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奇怪的姍姍 文 / 吳亨

    雁兒舔了口冰淇淋，挪挪屁股坐好，神秘的說：「那是前幾天的事了，至於什麼時候我不記得了，好像是昨天？還是前天？或者……」

    「打住」，我突然說：「雁兒，你能不能說重點？」

    姍姍吐了吐舌頭，繼續說：「那天晚上我半夜上廁所，聽見姍姍房間傳來哭聲，不對，不是傳來，是飄來的！就是那種隱隱約約，好像從很空曠很遠的地方飄來，但我非常確定就是從姍姍房間出來的！然後我就人貼在她房門上仔細聽，沒錯，是姍姍的聲音，我想進去問她，但一想，她沒在我面前哭，肯定是不想讓我知道，我進去問她一定不會承認，不如我就闖進去！然後我就沒敲門進去了，姍姍躺在床上，因為是晚上，我也沒看清他到底哭沒哭，但是被罵了一頓，你知道嗎，姍姍從來沒那麼大聲說話過，她說我進去怎麼不敲門，很凶，好像要把我吃了似的，完全變了一個人」。

    說完眼睛眨巴眨巴的看我。那樣好像小生在等待老師的表揚。

    「然後呢？」

    「沒然後了呀」

    「就這樣？」

    「若藍，你不覺得姍姍很奇怪嗎？她凶的樣你看了也會覺嚇一跳的，而且第2天又是原來的她，好像那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還有……後來她每次只要進房間，就都會把門鎖上了！」

    其實我覺得姍姍的奇怪，一是她身上發出的怪味，而且，我一直覺得那個味道很熟悉，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是有時候突然覺得某一個場景在哪裡見過，或者是正在做一件事情，又突然覺得這件事情以前好像一模一樣經歷過，就是這樣的感覺，我總覺得那個味道我以前聞到過，並且和我很熟悉，但我知道我長那麼大的確是第一次聞到這樣的怪味。

    還有，上次姍姍摔倒，那個姿勢，我不知道怎麼說出這件事情，可能一說出，別人會把我送去當奶奶的病友。最重要的是，姍姍的眼神，說不出的詭異，但不容易捕捉到。這一切我都沒和雁兒說，一是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最主要是我覺得雁兒本來就少根筋，不想跟她說這樣的事情。

    我一邊咬著冰淇淋一邊對雁兒說：「要不叫姍姍過來吃飯吧，她一個人在家會自己做飯嗎？」

    「好的好的，我打電話給她，她現在都成仙了，老不吃飯」。

    不一會兒，姍姍來了，雁兒看了姍姍說：「曹家二小姐，你怎麼有點發胖啦！好多肉肉哦」，說著就在姍姍肚上用手指戳了兩下。

    姍姍笑了笑坐下，其實姍姍一直都是這樣很溫和的脾氣，從小就是這樣。這時候美食也都上桌了，雁兒先就對那大盤剁椒魚頭下手，筷扒來扒去，還把魚眼睛給挖走吃了，這個雁兒也是從小就這樣，一點都不斯，雖然長的滿漂亮斯的，但一說話一做動作，就暴露是個「二貨」了。

    我把一碗海帶湯推到姍姍跟前，說：「姍姍，你肚不舒服，喝點湯吧」。姍姍對我微笑了下，筷稍微動了幾下。

    旁邊在海吃的雁兒停下筷對姍姍說：「你怎麼整天都不吃東西，今天是肚痛，那前幾天呢？你以為你是鳥變的啊，每天幾粒飯就夠了，而且不吃居然還會長胖，哦，對！你是在減肥吧？」。

    姍姍淡淡笑了下，輕輕的說；「哪裡減肥，我愛吃零食，平時零食吃飽了啦」。

    雁兒吃了一半放下筷說：「我去個洗手間」，剛走到我身後轉身挽住我的手說：「若藍，你陪我一起去嘛」。

    一到洗手間，雁兒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把問關上，很小聲對我說：「我就說她很怪！」

    「怎麼了？」

    「她撒謊，自從她回來我就覺得她怪怪的，所以我一直在注意她，零食？姍姍根本就沒吃過，你記得嗎？小時候我們老一起買零食，就她不吃！」

    我靠在門上，看了眼姍姍說：「你呀，如果你沒什麼胃口，但人家又熱情老讓你吃，你也會隨便編個理由開脫呀」。

    「怎麼什麼事情到了你這裡，好像一切都滿正常的呀！真討厭！」雁兒嘟囔著嘴巴。

    「不過我感覺她應該是為了那個男人的事情所以心神不定，好像我聽說憂鬱會發胖，要不帶她去看下心理醫生？就奶奶那家醫院，那裡的心理科是非常有名的哦」。

    「好啊好啊，還是你好，關心我們，嘿嘿」。

    我猶豫了下，對姍姍說：「但是，我們直接讓姍姍去接受心理治療，一定會被拒絕哎，說不定會還會生氣！」

    雁兒摸摸下巴，一副智慧老先生的樣，突然說：「這個看我的，走吧」，然後丟給我一個調皮的壞笑。

    雁兒挽著我的手從洗手間走出來，一到位置，很興奮的跟姍姍說：「姍姍大美女，剛若藍說，她以前有個同在高考前滿臉長痘痘，還發胖，他媽媽說他是習壓力大，後來帶他去看心理醫生，沒想到就和醫生聊聊天而已，居然痘痘都好了，人也不那麼全是發腫了，嗯……我也要去，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去吧！」

    「真的嗎？是哪個同，我認識嗎？」姍姍果然來了興趣。

    「王志，若藍班的那個高高的男生，你應該不認識，因為我也不認識，哈哈。對了，你要試試嗎?你看你，肚上的肉肉都出來了，再下去沒人要了哦，你要試的話，雁兒要提前預約的」

    「嗯，好的，就聊聊天而已，那什麼時候我們一起去吧」，姍姍微笑著說。

    我心裡暗暗佩服雁兒，還王志，別說他們了，連我都不認識什麼王志，還減肥，祛痘，她可真能編，不過某斜方面我不得不佩服她！想著想著我「噗」一聲笑出來了。

    「若藍，你笑什麼啊，是不是在回憶過去啊，那什麼王志一定追過你是不是？哈哈哈」，雁兒笑成一朵花了，真是的，什麼時候都不忘損我！

    「那你回頭去預約下，還有，要安排好哦，找個好點的醫生，我們姍姍可是人見人愛的大美女，可要溫柔對待的哦」，雁兒話裡有話的對我這樣說。我馬上領會了，要和醫生先串通好，我們是為了減肥來的，不要把姍姍當做一個需要心理輔導的人。這個雁兒看似大大咧咧的，其實還滿細心的。

    第二天，準備先去看望下奶奶，再去打點心理咨詢的事。

    到了病房看見奶奶正在睡覺，我輕輕過去幫她蓋好了被，想著事情辦好再來，剛一轉身，我的手被狠狠的抓住。我一低頭，看見是奶奶抓住我的手，很刺眼的鮮紅鮮紅的指甲，突然我感到一陣頭皮發麻，乾枯如爪的手掌，如血般的紅色，我的手腕就被這樣死死的抓住。

    抬頭看奶奶，她已經眼睛睜開，睜的圓圓的，炯炯有神，盯著我說：「小心曹家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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