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灌醉 文 / 卿國卿城ss
「我聽范靖子說過,好像他們兩人最大的矛盾,是范家曾經死了一個丫鬟,叫做珠兒。」
我湊上前,跟那兩個人打探著消息。
「嗯,這都是一年前的事情了,當時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桃花是個直率的個性,我倒是相信她,但所有的證據都是朝著她來的,范小哥就算是想要幫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紅鶯知道些什麼嗎?」
王公子掌握的消息也不比我多很多,只能從呆在桃花身邊不算短的紅鶯下手。
「我雖然在三年前被桃花姐給買下來的,但是以前一直都是在學唱戲的,雖然是受著桃花姐的照顧,但也沒有多近。直到一年前,她出事不久後,我的嗓子也壞了,再也唱不出,桃花姐才我收到身邊做了丫鬟。」
點頭,「也就是說,具體的事情,你也不知道?」
紅鶯仔細想想,「其實若是說一點也不知道,是不可能的。但若要是說個仔細的話,還真的沒有達到一清二楚的地步。」
「那就把你知道的,跟我們說說。」
「其實我也只是那時好像是范家的丫鬟珠兒來送些東西過來,桃花姐對范家的示好,從來沒有什麼心思去搭理的,但是那一日也不知怎的,偏偏就惹得桃花姐勃然大怒,還大罵了那小丫頭一頓,再後來就聽說那個珠兒在回去的路上死了。仵作後來還在珠兒的身體內發現,她曾經服下過毒藥。我知道的,也就是這麼多了。」
「哎。看來想要知道事實的真像。總是要問問這個傢伙……」
我把邪惡的眼神投向了正在熟睡的桃花。那人自己睡的香甜,根本沒有發覺我已經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
「你的意思是?」王公子不確定的問我。
「要問我們家桃花姐嗎?」紅鶯不敢相信。
「嗯哼~」我承認。
「你覺得那可能嗎?」
「你覺得那可能嗎?」
兩到聲音同時響起,我堵住耳朵,躲得遠遠地。
「正常的時候是一定不可能的,但是現在呢,絕對是個好時機啊。」我指指趴在一邊,爛醉如泥的陶小花,正吹著大泡泡。想要舒舒服服的睡一覺。
「嗯……這個麼,我想還是交給你算了~」
紅鶯把桃花推過來,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喂,明明是大家一起說好的,你現在這樣臨陣脫逃,也太不夠意思了。」
我「呵斥」著紅鶯,小妮子卻比我想像的還要精明,「我現在不幫你,頂多是狠我一下下,小老闆又沒什麼辦法對付我。但是桃花姐就不一樣啦,我要是把她不願意展現在別人面前的一面給挖出來的話。我一定是連自己死的都會不知道了。」
紅鶯說什麼也不肯答應。
「真不講義氣。」我翻翻眼皮,目光重新對準了王公子。
「你可別看我,要是這麼做的話,我也是不會同意的。畢竟,你才認識她沒多長時間,我跟紅鶯呆在她身邊的時間,可是足夠瞭解這個人的本相。」
兩個人說的都是有憑有據的,我連反駁的機會都沒有,也只好點點頭承認,「好吧,既然這樣的話,我只好用自己的必殺了。」
「什麼必殺?」
「嘿嘿~」
把手伸向了一邊的酒杯子,「當然是它啦~」
「她都醉成這個樣子了,你確定,再喝下去,人不是一命嗚呼,而是把該說的話,一五一十的告訴你?」
我擺擺手,「當然不是這樣了,要是只是酒的話,就太弱了。要放點『料』在裡面,才會有效果顯現出來。」
我從兜裡面拿出一個小紙包出來,這個是慧圓的獨門秘方,他說是用來讓人神經渙散用的。反正是吃下去以後就會變得反應遲鈍,混在酒裡面喝下去的話,根本不回發現,而且說過什麼,很難再想起來。
最多給人的感覺就是,喝斷片兒了的印象。
「來來來,喝下這一杯吧~」
「我才不要喝呢~我難受死了~頭好痛~」桃花一把推開手邊的杯子,說什麼也不肯乖乖的喝下去。
王公子跟紅鶯看著我的眼神,分明就是在說,「你看吧,我就知道。」的表情。
還真是小看了我。
「嗯?乖,你只要喝下去這個的話,就不會再痛了。」
「真的嗎?」桃花將信將疑。
「當然是真的了,我騙你又沒好處。」我說的真誠,桃花也是不得不信。只是一直的盯著我手裡的東西,看了好久以後,才奪過去。
「死丫頭,你要是敢騙我的話,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
「恩恩,你快喝了吧。」
我滿懷期待的點頭。
桃花在我期盼的眼神中,喝了下去。
「吶,我喝完了,可是頭還是暈暈的,怎麼辦.」
「等一下下就會好咯。」
我晃晃手,在桃花的面前,一遍一遍。直到桃花閉上眼睛,抓住我的手,「別晃了,我頭暈.」
見時機差不多的時候,我開口問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關於范家那個死去的丫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桃花閉著眼睛,說什麼也不開口,我本以為這件事就這麼的黃了,也跟著洩了氣。
但是很快的,她就回答了我的疑問,「你是說那個珠兒吧~那個小丫鬟,是范家的派人來給我送東西的。」
話匣子一旦打開,就開始滔滔不絕,閉不上了。桃花把事情的原原本本,都給說個清楚明白來。
「那你知道她那日來送我的東西,是什麼嗎?」我不問她,她倒是主動的來問我來了。
「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她那日送來的。竟然是兩雙鞋子。」
「鞋子?」
若是一雙普通的鞋子。她又怎麼會勃然大怒呢?想必這雙鞋子,定然是有什麼特別的來歷吧。
「那是我爹娘曾經穿過的,唯一的一雙鞋子。也就是,他們在下葬的那一日,穿著的鞋子,沒想到,范家夫人竟然為了羞辱我,竟然特地的去派人把他們的墳墓挖開。取走了他們穿過的鞋子。」
范家夫人,雖然是出自名門望族,但是這人心機陰險,做出挖人父母墳墓的事情,倒也還算得上是合乎他平日裡的情理。
「我的爹娘,是出自貧寒的農戶,沒有自己的田地,只能靠著為別人做工才能維持著家裡的生活,他們一生,都沒有穿上過鞋子。那兩雙鞋子。是我給他們下葬的時候,也是他們這一輩子。唯一一次穿上的鞋子。」
我捏著手裡的杯子,忽然間,明白了桃花為什麼會生那麼大的氣。
「所以你就生氣了?」
「我很生氣,氣到想要親手殺了前來送東西的丫鬟,但是我還是讓她離開了,但最後她居然死了,你說,算不算的上是惡有惡報?」
「哈哈哈,她居然死了!」
「范夫人太過無恥,這等有缺陰德的事情,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要不是她是范靖子的母親,我恨不得殺了她。」
「所以呀,那個珠兒死了,也算是解了我心頭的狠了。」
桃花說了一堆,哇啦哇啦,後面的話,大多數都是指責與詛咒,讓人心裡發慌。
我沒有辦法,只得去問王公子,「你有沒有什麼辦法,讓她閉嘴,或者是睡一會兒也好啊。」
「嗯~」王公子伸出兩根手指在桃花身上輕輕一點,人就倒下去,閉上眼睛睡著了。
呼吸一起一伏,睡得香甜。
「事情呢,我也能猜出個大概,看來是范家有人,有意的先引得桃花姐姐生氣,後來又上演了這麼一齣戲來。所以才有了後日的誤會。」
我對著對面的兩個人下結論。
紅鶯點頭,對我的猜測沒有懷疑,並且還有了她新的見解,「那日在珠兒回去的路上就跳進井中去,想必也是有人故意的先給她下毒,再另有安排。」
「嗯,應該是這樣的.」
我也同意紅鶯的看法,但王公子總是有了其他不同的看法。
「也許也是她在回去的路上見過其他別的人當時就被人給害死了。至於毒麼,仵作也只是當時那麼一說,時間就遠了,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雖然看法不同,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們大家都很相信,關於桃花會殺人的這件事情上,我們三人,都有著共同的看法,那就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事情。
「好,今天也喝的差不多了。我也就先回去了,不多說了,還要送她回去,就先謝過王公子今日的款待,他日若有時間,我定好好安排王公子。」
王公子熱情慣了,說什麼也不放我跟紅鶯自己走回去,愣是說什麼都要親自把三人一起給送回去。
直到把桃花給安頓完畢,才算是完成任務,轉身回去了。
紅鶯又是忙著投著毛巾,又是端著水盆。我出來大半天,這裡也伸不上手來幫忙,只好先回家裡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可以幫上忙的。
只是回到家中,一切都是井然有序的進行著,各位賬房先生們,都是按月交賬,我翻看了幾本,都是沒什麼太大的問題,康莫做事很勤快,自己的事情,早早的就做好了。
我的事情,他也給做了個七八分,剩下的兩三分,我只要在上面寫個名字,或者是拿點錢就好了。
閒人就是閒人,到哪裡都是忙不起來。
最後把長生的功課拿出來翻一遍,發現自己更加鬱悶了,這小子的字什麼時候寫的越來越好看了?
字跡工工整整,可以見得,這孩子明顯是比以前用心了許多。
我告訴過慧圓,要讓他多多看論語,接受儒家思想的孩子,大多數都會孝順。這樣在我的私心澆灌下,長生這顆小幼苗也會做一個懂事聽話的好孩子。
在家閒的發悶,兒子長大幾歲,不再像過去一樣的粘人,慧圓天天做自己的事情,從來不管我在外面做什麼。
只要不是惹火上身,他肯定是連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看一眼的。
在家裡呆的著實無趣,我想著要出去轉轉。
一大清早才吃過早飯,紅鶯就風風火火的跑來找我。
「小老闆,小老闆,我家桃花姐讓你過去。」
巧的是康叔正在一旁,我點頭答應,「哎,好的,我交代交代就過去。」
實際上家裡根本沒什麼好交代的,不過是好久沒見到康叔了,總是要過去打一聲招呼的。
「康叔~」
「哎,戲班子難打理吧,天天往那裡跑,想必是操不少的心吧~」
是操不少的心,只是沒有一件事,是跟生意有關係的,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髮,笑了笑,違心的承認,「嗯,是啊,所以都不太能回來了.」
「嗯,戲班子的另一個陶老闆,我見過,是個不錯的姑娘,就是年紀稍大了些,但是絕對可以撐起一個家的,小喬你也算是有個兒子,不如就跟這個桃花姑娘……」
感情康叔一大早笑瞇瞇的跟著我鬼扯是為了這個?
大齡剩男,剩女的未婚問題,無論在古代現代,都是一個難以解決的大矛盾啊。
「啊,那個康叔啊,戲班子裡應該還有些別的事情,你看都有人過來找我了,那我就……」
康叔很明事理的點頭,「好好好,你快去忙,我沒什麼特別的事情,你先去吧~」
「哎,好叻~」
總算是逃離的魔爪。還沒走到門口,康叔又加緊的說了句,「小喬啊,康叔的話,你要往心裡去去啊~」
「嗯嗯,我知道了。」
敷衍一句,落荒而逃。
門口的紅鶯已經等得不耐,連連翹著腳往裡面看著情況。
「好啦,我們走吧~」,我對她說道。
「小老闆,你可是要做好心理準備,我們家桃花姐醒了~」
昨天灌他喝酒的時候,已經算是做好了準備,只是現在女魔頭就要清醒了,心理難免還真的是會打鼓。
「那她醒過來以後,有沒有說什麼?」
紅鶯搖搖頭,一口咬定的說道,「那倒沒有,只是告訴我,把你給叫過去,別的什麼也沒說,我也看不出來,到底有沒有什麼奇怪的異像。」(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