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28 識破 文 / 檸檬笑
「是。」玉汝恆點頭,這個時候她隱約能夠感覺到其實雲輕就在她的身邊。
江銘玨的笑容襯托這張清秀的容顏多了幾分的華貴之氣,那雙璀璨的雙眸更是多了幾分的清冽之氣,轉而變成了淡淡的青光散去,「我與景帝相識已久,算是半個知己。」
玉汝恆直視著他的容顏,思索這回答中蘊藏著幾分的真假,沉吟了片刻之後,她緩緩地收回視線,「半個知己,那另一半呢?」
「另一半?」江銘玨歪著頭想著片刻,「不知。」
玉汝恆知曉江銘玨隱藏了一些,不過,既然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她也不再多問,轉身便向藥廬走去。
江銘玨負手而立目送著她離開的身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並未跟上前去,而是轉身回了東院。
玉汝恆躺在方榻上,和衣而臥,思緒萬千,對於雲輕的愧疚越來越深,不知為何,她總是覺得雲輕離她很近,可是,每當她要去觸及的時候,總是差一步之遙。
玉汝恆深吸了口氣,不再多想,合眼歇下。
很多事情一旦形成了習慣很難改變,如同江銘玨每日清晨都會練劍,而玉汝恆每日五更必定會醒。
申屠凌將玉汝恆送回茗福堂之後,便命人將消息傳給了司徒墨離,此後便一直待在王府內,專心地處理著公文。
江銘玨腳步生風地走了進來,正好看見玉汝恆端坐在方榻上手執一本醫書神情專注地看著,他微微挑眉,行至她的身旁,「你對醫術有興趣?」
「閒來無事。」玉汝恆並未抬眸看他,雙眸一直盯著醫書。
江銘玨斜靠在方榻上,仔細地打量著她,他何時有了這種習慣,喜歡盯著一個人發呆的?
玉汝恆並未理會他,而是安靜地坐著,盯著書聚精會神地看著,一時間,二人相對無言,清晨的陽光帶著幾分的柔和,灑在二人的身上,就像是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暖光。
晌午之前,二人用罷午膳,玉汝恆繼續安靜地坐著,江銘玨想要說什麼,欲言又止,只覺得放著一大堆的事情不做,坐在這處一個晌午,只為了看她?
他隨即起身也不說話便踏出了藥廬,玉汝恆在他離開的那剎那,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
玉汝恆此次發作與昨夜一樣,渾身燥熱難耐,整個人就像是滾燙的火爐,白皙如玉的容顏上染上通紅的霞光,雙眸更是要迸射出火光,整個人倒在方榻上,她緊咬著唇,緩緩地撐著身體向藥廬外走去,她記得不遠處好像有一片冰湖。
江銘玨算著她毒發的時辰到了,隨即便來到藥廬,看見她趴在地上一點一點地向外挪著,身上沾染著灰塵,大口地喘著氣,這樣子看著甚是狼狽,即便如此,她還是沒有哼一聲,要知道這是最後的關頭,倘若過了這個關頭,到晚上發作的那次,他為她服了解藥之後,便大功告成了,可見她的意志與承受忍耐力有多強。
玉汝恆抬眸看著他蹲下身子,她抬起手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腕,咬緊牙關,抬眸望著他,那雙眸迸射著濃濃火焰的雙眸內閃過一抹乞求,江銘玨撞上那一雙瞳眸,心微微地顫動著,彎腰便將她抱入懷中,抬步向藥廬內走去。
玉汝恆整個人蜷縮在他的懷中,在這個時候,她唯一的理智便是相信他有法子。
江銘玨將玉汝恆放在方榻上,命人端來了兩個極大的浴桶,倒滿冰水,接著他便命人關緊房門,窗簾拉下,陽光透過厚重的簾子,只能隱約看到彼此。
江銘玨將身上的衣衫褪盡,接著跳入浴桶內,冰冷的水刺激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冷寒刺骨,他緊皺著眉頭,玉汝恆躺在方榻上,卻正好看見了江銘玨赤身沒入浴桶內的情形,接著便看見他從浴桶內走出來,行至方榻旁,將玉汝恆抱入懷中,她即刻感覺到了一陣涼爽,想也不想地鑽入了他的懷中緊緊地抱著他,他身上的水珠浸濕了她的衣袍,而她則是緊緊地貼著他的肌膚,無所顧忌,江銘玨只覺得自己從冰雪中瞬間到了赤炎之中,冰火兩重天的變幻,他深吸了口氣,低頭看著玉汝恆那白嫩的臉頰印出的粉紅色,指尖滑過她的臉龐,將額前粘濕的碎發撥開,玉汝恆半瞇著雙眸,只覺得他身上冰冷的溫度在逐漸地褪去,慢慢地變成了溫熱,她卻緊緊地抱著他不放,卻不知為何。
江銘玨將玉汝恆推開,接著又下了方榻,沒入了浴桶內,身上剛剛聚起的溫度驟然下降,被冰冷的水包裹著,他眼神頗為複雜地看著玉汝恆,不知自己如此做又是為了什麼?
玉汝恆蜷縮在方榻上,即便如今她已經神志不清,可是,還是能夠感覺得到江銘玨此刻為自己所做的一切,這儼然已經超過了當初的約定。
玉汝恆如今已經無法再胡思亂想,只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團火,即刻便被爆炸一般,她緊咬著唇,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潛入掌心內,滲出血來,她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痛。
江銘玨只覺得那冰冷的水已經貫穿了自己的四肢百骸,他從浴桶內出來整個身體不住地顫抖著,渾身的肌膚泛著被凍裂的紫色,任由著水珠滑過肌膚,滴落在地上,印出大片的水跡,他還是毫不猶豫地上了方榻將她抱入懷中,玉汝恆再一次地感覺到了冰涼的氣息席捲著她的全身,她抬眸看著江銘玨那泛白的唇如今還在不住地顫抖著,那雙迸射著火焰的雙眸微微地動了一下,她將臉頰埋在他的胸口,即便她再堅強,此刻,也覺得江銘玨的擁抱蘊藏著巨大的力量,讓她感覺格外的安心。
江銘玨見她身上的衣袍已經濕透,抬起手輕輕地解著她腰際的腰帶,玉汝恆抬眸看著他想要說什麼,終究是閉上了雙眸,任由著他將腰帶解開,將粘濕的外袍脫下,而後將內衫的細帶解開,當他將衣襟扯開的時候,雙手頓住,僵在了半空,他低頭對上玉汝恆緊閉的雙眸,那睫毛上沾染著水珠,微微地顫動著,那殷紅的唇透著烈焰般的紅色,香肩半露,如今看著卻是別樣的美艷。
江銘玨連忙將衣襟合起,扭過頭去,「你是女子?」
玉汝恆沒有力氣回答,只是睜開雙眸對上他眸底溢滿的驚詫,緊咬的唇露出一抹淺淺地笑意算是應道,江銘玨深吸了口氣,似乎最後的一根神經在此刻崩塌,他看著玉汝恆,雙手不知不覺地握緊她的雙肩,苦笑一聲,「我竟然沒有發現。」
玉汝恆緩緩地合起雙眸,逐漸地失去了意識,渾身不停地抽搐起來,江銘玨感覺到她強烈的顫慄,低頭看著她,那黑玉般的雙眸閃過一抹幽光,低聲道,「我該拿你怎麼辦好呢?」
他的視線滑過她露出的肌膚,合起雙眸,便將她衣襟扯下,連帶著長褲都褪去,雙手自她的下腋環住,並未將她胸前纏著的束胸解開,讓她滾燙的肌膚緊緊地貼在自己冰涼的肌膚上,他卻始終閉著雙眸,玉汝恆下意識地將下顎抵在他的肩上,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他的後背,緊握成拳的手卻在此刻緩緩地鬆開,一道道地抓痕印在了他光滑的後背上。
江銘玨緊皺著眉頭,覺得自己的克制力瀕臨崩潰,他雙手緊緊地抱著她,讓彼此的肌膚緊緊地貼合著,他能感受到那肌膚上的熱度正在一點一點地散發出來,而他身上的冰冷之氣卻在一點一點地消褪,直至最後被她的身上的熱度吞噬,他低吼了一聲,便將玉汝恆推開,快速地下了方榻,快速地入了浴桶,此刻,他只覺得自己內心深處似乎在湧著莫名的一團火焰,讓他有些焦躁不安起來,冰水席捲著他的全身,他竟然感覺不到一絲的冷意,比起適才那冷得發顫的感覺也蕩然無存,他轉身看著躺在方榻上只穿著褻褲的玉汝恆,那雪白的肌膚泛著烈焰般的紅,那雙眸子溢滿了水盈盈的火光,那緊咬著的唇,如此看去竟然是那般的誘人,江銘玨連忙閉著雙眸,坐在浴桶內片刻,便又從浴桶內踏出,接著將她抱入懷中,如此反覆地折騰了一個時辰,玉汝恆身上的熱氣才徹底地褪去,虛弱無力地躺在方榻上,始終合著雙眸,大腦一片空白,連一絲的想法都沒有。
江銘玨看著懷中已經昏迷的玉汝恆,將一旁的衣衫蓋在她的身上,從方榻上下來,赤足站在地上,地頭看著一片的水波狼藉,他將丟落在一旁的衣衫重新穿起,只覺得頭痛欲裂,轉身將目光落在玉汝恆的身上,他抬起手想要碰觸她的容顏,可是卻停頓在半空,緊握手收了回來,命人拿來一件乾淨合身的衣裳,將玉汝恆抱起,低頭看著那胸前束著的白布,指尖滑過她優美的蝴蝶骨,將她頭頂的玉冠解開,青絲散落,落在胸前與他的手背上,如此看去,即便昏睡著,也是那般的嫵媚妖嬈,散發著瀲灩風華,他的心猛然顫動了一下,指尖不受控制地沿著鎖骨抵在了她束著胸上的白布上,「的確小了些,倘若不是脫光,的確看不出是個女子,這世上哪有女子像你這般的?比男子還倔強凶狠,性子堅毅。」
他幽幽地歎了口氣,清澈的雙眸的越發地明亮,閃爍著異樣的光芒,指腹抵在了她的唇瓣上,上面沾染著她咬出的血跡,他抬起手指,將沾染著她血跡的手指含入自己的口中,他覺得自己是瘋了,不由得低笑了一聲,俯身在她的唇瓣上淺啄著,手指遊走在她依舊泛著淡淡粉紅的肌膚上,來回在腰腹上摩挲著,似乎想到什麼,連忙收手,將衣裳一件一件地為她穿好,蓋好錦被,他頭也不回地離開了藥廬。
玉汝恆醒來的時候已是天黑,她覺得渾身像是散架一般,雙手撐著身子坐了起來,低頭看著身上穿著的衣衫並不是她早上所穿著的,想起午後毒發的情形,她抬起手指輕揉著眉心,眼眸閃過一抹冷厲,她怎得如此輕易地便將身份暴露出來了呢?難道是這幾日他對自己的無微不至,讓她放鬆了警惕?
玉汝恆不免有些頭疼,可是,如今事情已經發生,她需要好好斟酌一下該如何讓他守口如瓶。
房門被推開,前來的卻不是江銘玨,而是一名藥童,他衝著玉汝恆恭敬地行禮,將飯菜放下,轉身便退了出去。
玉汝恆看著屋內中央放著那兩個極大的浴桶,江銘玨在那種時刻,想到的是不讓自己的身子受損,寧可自己如此來為她降溫,如今不過來,難道是冷熱交替,受了風寒?
她如此一想,下了方榻,便踏出了藥廬,向東院走去,而院中多了僕人,齊齊地向她行禮,玉汝恆站在房門口,房門緊閉,一旁的書僮低聲道,「玉公子,少爺在歇息,不易打擾。」
玉汝恆微微點頭,轉身正要離開,卻聽到一咳嗽聲自屋內傳來,轉身在書僮還未來得及阻攔的時候,將房門推開走了進去,越過廳堂入了內堂,便看見躺在床榻上的江銘玨背對著她。
玉汝恆緩步行至床榻旁,低聲道,「染了風寒?」
「喝幾幅藥便好,你去歇息吧。」江銘玨始終側躺著,背對著她,咳嗽了幾聲,聲音顯得有些沙啞。
「我看看。」玉汝恆不免覺得有些狐疑,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如今表現得如此若無其事,顯然有些耐人尋味。
「我是大夫,自己的身子自然知道。」江銘玨如今並未戴人皮面具,哪裡能讓她靠近呢?他不想讓她看見一臉病容的樣子。
玉汝恆眼眸一暗,卻覺得他是刻意地與她保持著距離,她為了以防萬一,低聲道,「我的身份……」
「你什麼身份?」江銘玨的心猛地動了一下,原來她前來不是真正地關心他,可是擔心他將她女子的身份暴露出去。
玉汝恆這才鬆了口氣,卻不著急離開,而是逕自坐在了床榻上,抬起手搭在了他的後背上,只覺得甚是滾燙,她眉頭一皺,「你為何要那樣做?難道不怕自己落下病根?」
「我是大夫,自然知道如何調理。」江銘玨扯起一旁的枕頭遮擋著自己的容顏,接著說道,「好了,你回去歇息吧,我歇會便過去。」
玉汝恆想要再說些什麼終究是沒有說出口,她起身離開了屋子,抬眸看著眼前的月色,腦海中浮現出這幾日發生的事情,自行回到了藥廬。
江銘玨將擋著自己面容的枕頭丟在一旁,不住地咳嗽著,心情卻是極其複雜的,過來今夜,他與她便不會再見面了,如此,他這些荒唐的想法便會淡去,他還是江銘玨,如此一想,他覺得舒服了許多,緊接著便合起雙眸靜靜地歇息。
申屠凌此刻從書案上站了起來,抬眸看著窗外,「如今是什麼時辰了?」
「子時。」古嬤嬤站在一旁低聲道。
「快了。」申屠凌幽幽地開口,那雙眸子溢滿了擔憂,緊接著一道身影忽然落下,只看見司徒墨離抬步走了進來。
大搖大擺地坐在大殿內的軟榻上,側眸看著申屠凌,「一起等吧。」
「看來事情已經辦妥了。」申屠凌抬步上前坐在他的身旁,笑容中帶了幾分的詭異。
「嗯。」司徒墨離點頭,顯得有些漫不經心。
「這個江銘玨你可有查出是何來歷?」申屠凌抬眸看向司徒墨離,顯然是早有準備。
「看來你也有所察覺。」司徒墨離嘴角一撇,倘若有新情況,他們必定是一致對外的。
「嗯。」申屠凌想起昨日送玉汝恆回去時,看到的情形。
「他是陸通的關門弟子,據說如今的醫術可是青出於藍勝於藍,不過,他極愛財,其他的一概不知,太過於神秘,之前也從未注意過,如今再去尋消息,也是沒有的。」司徒墨離搖晃著手中的折扇,雙眸卻始終盯著殿外。
「與我查的一樣。」申屠凌眸底劃過一抹幽光,「二人朝夕相處,難免不會發生什麼。」
「你是不相信小玉子,還是覺得這江銘玨極有魅力?」司徒墨離一語道破。
申屠凌眼眸微動,他的面容其實很硬朗,卻因著男扮女裝,可以壓低了週身男子的戾氣,反而多了幾分女子的柔媚,如今不再做女子,加上隨著年歲的關係,如今反倒很難看出他身上帶著女子的痕跡,越發的俊朗風神。
「萬事皆有可能。」申屠凌緩緩地看著遠方,「小玉子就是有那樣的魅力。」
「她有自己的原則。」司徒墨離卻覺得即便到時候會發生點什麼,可是,玉汝恆也不會主動道破,她對於感情本就不會太過於主動,最重要的是,她如今的心思並不在此。
申屠凌看向司徒墨離,他們二人自幼相識,很清楚彼此的性子,意外的是,竟然同時愛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身份神秘,性子怪異,最重要的是還是男子,不過,對於愛情,他們向來執著,即便彼此心照不宣地暗中較勁,可是,表面上還是會裝出一副和樂融融的樣子。
「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準。」申屠凌嘴角一勾,笑容中多了幾分的高深莫測。
司徒墨離歪著頭看著他,「你已經做了決定?」
「嗯。」申屠凌轉眸看著司徒墨離,「小玉子說她去哪裡,我去哪?」
司徒墨離揚聲道,「這待遇當真不一樣啊。」
申屠凌低頭淺笑,對於他來說,背負著申屠皇室的責任,承受著毒發的痛苦,做著自己無奈的事情,像一顆棋子被驅使著的日子,的確太痛苦,而他生來便是母妃為了討好父王而犧牲的棋子,如今他這顆棋子對於申屠尊來說已經不重要,他又何必去在乎呢?
司徒墨離自然知曉申屠凌的心思,這些年來他的痛苦自然是看在眼裡,他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說道,「如今不過是個開始而已。」
申屠凌轉眸看了一眼司徒墨離,「那又如何?」
「你不覺得我們本是觀棋之人,如今卻變成了局中人嗎?」司徒墨離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俊雅的容顏閃過一抹凌厲。
「你可曾後悔入局?」申屠凌端起几案上的茶盞,袖袍蕩起淡淡的波紋,修長的手指捏起茶蓋,輕嗅著茶香,盡顯華貴。
司徒墨離愜意地挑眉,似乎在仔細地想著,「你呢?」
申屠凌放下茶盞,茶蓋落下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何言後悔?」
司徒墨離隨性一笑,將折扇收起,端起茶盞,「以茶代酒。」
申屠凌隨即也端起茶盞,二人相視而笑,似乎早已經達成了某種共識,一切盡在不言中。
古嬤嬤抬眸看著眼前高深莫測的二人,她覺得申屠凌越來越深不可測了。
江銘玨小憩了一個時辰便爬了起來,渾身的熱氣還未散去,他有些頭暈目眩,慢悠悠地爬起來,戴上面具,腳步虛浮地向藥廬走去,一陣清風吹過,散去了他隱藏與面具下灼熱的氣息,他忍不住地打了一個寒顫,不由得一陣苦笑,抬步入了藥廬,玉汝恆正坐在院中的竹凳上抬眸看著月色,待看見他時,緩緩地收回視線,「可好些了?」
「嗯。」江銘玨有些漫不經心地應道,隨即坐在距離她較遠的竹凳上,一手撐著下顎,長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玉的皓腕,墨發隨風而動,他抬眸看著空中掛著的玄月,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玉汝恆見他似乎有意與她保持著隔閡,索性也不去主動地靠近,抬眸繼續欣賞著月色,卻不知江銘玨如今是硬撐著前來,思緒早已經神遊太虛了。
不一會,玉汝恆毒發了,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趴在竹桌上,江銘玨一下子清醒過來,連忙步入屋內,拿出一個瓷瓶,將解藥餵入她的口中,比起之前,玉汝恆已經徹底地失去了理智,根本無法控制,緊咬著唇無法張嘴,江銘玨見她如此,眼眸滑過一絲的無奈,將她拽入懷中,低頭吻上她的唇,用力地撬開她的唇齒,將適才含入口中的解藥渡入了她的口中,接著快速地離開,抱著她入了藥廬內,將她放在方榻上,轉身便前去調配解藥。
玉汝恆緊閉著雙眸躺在方榻上,只覺得心口的燥熱已經消散,只是全身無力,她漸漸地失去了意識沉睡過去。
江銘玨如今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感染著風寒,而是全神貫注地調配解藥,手法快速,用了整整三個時辰,終於將解藥調配了出來,他這才鬆了口氣,將解藥放在瓷瓶內,轉身行至方榻旁看著還在沉睡中的玉汝恆,抬起手輕撫過她的臉頰,情不自禁地在她的唇瓣上落下一個淺吻,將瓷瓶放在几案上,「你我日後還是不要再見的好。」
他說罷起身便踏出了藥廬,待行至東院之後,整個人便栽倒在廳堂內,書僮連忙上前扶著他,「少爺,您舊疾又犯了?」
「無礙。」江銘玨搖頭道,「此事不許說出去,待會她醒來之後,你便送她離開。」
「是,少爺。」書僮低聲應道,「那少爺您?」
「該是我離開的時候。」江銘玨這才鬆了口氣,扶著胸口輕聲道,「你下去吧。」
「是。」書僮顯然知曉江銘玨的脾氣,他還從未見過自家少爺如此熱心腸過,以往對待病人也不過是為了錢財,他表面看著和煦溫雅,實則是個冷心腸的人。
江銘玨待書僮退出之後,他隨即換了一身衣衫,不顧自己隨時要暈倒的身體,頭也不回地自密道離開。
玉汝恆醒來時,天色漸亮,抬眸看著四周,並未看見江銘玨的身影,轉眸看著放在几案上的藥瓶,握著藥瓶下了方榻,抬步踏出藥廬,也不見有任何的人,她似乎察覺到了不妥,便行至東院,書僮見她前來,恭敬地行禮,「玉公子可是要用過早膳再走?」
「江先生呢?」玉汝恆低聲問道。
「少爺已經走了。」書僮垂首回道。
「走了?」玉汝恆低頭看著手中緊握著的瓷瓶,他這是躲著自己?還是要與她劃清界限呢?
書僮微微行禮,「玉公子可是……」
「我即刻離開。」玉汝恆冷笑一聲,抬步便向外走去。
書僮看著玉汝恆離開的背影,無奈地搖著頭,這樣也好,少爺不過是一時的。
玉汝恆離開茗福堂,逕自回了凌王府,迎面便看見申屠凌與司徒墨離坐在大殿內,顯然是一夜未眠在等著她,她嘴角勾起和煦的笑意。
申屠凌與司徒墨離二人同時起身,迎上她,卻被司徒墨離搶了個先機,將玉汝恆攬入懷中,「小玉子,可是成了?」
「嗯。」玉汝恆靠在司徒墨離的懷中笑著應道,接著從他的懷中離開,將懷中的瓷瓶遞給一旁的申屠凌,「服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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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吼……吼吼……啥也不說鳥……被乃們猜中劇情鳥,乃們都是神猜啊……表養文啊,親,不然我會心塞的,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