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76章 慧眼識珠 文 / 十指炫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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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迪猜測，這個小老兒攤主，多半是自己親自到山裡弄來的植株，經過簡單的修剪栽種，就拿來賣了。

    現在大都市裡的人喜歡養盆栽，鄉下的確有這門行當。

    小老兒賣的東西大多並不別緻，人工培育的痕跡幾乎看不出來，品種複雜。

    楊迪看重了一株長滿針葉的黝黑低矮小樹，那盆小樹，枝幹蜿蜒如虯龍，枝葉黑亮似墨玉，賣相感覺很稀奇的樣子，可惜都快腐朽枯敗了，就像很長時間沒有澆水的樣子。

    可實際上，盆栽裡的突然很濕潤，給人的感覺，就像是病怏怏的快死掉了。

    龍玉墨籐！

    楊迪腦海中，浮現出了這樣一個名字，他仔細觀看，越看越是口乾舌燥，差點激動的叫出來。

    絕對是傳說中的龍玉墨籐沒錯，這是一種極度珍貴的靈藥，不在此前從老僧手上得到的那些寶藥之下，在煉製很多靈丹妙藥的時候，都有大用。

    最重要的是，如果是活的靈藥，那是可以悉心培育的，因為這樣靈藥有可能進一步蛻變，好的寶藥究竟可以蛻變到什麼地步，無法估量。

    古時候強大的煉藥師，往往都會煞費苦心，下足血本的去培養幾株寶藥，很多時候，那些驚世寶丹，就是這麼來的。

    事實上，煉藥師希望培養的，不止是靈藥，靈蟲甚至是靈蛇、靈獸，只要品質出色，都有蛻變的潛力。

    此前楊迪從老僧手裡得到的那些，大部分都採摘很久了，有些甚至充滿了滄桑的味道，如果不是有封印，恐怕寶藥的精氣，都流逝的差不多了。

    這株龍玉墨籐，比楊迪此前帶人進山採摘到的最好的幾味靈藥，都要珍貴無數倍。

    當時楊迪就想過弄一兩株帶在身邊細心培養，老祖宗很早之前，就傳授過使靈藥蛻變的很多古法給他。

    但後來，楊迪又放棄了，他覺得自己的眼界，應該再高一些，既然要悉心培養，自然要挑足夠出彩的寶藥。

    因為越是珍貴的靈藥，蛻變的潛力越大！

    早些時候楊迪得到的，諸如龍鬚菜等等，蛻變的空間，都很有限。

    然而，現在這株龍玉墨籐，就算放在靈氣濃郁的在古時候，都是無數煉藥師夢寐以求的培養對象，當世還能再見，楊迪感覺就像做夢一樣，覺得很不真實。

    「年輕人，你相中哪盆了嗎，老頭我是自己進山挖的植株，所以價錢好商量！」蹲在攤子後的袒胸小老頭，一看有生意上門，嗖就從靠椅上爬起來了，扔下芭蕉扇，笑瞇瞇的招呼。

    「老人家，那盆要多少錢？」楊迪也不裝腔作勢，直言想買那盆病怏怏的籐樹。

    「喂喂喂！你這傢伙什麼眼光，就算我媽說了可以隨意點，也別這麼極品啊，」沒等小老頭回應，一旁百無聊賴的寧韻竹，就瞪大了眼，不滿的嚷嚷：「那盆黑不溜秋的，就像被煙熏過一樣，賣相難看沒啥藝術感也就算了，你沒看到它快枯死了麼？」

    本來她要求不高，看得順眼就行，不高楊迪現在中意的那盆，實在太劣質了，這都什麼眼光啊！

    「丫頭別鬧，那是哥要買的。」楊迪暗暗傳音。

    「哦。」寧韻竹恍然，撓了撓腦袋，沒再說話。

    「呵呵，年輕人似乎很懂行啊，老夫挖植株二十幾年了，說真的，這盆植株叫什麼名字，連老夫都說不上來。」小老頭瞇起眼睛，話語中不乏自吹自擂之意，一幅這東西肯定很值錢的樣子。

    楊迪暗罵一聲狡猾，這老頭連那盆植株是啥東東都不曉得，就想抬高身價麼，似乎有些賣古董的味道。

    「老人家直說吧，想賣多少？」楊迪也不廢話，快刀斬亂麻的問。

    這下子，輪到小老頭犯難了，做生意幾十年的經驗告訴他，那盆叫不上名字的植株，價值可能很高，否則這個年輕人，也不會如此一來就看上眼。

    最為詭異的是，那株籐樹，任憑他在家裡手段盡出，似乎都養不活，以往那些栽種名貴盆栽的經驗，似乎到了這盆黑乎乎的籐樹上，都不管用了。

    一般而言，上好的植株，都很嬌貴，極難養活，所以老人家借此推論，應該是好東西，可惜多方找同行打聽，都認不出這是啥子植物。

    現在問題在於，那顆黑乎乎的籐樹，似乎快要死掉了，看樣子是救不活了，老頭原本打算2000塊甩手，實在不行，再便宜些也可以，否則那盆籐樹枯死，那就只能當柴火燒了。

    不過，眼下看到某人那麼上心的樣子，小老頭已經改變了注意，他皺著眉躊躇了老半天，最終一咬牙，沒譜的獅子大開口道：「八萬！」

    這個價喊出來，老頭自己都心虛了，他進山挖植株二十幾年了，賣過最好的價錢，也才三萬多。

    那是兩株並蒂的紫玉蘭，出了名的寶貝，自然能賣上好價錢。

    但現在這株籐樹，賣相不佳，而且快枯死了，80000元的叫價，確實有些唬人的味道。

    楊迪也不笨，知道這老頭在漫天要價，他倒是不嫌貴，這盆龍玉墨籐，8000萬他都捨得花。

    可問題是，現在可不是裝土豪的時候，楊迪猜想，他如果滿口答應，就算表現的很淡定，這狡猾的老頭，也要立馬變卦。

    所以，楊迪聞言後，嗤聲一笑：「老人家，我怎麼覺得你將這東西當寶貝了啊，不想賣的話，直說便是！」

    「咳……老夫的朋友，說這株籐樹值那個價……」小老頭訕訕乾笑，老臉發燙。

    剛才就覺得要價有些離譜了，被楊迪那麼一說，愈發難堪了，只是礙於面子，不願承認，將問題推到了所謂的「好朋友誤導」上。

    正在兩人玩心計的時候，花鳥市場的花卉街附近，一名身穿中山裝，戴著墨鏡、黑氈帽的中年男人，正在四處閒逛。

    路人看出了他是瞎子，出於禮貌，都是紛紛讓路，然而，這中年男人，卻是步履穩健，他不用探路棒，也沒有導盲犬，走起路來，一樣輕鬆自如，甚至有些悠然自得。

    「好厲害的聽力！」路人不禁咂舌，這麼厲害的盲人，還是頭一次遇到。

    也有人小聲懷疑他是在裝蒜，明明沒有瞎，卻要裝成盲人博取同情。

    中年男人似乎不以為意，一路在人群中穿行，沿途遇到賣野生花卉植株的地方，都會駐足片刻。

    突然，在路過十字路口的時候，他腳步一頓，嗅了嗅鼻子。

    「好強烈的神性波動，看來今天終於獵到寶了，哈哈哈……」數息後，中年男人面色大喜，隨後快步鑽進了花卉街的人潮中。

    ……

    街道這邊，討價還價已經接近了尾聲，看到楊迪已經「失去了」耐性，轉身要離開，小老頭最終還是點頭了。

    雙方達成的交易價格是10000塊，這跟小老頭索要的報價，有不小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