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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72.第172章 上古秘辛 文 / 普拉森特

    (各位書友,小普換了份朝八晚八的凶殘工作,下班回到家,累得話都不會說了,這個月不沖全勤了,每天發一章,如果覺得不夠看,就積累幾天再看,小普保證不斷更,不爛尾,好好寫完)

    坐在單人床邊的嫣兒,雙手交疊在隆起的肚腹之上,身側躺著一隻精美的木匣,木匣中裝的是龍牧靈的骨灰。在說完那神秘的遺言之後,龍牧靈就撒手人寰。

    嫣兒當場哭暈了過去,等她醒來的時候,已經被嘲風安頓在游龍谷裡她常住的小屋,這間屋子就在龍牧靈臥室的隔壁,嫣兒曾在這裡度過了療傷、解毒的時光。師父辭世之後,嫣兒一直處於頭暈目眩、時常嘔吐的狀態,玉湘守候在一旁,衣不解帶地照顧著她。

    焚化龍牧靈的儀式,就在游龍谷頂上的空地進行,從那裡,可以望得見鷂鷹沒有覺醒前的崖壁巢穴。嫣兒是被嘲風抱過去的,當嫣兒渾身顫抖著點燃了狐火,想要獨自站著,居然都十分困難,只好搖搖晃晃地靠在嘲風身上。

    她就像是個茫然無助的孩子,止不住地流淚,她知道,哭泣會傷身體,連肚內的孩子也在不安地翻滾,但嫣兒卻無法抑制自己的悲哀,龍牧靈的離去以及她謝世前留下的那些話,令嫣兒深深痛悼,她需要師父的引領,可眼下,她又只剩下獨自一人。

    嘲風面容肅整,對於龍牧靈,他懷著深深的敬意,若是沒有她忘我地施展秘術,嘲風也就沒有新生的機會。只是,這女人實在精明睿智,嘲風擔心,她給嫣兒灌了什麼**湯。這時,龍宸銘也跪伏在心殿狹小的牢籠中,這個大半年不發一言的緘默男人,因哀慟而失聲痛哭……

    之後的幾日,嫣兒便在游龍谷裡將養身體。嘲風很少來打擾她,只是獨自在谷中清修。這日,嘲風終於走進了嫣兒的房間,望著她灰敗的臉色,無可奈何。

    沒想到,嫣兒倒先開了口:「我在人魚澗被你佔有,差點喪命,是師父把我救了回來。那些日子,她每天照顧我、開導我,為我解毒,還教我法術,要是沒有她,我真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我時常覺得,自己要是有師父一半通達、聰明,就好了。」

    「那次,是我不對……」嘲風難得承認了錯誤。那時,被人魚女王環環召喚出來的嘲風,望見與蘅兮一模一樣的嫣兒,當即就陷入了癲狂,被蘅兮活活燒死的仇恨,再加上被囚千年的苦悶,令他大開殺戒,將人魚屠戮殆盡,隨後,又將一腔怒火都發洩在了嫣兒身上。

    現在想來,嫣兒一直沒有辦法接受他,也和那最初的不堪息息相關。

    「現在,我是個孤兒了……」嫣兒哽咽著說。胡雲康的死,雖然她後知後覺,但仍舊痛徹心扉,雖然她失去了記憶,但父母大仇卻如同一根尖刺,牢牢生長在她的心裡。而龍牧靈的死,帶給她的震撼更加無可比擬,這是她失憶後最親近的人,也是她認定的婆婆、母親。

    嘲風一向不會安慰別人,此刻,他努力搜肚刮腸:「我早就是個孤兒,甚至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后……」見嫣兒詫異地望著他,嘲風才輕歎口氣,說道,「父王姬妾甚多,在民間也有許多被她寵幸的女子,我們九個兄弟,都是不同的女子所生。」

    嫣兒朱唇微張,沒想到,上古的龍族還有此等秘辛。這樣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龍之九子並不完全是龍,比如睚眥就是豺頭龍身,贔屭是龍頭龜身,而饕餮卻是龍頭羊身。

    「我的母后,是父王的原配,也就是王后,可她卻在生我的時候血崩去世。父王就把對母親的思念都寄托在了我的身上。」嘲風平靜地講述著。

    嫣兒終於明白,嘲風才是血統純正的龍,他可以通天徹地,這令他在戰鬥力上遠勝於其他兄弟,而哪怕是繼承了嘲風一半靈魂的龍宸銘,也具備了青龍真身,這是其他龍族後裔所根本不可能企及的。然而,這樣的身世,也便是嘲風驕縱蠻橫的根源,幼時缺乏母愛,父親又寵溺過度,嘲風在兄弟之中一向高人一等、優越感十足。

    「我也很想念母后,但見到的只有她的畫像。每當父王去與別的女子相會,再一個個把那些孩子抱回宮中,我就怒不可遏,後來我發現,只有見血的殺戮才能令我好過一些。」嘲風的眼中充滿了怨恨,他愛父親,卻也恨他的風流成性,父親也愛他,但實際上能給他的時間和關懷卻很少,他畢竟有九個兒子,還有數不清的女人。

    嫣兒伸出小手,撫摸著嘲風的臉頰,何其相似!嘲風與龍宸銘的身世何其相似!他們同樣在缺少關愛的環境裡長大,與他們相比,嫣兒要幸運多了。

    嘲風執住嫣兒的手,認真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胡亂殺人,我會努力克制,但這並不容易。我不知道龍牧靈對你說了些什麼,無論她說的是什麼,你都要相信,我……」

    嫣兒睜大了杏眼,突然對他即將要說出的話充滿期待,他說過「我在乎你」,也說過「怕我和你也不能長長久久在一起」,但他從沒說過「喜歡」,更沒有說過「愛」。

    嘲風似乎醞釀了很久,卻沒有再說什麼,令嫣兒好一陣失望。果然,他對她的感情,是打了許多折扣的,想到那時他對蘅兮的濃情蜜意,嫣兒的心裡不是滋味。

    「嫣兒,你有沒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嘲風突然問道。

    他的發問,令嫣兒心裡一驚,他是希望她坦白龍牧靈對她的警告嗎?

    嫣兒定定地望著他,輕聲反問:「你有什麼事情要告訴我嗎?」

    嘲風瞇起了鳳眸,那件事,他不能說,若說了,嫣兒的反應,肯定會令他受傷。

    尷尬的沉默中,嫣兒的心在一點一點下沉,他們之間,只能分享些陳芝麻爛谷子,而眼下最敏感的那些話題,卻無從談起。他們之間,沒有信任,而且,嘲風又是如此多疑。

    這時,嘲風將手掌放在嫣兒的肚子上,這幾天,她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又消瘦了一些,可這肚子卻是一天天地大了起來。

    「明日我們就動身去龍騰城吧,把師父的骨灰交給龍延齡,我們就回灰風島。」嫣兒道出了自己的計劃,而心中的那些隱憂,她沒有與嘲風說起。

    「這一趟,在人前,你就把我當作龍宸銘看待吧。」他淡淡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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