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麼麼噠 文 / 卿國卿城ss
我正一點一點的靠過去,忽然卻被人抱個滿懷,綠茶的苦澀從他的口腔中傳過來,整個人也瞬間感到精神許多。
接著就是被阻斷的氧氣,讓我的大腦感覺越來越要命的窒息。
「唔唔唔……」嘴巴被堵住,我沒辦法說話,只能嗯嗯啊啊的發著語氣詞。
直到肺部的氣體全部被抽走,那人才放鬆對我後腦勺的控制。「嗯,你看,我沒騙你吧!這是我有生以來,喝過最難喝的茶了。」
我一邊擦著嘴唇,一邊憤憤的想要罵人,可是腦袋剛剛經歷了缺氧,還不能詞語準確的去罵人,只能憋著一張大紅臉,遠遠的躲開。
你大少爺的,喝茶都是上品之中的上上品,當然不懂我們這些窮苦人民的痛啦!不過他說的我很贊同,這茶是真的很難喝,只是從「麼麼噠」裡,就能嘗到苦到心裡的澀。
「阿嬌~」劉徹朝我這裡邁步,我就後退幾下。生怕再被他給佔了便宜過去。
張嬸忙完前廳的事,走到後屋來看我們兩個。只見兩個人,一個在前面跑,另一個在後邊追,不由得感覺奇怪。
張嬸不似宮中的人,即便是心裡好奇的要死,表面上也能基本維持個風輕雲淡。中年婦女的好奇心可怕到要死,見問我們誰也問不出什麼,就轉念去觀察我們兩個。
最後得出結論,「小喬姑娘。不是張嬸說你……」我低頭害羞。不敢去看她的眼神。張嬸拿著帕子走過來。「小姑娘家,以後少吃一些辣雞爪,看著嘴唇腫的……」
尼瑪……
接下來的時間,都是劉徹接受我刀子一樣的眼神,無處躲避。
本想要原諒他,誰知好學虛心的韓冰竟然跑來問我什麼是辣雞爪,為什麼他們英明神武的皇上,只要一提這三個字。就能讓我張牙舞爪,瞬間炸毛。
想也知道,韓冰那麼冷靜自持的人,怎麼可能有這份兒跟張嬸一樣的好奇心,肯定是劉徹那個居心不良的傢伙,授意他來問的!為的,就是看我臉紅害羞。
總之一句話,看我過得舒服,他就會很不舒服。
明朗的天空,萬里無雲。伸手遮在眼上。我抬頭看看劉徹,他已經知道我的厲害。這幾天。被我換著法子整的不淺,其實也要怪他自己。誰讓他身為皇上,不好好鍛煉身體,只用了一點瀉藥,就拉的幾天下不了床。
什麼什麼?你說這根本不是身體的問題?怎麼也想嘗嘗巴豆的厲害?
哼哼!
唯有握手言和,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雖然這句話是要鼓勵丈夫,好好照顧自己的老婆孩兒,但後世之人,多半把字面意思作為它的正解了。我自然是不能辜負了大家的美意啦!
「阿嬌,我們都耽誤三天了,你還想去哪裡呀?」
劉徹拉肚子三天,韓冰守在那兒不動,我雖然是整了他,但也不算做是贏。守在酒坊裡看張叔釀酒,聞著它們的香氣,哪兒也不能去。
偷偷的寫了封信給小霜找人帶去,又通知了喬爹爹和喬媽來酒坊裡見了一面。
自然,不能告訴他們劉徹也出來的事,不然回去以後,美人娘絕對能把我分屍了。
小霜臉上寫滿了她是一個新婚燕爾的幸福小媳婦,喬媽拉著她的手,問張夫人對她好不好。小霜含羞帶怯的點頭說,「還不錯。」
我的心,也算是放下來,不用再繼續懸著了。
嗯,張夫人雖然嚴厲,但人看上去,也算是知書達理。畢竟是出自書香門第的大家閨秀,怎會是那種動不動就打罵媳婦的惡婆婆呢。
當問及張湯對她如何時,小霜更是臉頰上飛了兩朵紅雲。張湯半抱著小霜,神情裡都是寵溺。
我忽然想起了卓文君與司馬相如了,他們此時也像小霜他們一樣幸福快樂吧!
「想什麼呢?」劉徹的五指攤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回過神來,躲開刺眼的陽光,沉思。「嗯,不如去見見小霜姐姐和張大哥,他們幫我打理生意,也挺不容易的。」
自從把幾家商舖劃給他們,我就再也沒管過那裡的賬務,桑弘羊偶爾去看一眼,也不知情況如何。
「你們不是才見過嗎?再去那裡有什麼意思?我們出宮,是來體察民情的,不要在這些沒用的事上耽擱。」
我轉頭瞧了瞧那人說的認真正經,點了點頭,「嗯,好吧,既然要體察民情,就要去一個符合真實狀況的地方,今天去城外附近地方看看吧!」
「長安城這麼大,還不夠看的嗎?」
我搖搖腦袋,不贊同,「長安的確不小,但是除了皇親國戚,就是達官貴人,要麼還有商戶,哪裡算作是真正的百姓,既然想要得到最真實的狀況,當然要走遠一點了。」
「也好。」劉徹到底也還是個二十歲左右的人,少年心性。即便是一國之君,心思要比同齡的人成熟許多,但免不了還有一些稚氣,有的考慮,還欠佳。
他幫我把頭髮梳好,張嬸一看便知我們又要出門。偶爾在酒坊,我還會做做女裝打扮,但一出門,都會換上男裝。
張嬸有些迷糊,「小喬,你和姑爺,這是又要走了嗎?」
「嗯,家裡還有些別的事情要回去處理,所以不能再呆在這兒了。」
張嬸口氣裡滿是可惜的意味,「那趕快回去處理吧,酒坊還有我們一家三口呢,你放心,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酒中仙就不會有問題。」
「有張嬸在,我一直都很放心。」握住她的手,我輕輕拍了拍。
繁華的景象,僅限於長安城的皇宮周圍,越往外走,人越來越少,店面也變得稀有。走了大半天,汗水浸濕了衣襟,一個勉強稱之為茶攤的地方,稀稀拉拉的做了幾位客人,正在喝水。
韓冰左看右看,擦了擦條凳子,小二看出了劉徹的貴氣,跟著過來幫忙。
「小二,來壺茶水。」
「好勒。」
杯子裡的茶水,顏色淺淡,裊裊蒸汽聞著就十分苦澀,看劉徹淡然的喝了下去,我晃晃杯子,揶揄,「喂,終於知道,有比張嬸家的茶葉還不如的地方了吧?」
這話說的是極小聲的,除了一張桌子上的三個人之外,再沒有其他人會聽得到。
劉徹輕輕一笑,也壓低嗓門說道,「嗯,的確是很難喝~原以為張嬸家的都已經夠糟糕的了。」
沒想到他會這麼老實的承認,我滿意的喝了一大口,苦澀瞬間在口中蔓延,先是痛苦難忍,可忽然就想起了那天的一吻,臉也跟著熱了起來。
「咦?小喬,你很熱嗎?」出門在外,為了方便,韓冰都是叫我小喬,我摸摸自己的臉頰,果然可以燙熟一隻雞蛋了。
好心人韓冰朝店小二借來扇子,幫我把尷尬的空氣隔開。可劉徹那個落井下石的傢伙,主動來拆我台,「嗯,依我看,不是太熱了,是回憶起太熱的回憶了!」
很好,這是你先惹我的。
故意掏出懷裡的紙包,嚇唬他,「哎,剛剛好像不小心放了什麼東西進去。」
劉徹壓根不信,冷笑道,「我才不信你出門也呆著瀉藥。」
我把裝著卿國卿城標示的紙包收回懷裡,「不信我們就試試看咯,你早一點求我,就會少受一點苦哦~」
顯然,劉徹沒有剛才的硬氣了,可又不願意在韓冰面前向我低頭。握死的拳頭,輕輕的敲了敲桌子。
「哎哎哎,真是造孽啊!」鄰桌的幾個人,高聲呼喊,一瞬間劉徹不在與我爭吵,韓冰也不是黑著臉,全都轉頭去看發出聲音的那幾個人把我們這幾人的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去。
「柳兄,這是小弟攢了幾年的細軟,你先拿回去,幫爹娘把後事辦了吧!」
一個年輕人,仗義疏財,被稱作柳兄的大男人,明明是個七尺男兒,此時卻哭的淚眼婆娑。
「五弟,是哥哥沒用,本想著在長安謀取一處生計後,可將爹娘接來,享享清福,沒想到……」
說著兩行眼淚再次流落下來。
剛剛吼得我們所有人把注意力集中過來的漢子,也有一絲柔情,兩個眼圈通紅,拍著柳兄的肩膀,安慰道,「實在不是柳兄的錯,而是匈奴一族欺人太甚!愚兄真想跟隨者龍城飛將,一同抗擊匈奴,保家衛國,報仇雪恨。」
一席話,說的幾桌客人大為讚歎,高聲呼喊,只是其他人讚歎他的熱血衛國,而我的讚歎,卻是感慨,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這種粗狂男兒,我還以為斗大字也不會識的一筐,沒想到人家說話全都是四個字,四個字的成語。
劉徹聽了以後皺皺眉,起身走了過去,問那幾人狀況。
我拿著筷子戳了戳幾顆青菜梆子,其實故事和我們聽到,聯想的也差不多。匈奴屢犯邊境,已不是一次兩次,他們一直以來,都是各朝各代頭疼的所在。
處在邊境的百姓,不僅要擔心自己被掠奪的危險,更要時時刻刻的守護好他們的生命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