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章 日落長沙天已暮,寒煙獵火中原路。(6) 文 / 卿國卿城ss
「你別多想,我只是不敢相信其他人罷了。」
拍拍屁股決定起身,「好吧,為了證明我的人是清白的,這個忙,我幫了。」
「好,為了快點揪出奸細,這幾天我們要好好保持距離。」
「離你遠點?」
我看見劉徹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是離我近一些。」
不在乎的笑笑,「知道啦,你不必那麼情緒的,我在逗你。故意讓奸細觀察我們好報給太后狀況是吧?好說好說,你要不要牽著我回去呀?」
故意把手遞給他,劉徹雙眼大放光彩。幾步趕上我,「比起牽著你,我更喜歡這樣。」說著蹲下身便把人高高扛起。
說好要配合,我就不能夠哇哇大叫,還要當做是嬉戲玩鬧。可憐一米八幾的龐然大物,再加上我的上半身高度,實在是有些眼暈。
「徹兒……」強忍住嘔吐的衝動,「我恐高。」飛流直下三千尺,早上沒吃飯就演戲,胃裡空空如也,難聞的膽汁留在他身上。劉徹黑著臉返回水邊,靜靜的洗著身上的污穢。
上衣褪下,精壯的身子站在水裡。火光一閃,火木人再次光臨,來到身邊。
「快來人啊。」我大叫出聲,生命誠可貴,危險面前,面子算什麼。
聽聞的侍衛,執劍趕來。但在看見火木人那一刻,眼中還有猶豫。畢竟之前交手的時候。慘敗的經歷還歷歷在目。
如今有幾十木頭組成的軍團。簡直是火氣沖天,熱浪一層接一層的打過來,讓人想躲都無處可去。現在跳到河裡去戳泥巴,好像不合適,也不是每一個人投擊都像劉徹那般準確。
劉徹的上衣還在岸邊,頭腦中靈光一閃,將他的衣服丟進水中沾濕,朝著木人身上拍打。火苗瞬間四散。
「還愣著幹什麼,快打爆他的頭啊!」韓冰呆傻在我身後,聽我一吼,劍即刻出鞘,劈爛了那塊木頭的腦袋。
「大家趕快脫了衣服沾濕照做。」我扭頭命令大家,自己也跳下水去。
我若是脫了衣服,自會暴露女子的身份。劉徹但心的看著,眨眨眼。「你就別上岸了,我們隔岸觀火,祝他們一臂之力。」
隨即。劉徹明白了我的意思。就像那日我們發現火的秘密,我撈泥巴。劉徹負責扔出去攻擊。
二三十的木頭,被輕輕鬆鬆打完。眾人很開心的全部跳進水中,打著水仗,玩鬧起來。因為躲在劉徹身旁,沒人敢對我們主動出擊,我安然躲過這一劫。
「喂,小喬公子,你怎麼不似前幾日那樣黝黑,生的白白嫩嫩。到底是我們殿下給你吃了什麼好的?」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水花沒撲在身上,語言攻擊到身上來。
我拍拍臉頰,這幾日沒用師父的靈藥,自然是皮膚原本的顏色。可不就是差了好多,只是這跟劉徹給我吃了什麼沒有一丁點的關係。
「可能是前幾日太陽太過毒辣,曬壞了吧。」
那人的反應倒也可愛,怪叫一聲捂著自己的臉。「啊?還想和你討些靈丹,讓我也白皙一些。」
「哈哈哈,二黑,人家喬小哥是後天曬黑,才不是娘胎裡的黑。別想妙藥的主意,老老實實準備投胎下一世吧!」
眾人哈哈大笑,名喚二黑的人也不在乎,嘿嘿笑過,自嘲,「本來也沒太指望,現在可以徹底死心了。」
「每次都是喬小弟幫著大家化險為夷,我們要謝謝人家。」楊毅大聲提議著,他們這才想起我的功勞。劉徹含笑望著我,不語。
人多的時候,他總是一言不發的望著我。想起早上他的表白,還是在這些人的面前,心裡忽然有點怪怪的,不知是什麼情緒。
眾人吵鬧著,齊力將我托舉起來,高高扔了上去。我說過,我恐高。劉徹背著我顛簸,已經足夠嘔吐的了,被這些壯漢丟來丟去,放下來的時候,已經是沒了精神看什麼。
「喬小哥,莫是生氣了罷,哥幾個都是開玩笑的。」我哪敢生氣啊。
要笑不笑,咧著的嘴巴很難看。大家覺得我還是太過害羞,正要熟絡熟絡,再拋一次。劉徹過來為我解圍,「她今天不舒服,要玩鬧還是改日吧!」
說著彎下腰,背著我回到帳子去了。
本就沒什麼大礙,吃了早飯,體力一點一點回到身上。我饒有興致的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聊天。
「有沒有發現奸細啊?」
「哪兒那麼容易就給抓住了,再等等吧!」劉徹一刀一刀削著木枝。
「哈,我都做出那麼大犧牲了,還沒有?要死了要死了。」那人專注於手上的東西,看也不看我在桌子上的胡鬧。
「才一天,阿嬌著急也沒什麼大用。再說,你犧牲什麼了?」
我犧牲的可多勒。
長大嘴巴,什麼也沒有說。
「這些該死的木頭,到底什麼時候才能一一除淨,何時是個頭啊。」仰天長嘯,精神好了,後果就是吼得也中氣十足。無理取鬧的功夫就更好了。
兵符,你快到我面前來。
「木人又不是我們的終極目標,再說這一路下來,我們也不曾遇到什麼太大的危險。起碼還是手腳完整,精力充沛。」
取個虎符還得殘疾?劉徹的口味不是一般的重。
「我要去找桑弘羊,商議些事宜,你慢慢玩你的手工製作吧!」劉徹聞所未聞似得,我憤憤一個破爛木頭也能玩半天,真是無可救藥了。
剛走出帳子,心裡的情緒便全都垮了下來。白天的歡笑,堅強全都是裝出來的。本來他的表白,多少讓心裡的堅硬融化了些許。但那少部分的懷疑還是讓我問出他是不是有什麼別的詭計,果然,是因為混入奸細了。
懊惱的推推自己的腦袋,「我在失落什麼啊,不是說要全身而退嗎?」
正巧,他也拉著簾子出來,隨口問著,「阿嬌在失落什麼?我怎麼都不知道?」
害怕被他識破自己的心虛,「沒有啊,我要走了。」
「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我有些懷疑的看著他,劉徹晃晃腦袋。「我也有事找桑公子商議,見他博學多才,不知對工具是否有所瞭解,我們走吧。」
本想躲開他,想想心事,現在倒是變得我不得不去了。
桑弘羊正在仔細的看著書卷,這麼遙遠的路途,我連一盒桂花糕都懶得背,他還帶著那些生澀難啃的書籍。真叫我汗顏。
「桑公子。」劉徹客客氣氣的打招呼,桑弘羊也不敢含糊的起身迎接,「殿下,太子妃有何貴幹?」
劉徹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他知道你身份?」
「我可什麼都沒跟他說。」對,我是跟楊毅說來著,結果人家不信。這個在旁撿漏的人,倒是識破了。
「我來是想讓桑公子幫忙研究一下,新做的武器。」桑弘羊的確是博學,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你舉著化學題,非要文科生給你解開,根本就是為難。
桑弘羊不懂機械,一籌莫展的皺著眉頭。
「你想造什麼啊?」飛機火箭?輪船大炮?這些估計沒人能給你弄出來。
「不過是想做一件兵器,可以遠投攻擊,準確率高一些。」劉徹舉起手裡的樹杈,看著好像粗糙的彈弓,只是差了皮帶。
「你想做彈弓,只是這麼大個兒的,誰拉得動嘛!」樹杈開的有我的胳膊寬,開始還以為他要烤兔子用呢,也就沒理。萬萬沒想到,竟是要做這個。
「但是太小,稀泥打在木人身上,也不足以滅火啊。」也對,我掏出《機關密圖》,「這裡面,有幾個設計圖,看著倒是蠻有趣的,你們可以看看。」劉徹接在手裡,點點頭。
桑弘羊沉吟片刻,還是主動問出自己的懷疑,「殿下,為何不直接給木人滅火,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因為它們身上的火,水不撲不滅的。」簡單的句子,十幾個字卻讓桑弘羊迷惑起來。「在下不懂,水火本就不容,哪有道理是水無法滅火的?」
「是真的。」我出言為劉徹開脫,不是殿下能力有問題,而是木人製造者心太壞。「木頭上刷了一層油脂,水一滑就沒了,根本起不了滅火的作用,只能用濕泥巴去滅。」
「可火的天性就是怕水的,所以在下以為,殿下完全可以不造這種費時費力的工具。我有辦法,把木頭給一網打盡。」
桑弘羊的能力,我倒是瞭解,一定不會說大話。但劉徹從未接觸過此人,心存懷疑,倒也正常。
「所言屬實?」
「在下願立下軍令狀。」越說越嚴重了,再不制止就要出來周瑜跟諸葛亮了。我趕緊跳出來打圓場,「桑公子有什麼好方法說出來即好,不用立什麼軍令狀的。嘿嘿。」人命關天,再打破歷史的順序,對我可沒什麼好處。
我才是那個冥冥中未注定的那個,師父三番五次的警告,我怎會一次也聽不進耳朵裡。
「你不必緊張,阿嬌對自己的人還沒信心嗎?這位桑公子倒是蠻有信心的。」劉徹倒很滿意他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