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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文 / 莊生公子

    劉巍身後那些緹騎們也跟著脫了衣裳,一個個打著赤條,吆三喝四的鑽進了浴房,咚咚咚一連串的落水聲,隨後就是極為舒爽的感歎。

    浴房的門沒關,衛夕不經意間循聲看過去,只覺得這鏡頭簡直是——

    滿園春色關不住!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旁邊的兩個男人也是呆了。君澄的嘴依然保持著半張的狀態,沒說完的話卡在喉嚨裡,差點噎死他。

    恰逢一陣秋風拂過,鄂愣的牧容登時清醒過來,一時竟忘記了自己的身份,急忙站到衛夕身後,抬手摀住了她的眼睛。

    這個動作讓外人看起來很曖昧,像是從身後抱住了衛夕。君澄斜斜一縷視線飄過去,眼眸微微一怔。須臾的功夫,他搓搓鼻尖,尷尬的扭過頭去,不去看他們。

    眼前忽然一黑,衛夕條件反射似得去拽那只遮住視野的手。

    牧容沒有料到她會做此舉動,垂下頭睨著她,左手被她緊緊握住,皮膚敏感的察覺到了她指尖的溫熱,燒的他心頭有些發癢。

    兩個人就這樣一高一低的對視著,衛夕的臉頰漸漸飄出了兩朵紅雲,觸電般的收回手。本能的後腿了幾步,逃開他的鉗制,喏喏道:「大人,你為什麼捂我眼睛?」

    「……」

    牧容竟無言以對。

    為什麼?這還用問?

    瞧著他那欲言又止的古怪神色,衛夕登時福至心靈,沒奈何的說道:「那個……您不用把我當女人看,兄弟們剛緝查回來,束手束腳的就不好了,我無所謂。」

    這話可是發自她內心的,作為一個新時代的女魂,她壓根兒不在乎這。再加上這裡是男人稱天的錦衣衛,她的存在的確可以忽略了。

    其次嘛。

    型男當道,畫面太美,不經意間就醉了。她畢竟是個性取向正常的女人,雖然沒有什麼非分之想,但多看幾眼倒是讓她賞心悅目。

    牧容沒接她話,兩人的眼光在空中膠著,蘊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萬千念頭。須臾後,他那張原本俊秀風逸的面容帶著絲落花殘敗的味道。雖說白鳥從小在男人堆裡長著,可怎麼來說都是一個女子,說出這般傻兮兮的話來像什麼樣子?!

    這個想法甫一冒出頭,胸口流過的血液彷彿驟然酸澀。這絲古怪讓他意興闌珊,遂長吸一口氣,張弛而出的聲音有些沉澈:「你不用去機要處了,該說的都說了,回去準備吧。」

    「啊……」

    怎麼忽然就不去機要處了?這王八羔子也沒給她交待什麼呀!

    衛夕惘惘的眨眼,一頭霧水的杵在原地。牧容早已踅身離開,她思忖片刻,疾步追了上去,豐澤的唇瓣一張一合,開啟三千問模式:「大人,你沒別的要交待我了?我後日直接去新營嗎?還要帶衣裳嗎?夜裡就睡在那裡嗎?」

    牧容健步如飛,看都沒看她,語氣寡淡的回她:「嗯,不通過教頭考核的話你就一直睡在新營。」

    「喔——」

    見他面帶嫌棄,似乎不太想搭理自己,衛夕識趣的噤了聲,止了步子站在那,望著牧容揚長而去的背影,不滿的囔了一下鼻子。

    什麼人啊……搞得跟她做錯了什麼似得,翻臉比翻書還快。別看平日裡柔柔媚媚的,沒想到還患有嚴重的王子病!

    「嘁,爺不伺候你了。」衛夕癟嘴咕噥一句,轉身朝交堪館走。

    睡新營就睡新營,大學時代又不是沒住過八人間。有男的也無所鳥謂,保不準還有艷遇呢!

    於此同時,君澄這邊也很難做。

    牧容悶不吭聲的走在前面,腰佩的繡春刀摩挲著曳撒,隨著步幅的頻率發出輕微的嚓嚓聲。

    君澄躊躇許久,這才快步跟到他身邊,試探道:「大人,讓衛夕睡在新大營這事您可想好了?萬一新弟兄們脫個衣服什麼的……」

    點到為止,君澄沒有繼續在說下去。他們這些赳赳武夫不比文弱的讀書人,外表看似丰神俊朗,夜裡的德行也就那樣。

    然而牧容卻不以為意,只見他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袖闌上的雍容繡紋,嘴角勾了勾,攜出一抹淺笑來:「怕什麼,她不是願意看男人麼?那本官就讓她一次看個夠。」

    末了,他一揚下巴,閒庭信步似得朝著衙門正堂走去。

    一霎間,君澄就被拋在了後面,錯愕不已的盯住前頭那氣宇軒昂的背影。

    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指揮使像是在……

    生悶氣?.

    這半日過的無精打采,直到回到指揮使府後,牧容的胸口還很沉悶,讓他煩躁的很,然而一時半會又順不過來氣兒。

    青翠剛好布上一桌飯菜,這頭瞧見自家大人回來了,急急迎了出去:「大人,您回來了。廚房做了不少您愛吃的,您先……」

    話沒說完就被牧容揚手制止了,「本官吃過了,把東西分下去,你們吃吧。」

    「這……」

    青翠滿心驚疑,細細一看,見自家大人面色不太好,就沒敢再吭聲,回屋招呼丫頭們把飯菜都端下去了。若是大人餓了,到時再吩咐廚房去備宵夜好了。

    牧容連飛魚服都沒換,便把自己關進了書房,亂七八糟的思緒蜂擁堵在腦仁裡,如同凌亂的麻線,根本理不出頭緒來。

    一聯想到衛夕那色瞇瞇的眼神他就犯頭疼,再聯想到她將要跟十多個男人睡在一間屋裡,他更頭疼。

    明知不該滋生一些莫名的情愫,他也在心裡反覆告誡自己,萬萬不要動一些沒用的兒女情長。可他真是高估自己了,這東西要是真的生出根來,想要徹底拔除還真是個難事。

    分明過了本命年還犯太歲,真是惱人!

    牧容做事向來沉穩老練,榮辱不驚,如今一賭氣,竟抄起書桌上的硯台砸在了地上。

    啪啦——

    青翠正巧端著銅盆進屋,一聲脆響嚇得她嬌軀一顫,那硯台在她跟前四分五裂,摔了一個慘不忍睹。

    這還是第一次看見自家大人惱到摔東西,她倒抽了一口涼氣,將銅盆放在檀木架子上,囁囁道:「大人,今兒這是怎麼了,發這麼大脾氣。」

    「沒什麼,手滑了。」牧容狀似無事,一抹淺笑映在嘴角。他踱到門口撩了袖闌,將手浸在熱水裡,沉默一會,忽然側頭問道:「青翠,你可有心上人?」

    最初的時候,青翠是作為通房丫頭被牧容的二娘劉夫人派過來的。

    劉夫人念她這個小兒在邊關吹了多年的風沙,好不容易回了京城穩定下來,總得有一兩個知心人伺候在枕邊,這才想到了青翠。

    青翠那時年紀不大,可行事穩妥會看眼色,養個兩年,倒是個知冷知熱的人。進了指揮使府後,青翠那顆懵懂的芳心很快就丟給了牧容——風華絕代的男人,誰看了都會心動。

    可牧容是個油鹽不進的人,這麼多年來一直清心寡慾,全身心撲在提領錦衣衛上,一直把她當成個普通丫頭使喚。

    久而久之,她也習慣了,原本的貪戀漸漸被日子磨平了。直到今日,她對牧容壓根兒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全權當一個老爺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此時,青翠正拿著帕子候著,聽到牧容這突兀問題,臉頰倏爾飄出了兩朵緋紅,直言道:「青翠以前愛慕過大人,不過現在是沒喜歡的人了。」

    少女那點小心思牧容怎會不知,只不過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權當不瞭解罷了。如今他卻眼睛一亮,甩了甩手上的水,接過了帕子,邊擦拭邊問道:「如果你發現了一丁點喜歡別人的徵兆,你又不能跟他在一起,你會怎麼辦?」

    「這……」

    青翠柳眉一蹙,眸中閃出一絲詫異的浮波。自家大人今天有些不對頭,這些稀奇古怪的問題都是些兒女情長,平日裡怎會從他嘴裡吐出來?

    在絹燈的映射下,牧容那雙丹鳳眼炯灼清亮,儘管青翠面露難色,可他依舊不肯退讓似得,靜靜杵在原地等她回答。

    見此情形,青翠的腦仁裡更是雲山霧罩,不知自家大人又是抽的哪門子風,只能無奈的組織了一下說辭:「依照青翠來看,不喜歡一個人其實也很簡單。多找點事做,分散一下自個兒的注意力,久而久之就不喜歡了。」

    這番話答的異常順溜,她當時就是這麼做的,把府中的事能攬的全攬自己身上,成功地澆滅了對牧容的熱切心情。

    牧容嗯了聲,將帕子扔進銅盆裡,踅身坐回了檀木書桌前,打開一本經文垂頭看了起來。

    沒一會兒,見青翠還呆呆的站在門口,他揮手道:「你下去吧,今兒不用上夜了。」

    青翠哦了一聲,抱著銅盆出去了。她不敢多問,不過心下猜的差不多了,十之**和衛夕姑娘有關係。

    喜歡又不能在一起,不難將這兩人對上號。

    不過有一點她忘了交代,她之所以能忘記牧容,多半是因為喜歡的淺薄。若是真心喜歡上了,忘記簡直就是剜心割肉,何嘗容易?

    想到這,青翠站在院中扭頭看去,書房的窗欞上映出一個夜讀的身影來。她暗忖著是不是該回去鼓動一下自家大人,既然喜歡了,何不勇敢一點?

    可思量再三,她還是端著銅盆離開了。

    感情這東西都是你情我願的事,若是本人不開竅,別人苦口婆心的說再多都是廢話。

    書房裡,牧容摘下了烏紗帽,一手撐著額頭,全神貫注的盯住經書,薄唇略略翕動,無聲的研讀著。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他將經書闔上,扶額歎氣——

    青翠這法子不中,根本讀不進去!.

    這樣焦躁的情緒一直持續到第三天早晨,天還沒亮,牧容就坐著轎子趕到了鎮撫司衙門。

    衛夕拽著白馬站在衙門口,整裝待發,精神氣兒十足。君澄和花六站在她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

    這會子見指揮使的轎子過來了,三人收起了話匣子,拘禮道:「見過指揮使。」

    「起來吧。」牧容應了聲,嗓音有些暗啞,像是許久沒有喝過水潤喉。下轎後,他撫了一下曳撒,清淡的眼波在衛夕身上兜了一圈,抬頭看向傍明的天。

    穹隆的天上雲翳散盡,看樣子是個風和日麗的好天氣。

    衛夕偷偷覷他一眼,沒多時她就要出發趕往錦衣衛新營了,不知這位大老爺還有什麼事交待沒有。

    心下正嘀咕著,牧容忽然扭過頭看她。視線相交的時候,她略微一怔,只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藉著衙門口的燈籠一照,那雙秀長深逵的眼眸下似乎掛著淡淡的黑暈。

    「都準備好了?」牧容淡淡詢問。

    她回過神來,哂笑道:「回大人,一切都準備妥當了,請大人放心。」

    牧容滿意的點點頭,隨後看向君澄,「路上再交待她一遍,免得她腦子一懵,記東西再不好使。」

    明明是一板一眼的語氣,而君澄卻忽然想笑,斜眼睨了一下鼓起腮幫子的衛夕,努力維持著嚴肅的表情回道:「是,放心吧大人。」

    三人告辭後,牧容負手站在衙門口的台階上,直到三匹駿馬消失在長寧街的拐角處,這才收回了視線,踅身往衙門裡走。

    這會子時辰尚早,還沒到換差的時間,衙門裡很靜便,穿堂風淒冷而過,讓他不禁抖了抖肩膀。

    不知不覺,人就逛到了交堪館,從昨日起這裡就不再有人當值了。

    他走進院裡,推開了寢房的門,點了燈後站在圓桌前環顧了一下。屋子似乎被刻意收拾過,錦被疊放的很整齊,明明被女子住了小一月,卻沒有一星半點的胭脂水粉味。

    他捋起曳撒坐在凳子上,一手支住頭,望著規整的床榻愣神。

    新營那邊他已經提前讓君澄安排妥當了,廂房和床鋪都做了不易察覺的調整,考核什麼的先不說,只要她這三月能順順當當的走過來就行了。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女人一旦毛躁起來比男人還惱心。

    恍惚間,煩躁的思緒又策馬奔騰起來,牧容又想到了惱心事,眸底的清輝略略一黯。

    一連幾夜他都沒有睡好,一闔眼就是衛夕流淚威脅他的樣子。那一晚的風流之事只不過她的一步棋,他心頭的愧疚倒是少點了,但人卻沒有輕鬆多少。胸口那塊巴掌大的地方好像流出了什麼東西,撈得一個有去無回的下場,整個人也隨之變得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角,但卻又找不到癥結所在。

    「呼——」

    他重重吁出一口氣,起身離開寢房,站在屋簷下望了望天,嘴角攜出的笑弧有些沒奈何。這天氣漸冷了,人也變得悵然若失起來……這便是他不喜冬天的緣故。

    作者有話要說:牧容:思念像吃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怎麼破?在線等!急!

    某生:挖個坑,埋點土,自作孽,苟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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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7日二更在晚8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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