛,若藍」。

    我也「噗」一下笑了出來,頓時沒了剛才那麼壓抑的氛圍,我拆開包裝,拿到她嘴邊,她看著我笑笑,然後嘴巴張的很大,再一口咬下去,咀嚼幾下後嚥下,然後再朝我露出天真的笑容,再長大嘴巴,咬一口。這個樣活像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在和媽媽賣萌。

    氣氛很愉快,我們誰都沒說話,只有「咯咯」的笑聲,金每次咬之前都會看著我,對我笑笑,然後會故意嘴巴張的很大。

    只是反覆幾次後,我有點不舒服,她總是循環這樣,好像鐘錶出了錯誤,一直在循環我餵她吃餅乾這個時間段,朝我笑笑,張大嘴巴,咬一口,咀嚼,嚥下,朝我笑笑,張大嘴巴,咬一口……無限地循環著,而我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是餅乾吃完了,就馬上再拿一片,似乎不敢破壞這個循環。

    漸漸到後來,我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僵硬,越來越少,因為……我發現……金對我笑,越來越誇張,笑到後面,整張臉的皮,都糾在一起,我有點分不清是笑容,還是在對我仇恨地齜牙咧嘴。

    而且,她張大嘴巴這個動作,越到後面,嘴巴張的越大,不知是不是因為一次次循環這樣,搞的我有錯覺了,反正,我覺得,她最後嘴巴張的很大,大到有點像蛇的嘴巴,整個下顎都張開的狀態。

    「若藍,你不要命啦!」

    突然身後響起馬醫生的聲音,嚇的我全身一抖,手中的餅乾掉在了地上,但手還在金的嘴邊,一直懸在半空中,保持著喂餅乾的動作。

    啊——

    猛然間,金咬住了我的手指,我疼地尖叫起來!

    雷行和馬醫生立刻上前徒手去扳金的嘴巴,走廊上有其他人也聞訊趕來幫忙。

    雷行和馬醫生好像起不了什麼作用,我的手被金死死咬住,我疼的眼淚直掉,邊喊邊大聲哭起來。

    幸好後面的人拿了傢伙過來,一個長長的像扳手之類的東西,馬醫生立刻接過工具,直接搗入金口中。金發出野獸般低沉的嗚鳴聲,一直迴盪在整個空間。

    金頭髮被拽住,使得她頭能仰起,雷行和其他醫生用手捏住她臉,企圖打開她嘴巴,而金始終要緊牙關,咬著我的手指不放,最上面是馬醫生,他拿著傢伙在金的牙齒中撬著……

    血從我的手指一直流到手臂上,分不清這個血是我的,還是金的!

    「哈哈哈,哈哈哈……」

    隨著金的一陣狂笑,我癱坐在地上,雷行馬上抱住我,後面的護士立刻拿著早就準備好的醫藥箱為我包紮手指。

    我偷偷看了眼金,滿口都是血,應該說是,從鼻樑以下,到下巴,全是血,像帶了一個紅色口罩,而張開的嘴巴,看上去空洞洞的,深不見底,紅得發黑。

    不知是因為手指的疼痛,還是看了金這樣血盆大口的模樣,整個人瑟瑟發抖,坐在地上,半躺在雷行懷裡,手指接受著醫生的治療。

    「你這個賤人!」身後金用盡全身力氣在嘶喊:「我早知道你和我老公有一腿了!錢沒拿到,不甘心是吧,啊!想害死我兒來解氣是吧!啊!」

    我不敢回頭看,身體抖得更厲害,雷行把我攬入懷中,和醫生說:「我們要不出去弄吧」。

    雷行和院長一起將我扶起,我整個人軟綿綿的,根本支持不住,身後一直是金的狂叫,我大氣不敢出,咬著嘴唇,眼淚直線往下掉,雷行一直扶著我,將我整個人的重心往他身上靠,艱難地一步一步往外面走去。

    「賤人你想跑!你害死我兒還想逼瘋我!先佈置好了天花板,故意對我說做了什麼夢,然後在我眼前發生活生生把我兒手掌切斷,你的目的就不想嚇唬我麼!還故意說夢到這個情景,你以為我傻啊!想逼瘋我沒門!你個賤貨!」

    我哭到心裡絞痛,但不敢發出聲音,更不敢回頭,一直往雷行懷裡躲,我甚至懷疑,金說的這一切都是對的,金老闆是我男朋友嗎?天花板掉下,是我安排的嗎?我用力地搖頭,感覺自己快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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