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2章 嫡庶有別（下） 文 / 青澀的青
于氏滿臉黑線！心裡暗自想道，我明白個啥？我要是能明白，就不會白白來這裡受氣了，今日這些個丫頭婆子將話一傳出去，日後如何見人啊？遠的不說，就說這近的，程二老爺知曉了怕也是會收拾自己，于氏越是這般想著，腦袋就越發的疼了起來。
「程秀，今兒是你不滿意？」見著于氏不說話，程老太太直接點名讓程秀回話。
「」程秀聞言不由的抬眼看向于氏，于氏仍是神遊太空中，這事她還真不好回答，說她不滿意吧，那程老太太不是更有話說？那說于氏不滿意，這怕是母親心裡也不舒服吧？心裡沉吟了半天，竟是也沒有敢回話，只得慢慢的低下頭去。
「我明白了！」程老太太看著程秀的表情，忽的一下子笑了起來：「這果然是個機靈的，也是個不想得罪人的。」
程老太太的笑聲響起來，倒是讓于氏回了神，見著程秀一副膽小的模樣，不由的護了上去：「這不是程秀的意思，媳婦也只是過來問問，沒有旁的意思。」
「這也是你的意思？」程老太太仍舊沒有理會于氏，拿眼看向程秀。
「是，就是這樣的，我也是陪娘走了一趟，其實吧，我倒是覺得這身衣服挺好的！」程秀很不自在的捏住了自兒的衣角，不敢看向于氏，也不敢再抬眼看向程老太太，於是低著頭小聲說道。
「這果然是庶出的，比不得是嫡女，總歸是差了一截啊！」程老太太聞言笑了起來，對著錢嬤嬤說道。
「是，老太太！」錢嬤嬤倒是沒有說多的話，輕輕應了一個是，抬眼看了程秀一眼，就把眼垂了下來。
而于氏跟程秀聽了都是身形一頓，程秀更是把手指甲都捏進肉裡了，心下暗恨：「今日的羞辱他日我一定要來報！一定要報！讓我當上太子妃，都要你們好看！！」卻是已然忘記了，她確實只是程府的庶女，只是素日裡府中上下並沒有將她當成庶女一般對待，而別府的庶女哪有這般待遇？現在不思感恩，卻是把這筆帳記到了程管彤的身上。
「老太太」于氏有些難堪的上前說道：「素日裡老太太也沒有講這些個傷人心的話，今兒竟是」說完于氏就掏出帕子來抹眼淚了，要說這眼淚倒是真的，畢竟今兒就像是畫皮讓人扯下來一般的難受，再說這程秀，要是選上了還好，要是沒有選上，程老太太這話一傳出去，那麼能做為程府的嫡女嫁出去的可能性就是零了。
「之前姑娘們都小，我也就由著大家去了，現下姑娘們都大了，嫡庶再不分清些，難免會再發生拎不清的事了，于氏，你可明白？」程老太太沒有理會于氏的哭泣，直接冷聲說道。程老太太心裡也是後悔著，現下程府四位老爺，除開老大程前松老四程熙傑是自兒生的外，二房程熙琪是林姨婆生的，三房程熙澤是高姨婆生的，雖說著這二位姨婆跟二位庶子對自己倒是尊重，但反觀這二位媳婦跟其孩子，竟都是拎不清自己的身份了。
「是，老太太！媳婦明白了！」看著程老太太越發冷的臉孔，于氏也只得收起了哭相，拿帕子胡亂的擦了擦臉，對著程老太太回道。
「那你當如何去做？」看著于氏仍舊是一副苦相站在邊上，程老太太不由的冷哼道。
于氏呆了下，她本想著能賴就賴過去，哪成想這程老太太今日竟是想給程氏出頭了，心下大恨，但也不得不把態度做夠。
「大嫂，今日之事，希望你別怪罪！」于氏邊說著，邊福了一禮，看著邊上仍舊愣著的程秀，不由的扯了一把，讓程秀也不情不願的跟著于氏一起福了一禮。
「行了，誤會解開了就成！都是一家人！」程氏明顯也看出來了這于氏跟程秀的不樂意，雖是她心裡仍有疙瘩，但也不想表現的過於小家子氣，於是也是淡淡的說道。
「謝大嫂體諒！」于氏起了身，有些訕訕的將手裡的衣服遞給了小丫頭。
「入宮的時候，就穿府裡給備下的衣服首飾，不要又自做聰明，這反倒是傷了大雅！」說這話是怕于氏又鬧出什麼事情來，程老太太冷眼的看著于氏道了歉，再冷言提醒道。
「是，老太太」于氏陪著笑臉說道，在她身後的程秀早已經白了整個小臉。她總算是看明白了，那程管彤是這程府名正言順的嫡女，哪怕自己是程府的大姑娘，也只是個庶女而已，在出身上，她怕是拍馬也追上程管彤了。想到了這個，心下黯然，這程府的庶女，有機會當上太子妃嗎？程秀偷偷抬眼看向程管彤，只見程管彤靜靜的站在程氏身後，一身普通的撒花純面百褶裙，頭上沒有帶一絲飾品，但週身卻是一派貴氣，這就是嫡女跟庶女的區別嗎？程秀的心更亂了。
「都下去吧，我這老太婆也回去了！」程老太太安坐在几凳上，將程秀的表情都收在眼下，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祖母，您今兒都來清風苑了，您就先別急回去，」程管彤看著程老太太要走，出言留道：「您在這裡再坐會吧，管彤給您做吃的。」
「哦？」程老太太這下是真的來了興趣：「不知管彤能給祖母做些啥吃食？」
「祖母，您就坐坐吧，一會您就知道啦！」程管彤故做神秘的一笑，伸手扶住程老太太，再看著現下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的于氏跟程秀，於是也笑著開口說道：「嬸娘，大姐姐，既然都來了清風苑，也就陪祖母多坐會吧！」
程氏見狀，也趕緊上前笑著說道：「既然今個都來了，那就都進屋來坐坐，老太太可是難得來這清風苑呢！順便嘗嘗管彤的手藝，今兒也趕巧了，老太太過來了，要不然也要給老太太送過去的，現下正好，還能吃上新鮮的！這也是件美事！」
程老太太咪著眼睛也不說話，這于氏心裡打著鼓，倒也不敢就這般走了，於是趕緊也上前扶住程老太太，也笑著說道：「那今兒托老太太的福，咱也嘗嘗這管彤的手藝！」話是這般說著，但是心裡可不希望程管彤再有任何的出彩之筆了，再想想，這程老太太也不過前幾日吩咐程氏在大房子設了一個小廚房的，想也搞不出什麼花樣，要是真能搞出大的花樣，怕也是會惹程老太太不喜吧？
於是一行人就在大房的正廳坐下敘著話，程管彤就趕緊去小廚房忙乎去了。
不到二刻鐘的時間，就見程管彤將做好了簡單的下午茶端出來給程老太太了。
「這是？」程老太太盯著眼前說不上多精美的點心？不太像，蒸糕？樣子倒是有點像，但是聞著味道又不像。
「祖母，這是蛋糕！」程管彤端著蛋糕來到程老太太面前，親自拿筷子夾了一小塊給程老太太喂到嘴裡，素日里程老太太哪裡有過這般行為？但是看著程管彤巧笑倩夕的樣子，竟也是相當合作的張開了嘴。
正看的邊上的程秀咬緊了嘴唇，一聲不吭，反倒是于氏的一臉似笑非笑的，讓人看不出心裡的想法。
「咦？」程老太太一口蛋糕下肚，反倒是有些意外：「這看起來不夠精美，味道但是卻是不錯的。」
程管彤其實就是做的現代的蛋糕，只是最後一步變成了放進蒸鍋裡蒸上個十五分鐘，雖是簡單，但成品卻是軟綿可口，最適合老年人的胃口！
「祖母，您吃了這蛋糕，再喝口山楂茶吧」程管彤將手邊上的山楂茶端起遞到程老太太手邊。
「這茶看著倒是可喜！」程老太太拿起山楂茶輕輕的喝了一口，瞬時滿嘴都是清香：「這不光是山楂吧？」
「祖母好聰明，這是菊花冰糖山楂茶，最適合配著蛋糕喝！」程管彤輕輕的笑了起來。
「不愧是程府的嫡女，果然是個聰慧的！」程老太太看著眼前的程管彤，認真的點了點頭。
「祖母，您就笑管彤吧，您若是喜歡，以後管彤經常給您做！」程管彤蛋糕朝著程老太太那邊推了推，錢嬤嬤就趕緊上前伺候著。
程氏看著于氏越來越掛不住的笑臉跟程秀越來越低垂的臉，也上前趕緊招呼著：「來來來，二弟妹，程秀，都過來嘗嘗。」
于氏滿心不是滋味的嘗了嘗，也不得不承認，這程管彤是花了心思的，不過是尋常的食材，但是生生的讓她配出不同的滋味來。
程秀的臉色就沒有于氏好看了，對著程管彤的恨意也是上升到了頂點，要是程老太太不在的話，她真想不顧一切的劃花程管彤的那張臉，現在怎麼看怎麼討厭！
一屋子的人滿懷不同的心思陪著程老太太吃完下午茶，方才又送程老太太回了賢德苑。
「你個鬼丫頭！」程氏一回到清風苑就拿手撫了撫程管彤的頭髮：「就你鬼主意多！這般討好老太太也太明顯了！」
「娘，你相信我嗎？」程管彤卻是難得的沒有任何笑意，抬眼認真的看向程氏。
「相信，娘怎麼不相信你呢？」程氏有些不解的看向程管彤。
「娘，那您必須要讓大房掌家！」程管彤認認真真的說道：「這個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