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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二十五章 怪異的氣體 文 / 小盜非道1

    夜色朦朧,月光鋪滿大地,給大地灑上了一片銀白,似梅、似雪、似白銀墁地……

    或許有人認為,白銀這種銅臭阿堵物怎麼可以與雪、梅這種聖潔的東西相提並論,但語言、字的奇妙就在這裡。

    白銀一詞讓人覺得充滿銅臭、利慾,但反過來,銀白卻比較讓人覺得美好,比如說,銀白色頭飾,銀白色的長袍,銀白色的月光……

    諸如類似的詞語還有很多,但有一類最為特殊的,將詞語中的兩個字前後顛倒,就會成為它的作用,比如說:牙刷刷牙,魚網網魚,手套套手,奶罩、罩……咳咳……我們還是來說說月光吧……

    銀白色的月光下,長安街道無比的美麗,微風扶柳,燈火如晝,兩旁青樓畫閣,稜戶珠簾,金翠耀目,羅綺飄香,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一種誘人的氣息。

    兩旁有妓女與嫖.客在青樓門口嘻笑打罵,嬌喘噓噓,任誰見了,都不禁神魂迷醉,心生嚮往。

    可天下萬事,往往有出乎意料之時。

    就如安逸,對兩旁這燈紅酒綠、紙醉金迷的景象沒有半分留戀,視而不見般,閒淡的從其中穿過。

    即使偶爾瞥上一眼,也很快便收回目光,似乎這酒、色、財、氣,對他沒有半分吸引力一般。

    可實際上,他此時的心思卻不在這裡,不在眼前的景物上,在腦海中,始終轉著這樣一個念頭: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

    「奇怪,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心血來潮?」想到這,安逸眉心一緊。

    心血來潮是指心裡突然或偶然起了一個念頭,可但凡修行之人。煩惱、嗔癡、愛慾三事漸漸消除,心若磐石,再難動搖。所以心血來潮這種事很少發生在修行者身上。

    可一旦發生,那就證明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在自己或與自己有關的人的身上,所以安逸眉心緊皺,暗自納悶:「若說是心血來潮,可我來這個世界也不過幾個月時間,能有什麼事呢?」

    雖說心血來潮不一定指的是這個世界,或許是現實出事也說不定,可這種情況,他卻並沒有考慮進去。

    這心血來潮可不是說來就能來的。必須要自己或與自己有關的人出事才能產生,而現實世界,此時哪裡還有與他有關的人?

    或許鄭弘、鍾思宇、徐蕙、王玄甫等人能勉強算上,可因為他現在修行大道通明錄,領悟心道的原因,心血來潮的條件也有了一些改變。那就是,除他之外,只有他心中牽掛之人,方能引動心血來潮。

    可現如今的他,除了自己本身。心中哪裡還有其他人在?所以現實世界首先就被他排除了。

    排除了現實世界後,他開始回憶在這個世界的經歷,看看這心血來潮是不是應在自己身上。

    首先想到的。就是許仙與白素貞。

    「若是他們兩個之間再生變化,或許我真有可能被波及到,比如情變、生死等等。尤其是許仙若因為半吊子的修為跟妖怪較勁從而被殺害,那白素貞恐怕真的饒不了我。」安逸沉吟了片刻,之後卻又否決了。

    心血來潮的前提是在受到危險、乃至生命危險的基礎上,才會到來。他可不認為白素貞能殺得了他,所以就暫時將她們排除在外。

    「可除了她們,還能有誰?難道是在梁王府?還是在方纔的街上幾人中?」

    安逸凝眉細想,又覺不對:「梁王府是不可能的。在那裡待的時間雖然不短,但大多是廢話。聊來聊去也不過是進宮見見皇上,答應便答應了。世俗皇權,能有什麼危險?」

    「而方才大街上……」他頓了頓,最終還是搖頭:「幾人中只有翠虛子有修為在身,但我又並未與他結怨,宋適同幾人更是連見都沒見我,又能給我帶來什麼災難?」

    可轉念一想,他又覺得不對:「他們自然不會對付我,但若有人對付他們,又被我遇見,即便我無心插手,但若敵人有斬草除根的念頭,未嘗不會受到牽連。再說皇宮之上,有氣運金龍盤聚,壓制人的修為,卻只為保那一家性命,如此看來,凡俗之中未必沒有能傷害到我的力量。而白素貞成妖多年,未嘗沒有幾個好友,或拜了某人為師,若真集結起來,恐怕有兩個我也是白搭……」

    這一番推測讓他心煩意亂,無比糾結,歎聲道:「看起來這因果只說,並非我之前想的那般簡單。命理與因果,有時還真是兩個概念。」

    就比如現在,他雖然全無命理,不受命運安排,但卻因為認識了幾個人,就可能受到莫名的危險。

    不是命運安排,而是……因果糾纏……

    想到此,安逸不由心中默然:或許每個世界間的關係,並沒有想想般的那般遙遠……

    他雙眼一瞇,露出思索之色,不知道又想到了什麼。

    而就在此時,忽然一絲怪異的味道傳入他的鼻端,似蘭似麝,卻又夾雜著一股腐臭,兩種極端的味道中和一處,比一年未洗的臭汗腳襪子還難聞無比,這次第,怎一個酸爽了得。

    安逸臉色一變,屏住呼吸,舉目張望氣味源頭,想看看是什麼東西有這般「神效」。

    可他剛抬眼,卻見迎面走來一對男女,約摸二三十歲的模樣,衣著華貴而又清涼,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兩人面色稀鬆平常,就彷彿……彷彿沒有聞到這怪異的氣味一樣!

    安逸面色訝然,左右回顧,見周圍人皆同兩人一樣,絲毫沒有被怪味熏到應有的表情。不由得心頭一震,暗道:「若只有一個沒有

    有聞到還就罷了,還可以當他鼻子不靈光,可如今除我以外皆未聞到,難道……」

    「就如同法力清光一般,非修行之人不可見!」安逸暗喝一聲,對怪味越發好奇起來。

    暗運體內法力,只見他雙眼中神光爆射,一道紫芒閃過,他眼前的世界比之前多出了許多變化……

    街道還是之前的街道,房屋還是之前的房屋,就連行人也沒有任何變化,可空氣之中,卻比之前多了一道道黑灰之氣。

    放眼望去,每一道氣體都給人一種極其邪惡的感覺,讓人一見之下,就升起一種厭惡,一種再也不想看它下一眼的厭惡。

    安逸也是如此,眉頭一皺,收起法眼就要離去,但在下一刻,卻驟然停下。

    「不對!這氣體能影響人的心智!」他臉上閃過一絲震驚,險些驚呼出聲。

    想他現如今是什麼修為,正常時候,又怎會被些許情緒影響到行動?

    可之前他還要探查氣味來歷,如今一見氣體就改變了最初的決定,一心想要退去,這般變化,怎麼可能正常?!

    想到這,安逸面色一肅,心中對於氣體的來歷更加好奇。

    可好奇歸好奇,他卻從來不是一冒失的性格。暗自運轉玄功,凝神定氣,待到心神平靜,氣息穩定,才再一次看向黑灰色的氣體……

    依然是那種令人討厭的邪惡,黑灰之色互相交雜,輕輕一嗅,散發出一種香臭混合的氣息,讓人聞過之後就不想再聞第二下。

    安逸眉毛一皺,壓下心頭的厭煩之感,緊緊盯著黑灰色的氣體,不一會兒,雙眼中驚疑之色再起……

    只見那邪惡的氣體中,竟又透著一股堂皇正氣,浩浩蕩蕩宛若驕陽,令人不敢逼視。而更怪異的,就在這一股堂皇正氣之下,卻又充斥著濃濃的死亡氣息,就如同晴天白日下的烏雲,讓人難以琢磨。

    「這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就在安逸疑惑之際,那氣體似乎因存留過久,開始急劇消散。只片刻,就消失無蹤。就連安逸打出一道法力想要保留下來,都沒有起到任何作用。這讓他心中不由又是一沉,暗忖:「這世間之物,遠遠不是人能盡知的,看起來,之前我也有些坐井觀天,夜郎自大了。」

    這反思並非沒有道理,就拿他現在行事越來越隨意,就可以看出他對於外界的提防逐漸削弱了,這也可以看成是自信心膨爆的一種。

    只不過也並非那麼絕對,畢竟一個人的思想決定他的一切,而安逸正是崇尚自由,所以在自認為有足夠的自保能力後,才開始變得隨意甚至肆無忌憚起來。

    而如今的氣體就像一個警鐘,將他逐漸懈怠的心思驚起,但事情永遠是雙面性的,就比如人謹慎起來,就無法做到灑脫。

    謹慎可使人躲災避禍,卻容易多疑多慮;灑脫可使人心性豁達,卻容易招災引禍。所以這件事,究竟是好是壞,任誰也無法言論。

    就連安逸意識到這一點後,也無法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

    再次留意了一眼四周,並未發現半分異樣,他只好將對氣體的好奇與疑惑暫且壓下心底,深吸一口氣後,再次向葛長庚家中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剛走不久,一個半黑色透明的身影出現在他剛剛所站的地方上。黑影表情凝重,眉頭深深鎖起,直愣愣看著安逸離去的方向。一雙眼似喜非喜,神色變幻莫測,滿臉的掙扎。

    不一會兒,他似乎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身上污光一斂,隱身遁走。

    方向,卻正與安逸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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