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無所瞻顧,無所屈撓。(3) 文 / 卿國卿城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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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我起身向門外走去,快出門的時候,轉過去告訴身後的張湯說,「周大哥絕食五日後,請通知我一聲,就讓我,送他最後一程。」我好,緬懷一下這位英雄悲劇的結局。
「小喬姑娘,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哀傷的看了看張湯,什麼也沒有說,而是將他遠遠的甩在身後。
不理會身後追問答案的張湯,我低著頭向前走去,門口等待的小霜見我出來,立即幫我披上一件外套,遮去風雪。笑吟吟的問我,「小姐,冷嗎?」
「還好。」我聲若蚊子叫,小霜沒聽見,張大嘴巴,「啊?」了一聲。
我對她笑笑搖頭,轉身向前走。身後的張湯拉住她說了些什麼,風聲太大,耳朵裡全是呼呼聲,只聽得小霜像是在安慰張湯。
扳著手指算五天,還好,我每一隻爪子都正好長了五根手指,不用把鞋子脫下來查。
可是時間還未到第五天,提前一天,宮裡的聖旨先一步到達。漢景帝,賜婚。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我擔憂別人生死的時候,自己的命運,顯然已經轉了過來。
「嗚嗚嗚,師父,我該怎麼辦吶?「拉著老狐狸的衣袖,擦著鼻涕眼淚。師父被我煩的頭昏腦漲,手足無措又滿臉嫌棄的把袈裟從我的」魔爪「下,搶回。
「為師早就告訴過你。是你的命,就逃不掉的,別去妄想逆天而行。哎。「說著,便要離開。
我要不要告訴他,這個態度是大大的不對,在我們那裡,未滿十八歲都叫做兒童。雖然現在我已經十七歲,在古代這個年紀嫁人也是應該的事了。可我,就是不想捲進那些是非中去。「師父。我已經夠心煩了,你就陪我待一會兒。安慰安慰我嘛~「
師父被我死死的拉著不放,耍著賴皮不准他離開。眼淚一顆一顆的掉落,奇怪的是我並不覺得難過。
我竟然,不難過~之前可一直覺得這是件天大的事。堪比世界末日一樣可怕。對於別人,或許是歡天喜地的大事件。但對於陳阿嬌,這就是進入墳墓的開端。
師父再次扯回自己的袈裟,卻坐了下來,心平氣和的對我講道理,「小喬,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明白,這一天遲早回來,你既逃不掉。還不如好好享受它帶給你的好處。「
好處,哪裡有什麼好處。我抬頭看看師父,眼淚自己收住。師父拍拍我的腦袋,慈愛的說,「你是個聰明人,自然知道該怎麼做。雖說命格是定好的,人不可輕易逆天,但如果大方向不變動的情況下。你自己活得快活,不也是可以做到的嗎?「
我全程關注師父笑著的樣子。漸漸發現他眼角隱隱開始有了褶子。才三十出頭的年紀,怎麼會老的這麼快,是我這幾年把他給折騰的提前進入衰老期了?嗯嗯,極有可能是這樣的。
人過了二十五歲真可怕,我暗下決心好好保養自己,省的以後的某一天變成黃臉婆,還要被人給關了起來。嘖嘖,那多不划算。
「為師還要去見幾個問卦的香客,你在這裡好好想想。明日長公主便會派人來接你回府。「
我胡亂點頭,師父走了也沒注意。好像是珍珠粉加牛奶對皮膚不錯,明天就行動起來吧。回神一看,師父已經走出門去,任憑我在屋子裡狼哭鬼嚎,他只是加快步子,趕緊想大殿走去。
哎,沒道義,沒人性的師父呀~你忍心看著你的徒弟,羊入虎口嗎?
繼續哭號,不知情的慧圓聞得哭聲,順著房門走了進來。我趴在桌上,根本沒看見他的身影。
「咳咳,小喬姑娘。你為什麼哭的這麼傷心啊,是心裡有什麼心事嗎?「
我雙眼血紅,只能辯得眼前是慧圓模糊的影子。見有人來,我哭得愈加傷心。「嗚嗚嗚。「
慧圓不解風情,不懂我是求安慰的心,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愣愣的看著我。一段時間後,哭的有點累了,嗓子也啞了。心裡更害怕嚇到這個傻乎乎的小和尚,便想著收一收情緒。
結果慧圓突然對我說了一句,「小喬,你別哭了,桂花糕都被我吃了。「
「啊?「定是我滿臉通紅,雙眼紅腫,嗓子也是聲嘶力竭。連疑惑的神情毒做不好,慧圓積極的招供,」還有你的桂花酒。「
我耷拉下腦袋,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只想求個安慰而已,都要為天下蒼生去獻身了,就不能有人出面安慰我一下嗎?
「去年中秋節你擺在院子裡,說要給月亮的月餅,也被我吃光了。「右手摀住額頭,血管隱隱的跳動。」還有……「
「好了,你可以不用再說了,我不是想追究你這些事的。「給月亮吃,是小霜的主意,第二天發現東西沒了,那丫頭還樂了好久,天真爛漫的說什麼自己的願望被月亮給聽見了。
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百分之一萬的被慧圓那個小滑頭給掃蕩完畢了。至於他其他行當,有些我知道,有一些,還真的被他的招供嚇了一大跳。
「那你為什麼哭得這麼難過?「
「因為,我要嫁人了。「我滿臉憂傷,如同便秘。
只可惜,他不懂我的哀愁,明朗的問道,「小喬是要剃光頭嗎?和我一樣?「慧圓說著撓撓自己的小光頭。似有若無的顯擺著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我心情鬱悶,身邊的人必定遭殃,這是亙古不變的定律,更是事實。一個爆栗敲在他的頭上,「誰告訴你嫁人就是要剃光頭了,嫁人是成婚啊~成婚啊懂不懂,你爹娘若是不成婚,怎麼會生出你來?「
慧圓躲到一邊,眼淚汪汪的看著我,「我,我從小住在山上修行,沒人告訴我嫁人和成婚是什麼意思,我見你哭的這麼傷心,還以為你是和我一樣,要提了光頭,所以傷心。」
罷了,雖說有點跑偏,但是本意還是好的。額,拋去之前的供述。
話說,我這人的脾氣,有時候還真是急。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我心裡多少有些過意不去。「很痛嗎?」
慧圓委委屈屈的看著我,眼淚汪汪,使勁兒點頭。「很疼啊~」
呵呵,「不好意思哦。」
不說還好,小和尚一扁嘴,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嗚嗚嗚,你就知道欺負我。從你進來第一天就欺負我,嗚嗚嗚。」
「喂喂喂,我不是故意的。」
「嗚嗚嗚,那你還不是欺負我了。」小和尚繼續哭。
「那那,大不了,我以後不欺負你了。」我繼續道歉,一切都像是幾分鐘之前剛剛發生過的情節。「嘿嘿,你別哭了好不好?」持續討好。
沒想到慧圓根本不領情,轉過去,控訴我的罪行。「嗚嗚嗚,你打我的頭,和尚的頭不能隨便亂摸,不知道嗎?」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哎哎。
「那怎麼辦,我打都打了,不如你打我吧。」說著抬起他的手,示意打自己腦袋一下。
慧圓哭得更大聲了,「你說的那叫什麼話啊,打都打了,那若是殺了人,只說一句『殺都殺了』,豈不是沒有罪了。」
有條有理,有憑有據,我竟無言以對。
默默思考一陣子,絕對,生殺大權還是應該交還給他。「那好吧。錯的人是我,你說要怎麼辦吧!你開條件我都遵守。」
「真的?」
我點頭,看著他狡黠的眸子,忽然覺得不對,趕緊補救。「但你不要太過分哦。」
小和尚又開始癟癟嘴,想要開啟下一輪的哭聲。「好啦,條件你隨便開,你說什麼,我就怎麼做,好吧?」只要你大爺高興,別哭就好。
「成交。」慧圓擦去眼淚的樣子,總讓我覺得自己受到了欺騙。但是答應了人家,我又不好去反悔。
「你以後要常給我帶好吃的。」滿足一個吃貨,這個不難。「好的。」我點頭。
「是經常,不可以間隔太久。」也,不是很苛刻,「可以。」
慧圓很開心,繼續說,「能不能偶爾讓我喝一喝你埋在梨樹下的東西?」
吃貨的世界,除了吃就是喝,太好滿足,沒什麼不可……
「你說什麼?」我音調提了八度。
「噓,」慧圓偷偷摸摸的到處張望,「被師父聽見可不行的,出家人不能喝酒,他說過。」
「說過你還喝?」我不解,這個慧圓看著老老實實,說的話怎麼會這麼離經叛道。
「但是小喬說過,心中有佛,戒律什麼的,都是眼前的雲煙。」那是酒肉穿腸過,佛主……
「可是,這樣不好吧~」
慧圓委屈,扎巴著眼睛,水汪汪的,「我就知道,小喬你不會這麼好心,不會像你說的那麼好聽,不該相信你的.」
咬咬牙,為了自己的信譽,「好吧,但是千萬不要讓師父知道啊。「
我的心開始淌血,他怎麼就那麼會挑,那棵梨樹,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一棵適合埋著酒的地方,師父都不知道。我平日更是很少捨得去喝,他是怎麼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