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6 相思 文 / 檸檬笑
玉汝恆抬眸正視著緩步入內的人,靛藍色的長袍領口袖口都鑲繡著銀絲邊流雲紋的滾邊,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烏黑的頭髮束起來戴著頂嵌玉小銀冠,銀冠上的白玉晶瑩潤澤更加襯托出他的頭髮的黑亮順滑,如同綢緞,稜角分明的俊朗容顏,劍眉星目,唇瓣微抿,將「溫文爾雅」展現的淋漓盡致。
「臣參見景帝。」蕭嵇恭敬地拱手行禮,每一個動作都極盡完美,如行雲流水,沒有絲毫的違和。
玉汝恆看著眼前的蕭嵇,涼薄的唇勾起一抹邪魅。
司徒墨離看了一眼玉汝恆,見她笑得甚是詭異,不禁又多看了幾眼眼前的蕭嵇,對於他來說,能夠讓一向淡漠的玉汝恆感興趣的人,怕是不簡單。
他隨即側過身去,將唇瓣貼在玉汝恆的耳畔,「小玉子看上他了?」
玉汝恆並未看司徒墨離,而是饒有興趣地看向雲景行,見他眉目淡然,月白的錦袍不見任何的波動,「平身。」
「謝景帝。」蕭嵇的聲音略顯低沉,卻也帶著幾分的圓潤,顯得十分的鄭重,甚是沉穩,不過,看著他如今的年紀,也不過二十三,竟然能夠做到丞相的位置,的確有些耐人尋味,而他深得雲霄寒的器重,看來此人自然有他的過人之處。
「蕭愛卿前來難道是為了寡人刺殺一事?」雲景行直奔主題。
「回稟景帝,正是。」蕭嵇始終低頭斂眸,如此看去甚是恭順有加,不過任誰都看不出他此刻的情緒。
雲霄陽的目光始終落在蕭嵇的身上,那一雙寒眸中射出一抹冷厲的殺氣,倘若當年沒有蕭嵇暗中相助,如今登上帝位的便是他。
故而,他對蕭嵇更是多了幾分仇視,玉汝恆將目光落在了雲霄陽的身上,轉而又看向蕭嵇,低頭便自顧地端起茶盞,似乎眼前這些人都與她毫不相干。
司徒墨離本就置身世外,倘若不是因著玉汝恆在此,他定然不會趟這趟渾水,更不會坐在這處,如今,他只要好好地陪著玉汝恆便是。
「既然蕭愛卿親自前來,必定會查個水落石出。」雲景行似乎也不願管這麼多,一副作壁上觀的架勢。
蕭嵇依舊是不動聲色,溫聲道,「臣定當查出幕後真兇。」
雲霄陽看著蕭嵇,恨不得將他即刻碎屍萬段,這不是賊喊捉賊是什麼?
「臣告退。」蕭嵇又是恭敬行禮,接著便退了出去。
雲霄陽直視著蕭嵇離開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隨即不露痕跡地收斂,抬眸看向雲景行,「臣弟也該告退了。」
「好。」雲景行溫聲開口。
雲霄陽起身,頭也不回地離開。
司徒墨離搖晃著折扇,嘖嘖了兩聲,「還真是越來越有趣了。」
「這蕭嵇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角色,倘若能將他為己所用,那便是事半功倍。」玉汝恆自言自語道。
「他與雲霄寒也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此人很謹慎,而且做任何事情都是面面俱到,從未出現過任何的紕漏,更是不曾有任何的把柄,將事情做得如此的滴水不漏,的確是個工於心計之人。」雲景行不緊不慢地說道。
玉汝恆微微點頭,「是啊,所以,他才會如此年輕便坐上丞相之位。」
「不急。」雲景行起身看著玉汝恆,「小玉子可想好今日去何處逛逛?」
玉汝恆挑眉,看著雲景行,「景帝有興致?」
「嗯。」雲景行點頭,「許久未出去走走了。」
玉汝恆正要開口,便聽到司徒墨離冷哼一聲,「從大酈到京都,這一路,景帝還沒有逛夠?」
雲景行看了一眼玉汝恆,若有所指,「跟小玉子在一起,自然是永遠都逛不夠。」
玉汝恆又是一怔,抬眸正好對上雲景行平靜無波的雙眸,只是那眸底似乎有光流湧動著。
一道淡青色身影忽然擋在他們二人中間,「啪」折扇打開,擋在了玉汝恆的面前,接著拉著她的手,「走吧。」
玉汝恆看著司徒墨離,低聲道,「去何處?」
「逛逛。」司徒墨離說著便將她拖了出去。
雲景行看著二人離開的背影,那眼眸中似是多了異樣的光芒,抬步便跟著離去。
縣衙內,知縣正愁眉不展,來回踱步,林威看了一眼他,低聲道,「大人,事情不是辦妥了嗎?您怎得還如此心慌?」
「剛剛得到消息,蕭丞相今兒個已經到了雙溪鎮,此事怕是不會那麼容易辦妥。」知縣看了一眼林威,幽幽地歎著氣。
林威自然知曉知縣擔心著是什麼,如今竟然連蕭丞相都親自前來,看來此事不會善了。
正在此時,便聽到門外稟報,蕭丞相再有一刻鐘便會到,知縣匆忙地轉身前往縣衙大堂,疾步衝出大堂,帶著縣衙的一眾人等跪在縣衙外,便看見蕭嵇策馬奔來。
知縣揚聲道,「下官見過蕭丞相。」
蕭嵇翻身下馬,如今還未的晌午,陽光明媚,灑在他的身上,多了幾分的柔和與溫雅,本就俊朗的容顏如此看著越發的溫潤如玉,他不緊不慢地上前,行至知縣的面前,「毛知縣,起來回話。」
「多謝蕭丞相。」毛知縣垂首應道,連忙起身,跟在他的身側。
林威跟在毛知縣的身後不遠處,適才不敢抬步,如今看著蕭嵇的側臉,他不禁感歎道,聽聞這蕭丞相面若冠玉,除了當今景帝被譽為天下第一美男,這蕭丞相亦是屈居與第二,如今看著,的確是俊美非凡,不過,他腦海中忽然浮現前夜所看見的那位如天仙下凡般的美玉公子,如今再向蕭嵇,亦是覺得那美玉公子比這蕭丞相還要美上幾分。
「蕭丞相,請!」毛知縣引著蕭嵇入了內堂,他隨即坐在書案旁,整個人不怒而威,一派天成的華貴之氣,令人心生折服。
毛知縣遞給林威一個眼色,林威連忙跪下,便將案發之後趕到案發現場之後所看見的一五一十地回稟了蕭嵇,接著又將所發現的證據與疑點都逐一地說出,一時間,整個的大堂內只迴盪著林威略顯鏗鏘有力的聲音。
蕭嵇仔細地聽著,並未任何的神情,待聽罷之後,不過是微微點頭,「你又為何斷定,待本相前去善春堂看看。」
「是。」毛知縣應道,接著便又引著他前往善春堂。
司徒墨離與玉汝恆並肩走在大街上,迎來了不少百姓的側眸,出眾的外貌,華貴的氣質,無一不彰顯著他們高貴的身份,雲景行則是端坐在馬車內,慢悠悠地跟著。
玉汝恆自然知曉雲景行的顧慮,待看見司徒墨離似乎很喜歡這樣隨性自在地走在大街上的感覺,玉汝恆忽然想起自己這些年來,一直忙於朝政之事,從未在大街上如此輕鬆自在地走過,不由得也多了幾分的好奇,亦是聽著司徒墨離在她的耳畔指著前面的商舖,說著這是誰家的,與朝中哪個官員有關係,這是誰家的,亦是誰家的產業,玉汝恆仔細地聽著,不時地看著他,「離世子不過剛到雙溪鎮幾日,便對這處如此熟悉。」
「不過是看一眼的事。」司徒墨離得意地挑眉,湊近玉汝恆,低聲道,「本世子難道不覺得這雙溪鎮看著比京都還有意思嗎?」
「離世子仔細說來聽聽。」玉汝恆聽著司徒墨離適才的皆是,隱約有了猜度。
司徒墨離盯著她看了半晌,清朗的眸子閃過一抹狡黠,「這主要商舖所牽扯的官員富商,看著不過都是些尋常官員,不過,一層一層的往上,小玉子可是明白了?」
玉汝恆嘴角一勾,「離世子有何打算?」
「無利不起早,雖然這處已經被變相地壟斷,不過,本世子最喜歡見縫插針。」司徒墨離笑吟吟地看著玉汝恆,金色的陽光落下,襯得他的容顏越發的炫目迷人。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那便要看離世子的本事了。」
「不過,本世子隱約覺得這些人,似乎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司徒墨離自然有著他的考量,如今他的產業不過是遍佈大酈國,而對於大遠國來說,他曾經也一度入內,不過只是在一些邊遠的小鎮慢慢地開拓而已,像臨近京都,相當與虎口拔牙,甚是凶險,而且,稍有不慎,這其中錯綜複雜的關係,怕是無從下手。
玉汝恆自然知曉司徒墨離的野心,她也明白司徒墨離的顧慮,也知曉他會想到法子解決,不過,她倒是想要看看他打算如何見縫插針?
司徒墨離很喜歡這樣與玉汝恆自由自在地走在大街上,雖然會引來不少人的側目,不過,他的心情卻是極好的,倘若能夠牽著手,或者是親親我我的,那便最好不過了,不過,也只能想想罷了。
玉汝恆轉身看著跟在身後的馬車,看著司徒墨離,「佛誕在即,不如去看看?」
「也好。」司徒墨離說著繼續向前走去。
玉汝恆卻轉身逕自上了馬車,司徒墨離走了幾步轉身哪裡還有玉汝恆的身影,他嘴角噙著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沒好氣地收起折扇,也毫不客氣地上了馬車。
雲景行放下手中的書卷,抬眸看著玉汝恆,「怎得上來了?」
「佛誕在即,我們先去一睹為快。」玉汝恆看著雲景行,總覺得他太過於孤單,明明她與他已經很靠近,可是,她卻覺得他們之間似是隔著什麼。
「好。」雲景行自懷中抽出一塊面紗,放在她的手中,「最好戴著。」
「啊?」玉汝恆低頭看著那同樣白色的面紗,抬眸看著他,見他已經將放在一旁的書卷拿起,安靜地看著。
司徒墨離似是看出了雲景行的用意,冷哼一聲,不過抬眸看著玉汝恆那張雌雄莫辯的容顏,接著掀開馬車,便看見馬車後竟然有許多人緊緊地跟著,足矣說明,玉汝恆的那張臉,太過於耀眼絕色。
他雖然心有不願,不過還是說道,「小玉子,倘若不想待會上山的時候太過於矚目,便戴著。」
玉汝恆看著他們二人,低聲道,「我是男子。」
「男子就不能戴著面紗了?你看看景帝,還不是照樣戴著面紗。」司徒墨離的話語雖然平常,不過嘲諷意味甚濃。
玉汝恆沉吟了片刻,便將面紗戴上,可是司徒墨離看著怎麼也不順眼,今兒個玉汝恆偏偏又穿了一件艾白月紋袍子,雖然比起素日那一身月白錦袍看著暗沉了許多,不過,還是灼灼其華,俊美非凡,如今二人戴著一樣的面紗,看著委實刺眼,他忽然輕輕一躍,鑽出了馬車。
玉汝恆看著他匆忙下了馬車,「他是越來越奇怪了。」
雲景行抬眸看了一眼玉汝恆,眉眼間雖然淡漠,不過那低頭時,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剎那笑容,足矣說明了他此時愉悅的心情。
玉汝恆並未在意,而是想著蕭嵇,這個人的確有意思,她本想著將車簾掀開,看看馬車外面的情形,便看見司徒墨離已經鑽了進來,傾身向前,快速地將她臉上戴著的白色面紗拿下,換上了一塊與他錦袍相稱的淡青色面紗。
玉汝恆見他手法熟稔地為她戴好,接著滿意地點頭,便又坐在她的身旁,笑得甚是得意。
玉汝恆看著他,顯然有些不明白,不過是一塊面紗罷了,「離世子匆忙出去為的就是這個?」
「嗯。」司徒墨離點頭,「這下相稱多了。」
玉汝恆看著他,「離世子越發地幼稚了。」
司徒墨離不以為然,他就是幼稚又如何?總比看著她戴著那白色面紗刺眼的好。
玉汝恆見他不置可否,抬眸又看了一眼雲景行,似是並不介意,她也便收回視線,不去多想。
只是她未看見雲景行那隱藏與袖中的手指微微地蜷著……
不一會,便到了雲林寺山腳下,司徒墨離率先下了馬車,站在馬車下等著玉汝恆,她與雲景行一同下了馬車,耳邊傳來綿延的鐘聲,抬眸看著那山頂的雲林寺,雲山霧罩,仿若仙境。
玉汝恆想起雲輕曾經說過這雙溪鎮最有名的雲林寺,她當時還笑著說道,大冶國的靈翔寺也是極美的,可是,他卻說,這雲林寺頗有不同,據說這處有一顆千年大樹,稱為神樹,倘若兩個相愛的人,不論分隔多遠,只要站在這神樹下面許願,便會永遠地在一起。
「小玉子,你怎麼了?」司徒墨離看著玉汝恆仰頭看著那山頂出神,眼眸中閃過從未有過的憂傷,他不禁問道。
玉汝恆緩緩地收回視線,「只是有些感慨。」
「感慨?」司徒墨離忽然將手搭在玉汝恆的肩膀上,「小玉子,你感慨什麼?難道你想凌王了?」
「嗯。」玉汝恆點頭,的確許久未見,對他的想念始終掛在心上。
雲景行抬步向山上走去,玉汝恆亦是跟在身後,司徒墨離則是跟著,只因雲林寺與其他的寺院不同,通往寺內的山路極窄,只能一個一個地上去,而且,要走很久,而這處的石階共有九千九百九十九劫,意為九重天闕,玉汝恆一步一步地走著,每一步走得都很認真,更是看著道路的兩側,雲輕說過,他每走一個石階,便會撒下一粒相思樹的種子,直至到達山頂,等她前來的時候,便會看到沿著石階兩旁開滿了相思樹。
玉汝恆轉眸看著,的確,每一塊石階兩側都有兩棵相思樹,如今已經結出了紅紅的果實,她仔細地彎腰,每一顆都摘下一粒,放在自己的錦袋中。
司徒墨離看著玉汝恆的舉動,卻能感覺到她如今週身散發著的類似於傷感的情緒,他想要上前問她,可是,當看見那雙溫和的眸子,竟然有著佈滿了盈盈的淚光時,他的心也隨之抽痛著,他想知道,她如今到底在思念著誰?又在想著誰?
直至深夜,三人才爬上山頂,玉汝恆的錦袋內已經是滿滿的一包相思豆,她緊緊地抱著,抬眸正對上司徒墨離探究的雙眸。
「小玉子,你要這些相思豆做什麼?」司徒墨離終究是忍不住地問道。
「告訴他,我來過了,而且,收穫了他的心意。」玉汝恆抬眸看著雲林寺不遠處的參天大樹,上面掛滿了紅綢飄帶,紅燭隨風搖曳,她緩步上前,一旁立著一塊石碑,上面赫然寫著「神樹」二字,她行至樹下,半蹲著,抬起雙手挖著樹下的泥土。
司徒墨離見她如何,頗為不解,隨著她一同蹲下,「我來。」
玉汝恆卻抬手將他的手腕抓住,「不用。」
司徒墨離的指尖還未碰觸上泥土,如今被她握著,他終究是緊握成拳,緩緩地收起,卻一動不動地半蹲著陪在她的身邊。
不遠處,雲景行一身月白錦袍,玄月當空,映照在他清麗卓然的身姿上,顯得越發的超凡脫俗,與世隔絕,他負手而立,眸光一順不順地看著那蹲在大樹下的清瘦身影,思緒飄向了遠方。
玉汝恆用雙手挖出一個很深的坑,而後將那裝滿了相思豆的錦袋放了進去,輕輕地埋了起來,掌心覆上那冰涼的土地,雲輕,你到底在哪裡?
「看來小玉子很愛這個人。」司徒墨離的心猛地揪了一下,盯著她若有所思的俊美容顏,低聲道。
「是。」玉汝恆毫不掩飾,緩緩地收回視線,站了起來。
司徒墨離自懷中抽出絹帕,將她沾滿泥土的手握著,輕輕地用絹帕擦著她手上的泥土,「能被小玉子愛上的,很幸福。」
玉汝恆的手指微微地一顫,盯著司徒墨離看了半晌,只看見他忽然抬眸看著她,邪魅一笑,「一日未進食,本世子快餓死了。」
玉汝恆低笑一聲,「走吧。」
「嗯。」司徒墨離見她恢復了以往的笑顏,二人便抬步向寺內走去。
抬眸便看見雲景行始終站在原地,沉寂的雙眸猶如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波紋,玉汝恆看著這樣的雲景行,忽然想起第一次在破舊的宮殿內看到的他,也是這樣清冷孤寂的身影,還有那死寂一般的雙眸,他可是想起了什麼?
她抬步行至他的身旁,「景帝可是累了?」
「還好。」雲景行緩緩地收回視線,卻忽然握著她的手,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他的手指冰涼刺骨,她不自覺地動了一下。
司徒墨離見雲景行如此,也不甘示弱地牽著玉汝恆的另一隻手,接著有氣無力地靠在她的肩上,「小玉子,本世子真的餓了。」
玉汝恆嘴角一勾,適才還自稱「我」,如今就變了,不由得瞄了一眼司徒墨離,便也不在意他抓著自己的手,三人入了寺內,主持顯然是等候多時,如今看見他時,低聲道,「一別數年,景帝一如從前。」
「多謝大師關懷。」雲景行微微頷首,儼然沒有帝王的威嚴,就像是許久未見的故人寒暄般自然。
主持普濟大師笑得甚是和善,慈眉善目,順著雲景行的目光落在身後的玉汝恆身上,她已經將面紗摘下,普濟大師看了一眼,逕自唸了一聲,「阿彌陀佛」便身後的僧人前去準備禪房。
玉汝恆看了一眼普濟大師,眸光溫和中卻多了幾分的凌厲,雲景行隨著普濟大師前去,而司徒墨離與玉汝恆則是被帶去了禪房,二人一人一間屋子,不一會,便有兩名小沙彌準備了齋飯端了過來,司徒墨離坐在玉汝恆的面前,除了早膳用了一些,直到現在,已是飢腸轆轆,索性也不顧什麼形象,大口地朵頤著。
一番席捲殘雲之後,司徒墨離這才似恢復了神氣,抬眸看著玉汝恆,「小玉子,你有沒有覺得那普濟大師看著你的眼神很奇怪?」
「那是他的事。」玉汝恆卻不介意,往往這種得道高僧,也許會有異於常人的法力,倘若真的是看出些什麼來,也不會說破,畢竟,沒有人會相信如此詭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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