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殘王廢後,傾世名相

正文 139 愕然 文 / 軒之飛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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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是深想,阿如汗越是禁不住重新思索起、城頭上那抹青衫所擁有的力量和謀略來。

    他是草原上的王者,並是未來掌管這天下的王者,他不能讓北夷數萬精兵、鐵騎,因他一時的輕敵之心,頃刻間盡數覆滅。

    兩年來,大大小小的仗,他沒少打,從未有一次,像今日這般,生出猶疑。

    且那讓他生出猶疑的,僅是個身量纖瘦的少年郎!

    阿如汗濃眉緊鎖,食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叩擊著台案。

    「報!」

    帳外,一兵士音起。

    「進來。」

    徐徐抬起頭,阿如汗看向帳門口。

    那兵士進到帳中,行完禮,急急稟道:「啟稟大汗,甘州城中有人前來拜營!」

    阿如汗倏地起身,眉峰往上一挑,問道:「帶人進來!」那少年郎按捺不住了嗎?阿如汗嘴角勾勒出一抹傲然的笑,此刻,他自信滿滿,是的,那些剛生出的猶疑,在聽到眼前這位兵士的話後,全然散去無蹤。

    那兵士遲疑片刻,恭謹道:「稟大汗,來人說,說他在帳外候著便好。」帳外候著?阿如汗神色一怔,暗道:這般膽小之輩,可不像是世人口中盛傳的夜公子,不像是名滿天下的少年英才!

    他對帳外之人頓生鄙夷,鄙夷其不敢進帳與他一敘!

    猛然,他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問那兵士;「來人可有報名姓?」或許前來拜營的不是他,不是那抹青衫呢?阿如汗目光灼灼,看向站在自己眼前的兵士,候其出口之語。

    那兵士道:「來人有,有報名性。」

    「說。」

    阿如汗冷著臉,沉聲道。

    「他說他是朝國右相,名夜妖!」那兵士語聲輕顫,回阿如汗。阿如汗怒視其一眼,道:「退下!」那兵士快速行禮,步向帳外。突然,阿如汗出言又喚住他:「一行來了幾人?」

    那兵士轉身道:「就一人。」

    阿如汗目光一凜,走出台案,至大帳中央,抿唇一時沒有說話。

    他身形高大偉岸,面容硬朗俊挺,此刻的他,宛若天上之神一般,嚇得那兵士身子不由一陣戰慄。前一刻,阿如汗才在心中對來人生出鄙夷,可這一刻,他打心裡佩服起了來人,佩服起了那青衫少年郎。

    然,他面上表情卻甚是冰凝:「很好,他竟敢獨自到我方營地來?」說出這話,他頓覺自個心下矛盾至極,未進大帳之前,他期待那抹青衫,能獨自出現在他面前,可等真成為事實後,他又甚覺不可思議。

    能單槍匹馬到對方營地來,除非那人有十足的把握,確信自個不會身死在對方手中。

    他的冷氣壓,以及他身上的王者之氣,令那兵士低垂著頭一字都不敢吐出。

    傲然自信,在阿如汗心裡再次出現動搖,他真得無法猜出對方的心思。

    負在身後的雙手緊了松,鬆了緊,他語聲黯啞,鷹眸中燃起熊熊烈焰,但轉瞬沒於眼底,道:「傳我之命,全軍列隊相迎!」這短短一句話,幾乎是從他牙縫裡逐字蹦出。

    殘陽西斜,照在在整個大地之上,看起來好似地上的泥土,浸出鮮血一般。號角聲嗚嗚地響起,那聲音入耳之感,尤為沉悶壓抑,隨之,鼓聲點點,北夷數萬大軍遵照阿如汗著那兵士下傳的命令,列隊而立。

    凌曦眼下站的位置,距離阿如汗的大帳有二三十丈遠,她淡然的目光,像是在注視那數萬正在列隊的北夷大軍,又像是什麼也沒看。

    甘州城內外,因北夷大軍的號角聲、鼓點聲變得不再寂靜,倒是有股子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蔣欣與李副將站在城頭上,不由心神一緊。

    「李副將,傳我的命令,讓城中所有的兵士做好準備,一旦夜相遇到什麼危險,咱們定要想法子救他回城中。」

    「是,大小姐!」

    李副將領命,自城頭上離去。

    聽著他的腳步聲走遠,蔣欣臉上泛起抹濃郁的苦笑。

    夜相若真出事,他們真能救他回到城中嗎?

    就算出動全城的百姓,怕是也不能吧,可那又能怎樣?沒了夜相,這甘州城也就成了座死城,既然早晚都是一死,倒不如與北夷大軍抵死拚殺,死得轟轟烈烈!

    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蔣欣目中劃過一抹決然之色。

    北夷數萬大軍,手中兵器緊攥,站立成整齊的隊形,齊將目光投注在她身上。

    彪悍的身形,嗜血的神態,是這數萬精兵、鐵騎都擁有的特徵。

    黃金氏族,天之雄鷹,這數萬北夷大軍當之無愧。

    凌曦淡然的目光,逐漸變得幽深,因為她從那數萬大軍舉手投足間,感受到他們身上散發出的強勁殺氣。如此軍隊,足以令任何敵人,心驚膽戰!忽然,凌曦嘴角牽起一抹笑,他們之所以殺氣凜凜,怕全是因昨日那數千鐵騎,近乎全喪她手上之故。

    怕麼?凌曦心裡自問。

    有何可怕?這是她的回答。不,應該說在她站在城頭上,心中的答案,就是——有何可怕?

    她不會蠢到敵我力量懸殊到此種境地,還與其硬碰硬。

    阿如汗自大帳中走出,十多名將領快速步出隊列,至他面前行禮,等候他下達命令。

    「隨我去迎接朝國夜相。」阿如汗的目光自諸將領身上一一掃過,沉聲道。

    「是,大汗!」

    諸將領高應聲,緊接著,戰鼓轟然震響不停,數萬精兵豁然刀劍出鞘,齊喝道:「參見大汗!」阿如汗抬手,那數萬精兵立時音止,跟著刀劍入鞘之聲響起。

    阿如汗滿意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向遠處那抹青衫,在他身後,跟著諸將領。

    英武的面容,肅然的表情盡顯其上。

    數萬精兵出聲參見阿如汗時,凌曦的目光,很快落到遠處那抹偉岸的身影上,就算那數萬人的狂嘯,致壯闊的馬雅山為之顫抖,致天地為之變色,也未在她臉上引起絲毫變化。

    她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僅明眸輕抬,注視著她今日的獵物。沒錯,她將阿如汗,將那草原之王,當做了她在現代、每次出任務的獵物。但不同之處,則是她這回不會取獵物的性命。

    琉璃面具遮顏,長髮與青衫曼舞,她纖瘦的身形,在數萬大軍面前,顯得甚是孤單。然,她的從容與鎮靜,並未因此有絲毫影響,甚至於她身上散發出的傲然之氣,與那草原之王無二!

    她是朝國右相,是甘州城內百姓的希望,更是北地百姓的希望,有她在,她絕不會讓那數萬大軍,踏平北地!

    行至凌曦面前數米之外,阿如汗止步,他的面容不怒而威,盯著眼前那琉璃面具遮顏,身形纖瘦,著一襲青衫的少年郎,久久不曾挪開目光,他似乎要透過凌曦臉上的琉璃面具,識別出她的能耐。

    隨在他身後的諸將領,亦是緊盯著凌曦,尤其是額日古那,他牙根緊咬,目中怒火噴湧,恨不得當即就撲到那襲青衫面前,一刀砍掉其頭顱,為他慘死的兄長報仇!然,諸將領,包括額日古那在內,他們又不得不為眼前的青衫少年在他們大汗面前,所呈現出的從容、鎮定感到心驚。

    揮去這抹心驚,他們怒,他們恨,他們眼裡,他們咽喉處,均感到有股子灼痛之感,正在隱隱滋生。

    ——毀滅的滋味,對,那灼痛之感,是毀滅的滋味無疑!

    青衫落落,凌曦腳步前行,慢慢地走向阿如汗。

    她每走一步,阿如汗的眉頭就會微微皺那麼一點,一步,兩步,她距離阿如汗越來越近,沉悶的鼓聲像是在為她伴奏一般。

    輕淺的腳步,在諸將領與數萬北夷兵士看來,都像是踩在他們的心坎上。

    致他們體內的血液,燃燒得沸沸騰騰。

    數萬道嗜血的目光,齊凝聚在凌曦身上,候著他們的大汗一聲令下,好將那抹青衫,將整個甘州城,將北地所有的城池,甚至於將朝國,全摧毀在他們的刀劍與鐵騎之下!

    倘若不是阿如汗有令,那數萬精兵此刻怕是已按捺不住顫抖不已的身形,按捺不住那一身燃起的血液,朝他們心底的渴望發起了進攻。而這一切的根源,只不過就因他們目光注視下的那抹青衫。

    ——琉璃面具遮顏,身形單薄消瘦,卻有著卓然的武功,以一己之力摧毀了他們北夷數千鐵騎。

    終,凌曦在阿如汗五步開外止步。而這樣的距離,對方想要制服她,簡直是輕而易舉,更何況,在對方身後還站著十多名凶神惡煞,體格健壯的將領,以及數萬精兵、鐵騎。可就是這樣的局面,凌曦的神態,依舊淡然,依舊平和,依舊鎮定。

    她與阿如汗視線相對,揖手道:「朝國夜妖在這見過北夷大汗。」她的語氣與姿態,於對方那強大的後盾與氣勢,無半點畏懼。

    阿如汗的目光凝視在凌曦面上,他倏然覺得自個強大的王者之威,竟不能令眼前這麼纖瘦的身影折服,哪怕是卑微地對他彎下腰,亦或是眸光微微閃躲,都絲毫沒有。眼前之人,身形纖瘦,青衫與墨發隨風輕揚,怎麼看也不像是個武功高絕,才華橫溢,謀略滔天之輩。然,現實卻是,這青衣少年就是那傳說中的夜公子,就是那名揚天下的少年郎,恍惚間,阿如汗心中生出抹奇特的念頭,那就是,他若是巍峨的山川,眼前這少年便像是條寬廣的河流。

    山川巍峨壯闊,卻阻止不住河流的行進。

    思及此,阿如汗的目光逐漸陰冷森寒,這一刻,他的征服欲,悄然竄入心中,是的,他要征服對方,然後再斬殺對方!

    他的王者之尊,絕對不容許任何人凌駕於他之上!

    「本大汗從不與遮遮掩掩之人敘話!」陰冷森寒的目光劃過凌曦的面門,阿如汗轉身,欲朝大帳走去。凌曦唇角微微勾起,道:「大汗且慢!」

    阿如汗身形頓住,接著回轉,頃刻間,他,及跟著他一起回轉的諸將領,還有那數萬精兵、鐵騎齊禁不住止住呼吸,怔愣了住。

    他,他們都看到了什麼?

    那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年郎,在他,他們轉身的這一剎那間,輕抬手,將那遮顏的琉璃面具,緩緩拿了下來。

    本以為傳說中的夜公子俊美若天人,只不過就是個傳說罷了,沒料到,站在他們面前的少年,其真實容貌竟比他們想像中的天人容顏,還要俊美許多。不,用俊美形容遠遠不夠,對方的容貌,簡直是用任何詞彙,都無法描述出。

    墨發飛揚,衣袂飄飄,青衣少年的臉上漾出一抹笑,那笑淺淡而平和。

    讓人不由心生好感,更不自覺的想要臣服在其腳下。

    「朝國右相夜妖見過北夷大汗!」凌曦身形站得筆直,再次拱手向阿如汗行禮。如此做,並不是她怕阿如汗,亦或是畏懼阿如汗身後的諸將領,及那數萬精兵、鐵騎,而是她覺得這是尊重對方的最起碼禮儀。

    再有,想要計謀順利實施,進而讓對方心甘情願中計,她覺得與其先行禮,沒得什麼。

    阿如汗隱去眸中的愕然與驚艷,對,他的眸中剛才除過愕然,還有驚艷之色,他驚艷眼前少年郎的容顏,驚艷其雌雄莫辯的樣貌,擁有如此無雙樣貌之人,恐怕除過眼前的少年,就屬那朝國璟王了!

    璟王俊美若神祇,阿如汗也僅是聽說過而已,但此刻在他心裡,覺得與他對視的少年,其容貌怕是比那璟王有過之而不及。忽然,他又不捨得殺死對方了,他想,他想征服對方後,留在他身邊,就像是對方留在璟王身邊一樣。

    關於璟王與朝中左相、右相間的那點事,阿如汗雖身處草原,卻還是聽到不少。

    能麼?他能征服這青衫少年,讓其留在草原上,留在他身邊麼?

    阿如汗心下自問。

    過了許久,他的心思才逐漸回籠,沉聲道:「你想與本大汗說什麼?」他定定地盯著凌曦,盯著這以一己之力,摧毀他數千鐵騎的少年郎,盯著這面對他王者威嚴,面對他身後諸將領,及數萬精兵、鐵騎無所畏懼的年輕人。

    被他這麼盯視,凌曦面上的表情依舊淺笑淡然,沒任何不適之處。

    她淡淡道:「大汗親率大軍來我甘州城外的目的,夜某知曉。」頓了頓,凌曦又道:「而大汗最終的目的,以及為何會在近期發兵對我北地百姓燒殺搶掠,夜某也知曉。」阿如汗聽她這麼一說,鷹眸中迸射出的神光,瞬間宛若冰冷的利劍,直刺凌曦眼底。

    「本大汗的目的?」他沉聲道:「夜相知道本大汗有何目的?」凌曦負於身後的右手微微收緊,輕淺一笑,道:「大汗既要夜某直言相告,那麼夜某便冒犯了,」說著,揖手一禮,接道:「他國怕是已與大汗達成某種協議,這才有大汗近些時日來,對我北地百姓連番燒殺搶掠,夜某想說的是,大汗真以為他國會在你們的謀劃事成後,兌現承諾嗎?」

    阿如汗臉色陰沉,沒有說話。

    凌曦又道:「再者,大汗真就以為你與他國聯手,能奪下我朝國,乃至奪得整個天下嗎?」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敢在我北夷大汗面前說出如此狂妄之語!」額日古那已經忍得夠久,見凌曦在阿如汗面前如此倨傲,不由出列,大聲吼道。

    凌曦掃他一眼,目光再次落在阿如汗面上:「大汗,您的將領在未經您允許的情況下,對夜某出言不遜,不知大汗怎麼看?」

    「退下,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阿如汗沒有看額日古那,但其冷肅的話語,令額日古那身形一震,行禮後,一臉恭謹地退回隊列之中。

    「夜相知道的倒挺多。」

    阿如汗眸色幽深,盯視著凌曦道。

    凌曦笑道:「夜某不過是善於觀察罷了!」說到這,她明眸中的光芒亦變得幽深不見底,道:「或許大汗的目的,並不局限於與他國分割天下,而是大汗想要獨掌天下,夜某說得可對?」

    阿如汗薄唇微抿,未與她的話作答。

    「大汗不回夜某的話,是不是說明夜某所言屬實?」阿如汗依舊未對她說得話作答,凌曦也不為怪,繼續道:「大汗不要以為我朝國、是他國案板上待宰的羔羊,有我國璟王在,有我夜某在,有我朝國數百萬精兵強將在,他國想要侵犯我國,根本就沒得可能!」這一番話,凌曦說得比之剛才的言語,更為傲然,氣得阿如汗身後的諸將領皆怒視於她。

    「是麼?」

    阿如汗沉聲問道。

    凌曦站在原地,雙手負於身後,任寒涼的風兒吹起她的發,吹起她的衣衫,淡淡笑道:「是與不是,大汗可敢與夜某賭上一場?」

    「與你賭上一場?」阿如汗深邃的鷹眸,緊盯在凌曦面上:「你想和本大汗賭什麼?且你的目的又是什麼?」

    凌曦道:「我們賭射箭,以三箭為標準,雙方同時發出,兩箭勝出者,便可向敗得一方提出三個條件,而我的目的,也就是這三個條件,不知大汗意下如何?」熟料,她的話剛一說完,阿如汗的鷹眸中劃過一抹愕然之色,隨之嘴角勾起,但卻並未立刻說話。

    他身後的諸將領,先是對凌曦出口之語,生出滿眼驚駭,接著人人臉上露出了嘲弄。

    和他們大汗比射箭?

    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天下之人,誰不知他們北夷人善於騎馬射箭,就是幼小孩童,也能拉弓射箭,更何況他們這數萬勇士,及五歲時就能百步穿楊,十歲出頭便號稱箭術第一的大汗!

    諸將領心中所想沒錯,比射箭,草原勇士,沒人能勝過阿如汗,就是普天之下的武功高手,怕是也難於在其手中勝出。

    明知無勝算,哪個還敢不自量力地挑戰這位草原上的王者?

    阿如汗面上的表情,此刻沉靜如水,他盯著凌曦,依然是一言不發。

    他要與他比射箭?

    勝出的一方,可對敗得一方提出三個條件?

    他如此自信,真以為自個就是那勝出的一方嗎?

    阿如汗臉色一變,隨之週身流露出凜然之氣,諸將領因他這變化,倏地收起對凌曦的嘲弄,面上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你覺得我需要與你賭嗎?」他傲然地問凌曦:「再者,你覺得以我眼下的情況,需要贏了你,再對你提出三個條件嗎?」隨著阿如汗音落,週遭一時間靜寂異常,只有那青衫,以及青衫主人腦後的墨發,在寒涼的風中飛揚著。

    許久,凌曦嘴裡發出一聲譏笑:「大汗是怕了嗎?怕在您的將領面前,在您數萬精兵、鐵騎面前,敗在夜某手上,是與不是?」激將,對,凌曦是在激將對方,射箭,在現代,她有專門受訓過,成績嘛,自是他們成員中的佼佼者,更何況在這古代,她又有了一身強勁的內力,和精妙至極的武功傍身,想要贏對方,絕對不是什麼難題。因此,但凡對方和她相賭,那麼甘州城的百姓,乃至這北地其他各處的百姓,都將會免去一場浩劫。

    她的聲音輕輕淺淺,但她嘴角漾出的那抹譏嘲的笑,太過於明顯,頓時令阿如汗感覺不甚舒服:「你在激將本大汗?」阿如汗冷聲問道。

    嘴角的笑,逐漸散去,凌曦朝阿如汗專注地看了一眼,然,阿如汗面上的表情,除過肅穆,再看不出其他。凌曦心下一陣歎服,眼前這身形偉岸,樣貌硬朗英武的男子,真不愧為草原上的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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