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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胡姥姥 文 / 小盜非道1

    安逸看著徐老漢的姿態,不禁暗自苦笑,說實話,如果換做是他想必也會這麼做,人之常情而已,更何況老話說得好,「嘴上無毛,辦事不牢」,他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的小伙,不受信任也是應該,所以到也沒在安逸心底起多大波瀾。

    不過被人懷疑人都難免會不爽的,這也是人之常情,更何況安逸也不是一個慈悲為懷的,甚至有些小冷漠,自然不會上趕著求人給他治病。

    既然談不攏,大不了換個地方,或自己找個山洞住而已。而且……

    淡淡的掃了房間一眼,安逸直接轉身:「既然主人不歡迎,那我就告辭了。」走了兩步,卻是腳步一頓,貌似「好心」的提醒道:「雖說『串竅』時嘴歪眼斜、渾身抖動、口吐白沫、高燒不退、胡言亂語等等現象時有發生也是正常,但是有時一個不慎也會發生生命危險,所以你們還是小心點好……」

    沒有停頓的說完,安逸連頭都沒有回,直接大步流星的離開。

    此時徐發卻是面色大變:「小兄弟,啊不,道長,道長留步。」三兩步跨上前去,一把抓住安逸的衣袖,話帶哭腔道:「都怪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您,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救救我家孩子吧!我給您跪下了……」說著,雙腿一軟就要下跪。

    卻原來安逸口中所說的症狀,正與他家女兒現在的症狀一模一樣,心道這是遇見高人了,一邊後悔剛剛態度不好,一邊大聲求饒。

    安逸此番不過是坐坐樣子而已,不然以他的武功怎麼會如此輕易的被人拉住。目的既已經達到,自然不會讓人家下跪,所以安逸手一抄,拉住徐發的胳膊,道:「不必如此,我本是要在這山中修行,想覓一處住所,此番恰逢令嬡出事,也是一場緣法,既然徐先生信我,在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一番半古不今的話下來,再配合長久修煉產生出的一絲飄渺的氣質,到真有一番仙風道骨的神仙模樣。

    尤其是當徐發發現手臂被安逸抓住,竟然渾身都無法動彈,拜不下去時,心中更是信服,被唬的一愣一愣的。

    口中連連道歉,不住的恭維,點頭哈腰的引著安逸向屋中走去,看的徐老漢在一邊一陣發傻,不過反應過來後,想到安逸所說症狀大多對症,心中不禁懷疑,難道他真的懂這個?

    好奇之下,徐老漢趕忙跟在安逸兩人身後走進去。

    跟隨這徐發來到二樓右手的一個房間,打開房門,見一名二十來歲的瘦弱女子躺在床上,嘴歪眼斜,渾身顫抖,口中還含糊不清的嘟囔著什麼,聽不真切。一位四十來歲的婦人守在旁邊低聲垂泣,面色十分憔悴,顯然是徐發的妻子。

    對於安逸幾人的到來根本沒有留意,一心一意的守著女兒。

    徐發打進門就眼巴巴的望著安逸,道:「道長你快給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你說的那什麼竅,究竟是什麼意思?」

    「串竅。」安逸口中糾正一聲,卻沒有多做解釋。

    來到床邊,細細打量了一眼床上的姑娘,發現長得還真不錯,是個美人胚子,娥眉淡掃,瓜子臉,不過現在臉色不是很好,而且這幾天估計也沒吃下飯,瘦的跟個麻桿似的。

    感受著對方身體上傳來的氣息,安逸愈發認定了之前的猜測。

    「老徐,這是?」此時徐發的妻子終於注意到來到身邊的安逸,不禁對著丈夫發出疑問。

    「這位是……」徐發剛要解釋,卻赫然發現他還不知道安逸的姓名,一時間有些語塞。

    「安逸。」

    聽到安逸的話,徐發連連點頭:「對對對,這位是安道長,是來給咱家小蕙看病的。」

    「道長?」徐妻滿臉的皺紋緊緊的團在一起,滿臉的不信:「哪有這麼小的道長。」

    「胡說什麼呢!」徐發大聲呵斥,他可還沒忘了門外的那一幕。

    狠狠的瞪了妻子一眼,對著安逸滿臉陪笑道:「道長您別介意,女人頭髮長見識短,有眼無珠不識得真人,你一定要多多包涵。」

    「無妨。」安逸面色很是平淡,以他現在的派頭,不去天橋擺攤算卦都虧了他這副面相。

    不理會拉起妻子跟她解釋著什麼的徐發,安逸來到床頭緩緩座下,手指搭上了床上徐蕙的手腕。

    不過十幾秒,安逸放開她的手腕,點頭道:「沒錯了,你家閨女這是惹上仙家了。」

    「啊?什麼仙家?小蕙她怎麼會惹上仙人。」徐發大驚。

    「不是仙人,而是仙家。」安逸解釋道:「這仙家乃異物得道,也就是俗稱的妖精……」

    這前面已經提到了,仙家都是動物得道,最多的是胡黃白柳灰五類,狐是指狐狸,黃則是黃鼠狼,白是指刺蝟、柳是指蛇,而灰則是指老鼠。當然也有其他種類,比如鷹、龜、狼、魚等。還有植物仙家比如有以谷為姓,以及清風仙,也就是鬼仙。

    而這徐發的女兒徐蕙身上,卻是跟著一個狐狸仙,不過讓安逸疑惑的是,這五大仙家大多都在東北一代活動,怎麼跑到這來的?

    不過當聽到徐發說她女兒是在東北上大學,在聯想到前面徐老漢說的,徐蕙是在上學時惹上的這個毛病,安逸終於釋然。於是對著徐發道:「想必是你女兒有什麼地方得罪到這位了,所以它才會纏上你女兒。」

    徐發聞言一副快哭了的表情:「道長你想想辦法啊,讓它趕緊離開吧,我女兒可禁不住它這番折騰。」

    安逸卻搖了搖頭:「不著急,你家裡有沒有紅線?我

    先與它談談,看看它是否願意就此罷手。」

    「有,有,有。」徐發見有戲,連忙答應幾聲,對著站在一旁的媳婦喊到:「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去拿。」

    「哦,哦。」徐妻反應過來,慌慌張張的跑下樓去拿。

    「道……道長,不知道這紅線有什麼用途?」此時打進來就沒有說話的徐老漢忽然問道。

    安逸等著也無聊,索性解釋道:「這異物附在人身體上,是需要衝脈的,而用紅線,就是為了勒住它的魂魄,不讓它繼續前進。要知道這動物得道的,雖然稱是仙家,但大多都是小心眼的,若不讓它見識幾分手段,它才懶得跟你談。」

    此時徐發的老婆已經回來,安逸接過紅線,兩隻手捏著一捋,捋成一條直線,同時將法力附在其上。

    「徐先生,請把你女兒的兩隻手舉起來。」

    徐發聽到安逸的吩咐,連忙上前就想照做,但不料此時床上的徐蕙卻忽然面色一變,「噌!」的一下做起身來,面目猙獰,兩隻眼睛如同惡鬼一般直狠狠的瞪著安逸,聲音尖銳而又沙啞,十分怪異:「小子,你是誰,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不然休怪姥姥我不客氣!」

    「啊!這……這……」徐發大駭,他女兒一直靜靜的,如何有過這般模樣,而且這一口流利的東北話,她女兒才在那上了一年學,怎麼可能說出來。

    徐發的老婆此時卻更不堪,一個白眼竟然直接暈了過去,還好徐老漢膽子大,手腳也麻利,在一旁扶住了,但他此時也駭的夠嗆。

    而安逸卻好像早就料到一般,淡然的收起了紅線,稽手道:「不知哪位仙家在此?貧道有禮了。」

    這動物都是記仇的,而且還容易生養,一下就是一窩,這打了小的都會引來老的,所以能不動手還是不動手的好。

    只見那「徐蕙」翻了個白眼道:「哼!小娃娃倒也知道禮數,不怕告訴你,姥姥我乃胡三太爺的孫女,胡姥姥是也。」

    「原來是胡姥姥當面。」安逸雖然說的平淡,但心底卻是震驚,要知道這仙家一系多在東北,因為傳說東北有一條『仙脈』,專門孕育出這種民間仙,而這條仙脈,據說是從大連開始,輾轉整個東北,最後彙集在哈爾濱。那些有靈性的動物便借助著這條仙脈得了道行,其中屬『胡三太爺』、『胡三太奶』、『黑媽媽』為首。

    這可了不得了,這胡三太爺要說子嗣最起碼有十幾代甚至二十幾代了,而這胡姥姥既然是胡三太爺的孫女,想必道行也是不低。更何況動物一窩就好幾個,一年好幾窩,這要不問一下就把這騷狐狸宰了,那不跟捅了馬蜂窩一樣,算是跟整個東北仙家全結仇了,以後東北就甭想去了。

    心中驚詫之餘,安逸不禁疑惑,問道:「不知胡姥姥為什麼跟這個小姑娘過不去,並且一直從東北跟到這裡來。」

    「當然是要收他做出馬弟子了,你難道看不出來我是在竄竅嗎?」這胡姥姥到也好說話,竟然有問必答。

    安逸則是一陣無語,沒想到他還真蒙對了。

    這個世界之中有「南茅北馬」之說,這裡說的南茅北馬,南茅指的是茅山道術,而北馬指的是東北馬家。

    而北馬這一詞,又名出馬,也叫看香、出堂,據說是繼承上古薩滿化的傳承,然後演變成華夏北方地區一種巫化。

    簡單的介紹一下,所謂出馬,說明白點就是拜仙為師。

    要說那些『大仙兒』們,他們為了積累功德、修成正果、普度世人,但又不方便直接幻化成人,或以直接的形式去度人治病,所以他們選擇有仙緣和悟性的人類做為為弟子,弟子們家中多數供奉保家仙,每次驅邪,就有這些弟子帶仙兒『出馬』。所以『出馬弟子』一說便由此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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