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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3章 六十三 文 / 匿風而行

    周河到寧城四個小時,時值正夏,天兒也長了,葉菲把工作安排好,簡單的收拾了下,給小葉子準備了夠幾天吃的貓糧和水,然後便坐上車往回走。

    她上了車就先給方研發了信息,告訴她,她今晚回去,明天見面。

    發完信息就給媽媽打了電話:「媽,我大概八點能到家。」

    一個月沒見,葉母擔心又相信孩子,高興的在電話都聽得出來:「想吃什麼,媽給你去做。」

    「隨便做點就行,不用太刻意。」

    「那我一會去買菜,給你做幾個好的。」

    「好。」

    葉菲這一路上,都有些急切的想回去,雖然周河的日子她過的不錯,但爸媽是她最為想念的。

    不過有一點,她回了寧城,可能就會面對陸染。

    想到陸染,葉菲就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本就不想面對,現在,她更不想面對。

    小寧哥又來撐場子啦,45分換回正文,已經碼好了,六千多字。今天更了一萬,某匿爆發啦。

    三天小長假,程筱豫除了第一天去了炎家,其它兩天全部窩在家裡。張寧簡沒打過電話,信息倒是發了幾個,她一個也不想回。

    程筱豫之前給仲夏發了兩張相片,幾天後才回了電話。

    「他好不好?」雖然知道他很好,可是她卻依然問出口。

    「當然,出得廳堂入得廚房……」程筱豫斜靠在沙發上,用著相當氣人的口吻說著,然後末了又來了句更讓人暴躁的話,「應該床上也不錯。」

    仲夏臉一黑:「要不你試試?」

    程筱豫撇嘴:「靠,我沒興趣,給你留著呢。」

    仲夏歎氣:「我挺想你們的,不過我真抽不開時間。」

    程筱豫望天:「想他就成了,別把我帶上。」

    「小豫,謝謝你。」仲夏這個謝,是非常真心的。

    「神經病,沒吃藥吧你。」程筱豫罵了句,客氣上來還真彆扭。

    仲夏無奈一笑:「你怎麼樣?」

    程筱豫沉默了半晌,才開口:「他來了,但我不想見他。」

    仲夏明白,這事兒不是勸的事兒,每個人的心中對感情衡量都不同,但她知道這次程筱豫傷得太深,一時半會是走不出來的,不管是誰的感情,都很難接受。

    仲夏不知道如果去找他,他會不會見她。就像程筱豫一樣不想見到張寧簡,每一段感情中都有不可避免的摩擦。

    假日過後,上班第一天,程筱豫桌上又收到一束狗尾巴草,這次有點怔住了,他還真沒完沒了。

    菲菲到的時候,看到也是一怔,小丫頭嘿嘿一樂:「小豫姐,這人誰啊,太逗了。」

    程筱豫嗤笑一聲,拿起那束草扔到垃圾桶裡,轉身回了辦公桌前,打開電腦,開始查資料。

    午飯後,回到辦公室小休一會兒,菲菲湊過來跟她說:「你知道狗尾巴草的意思麼?」

    程筱豫微頓,搖了搖頭,這草有什麼代表啊,神經。

    「我剛才百度了下,狗尾巴草是暗戀的意思,默默無聞的代表,沒有荷花清香,沒有曼珠莎華妖嬈,當然也沒有牡丹的不屈不饒,它的所有,只是不為人知的憂傷的花語………」

    程筱豫嘴角一抽:「這可不像你,玩感傷。」

    菲菲垂眸,努了努小嘴:「生命不息,愛情不止。」

    程筱豫臉一黑:「你戀愛了?」

    菲菲搖頭,不過又揪著小鼻子甜甜一笑:「我還沒問你,居然騙我,我又不和你搶周哥哥。」

    「我騙你什麼了。」

    「你說張寧簡有老婆啊,我問爸爸,爸爸沒有,他沒結婚啊。」

    沒結婚,為什麼沒結婚,程筱豫腦子有一剎那的微怔,為什麼……然後突然晃了晃神,難道為了和她分手編造的謊言?張寧簡,你真行,有你的。程筱豫緊抿著唇,手中的筆啪的應聲而斷。

    程筱豫一天沒個好臉色,菲菲也沒敢招惹她,知道她這脾氣特別沖。所以安分的在一旁邊打打下手,忙碌著。

    下了班,一天終於過去了,程筱豫還有點後續工作沒完成,便讓菲菲先走,自己留下來繼續。

    次日,菲菲帶著笑臉到了辦公室,程筱豫剛把手裡的那束代表著去死吧你的狗尾草扔到垃圾桶裡。

    「還有人這麼不死心啊。」

    「腦子進水了,真該曬曬。」

    菲菲嘿嘿一樂,哼著歌,過了好一會兒,程筱豫才發覺:「你今天心情不錯麼,還沒到春天呢。」

    菲菲看了看旁邊沒人,便湊到她跟前:「你猜我昨天和誰一起吃的飯?」

    程筱豫嘴角一抽,擦,不會是……

    菲菲點頭:「張寧簡,還有我哥和我嫂子,不過後來我嫂子肚子不舒服先走了,我倆聊了好一會兒呢。」

    程筱豫咂了咂嘴角,真想罵句「操」。不過還是緩了下情緒淡淡開口:「別太認真,容易受傷。」

    「我覺得他人挺好的,人又成熟穩重,話不多,笑容很輕很淡但超迷人。」菲菲托著下巴犯花癡,程筱豫真想去提醒她,腦子別進水。

    可是,算了,關她屁事。

    程筱豫上班每天都能看到一束狗尾草,菲菲也見怪不怪了。她還會時不時念叨下張寧簡,程筱豫雖然有點煩,但就當沒聽到。

    雖然每天那束草都會在,但程筱豫的心卻一點也動不起來,雖然到她查了資料,確實有這種說法,說狗尾草是暗戀的花語,她也曾有一刻想過那時,張寧簡是不是也是戀上了她。

    腦子裡驀然想起他們之前有過的一句對話。

    她問他:有比暗戀更傻b的事兒麼?

    他回她:有,互相暗戀!

    互相暗戀,是挺傻b的,程筱豫輕笑,搖搖頭,過去的就過去了,想太多腦子會累。

    近來,程筱豫有點感冒,不過也沒太注意,卻不想下班的時候,回到家卻在樓下碰到了每天會送花,卻從未出現過的人。

    張寧簡看到她的車過來,便下了車。

    程筱豫拿著包下車,鎖了車向門口走去,途中一眼都沒去看他。

    張寧簡大步上前,一把扶住即將關閉的進戶門。

    程筱豫就當沒看著,上了電梯兩人一人一角站著,程筱豫拿出鑰匙,21樓電梯停了下來,張寧簡跟著她走了出來。

    程筱豫開了門,轉驀地轉身,一手抵在了跟在她身後人的胸口處:「不好意思,這裡禁止陌生人進入。」

    「我給你煲了湯,你喝完我就走。」

    程筱豫這才注意他手裡拎著的袋子,搖了搖頭:「我不喜歡喝湯,如果想喝我自己會弄,多謝好意。」

    程筱豫轉身,隨手用力的甩上門,卻不想沒聽到呯的一聲,卻聽到男人大抽氣的聲音,心下一緊轉身看到門正夾在他的手背上,頓時紅了起來。

    程筱豫眉頭一收,剛想上前卻止住了腳步,轉身自顧自的換衣服,就當沒看著。

    張寧簡走了進來,甩了甩被夾到的右手,手背上已青筋爆跳。換了鞋直接走了進來,把湯拿出來,還是熱的,從廚房裡拿出小碗和勺子,倒了點湯端到茶几前。

    「聽菲菲說你感冒了,喝點湯對身體好,周放最近不在,你自己是不是又不怎麼吃東西……」

    「放那吧,你可以走了。」程筱豫把厚重的外套脫下,進了洗手間洗手。

    張寧簡沒動,只是看著她忙碌完,回到客廳,才把碗推了推。

    程筱豫接了杯水,喝了幾口,轉頭看著他。

    末了,輕笑了下:「你真用不著這樣,你如果覺得愧疚,那麼就少出現在我面前,我不恨你,也不怨你,真的,我覺得現在真的挺好,比和你在一起時開心,起碼我沒什麼煩惱。」

    張寧簡知道她會這樣說,心有點痛但也沒太沮喪:「天冷抵抗力會下降,喝點湯,剛煲好的。」

    程筱豫無奈,走了過去,低頭看了一眼:「魚湯?」

    張寧簡點頭:「你以前喜歡喝的那種。」

    程筱豫搖頭:「不好意思,我現在真不喝魚湯,喝上就想吐。」

    張寧簡心下一頓,點了點頭:「那你現在喜歡喝什麼湯?」

    她再次搖頭:「我最近不喜歡喝湯,你別白費心思了,你離我遠點,比喝湯管用多了。」她說著,無奈輕笑。

    眸子裡,淡然的神情,看著他的時候,他能感覺到陌生和煩燥。張寧簡點頭:「那你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程筱豫撫額:「說真的,以前我總在你面前晃是不是挺煩的,我現在特別能體會當年我年少無知時犯的二。」

    她討厭他,她說得很明白,她淡漠的神情讓他心像被捏碎一樣。

    「小豫,我知道我說什麼都無法抹去那段不好的回憶,但,請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不求別的,在你身邊照顧你就好,真的。」張寧簡的聲音會輕,會柔,他的眸子堅定,痛苦,卻似乞求。

    程筱豫從未見過這樣的他,但這一切又關她什麼事,他們是**的個體,原本命運把倆在搒在了一起,卻又無情地被他新手扯斷。

    程筱豫深深的歎了口氣:「如果你真為了我好,離我遠點吧。」

    張寧簡右手緊握的拳紅腫一片,手背上青筋爆跳,那是剛才被鋼的防盜門夾傷的,應該很疼吧。

    她心中是有些不忍,受傷誰都會疼,她能感同身受。

    「回去吧,手上可能受傷了,去醫院看看有沒有傷到骨頭,你不用想太多,過去終是過去了,我二十五歲了,承受得打擊,也耐得住生活的平淡無味,我現在挺好。」

    程筱豫說著,把保溫杯擰上,遞給了他:「還是謝謝你,真的。」

    張寧簡心裡特別特別的酸,每個謝字,都像一根針,刺著他的傷口。「小豫,不要說謝謝好麼。」

    程筱豫沒去看他,因為他眼底的痛她有些不想直視,可能是真心愛過的原因,她見不得他這樣。

    把保潔杯遞到他的左手上,然後走到門口打開門。

    張寧簡不知道自己怎麼從她家走出來的,手上疼得失去了知覺,東北的天兒,寒冬臘月冷得刺骨。心,亦是冷得毫無溫度。

    程筱豫沒想到,他還會再來,次日傍晚,剛回到家,就看到門口站著的人,寒冷的冬天也不說在車裡呆著,就傻站在門口,望著她的方向。

    程筱豫以前沒覺得他這麼傻,也從沒發現過他這麼執著的勁兒。下了車,張寧簡走了過來:「大骨湯,不腥不膩,你肯定能喝。」

    程筱豫這次直接站在了門口,冷眸直視著他:「你玩我跟玩傻子似的,現在怎麼著,想回來找我再玩一回麼?」

    張寧簡搖頭:「我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認真的。」

    認真?呵,真是笑話,程筱豫冷冷的嗤笑了下,末了,轉頭看著他:「那好,我問你,你每天找我到底要幹嘛?」

    「小豫,給我個機會,好麼?」張寧簡很想抬手,去觸碰一下她,太久太久,太過想念,但他卻幾次抬手,都被她冰冷的眸子逼退回來。

    程筱豫嗤笑:「機會,好,你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娶童顏,你為什麼要跟我分手。」沒有一個女人不想知道自己被分手的原因,即使不愛,也想知道原因到底是為什麼,這就是人性,再理性的人也會想要拔起埋藏在心底的一根刺。

    「小豫,換個問題成麼。」他沒辦法開口,他也開不了口。他可以再卑微的請求用行動去向她證明,他的感情,但他絕對不會用這個方法去求得她的原諒。

    張寧簡確實開不了口,難道要讓他張口對程筱豫說:小豫,童顏被強.奸,是因為我的原因,所以我才要對她負責。

    張寧簡是個男人,是個爺們,就不能說出這種畜生不如的話來。

    程筱豫輕笑了下,點了點頭:「沒得聊,回去吧。」

    程筱豫轉身就走,張寧簡一把拽住她的手臂,程筱豫一掙,便聽到張寧簡的抽息聲,她也沒理,回手用力推開他的手,轉身大步向電梯間走去。

    門,呯的一聲關上,張寧簡剛才一急,右手疼得汗掉了下來。

    在樓下站了許久,才啟動車子,這次沒有回家,而是去了軍區總院。

    骨科醫師是他在軍區當兵時的戰友,看到他這手又弄成這樣,咂了咂舌:「昨天不是告訴你別亂動麼,你想手廢了啊。」

    「給我來點止痛藥,剛才不小心扯到了。」剛才心急去抓她的胳膊,本就使不上力,程筱豫回手抓著他的手用力一推,當時就感覺到鑽心的疼,心想估麼著是壞了。

    昨天被夾的狠,程筱豫摔門的力氣可不小,他一急想去擋卻不想直接被扣了上,當時感覺骨頭都要斷了。

    重新包紮了下,輸了些消炎的藥,吃了止痛藥,張寧簡才回了家。

    一夜無眠,他知道這個結很難解,正如媽媽所說,想求小豫原諒你想得美。確實,他自私,只想著自己去給另一個人承擔責任,卻眼睜睜著看著她傷情離開。

    但他更不捨,那段時間,沒人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也許,她也一樣。

    命運就是這樣,玩弄著他們,一次又一次。

    程筱豫不想見他,因為見到他會讓她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再次承受著不想再去觸碰的痛。她氣得發瘋,但她卻什麼也不能做,洗衣服,做家務,讓自己的氣得到一處釋放。

    程筱亦打來電話時,她這股子氣還沒撒完。

    「有事兒?」程筱豫清冷的語調傳了過去。

    程筱亦一愣:「沒事兒,你這是怎麼了,這麼大的氣。」

    程筱豫滿心的暴躁:「你們能不能把張寧簡整回北京去,別再出現我面前了,我看到他就煩,煩得氣不打一處來。我現在過得超好,超自在,生活又舒服又爽快,別讓他再來煩我了,我不想見到他。」

    「他去找你,我們誰也不知道。」張寧簡去找程筱豫,這事兒真沒人知道,近來幾乎都不來往,看到張寧簡,她們當他空氣,更恨不得繞道走免得晦氣。

    「特麼的,我這爆脾氣,他再出現我面前,要是這氣不過我能弄死他。」程筱豫咬牙切齒道。

    程筱亦嘴角一抽,看著旁邊帶著孩子的程筱匿,小聲道:「張寧簡找小豫去了。」

    程筱匿眸子微眺,冷哼了一聲:「找死。」

    程筱亦點頭,然後衝著電話另一端的程筱豫說道:「弄死他。」

    程筱豫一怔,末了,不知道怎麼地,無奈的笑了出來。

    這時,程筱匿把電話接了過去:「折磨死他,氣不過就弄死他,我們支持你。」

    程筱豫歎氣:「誰告訴她我在這兒的。」

    「他在總參,想查你太好查了,開始他問過,我們誰也沒說。這事兒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輩子,不過我們始終是你這戰線上的。」

    程筱豫點頭:「好了,我正洗衣服呢,回聊。」

    張寧簡確實比她想像的執著,說好聽點叫戚而不捨,說難聽點叫不要臉。她現在就這個感覺,桌上那束草被她狠狠的摔進垃圾桶裡,如果可以真是恨不得補上幾腳,而一旁邊的炎菲菲卻止不住的歎著氣。

    菲菲不知道哪兒得來的消息,說張寧簡現在手上受傷正高著高燒。雖然不知道哪來的消息,但肯定假不了。

    雖然說夠討厭他的,但心中還是有些小小的不忍心。

    菲菲說他一個人怪可憐的,受傷了,發著高燒又沒人照顧。

    程筱豫腹誹,關她屁事兒。

    菲菲說晚上要去看看他,程筱豫扯著嘴角,這丫頭難道真上心了?雖然不關她什麼事兒,但看著菲菲陷入是非之地不得不提醒她。

    「我打小就認識他,你別動那多餘的心思,沒用,免得受傷。」

    菲菲挑眉:「他和我哥是朋友,這叫近水樓台先得月。」

    程筱豫無語,她比她近也沒得了這個月:「懶得理你。」

    下了班,在外面吃了飯,回到家已經八點多了,卻不想又看到他的人,程筱豫下了車,看到在冷風中矗立的人,整個人籠罩在陰影下,面容模糊,但挺拔的身姿,卻讓人感覺到無盡的落漠。

    她沒什麼心動的感覺,更多的是無奈。

    「加班了麼?」張寧簡開口,聲音不大,卻聽得出嗓子微啞。

    「嗯,」程筱豫隨意恩了一聲,拿著門卡開了門。

    張寧簡跟著她走了進來,程筱豫轉身:「你這樣,是不是想我換個地兒住?」

    「你住哪我也能找到,別費那力氣了。」張寧簡這次沒用手去擋門,而是一手拎著保溫杯,肩膀抵在門板上。

    程筱豫靠著門板,他的肩膀抵了上來,兩人挨得特別近,程筱豫能感覺到他高溫的身體,連說話時吐出的熱氣都是滾燙。

    程筱豫身子重重的撤了回過,與他錯開些距離:「張寧簡,人和人之間無論什麼事情上都有個度,你有點太過了,你如果真的非要這樣,我惹不起,躲得起。」

    張寧簡抬手,把保溫杯遞了過去:「胃不好,人也瘦,再不養一養,在東北過冬天,肯定要生病。」

    程筱豫沒有接:「我沒和你玩欲擒故縱,我沒有你那麼多的心思把我一步步劃在你的計劃之內,我的觀點很明確,發自內心的不想見到你。你這樣,大家都會覺得煩。」

    「小豫,那你要怎樣才能原諒我?你要我怎麼做,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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