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殘王廢後,傾世名相

正文 171 承認 文 / 軒之飛翔

    還有,我告訴你,他之所以要與雲國相互聯姻,那是因為他要聯手雲國,一起攻打朝國,進而再尋借口拿下雲國,達到他一統天下的野心!

    他讓我痛,那麼我就讓他也嘗嘗心痛是何滋味,隨後再擊敗他的野心,讓他最後什麼也得不到,讓他變得一無所有!」濃濃的恨意再次出現在聶瑾鴻眸瞳中,「若要恨我,你儘管恨吧!」

    倏地撤開手,聶瑾鴻重新回到窗前,沒再看紫鳶。

    「不!我不信這是真的……」

    紫鳶嘶聲道。

    梅姑站在院裡,身形一動不動,像是沒有聽到紫鳶與聶瑾鴻的對話。

    亦或是,她只遵循自己的職責,其他事,不是她要管的範疇,才沒挪動身形,去書房探知一二。

    紫鳶站在原地,整個人如同失去生氣的布娃娃,只知往下掉眼淚,唇角顫動,說不出一句話,而聶瑾鴻涼薄的聲音,卻在這時響起:「你可以走了。」

    「不,我不走,寂大哥,你說這都不是真的好不好?好不好啊?」不知哪來的力氣,紫鳶衝至聶瑾鴻身後,環抱住他的腰身,由著淚水將聶瑾鴻背上的衣衫浸濕,「寂大哥,我喜歡你啊,喜歡你好多年了,你告訴我,你說的一切都不是真的好不好!」倘若是真,他不會再和她在一起;倘若是真,她還有何臉面癡戀於他;倘若是真,未來,只有痛苦伴隨她左右!

    聶瑾鴻慢慢的將她的手從腰間掰開,轉身,雙手緊按住她的肩頭,一字字道:「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別掙扎了!」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紫鳶流著淚後退了兩步,「就算是真的,我是無辜的啊,我對你的愛是真的啊,你不能因為你的恨,就這樣對我,不是麼?寂大哥,知道麼?我這裡很痛,很痛……」紫鳶握著拳頭,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自己的心口,「皇兄是皇兄,我是我啊,我是紫鳶,是深愛你的紫鳶……」

    「可我不愛你。」

    聶瑾鴻的聲音冷而低沉。

    「你愛我的,要不然,你這些日子以來,不會對我笑,不會對我好,更不會與我……」紫鳶用袖子抹乾臉上的淚水,笑著說著他們這段日子相處的點滴。聶瑾鴻道:「那都是假的,我要北堂鳴痛苦,你是他最為在乎的胞妹,如果你出了事,你說,他會不會很痛苦啊?」這一刻,聶瑾鴻低沉的聲音,竟有些邪肆起來。

    紫鳶愛的太深,愛的太刻骨,因此,她明知聶瑾鴻說的是真,明知聶瑾鴻這些日子以來對她的好,如聶瑾鴻所言,都是假的,可她卻不要相信這一切都是在真的,她撲入聶瑾鴻懷中,緊緊抱住他,柔聲道:「寂大哥,我愛你,我愛你,別推開我,別推開我好麼!」他們擁抱的次數並不多,記憶中擁抱最長久,最甜蜜的一次,就是半月前那晚。

    他們彼此擁抱,都仿若在擁抱著一團火,仿若要將彼此燃燒起來,融化在他們的愛戀裡。

    她能感知到,那時的他對她是愛戀的,是癡迷的,此刻呢?此刻她擁抱著他,他卻木然地站著,週身冰冷而僵硬,一動不動。

    沒將她推離,但也沒伸出雙臂抱住她。或許她熱情些,他會抱住她吧?想到這,紫鳶心裡的熱情頓起,她抱聶瑾鴻更緊,拈起腳尖,在聶瑾鴻臉上輕輕地吻了下,強擠出抹溫婉柔和的笑,道:「寂大哥,我愛你……」她低訴著自己的情意,自己的相思,以便聶瑾鴻感知到她的癡愛。

    熟料,聶瑾鴻在她音落的瞬間,決然地推開了她。

    她怔住,臉上的笑倏地凝滯,整個人呆若木雞,片刻後,淚水沿著她的面頰滾落而下,她摀住嘴哭出了聲,聶瑾鴻冷眼看著她,沉聲道:「尊貴如你,何時需對個不愛你的男人,做到如此卑賤的地步?」她是因為愛他,才會主動親吻他,聶瑾鴻心裡明白,出口之語,卻偏偏要傷害愛他的女子,因為他知道,他們沒得可能在一起,就算他哪根筋搭錯,與面前的女子勉強成就姻緣,也會因為他的恨,給不了她幸福。

    痛吧,深痛過後,忘記他也好,恨他也好,一切就這樣吧。

    「你傷害我,就是為了讓皇兄痛苦,對吧?」紫鳶聽到他的話,止住哭聲,抬起頭,直直地看向聶瑾鴻。

    聶瑾鴻沉聲道:「是這樣沒錯,而且我也在剛才明明白白說出了我的目的。」

    紫鳶的身子開始顫抖,眸中滴落的淚水,冷若冰霜:「可是,可是你就不怕我腹中、已有了你的骨肉嗎?」

    「我的骨肉?」聶瑾鴻笑了,那笑落在紫鳶眸中,尤為刺眼:「若真有了,公主不覺得有失婦德,就留著吧!」頓了頓,他接道:「但我還是奉勸公主一句,為了你的幸福著想,有了就解決掉吧!」

    「你不在乎他?」

    紫鳶瞪著聶瑾鴻問。

    「在乎?我為什麼要在乎?他並不是我所期待的。」如雷擊般的話語,轟然在紫鳶耳邊炸開,她一字一字道:「你、好、殘、忍!」音落,她揚手甩了聶瑾鴻一巴掌,而聶瑾鴻沒動,就這麼任她的巴掌重重地落在了臉上。

    「不夠的話,你可以再打我幾巴掌,打完後,立刻從我眼前消失!」聶瑾鴻冷笑著,看向紫鳶。

    她打他了?紫鳶垂眸,注視著自己發紅的掌心,眸中的淚水忽然干了,整個人似是只剩下一具空空的軀殼,接著,她垂下手,雙拳緊握,指甲已刺入肉裡,但即便這樣,仍無絲毫只覺可言,她盯視著聶瑾鴻,喃喃道:「好,我走!你不願看到我,我會永遠也不讓你再見到!」她走向門口,忽然,腳步頓住,補充道:「我會如你的願!」這句話的含義,紫鳶不知聶瑾鴻可知道,但她知道自己會在明日做什麼。

    等一切成為既定的事實,他會後悔麼?

    呵呵,話說回來,到時他後悔與否,與她又有何關係?

    聶瑾鴻轉身,背對著門,沒有看紫鳶腳步虛浮,一個不慎就會摔倒的背影。但他目中不知何時,已變得濕潤一片。

    「走吧!」走至梅姑身旁,紫鳶無力地吐出兩字。

    梅姑沒有說話,只是朝聶瑾鴻的書房看了一眼,然後攬住紫鳶,凌空而起,轉瞬消失不見。

    她走了,她被他傷得遍體鱗傷,帶著滿心的痛,走了!

    窗前,聶瑾鴻緩緩轉身,步至書案後落座,他仰起頭,不讓那滿目的濕潤湧出。他不知,不知那滿目的濕潤,現下是因傷害紫鳶而心痛溢出,還是因想起一家人的慘死,哀傷所致。

    靜謐的黑夜,蒼涼的月色,滿是傷痛氣息的書房,聶瑾鴻闔上雙眼,就這麼坐在書案後。

    有人來了,是她麼?她不是被梅姑帶著離開了麼,怎會又返回來?

    書房門在紫鳶離開後,就沒有閉合。

    凌曦身著一襲青衫,翩然落至聶瑾鴻院中,目光由那亮著燈火的窗,挪至敞開的書房門口。

    「一切我都已說得清楚明白,你又返回做什麼?」凌曦剛行至書房門口,聶瑾鴻的聲音便在書房中響起。他在與誰說話?是她嗎?凌曦秀眉微蹙,她可是剛到他書房門口,且腳步輕淺,未曾開口說一句話,這麼一想,凌曦知道聶瑾鴻出口之語,不是說給她聽,而是說給在她來之前,離開這間書房的那個人聽。

    可是那個人會是哪個?

    紫鳶公主?

    會是她嗎?

    「聶公子近些年過得可好?」心下明瞭聶瑾鴻的話不是說給自己聽,凌曦步入書房,隨手將門合了上,聶瑾鴻猛地睜開眼,坐正身形,望向與他說話之人。是他?自在父親墳頭別過後,這幾年他再沒見過這個青衫少年,如今,尋到他,又為的是什麼?

    想勸他別找北堂鳴復仇麼?

    若真是這樣,眼前這青衫少年的能耐未免也太大了些。

    聶瑾鴻沒有說話,他凝視著凌曦定定地看著。說來,這幾年,他腦中可一直有這麼青衫的影子,他有想過,甚至已懷疑眼前這麼青衫,就是楚帝的曦貴妃。

    否則,他在雲國遇到的每件事,怎都會有青衫少年,亦或是曦貴妃的參與?

    除非,除非他們本就是一個人!

    「你是楚帝的曦貴妃,那年晨曦宮突然間失火崩塌,是你使得金蟬脫殼之計,可對?」起身,聶瑾鴻走出書案,與凌曦面對面而站,問道。

    凌曦微微一笑:「聶公子怎會這麼認為?」

    「我這麼認為?」聶瑾鴻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道:「在雲國,我每次遇事,要麼是你,要麼是曦貴妃,都會適時的幫我,其實,在那場晚宴後,我就該想到,你就是曦貴妃,因為只有你,才能在我第一次潛入皇宮,即將失去性命之時,好巧不巧地救下我。我父故交好友之子,這個借口你編的很好,而我當時因有所顧忌,才信了你的話,這麼些年過去,我時常想起發生在雲國期間的事,想來想去,你們二人的影子,會不知不覺的重合在一起。」

    「你的心思可真細膩。」凌曦並未因聶瑾鴻這麼辟里啪啦的一通話語,有所變臉,她走到一把椅子旁,很是隨意地坐了下來。

    聶瑾鴻沒有坐,他的目光跟隨凌曦挪轉,繼續道:「這麼說你是承認了?」

    「我承認了什麼?」凌曦笑問。

    聶瑾鴻神色鄭重,道:「你若是要在我面前繼續這樣裝下去,我覺得我們之間,接下來沒什麼可說的了。」凌曦見聶瑾鴻不像是在開玩笑,於是輕淺一笑,只好道:「我是她。」

    她這麼一承認,聶瑾鴻當即怔住,心下懷疑是一回事,可真正聽到這個事實,他還是吃驚不小。

    眼前的青衫是女子,她親口承認自己是女子,但她的武功,以及她處理事情時的見地、手段,卻都比他強很多,靜默良久,聶瑾鴻坐在凌曦對面的椅上,道:「幾年不見,你找我何事?」

    凌曦收起臉上的淺笑,緩聲道:「離開霧國。」

    「為什麼?」聶瑾鴻不解,而凌曦知道他問的是什麼,道:「鳴帝的野心很大,你跟著他只會被利用。」

    「被利用?你認為我很蠢麼?認為我沒有自己的頭腦嗎?」聶瑾鴻挑眉道:「若你找我的目的為的就是這個,我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我不會離開!」

    「為何?你為何不離開?我都說了他野心很大,而且跟著他對你沒好處,你為何還要執意留在這?」

    好倔的脾性,她是早就知道,可幾年時間過去,臭小子還是沒有半點改變。

    聶瑾鴻的目中漸顯出恨意,一字字道:「你問我為何?倘若他用齷蹉的手段害得你滿門慘死,你會怎麼做?」在凌曦面前,聶瑾鴻沒想要隱瞞他對北堂鳴的恨,畢竟對方幫過他不少。

    凌曦心下一突,跟著倏地站起:「你說什麼?聶府一門的慘死,是他一手謀劃的?你可有證據?」北堂鳴是神秘人?他暗中用手段,才害得她一門被楚帝斬殺午門?是他,不是魔尊幽冥,不是那與璟長得相像、宛若妖孽般的男子?

    她如此激動的模樣,令聶瑾鴻頓生不解,「是他沒錯,至於證據,我覺得沒必要告訴你,再有,我不想你再對我聶府的事插手!」他的言語,以及此刻臉上的神情,皆很認真,然,凌曦在冷靜下來後,卻還是道:「就算你有證據證明北堂鳴、是害死聶府滿門的謀後黑手,單以你的能力,你覺得你能對付得了他嗎?」說著,她在書房中走了兩步,站至窗前,面對聶瑾鴻後接道:「若他真得是害死聶府滿門的兇手,我必不放過他,至於你,我還是那句話,離開霧國。」

    聶瑾鴻冷哼一聲,道:「你小看我?你憑什麼回回小看我?」凌曦唇角扯出抹笑,道:「我沒有小看你,我只是不想你有危險!」

    「可笑,我為我的家人報仇,即便失去性命,那也只能怪我學藝不精,沒有本事殺死仇人,與你個外人有何干係?再者說,離開這裡,我要到哪裡去?你說啊,離開這裡,我帶著滿心的仇恨能到哪裡去?」聶瑾鴻說著,刷地站起,逼問凌曦:「你是誰啊?為什麼對我聶府的事,就這麼的上心?」

    凌曦見他目光犀利,面上表情激動,語聲溫和道:「好好的,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坐下吧,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真得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險。」聶瑾鴻沒有坐,他仍逼視著凌曦:「我有無危險,關你何事?」

    「聽我的,離開霧國到朝國吧,」凌曦沒有直接回聶瑾鴻的話,她繼續勸說道:「在見到你那刻,我就把你視作弟*弟在看待,因此,我不能讓自己的親人遇到任何的危險。」聶瑾鴻笑了,他笑得尤為嘲諷:「弟*弟,你的年歲有我大嗎?而且,我的嫡姐早已被人毒害身死。」聶瑾鴻的話,致凌曦微泛不適,她不知該怎樣對聶瑾鴻解釋自己的身份,她是他的嫡姐,可又不完全是,聶瑾鴻見她久不開口,接道:「沒話可說了嗎?沒話可說了,就請離開。」

    凌曦苦笑:「你怎就如此執拗?如果,我是說如果,我就是你的嫡姐,你願意聽我的話,離開霧國,到朝國去嗎?」聶瑾鴻盯視著她,道:「世上有如果嗎?」頓了頓,他繼續道:「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會信你的如果嗎?」

    「我,我……」凌曦唇角吸動,好半晌,卻只吐出這麼一字。

    「你走吧,」聶瑾鴻坐回書案後,道:「我的計劃已經實施,無論你說什麼,我都不會收手。」

    凌曦這時突然道:「你在雲國期間,沒聽說人們說過我的樣貌與聶後很像嗎?」

    「聽過,但那也僅是相像,你想以此對我證明什麼?證明你就是我的嫡姐,對嗎?」聶瑾鴻抬眸望向她,「我不信什麼鬼怪之說,所以,你想說你是她重生而來的話,還是莫要開尊口。」

    凌曦語聲變得鄭重,道:「世間離奇之事,並不少見……」為勸住聶瑾鴻不要冒險,凌曦打算隱晦地說出她的真實身份,熟料,聶瑾鴻倏地一巴掌拍在書案上,怒道:「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任何一句話,請你立刻離開!」他言辭凜冽,對凌曦下了逐客令。

    「你真得不聽我的勸,離開霧國?」凌曦緩步走至書房門口,回頭問聶瑾鴻。

    她的聲音聽起來充滿疲憊,而她的目光亦是如此。

    勸說無用,她的勸說於他一點作用都起不上,真要看著他以卵擊石,對抗北堂鳴嗎?

    聶瑾鴻冷冷的笑了笑,並未作答。

    「你……」她的苦心他不知,她的身份他不願相信,凌曦歎了口氣,見聶瑾鴻垂下眸不再看她,拉開門,步出了書房。

    嫡姐?她怎麼可能是他的嫡姐?

    聶瑾鴻在凌曦前腳走出書房的一剎那間,揚起手,敞開的房門立時閉合在了一起,他不信凌曦是他的嫡姐,只因他想到,如果凌曦是的話,那麼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死去多年的人,多年後重生於世,誰信?

    沒人信的,這世上不止他,怕是任何一人都不會相信。然,她若不是,又為何對聶府的事這麼關心?她若不是,又為何多次出手救他?她若不是,剛才在被他逼問出身份後,看向他的目光,為何會流露出絲絲縷縷的關懷?

    回頭想想,自從認識她,她所做的每件事,都是為他好,都是在保護他。

    越想,聶瑾鴻腦中的思緒越是紊亂;越紊亂,他越是想要理出個頭緒。但,他終了還是越想越亂,未梳理出他要的答案。十指插入發間,他抱住頭,不斷地告訴自己:靜,聶瑾鴻,你此刻需要好好靜靜。

    良久,他放下手,起身在書房中來回走了兩圈,心道:她是誰,先不用管,當下手要做的,就是如何讓雲、霧兩國開戰,且打得不可開交,最終兩敗俱傷!然後,他再伺機而動,手刃北堂鳴!

    聶瑾鴻計劃的很好,並以傷害紫鳶,向北堂鳴吹響了復仇的號角,但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準?

    月華脈脈地流轉,紫鳶端坐在榻上,眼裡的淚水在走出聶瑾鴻的書房門,再至梅姑帶她回皇宮這一路上,就沒有斷過。

    她垂著頭,看著被自己已經揪扯得發紅、發痛的手指,任眸中的晶瑩滴落而下。

    手指上的痛,遠遠比不上她的心傷。

    回宮得途中,她仍在想,或者仍在自欺欺人:假的,他說的都是假的,他在騙她。可是,那些真得是假的嗎?皇兄的野心,她不知道,但他心思深沉,行事詭秘,如果說是他做的那一切,是他暗中使手段害得聶府一門慘死,她該如何做?

    嫁給楚帝,滿足他更大的野心?不,她不要!

    心好痛,仿若被人撕成了一千片、一萬片,而撕碎它的人,是皇兄,還有那個她深愛的他,但,縱然如此,她也沒法恨皇兄,沒法恨上她愛之至深的他!

    紫鳶傷痛至極,碎成一片片的心上,到此刻,都依然全是聶瑾鴻的影子。

    ——那愛而不能相見,那冷漠而絕情的影子。

    「梅姑,他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為什麼要變得這般無情?皇兄做錯事,可我沒有,我沒有啊,他怎就因報復皇兄,要如此殘忍的對我?他難道真就一點不愛我麼?」紫鳶抬起淚眼,看向站在她身側,木然著臉的梅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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