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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12.第212章 你這混賬 文 / 普拉森特

    等他再次痛痛快快地發洩完自己的慾念,嫣兒輕聲哀求:「無塵……表哥……我的瞳術支持不下去了……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

    胡載源愛憐地咬了咬她鮮紅的櫻唇:「清荷,我不能死,我要活著!」

    須臾之間,幻境碎裂,等胡載源再次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正衣衫完好地躺在床榻之上,清荷身著睡袍,躺在他的裡側,兩個人一起蓋著那條金絲大被。

    他盯著嫣兒緋紅的小臉,躊躇問道:「你……施展那幻術的時候,自己有沒有感覺?」

    「感同身受。」她說完這四個字,就轉過身去。剛才那洶湧澎湃的歡愛,仍舊令她難以平復。雖然說,現實世界裡的她,身體並沒有被胡載源一次次佔據,但幻境中的每一重感受,她都有切身的體會。對於她來說,她確實是與他有了夫妻之實。

    胡載源從背後攬住了她,輕聲道歉:「對不起,你明明身子不好,我還這樣折騰……」

    嫣兒苦澀一笑,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沒有例外,她算是知道了!

    「清荷,你喜歡我嗎?」他拋出了自己最深的疑惑。他真的很怕,她只是出於同情和感激,才肯把自己給他,可即使真是這樣,他也不希望她說出這殘酷的真相。

    他的大手放在她凸起的肚臍上,而她將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之上,柔聲說道,「如果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和你做那件羞死人的事……」可她捫心自問,這並不是正確答案。她也喜歡林重,可仍舊沒有與他越過雷池。只能說,胡載源這長達九年的癡戀,為了她捨生忘死的作為,還有他時日不多的現實,徹底令她不顧一切。

    她的回答,令他覺得欣慰,「清荷,究竟有什麼法子?能讓我活下去呢?」胡載源開始認真思忖這件事。在從嘲風手中將清荷搶走之前,他已經覺得生無可戀,可現在,他對生活無比眷戀。他還期盼著,和嫣兒一直廝守下去,還要像剛才那樣,好好寵愛她。

    「把我交給胡雲鳶,交給蠱王。」嫣兒不動聲色地說。

    「不許再胡思亂想!」胡載源有點生氣,即使知道她是在開玩笑,但他連這樣的假設也不願意聽到,「清荷,我真想活下去,這樣我就可以照顧你身體復原,就可以與你一起生活。這個女兒,我一定會視如己出,扶她走路,教她本領……」

    他滿懷憧憬地描摹著未來的圖景,直到他發現,懷裡的女子在微微顫抖。他探起身來,才發現,她哭了,哭得很痛,卻努力忍住不發出聲音。

    他幫她翻過身來,拍著她的後背:「對不起,清荷,我不該胡說八道,惹你傷心……」

    「表哥,你其實是個大大的混賬!」嫣兒淚眼朦朧地說,「你騙走了我的心,又騙走了我的身子,你怎麼能把我拋下?如果你敢在四個月後撒手走了,我死也不會原諒你!」

    她這樣控訴,令胡載源覺得,自己確實是個大大的混賬。他終於圓了這一生的終極夙願,令她心甘情願地成了他的人,可是,這樣的經歷,卻只會給她留下無盡的痛苦和遺憾。

    「清荷,對不起……」他已經被內疚給填滿了。

    嫣兒凝視著他的眼眸,黯然說道:「你睡了我,就要對我負責!負責到底!」

    「這正是我平生所願!」胡載源無可奈何。

    見他義正詞嚴的樣子,她無奈地笑笑,摸摸他的眉骨,說道:「你生了這麼一雙招蜂引蝶的桃花眼,怎麼卻有這麼一副死心眼?」

    胡載源微微一笑,望望窗外的天色,天還沒有黑透,他們竟然光天化日地糾纏了一個下午,「清荷,你睡一會兒,我去樓下小二那裡,準備些吃的喝的。」

    嫣兒為他易了容,就安心睡去。可等她入了夢,才發現這一覺不如不睡,因為這又是那種令她不寒而慄的夢,這一夢,是揭示過去?還是昭示未來?

    她再次出現在錦狐宮的御花園裡,可這裡與她方才設置的幻境,已有很大不同。錦狐宮裡正張燈結綵,好像正要舉行什麼隆重的儀式。

    站在湖邊的嫣兒,望著水中的自己,額間有荷花圖案的花鈿,那就是了,這夢境屬於未來。剛才在自己打造的幻境裡,十八歲的自己就沒有這勞什子花鈿!

    這時,有幾個侍女正從旁經過,即使嫣兒正面朝著湖面,這幾個侍女還是齊刷刷下跪,並戰戰兢兢、畢恭畢敬地高呼:「女王陛下!」

    嫣兒回過身來,身上藍色的宮服裙裾沙沙,腰間昂貴的環珮叮噹作響,她滿心震驚地盯著那幾位面生的侍女:「你們叫我什麼?」

    那幾個侍女居然連連磕頭,如同搗蒜:「女王陛下恕罪,奴婢該死!奴婢該死!」甚至真有一個侍女,急得落下淚來,不知是哪裡出了差池。

    嫣兒怔在那裡,難道她將來真的成功復位?變成了一個人見人怕、高處不勝寒的王者?

    一位侍衛疾步跑來,五體投地跪拜,對嫣兒稟報,「女王陛下,登基大典將在兩個時辰後舉行,護國公的陵寢已經修好,您要不要過去看看?」

    「護國公?」嫣兒娥眉挑起,護國公是誰?從沒聽說過錦狐國有這麼個頭銜!她努力保持著威嚴,對侍衛說道,「這就帶我過去!」

    隨後,她便跟隨著這名侍衛,穿過了大半個錦狐宮,來到了先祖殿。走過焚燒皇族成員的祭台和祭祀祖先的廟堂,便到了一片寧靜的陵園。

    侍衛徑直將嫣兒帶到了一處寬敞的墓穴近前,低聲說道:「女王陛下,埋葬護國公骨灰的陵寢,已經按照陛下的意思修好……」

    嫣兒一望見那墓穴上的字跡,當即就跪倒在地,淚水決堤,因為,那上面赫然寫著——「先夫護國公胡載源之墓」!

    等嫣兒從噩夢中哭醒,發現自己正在胡載源的懷裡發抖,他十分緊張地安撫著她:「清荷,你怎麼了?才睡了那麼一會兒,怎麼就成了這個樣子?」

    嫣兒緊擁著胡載源,嚎啕大哭……

    「清荷,你到底夢見了什麼?」胡載源也嚇壞了。

    嫣兒只是哀慟地搖頭,她怎麼可以把那樣可怕的夢境告訴給他?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留住那麼好的他?現在,她有些悔了,從沒得到過,也許,總好過得到之後再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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