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七章 醫術 文 / 小盜非道1
原來這《如意冊》,雖說是道家一百零八變化,天罡地煞齊聚,但這畢竟並未西遊記中世界,此般法術,不過名稱一樣,實際作用卻差的遠了。
就如那七十二般變化,孫悟空習得,便得斡旋造化、顛倒陰陽、移星換斗、回天返日、喚雨呼風、等等神通,變化由心,身軀不死。
而這如意冊中,卻儘是些役鬼驅神,剪紙為馬,撒豆成兵的小術,這讓安逸如何不罵。
而其中天罡三**變法雖有變化神通,但卻多也是偷天換日,追魂攝魄的伎倆。
直到此時,安逸才赫然想到,貌似《平妖傳》一書中,蛋子和尚等人還真沒顯示什麼自身變化,平常都是剪張紙,變個老虎獅子什麼的,或者就是召喚鬼神,幫其做事。
對於小心翼翼弄來的《如意冊》如此不能稱心如意,安逸雖有失望,但也並未太過在意。
因個這如意冊中法術,雖然不是他所想的那般,但也是需要自身修為的,若是不好生修習,單靠掐覺唸咒是萬萬使不出的。
如此一來,得到這一百零八種法術,能在其他世界施展,也能聊以**。而且,天罡變法中,確實有隱身變化之術,雖然比不上孫悟空的,但也頗有一些妙用。
要知道菩提祖師所傳的變化神通,那可是躲避三災的秘法,變什麼是什麼,觀音菩薩都看不出破綻,就如那六耳獼猴變作孫悟空模樣,除了如來,哪有一個識得?
而《如意冊》上的嘛……沒有試過,安逸此時也不得而知,但以現在世界的力量,想來是得形不得神,萬萬比不過的。
至於地煞變法,雖只是些役鬼驅神,撒豆成兵之術,按理說還個世界就不能使用,畢竟每個世界神鬼一道都有不同。還有那豆人紙馬之術,實乃召喚金甲力士,附身在紙、豆之上,供人御使,理論上其他世界並不可用。但這卻難不倒安逸。他天魔元神亦神亦魔亦鬼亦佛,只將天魔元神當做神鬼力士,剪紙為馬,撒豆成兵還不手到擒來。雖然有些多此一舉,但多一個騙人逗樂的法術也聊勝於無。
總之,法術雖然雞肋,但也不是毫無用處。
如此自我安慰一番,安逸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
心情一好,他卻並沒有著急練習法術,思索一番,暗忖道:「這《平妖傳》一書中,前面十七八章都是將各位妖人的,之後二十來章也大體如此,只不過多了個王則造反,被三位名中帶「遂」字的人所滅。這書中多寫的是人間妖異事件,很少談及方外神仙鬼怪。但對於天庭神仙,也不是沒有提及。比如那宋仁宗,竟是赤腳大仙托生。還有那白猿神,乃是九天玄女娘娘的弟子……」
這方世界十分怪異,最為尊貴的不是什麼三清女媧,而是混元老祖,玉帝,以及那九天玄女娘娘。
平妖傳第二回便提到,這裝著如意冊的玉篋都是天庭法寶,有三不開:無混元老祖法旨不開,無九天玄女娘娘法旨不開,無玉帝法旨不開。如此就可見一般。
「……所以這天庭在上,神明一道不易修煉。而且,此時蛋子和尚剛得天書,等到王則在貝州起兵造反還要二十多年,想要趁著亂世渾水摸魚也是不成,如此一來,倒不如在這世間行走,看看是否能有所悟。」安逸忽然想到,書中提及,在益州有個名醫,姓嚴名本仁,乃嚴君平之後裔。
嚴君平是誰?
嚴君平原本姓莊,本名莊遵,字君平,後來漢書忌諱漢明帝劉莊的名,才將其改名為嚴遵。提前20多年預測了「王莽篡權」和「光武中興」兩個重要的歷史事件,還在山上培養出了得意弟子——揚雄!
揚雄是誰?
《三字經》把他列為「五子」之一:「五子者,有荀揚,中子,及老莊。」在劉禹錫著名的《陋室銘》中「西蜀子雲亭」的西蜀子雲即為揚雄!
但是,其學說「人性善惡混雜說」,被朱熹所排斥,又加上其不儒不道,所以朱熹編著四書,把孟子編輯進去。後來,隨著朱熹理學的興起和四書在科舉中的應用,孟子學說崛起,而揚雄學說卻被擠出了正統。
書歸正傳,再來說那嚴本仁,其人醫術高超,略一把脈,便能知病源,所投之藥,無有不愈。
而在安逸看來,這醫道之術每個世界都大體相似的,畢竟小說是人寫的,其中一些隱性的東西,都與人所處所知息息相關。所以他便想著,既然這嚴本仁是這個世界醫道最厲害的,何不找他學習一番?
雖說有些藥材可能有差距,但若知藥理、醫理,自己配方也不難。雖然醫術一道他能用道的可能估計會很少,但這「山、醫、命、相、卜」道家五術由來已久,再加上小說都是人寫就,所以裡面道士都有修習。這都是修行之人,其他人都會的自己卻只能抓瞎,豈不寒磣!
而且,即便不為臉面,誰又還嫌棄自己的知識少呢?更何況,治病救人,於發展神道也有幫助,雖然他對於神道不是很上心,但做好完全的準備總是好的,遇見傷病患者,閒暇時順手治癒,如此也不耽擱自己,豈不妙哉?
一念至此,安逸當下轉身離開,因為世界背景多是古代,這地圖自然也差不多,所以隨意找了個城市,確定了自己的方位以及益州的方向後,直接飛遁而去。
益州,古地名,屬蜀地。位於今四川、貴州、雲南及陝西漢中盆地。
益州城內,車水馬龍,人聲鼎沸,摩肩接踵,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汴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店舖林立,有茶樓,酒館,當鋪,作坊等。其餘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
的小商販。
行走其中,即便很多次來往這古代城市,安逸也不禁讚歎出聲。
記得書中說那嚴本仁住在海棠樓附近,這座樓在州衙之西,乃唐時節度使李回所建,為僚佐燕遊之所。四周遍植海棠,至今茂盛。每次新官上任,茸理一番,極是整齊。
安逸一邊路打聽,一路前行,直到此地。只見面前是一帶木柵門面,柵欄內有一座假山,四五株古桂。裡面三間小小堂屋,匾上寫「半仙堂」三字,兩旁掛板有一副對聯:
切脈憑三點,
驅病只一劑。
此時一位老者坐在堂前桌後,對面來瞧病的捱三頂四,相互簇擁,一個個伸著手,求其看脈。
安逸見此,心道一聲:「就是他了。」便分出一縷天魔元神,進入其心中。
他能這般省事,自然沒有再拜師學藝的心思,也無甚不好意思的,當下一面從嚴本仁心中看取醫道知識,一面默默梳理,記念。
這中醫之道,首重望聞問切,有詩曰:
懸壺濟世醫蒼生,
妙手回春解疾疼。
沿用至今四療法,
望聞問切好傳承。
經言,望而知之謂之神,聞而知之謂之聖,問而知之謂之工,切脈而知之謂之巧。何謂也?
望而知之者,望見其五色,以知其病。聞而知之者,聞其五音,以別其病。問而知之者,問其所欲五味,以知其病所起所在也。切脈而知之者,診其寸口,視其虛實,以知其病,病在何臟腑也。經言,以外知之曰聖,以內知之曰神,此之謂也。
望氣之術,安逸早有研習,但不過是陰氣,陽氣,煞氣等,所涉不深。此番得醫之妙理,自有一番明悟。
因著這中醫一道著重經驗,理論知識再強,若無半點經驗,那所開的藥也沒有人敢用的。
思及左右也是無事,所以便決定扮作一遊方郎中,先從小病看起,增長些經驗。因著有道術在身,倒也不怕鬧出人命。
不過這益州城卻是不宜久留,畢竟這醫術本就得自嚴本仁,若反過來再同他搶生意,那也太說不過去了。
左右華夏大地地廣人多,何必拘與一地。
一路東行,多走民間小路,若是四下無人,前後無村,便以縮地成寸趕路。若遇得窮苦人家生有病患,便施展醫術,開方拿藥。
拿不起藥的,他也從不吝嗇,天書空間中備了不少藥材,有路上親自採摘的,也有買的,至於錢財嘛,以他的能力,區區劫富濟貧,何足道哉。
但凡閒暇之餘,也暗自修習《如意冊》上的法術。左右他現在法力無需修煉,道行增長又全看機緣悟性,時間多的很。
就這樣,一路走一路行,不過一年時間,醫術進步神速之餘,《如意冊》上的法術也修習的七七八八,而且還在民間闖出碩大的名頭,凡受過其恩惠的,俱道神醫,立生祠。一時間聲名遠播,平得了不少香火。
這人怕出名豬怕壯,因著他名聲一大,每到一地便有那富裕的,或者官宦人家,邀請他登門診治,弄得他好不厭煩。不過好在,這雖得不了香火,但卻得了不少銀錢,免去他沒錢了就要高來高去。
這一日又路過一地府城,安逸便想著去置辦些美酒美食以及藥材,以做補充。
走進城門,聽及當今聖上,那個宋真宗又改了年號,號天禧,不禁搖頭失笑。心道:你再改也比不上武則天改的多。
搖頭失笑一陣,先是分不同藥店補給了藥材,之後才向城中最大的酒樓行去。
這人生在世,無非吃喝二字,對於自己的肚子,安逸是從不虧待的。只不過他本人懶而已,雖然好學,用天魔元神盜了不少好酒好菜的做法,但偶然弄來吃還尚可。若讓他為了一個美食,跑遍天下收集材料,那也是不會幹的。
時間很快,便來到一所三層高的酒樓,「悅來」二字高作匾額。
緩步進去,還未開口,店內小二便慇勤的上來招呼:「這位道爺您是在大廳還是樓上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