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殘王廢後,傾世名相

正文 213 自責 文 / 軒之飛翔

    徐太后出口之語,不是問,而是肯定道。

    聶瑾鴻沒有吭聲。

    「想要殺哀家,就動手吧!」「紫鳶」的死,令徐太后本就身受打擊,身體狀況一日不如一日,加之又傳來北堂鳴的死訊,她當時就暈厥了過去,好在御醫救得及時,才幸得保住一命,但體內元氣已大傷,若想痊癒,完全沒得可能。

    徐太后醒轉後,雖沒聽御醫們說自己身體有什麼大礙,卻還是從他們的神色間看出來一二。

    她怕是命不久矣!

    朝軍兇猛如虎,以破竹之勢連連攻陷霧國城池,每聽到一封急報,她心中便生出一份絕望。

    令她沒想到的是,更沉重的打擊,竟在今夜等著她。

    「鴻弟,不可!」就在聶瑾鴻催動起掌力,準備擊向徐太后之際,凌曦清越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了過來。

    她來了,聽聲音是她沒錯。

    聶瑾鴻催起的真氣,在凌曦的聲音響起時,猝然散去。

    慢慢的,他轉頭望向身後,就見凌曦和璟並肩站在內殿門口。她沒事,她真得沒事!雖然在數月前就確認她沒事,可親眼見到,那種感覺還是極為不一樣。

    「……」嘴角吸動,聶瑾鴻竟一時不知如何開口。

    他要怎樣喚她?

    是嫡姐,還是夜相?

    亦或是夜公子?

    凌曦目光柔和看了他一眼,逕直走向徐太后。

    「你為什麼救我?」徐太后嘴角掛著血絲,抬頭與凌曦目光對視。凌曦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坐在她身側,為她把起脈來。

    見凌曦的臉色越來越凝重,徐太后抽出自己的手,拿起帕子拭去嘴角的血絲,語聲虛弱道:「不勞夜相費心了,哀家的身子已油盡燈枯,這個哀家前些時日就知道了!」眼前這抹青衫,壽宴那日她見過,眼下還是有些印象的,徐太后注視著凌曦又看了會,這才慢慢躺到榻上,闔上眼沒再說話。

    「紫鳶還活著。」凌曦站起,淡淡說了句。

    可就是她一句淺淡的話語,徐太后的眼睛驟時睜開,跟著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激動起來,就連聶瑾鴻此刻的神色,也是激動不已。

    但,轉瞬他們臉上的激動之色便消退全無。

    死了的人,且屍骨無存,怎會還活著?

    再說當日有那麼多人看著,不可能有假。

    尤其是聶瑾鴻,他身上的氣息,在這一刻顯得是尤為傷痛。

    「你是騙哀家嗎?」徐太后眸色哀傷,看向凌曦,「謝謝,哀家謝謝你的好意!紫鳶去了,哀家知道,哀家知道的,很快哀家就可以和她相見了!」凌曦的目光聚集在她臉上,聲音輕緩道:「我沒有騙你,紫鳶真得活著。」她眸色認真,沒有一絲作假成分在裡面。

    「當真?」

    徐太后吃力地坐起,靠在軟枕上:「紫鳶當真還活著?」

    凌曦點頭:「是梅姑讓我帶她走的,」沉默片刻,她啟唇接道:「我想,為了防止被你們發現紫鳶不在宮裡,梅姑易容成她的模樣,才有了後面的事發生。」徐太后眼裡泛起了淚水,她的紫鳶還活著,真得還活著,她沒死,由於情緒起伏太大,她喉中感到一陣腥甜,血再次不可抑制地從嘴裡湧出。

    「你……」凌曦看著她這個樣子,張了張嘴,卻不知要該說什麼。

    璟站在內殿門口,一直都沒有動,但在他看到聶瑾鴻準備邁步走近凌曦時,他一個閃身,便出現在聶瑾鴻面前,眼神示意了下,接著人出了徐太后的寢宮。聶瑾鴻在原地怔了一會,才轉身跟了上去。

    明月如水傾照,太后寢宮外的一片竹林裡,璟負手而立,似是聆聽風兒吹動竹葉奏響的沙沙聲,又似是什麼都沒聽,只是透過竹葉的縫隙,遙望向天際上的明月在沉思。

    聶瑾鴻進入竹林,在他三步外頓住腳,未發一語。

    紫鳶活著,她活著,她沒死,從凌曦說與徐太后的話語中,他確認紫鳶仍活在這人世,欣喜、苦澀,還有其他說不上來的感情,全在瞬間湧上了心頭。

    走出徐太后的寢宮,到這竹林途中,他一直消化著紫鳶活著這個消息。

    要找她麼?

    她已是他的妻,他要找她麼?

    找到她,他又該說些什麼?聶瑾鴻心中苦澀,禁不住握緊垂在身側的雙手。

    親眼看著「她」以那般決絕的方式,慘死在眼前,他的心痛悔至極,哀傷至極!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夜間想到她,他的眼角都會不由濕潤。呵呵!他是在乎她的,他心裡是有她的,如果他去找她,他會見她麼?

    會滿心歡喜做他的妻麼?

    聶瑾鴻的目光漸漸遼遠起來,他抬起頭,亦透過沙沙作響的竹葉,望向夜幕上那一輪明月,卻仿若看到了漫漫月下無盡的虛空。那虛空中有他的思念,有他對紫鳶生出的縷縷感情,但就仿若是天上的雲,轉瞬就會被風兒吹散。

    他淡淡的笑了。

    相思是苦。

    可他寧願相思,也不願去面對她!

    矛盾,是的,他現在很矛盾,明明對著天地神明許下誓言,她是他的妻,是他一生的妻,卻在得知她沒死,她還活在世上,他卻躊躇了。

    然,於她來說,相思亦是苦的,且最苦的是對面的相思。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當他說出一切,當愛她得知一切不過是他報復北堂鳴的手段,她的目光並不曾從他身上挪開,彼此相對,他何嘗不知道她的對面相思?可是他沒把她這相思放在心裡,要不然她不會被他傷害至深。

    「紫鳶,紫鳶,我該如何是好?我又該拿你怎麼辦?你是我的妻,我卻說服不了自己敞開心扉面對你。」苦澀的笑容在聶瑾鴻嘴角漾出,他無聲呢喃了句。她的情是熱的,可再熱,也有一天會燒成灰,化作冰冷的一滴淚。

    真這樣的話,他能捂熱她的心麼?能讓她對他的情,再炙熱起來麼?

    兄長沒了,母后也即將逝去,國家沒了,她失去了所有,她的情還能熱起來麼?

    聶瑾鴻又一次笑了,那笑容清遠而悠淡,墨衫飄風,宛若即將幻化成仙,乘風歸去一般。

    「紫鳶,你是我的妻,你是我聶瑾鴻的妻!」晃眼間的功夫,他不再躊躇,拿定主意要面對紫鳶,找到他的妻,保護她,疼愛她,陪在她身邊永遠。

    「你什麼打算?」

    璟其實早知聶瑾鴻到了身後,但他沒有說話,他給聶瑾鴻時間想清楚。

    「我要找她,她是我的妻子。」

    聶瑾鴻答道。

    「我不希望你再讓曦兒為你操心,她不欠你什麼。」璟緩緩轉過身,面向聶瑾鴻淡淡道。「你就為了對我說這話?」聶瑾鴻斂回心緒,與璟四目相對,道:「她是我嫡姐,為我8操心,難道不應該?」話雖這麼說,但聶瑾鴻心裡其實並不是這樣想的,與那抹青衫,他其實沒多少姐弟之情,而他的出現,也著實讓她操了不少的心,且險些丟掉性命,可他這麼想是一回事,別人直接出言警告他,以他爽直的脾性,一時半會還真得很難接受。

    「嫡姐?你可有把她視作嫡姐?對她可生出姐弟親情?」璟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她多次勸你別以身犯險,你有聽她的嗎?」言語到這,他的聲音倏地變得低沉:「記住,她是我的妻,我不想看到她因你再遇到任何危險!」

    語落,璟看都沒看聶瑾鴻一眼,就出了竹林。

    徐太后寢宮。

    「近來……近來發生的事,她……她不知道吧?」璟與聶瑾鴻離開後,內殿中好一會沒有說話聲響起,待徐太后嘴裡湧出的鮮血微微止住,她氣息虛弱,斷斷續續地問凌曦。凌曦望著她,輕點了點頭:「她有孕在身,知道這些沒甚好處,因此,外間發生的事,我著人全瞞著她。」

    「有孕在身?她有了,是無名的?」徐太后的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凌曦又點了點頭,道:「是我鴻弟的。」

    徐太后聽了凌曦的話,手從身側慢慢抬起,凌曦見狀,將她的手握住:「你有話要與我說?」徐太后點了點頭,凌曦接道:「我聽著呢。」

    「照顧……照顧好她……,她是個好……好孩子,算我……算我求你了!」徐太后擔心聶瑾鴻因家仇,不會善待紫鳶,所以在臨死前,求凌曦答應她這個請求。「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有事,她是我承認的弟媳婦,鴻弟會對她好的。」凌曦坐在榻側,看著徐太后溫聲道。

    得了凌曦的應承,徐太后瞬間像是輕鬆了不少,「待……時間久了,再……再告訴她……」話沒說完,她的眼睛便合在了一起,凌曦知曉她未說完的話是什麼,低語道:「有可能的話,我會一直瞞著她。」

    夜寂靜無聲,鬆開徐太后的手,凌曦起身,輕歎了口氣,轉身就朝殿外走去。

    「曦兒,咱們該離開了。」璟正要邁上台階,看到凌曦從徐太后寢宮步出,上前柔聲說了句。凌曦頓住腳,看著幽幽月色,道:「徐太后去了。」璟攬住她的肩膀,朝徐太后寢宮大門口望了眼,道:「會有人妥善料理她的後事,別多想了。」

    「我知道。」凌曦點點頭,朝四周看了看,問璟:「怎不見鴻弟?」

    璟道:「他在前面的竹林裡。」

    「我去與他說幾句話,你等我片刻。」凌曦打算將紫鳶的事,與聶瑾鴻好好說叨一番,以免他腦袋犯軸,再次消失不見。璟鬆開她,眸色柔和,笑著道:「去吧,我就在這等你。」凌曦點頭,然後走向了竹林。

    「鴻弟。」步入竹林,凌曦一看到聶瑾鴻的背影,就輕喚了聲。聶瑾鴻回過頭,望向她的目光,平平淡淡,無甚起伏之色,對此,凌曦沒有在意,她走到聶瑾鴻不遠處站住腳,道:「紫鳶在桃城,那處別院你是知道的。」

    聶瑾鴻沒有立刻說話,他的目光凝聚在凌曦臉上,就那麼靜靜地盯視著她,凌曦抬手在臉上摸了摸,沒感到什麼不妥,逐微微笑了笑,道:「鴻弟,是我身上有什麼不妥嗎?」垂眸又朝自個身上打量了片刻,仍就沒發現絲毫不妥之處,凌曦笑得一臉無奈,「還是不想認我嗎?」

    她倚在一株翠竹上,秋日裡,靜夜寂寂,月色幽冷,就是這竹林也顯得格外的蕭瑟。微涼的秋意滲入衣衫裡,再滲入人的肌膚,還是會讓人感覺到稍微的不適。可凌曦並不覺得冷,她的目光柔和而平靜,完全沒被這微涼的寒意影響絲毫。

    良久,聶瑾鴻搖了搖頭。

    凌曦心下舒了口氣,微微笑了笑,道:「你要做爹了。」聶瑾鴻猝然怔住,隨之臉上的表情變了又變,他要當爹了,紫鳶真得有了他的孩子,「這是真的?」凌曦瞧著他怔愣的樣子,有些好笑道:「我親自好的脈,還能有假。」

    「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喃喃低語了兩句,聶瑾鴻忽然神色一痛,背過了身。

    他想到了他在徐太后壽宴那晚對紫鳶說的話,整顆心驟時撕裂般難受。

    「有了就拿掉。」這是他當初說的話,聶瑾鴻連著在自己頭上捶了兩拳,凌曦見狀,不由急道:「鴻弟,你這是怎麼了?」隨著語落,她人已到聶瑾鴻身旁,拽住他的手,一臉關心道:「你到底怎麼了?」

    「我混賬,我混賬!」聶瑾鴻跪倒在地,凌曦跟著蹲身,就見聶瑾鴻淚流滿頭,聲音嘶啞道:「為了報復北堂鳴,我不僅要了她的身子,還言語侮辱她,甚至在她說……甚至在她說可能有了我的孩子時,我說有了就拿掉這樣的混賬話。我傷她至深,她不會原諒我的,她一定不會原諒我的!」

    凌曦從袖中掏出帕子,遞給眼前這哭得跟孩童一般的大男孩:「別自責了,紫鳶是個好姑娘,她不會怪你的!」

    「不,她會,她一定會!她的皇兄,她的母后,還有她的國家,全沒了,現在的她,什麼都沒有了,她肯定會想著這些是我造成的,她不會原諒我的!」聶瑾鴻連連搖頭,並未接過凌曦手中的帕子,凌曦歎了口氣,為他擦拭起臉上的淚來,道:「鳴帝的死,與你沒一丁點關係,徐太后的死,更與你沒關係,至於霧國滅亡,你覺得能和你沾上邊嗎?」

    抬起頭,聶瑾鴻眼中的淚水依舊往下掉落著,他看向凌曦,倏地抱住她,哭道:「姐,姐,我好沒用,我覺得我好沒用!爹娘和你,還有大哥需要我時,我卻遠在千里,幫不上你們一點忙,從師傅口中得知你們都不在了,我好恨,好恨自己沒能下山救你們。」

    「終於,師傅允我下山,我呢?我又做了些什麼?每次遇到危險,都是你出手相救,你是女子,卻做了本該我做的事,姐,我沒用,我好沒用啊!」凌曦肩膀上的衣衫,不多會就被聶瑾鴻落下的淚水浸透,她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慰道:「這不怪你的,真得,這一點不怪你!你從小遠離世外,不知這人世間的險惡,才會考慮問題沒那麼全面,不哭了,就是爹娘和大哥他們,也不會怪你的,你要好好的,和紫鳶,還有你們的孩子都好好的,這樣爹娘,大哥他們在九泉之下,才可以瞑目,知道了嗎?」

    聶瑾鴻像是沒聽到她的話,依舊痛哭不止:「我沒用也就罷了,還想出那種陰暗的法子,傷害紫鳶,姐,我好混賬啊!」壓抑至極的痛哭聲,聽得凌曦眼裡也漸起了水霧,「聽話,紫鳶真得沒有怪你,否則她就不會要腹中的孩子!」

    過了半晌,聶瑾鴻眼裡的淚才慢慢止住,「姐,我要找她,無論她怎樣對我,我都不會離開她。」抬起紅腫的雙眼,聶瑾鴻認真地看著凌曦。

    「嗯,去吧,她就在桃城。」

    扶聶瑾鴻站起,凌曦目光柔和,笑著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話,聶瑾鴻提氣飄離而去。

    「爹,娘,大哥,你們該放心了,鴻弟以後會和他的妻兒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對著清幽的月色,凌曦靠在身後豎起的大石上歎了口氣。於聶瑾鴻的安危,她往後不用再提心吊膽,生怕他再做出什麼傻事。可她,還有璟和孩子們,他們一家四口,能快樂長久的在一起麼?

    現代有她的父母和朋友,如果她這一生都留在這裡,他們又該怎麼辦?

    尤其是年邁的雙親,沒了女兒在身邊照顧,晚年只能在孤寂中度過了!

    「爸,媽,對不起,對不起!」

    凌曦喃喃自語,不是她自私,而是相比較現代的父母,她的心有多半在這異世留著,這裡有她的愛人和孩子。沒了她,父母是會傷心,晚年生活是孤寂了些,但是他們不會拋去生命走入極端,因為他們都是思想開明之人,會通過其它的途徑,豐富自己的生活,從而由失去女兒的痛苦中慢慢走出。

    但是璟若沒有了他,絕對會再次步入極端……

    一想到那個可能,凌曦的心就微微抽痛起來。

    「璟……」凌曦雙眸輕緩闔上,無聲呢喃道:「一切看似結束,但真就結束了麼?煜王,我不怕,我怕的是……是我的身不由己!」也不知過了多久,她感到稍許疲憊,竟靠著背後的大石,就這樣睡著了。

    「曦兒,」等了好久,沒見凌曦步出竹林,璟心頭一緊,忙提氣飄入林中,就見凌曦雙眼閉闔,像是睡了過去,他唇角漾出抹暖笑,搖了搖頭,近來發生那麼多的事,讓她真得受累了!橫抱人兒到懷中,璟一個提氣,就飛出了林子。

    聽到耳邊呼呼響起的風聲,凌曦全身打了個激靈,當即醒轉過來,「璟,我不會是在竹林中睡著了吧?」璟唇角含笑,點頭嗯了聲。看著他溫潤柔和的眸子,凌曦往他懷裡蹭了蹭,小聲嘟噥道:「我都懷疑我是豬了,怎會在那種地方睡著。」先不說夜裡涼,就那地方,也不是睡覺的地啊,更甭說那還是在霧國皇宮裡。

    璟橫抱她在街邊屋頂上快速向城外飄著,語聲柔和道:「最近發生的事太多,讓你受累了!」凌曦搖搖頭,嘴上說著我不累,眼睛卻還是打起了架來,璟笑得一臉chong溺,道:「我們連夜回國,你說好麼?」

    「嗯。」

    凌曦迷迷糊糊應了聲,人又往璟懷裡蹭了蹭。

    禹州城一家客棧中,心蕊公主坐在自己的客房內,臉色很是不好。

    按路程來說,她早該到了洛城,可路上兵荒馬亂,加之她孕吐嚴重,只好沿路走走停停,到今日都還沒出雲國。

    雲國?現在沒雲國了,皇兄也沒了,心裡痛嗎?難過嗎?心蕊公不止一遍的在心裡問自己。

    痛,失去了國家,她自然是痛的,皇兄死了,她若不難過,若不悲痛,那她就不配稱之為人!可痛沒有用,難過也沒用,且相比較這些,她更想早些見到少璟哥哥,告訴他,她有了他們的孩子。

    「公主,我會照顧好你和腹中的孩子,求你了,別再去朝國,別再找璟王爺了!」君然站在窗前,滿目悲痛地看著心蕊公主。家國被佔,親人死不見屍,而眼前這坐在床邊的女子,卻執意要去找那人,她心裡究竟是怎麼想的?

    難道家國和親人於她來說,真就比不上那人嗎?

    「你照顧我?你憑什麼照顧我?」心蕊公主冰冷的目光凝注在君然臉上,出口之語甚是無情:「你不過是我身邊的一個影衛,沒資格對我說那些話。」君然悲痛的眸子瞬間黯然,「我是什麼身份,我心裡清楚明白,公主無需多番在我面前提起。」

    (親們多多冒泡啊!軒軒感到好孤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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