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章 重返人間(一) 文 / 醉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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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除了罪犯有幾個人在做自己喜歡的事?」
高聳入雲的高塔上,一個紅袍男人搖晃下空蕩蕩的高腳杯,望著石窗外黑黝黝的土地,聲音沒有起伏。
「至少他們不會讓別人痛苦。」
銀髮少女的短劍從背後刺入紅袍男人的心口,冷冷的回答。
紅色的液體從胸膛內噴射出來,高腳杯一下子滿了,裡面卻不是酒。
時間回到八年前的黑土大陸。
黑土大陸這裡地如其名,幾乎80%的土地都是黝黑的土地,所以這裡夜晚也會比別處更加晦暗,各種人類的醜惡此時也都呈現了出來。月光下,這個叫辛茲的大地主正在興致勃勃的欣賞努力的角鬥,左右各摟著一個十四歲的貌美少女,篝火在她們迷茫的眼睛裡閃爍,像是淚光一樣,而事實上,她們早已沒有了眼淚。
「這幫下賤的人,看他們那可憐樣,哈哈。」辛茲開懷大笑,兩旁的少女也尷尬的陪笑著。
「打死他,打死他。」他的小兒子也很有激情。
「這個傢伙還真是抗打啊,但動作跟狗熊一樣笨拙,換做我,早一劍解決掉了。」另一個衣著華貴的公子哥說。
「一想起你第一次殺人嚇那樣我都想笑,現在還這麼囂張,我第一次殺奴隸時可是一點沒手軟呢,那種鮮血留下來的感覺,想想都覺得舒服。」坐在他旁邊的一個公子面帶嘲諷。
「切,光敢有什麼用?你的實力真心太弱。我可是布特萊恩帝國的大劍師伊薩克的弟子,比起你家族祖傳的劍術不知道要高到那裡去。」公子哥再次反駁。
「呵呵,一會兒看完表演一定和你切磋下。」另一個公子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鬥技場上兩個奴隸各執一把長劍,瘋狂的對砍,他們曾經是一個部落的朋友,但自從部落被滅,自己被套上腳鐐,他們所能做的只是為了一口能夠維持生命的食物而放棄所有情感。
決鬥場周圍是陡峭的山谷,崎嶇的巖面上呈現著讓人怯懼的圖案。一個紅袍男人擎著短劍隱匿在夜色中,冷峻的雙眼在辛茲的脖子上凝滯。對他而言,無論貴賤善惡的人,只不過是他賴以謀生的獵物,只有他們的死,才有自己的活。
「殺啊,幹掉那個懦夫。」辛茲興奮的大吼,手也忍不住比劃起來,嘴裡噴出酒肉的腐味。
「滋——」一團白色的霧在辛茲腳下升起,像是來自地獄的陰火在向上蔓延,人群躁動起來,辛茲的四個貼身侍衛拔出佩劍,緊貼著辛茲。
「爸爸,這是怎麼了啊?」他的小女兒驚叫。
「媽的,著火了麼?」他的兒子說。
鄉紳和貴族們都不安的站了起來,觀眾席底層的護衛匆忙的跑了上來。
這四個貼身的侍衛身材都有2米多高,站起來跟辛茲2個一樣高,都是曾經犯下重罪的囚犯,被辛茲招募過來,並對他們下了蠱術,使他們對自己惟命是從,否則,毒蠱會立刻讓他們穿腸破腹。
「嗖——」一道劍影,四個侍衛持劍的同時被砍出一道血口,四人更加警覺起來,在濃煙中艱難的尋找敵人的蹤跡。
「啊——有毒。」第一個被砍的人整條手臂在眨眼間就發生了潰爛,紅綠交加的液體沿著白骨滑下,肉像雪花一樣從手臂上墜落,毒液不斷擴散腐蝕,綠色的液體像食人蟻群一樣侵蝕著他的身體。
其他三人的傷口也一次開始急速的潰爛,反應最敏捷的侍衛果斷的砍掉了自己的右臂。
「這是三紋毒目的劍毒,不要讓他擴散。」砍斷右臂的人大喊。
其他三人卻早已被腐蝕掉了大半個軀體,癱倒在地上。
敵人緩慢的從煙霧中走近,他,披肩的長髮,身材不高,看不清他的裝扮和容貌,只有手中半米長的短劍泛著綠色的光芒。
自廢手臂的侍衛一劍劈下,敵人卻瞬間消失了,等侍衛回過神,他已經出現在辛茲面前,一劍刺入了已經呆若木雞的辛茲的心臟。
「彭——」辛茲的身體像是煙花一樣炸裂開,血肉夾雜著綠色的光芒四處飛濺,煙霧也散去大半。
觀眾席底層的侍衛衝了上來,此時的辛茲卻早已屍骨無存,身旁的三具屍體只剩下一少半完整的身軀,另一部分都成了粘著綠色渣滓的白骨,另外一個侍衛一隻手按著不斷噴血的傷口,跪倒在地上。
「爸爸,爸爸。」辛茲的兒子痛苦的呼號。
「快追,快追刺客。」角鬥場的主人大喊,角鬥場的200名衛兵立刻封鎖了角鬥場。
「不好了,角鬥場的籠子全被打開了。」一個下人驚恐的對角鬥場主人說。
果然,大象,獅子,老虎等猛獸在角鬥場橫衝直闖,300多名奴隸也瘋狂的砍殺看台上逃命的貴族,封鎖角鬥場的衛兵們也亂作一團,大批奴隸也趁機逃走了。
「誰這麼大膽,抓住這個刺客我要剜了他的心和肝。」辛茲的兒子雙眼火紅,瘋狂的咆哮。
衛兵們在隊長的指揮下分成3組,封鎖住了會場,可是無法阻止的暴亂已經讓會場一片狼藉,奴隸們如同灌入洪水的蟻穴裡的螞蟻,這種求生的**不是鋼槍和武力就能阻止的。衛兵們既要控制會場又要抓刺客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主人,老爺的屍體旁發現了這個。」一個隨從將一塊黑色的令牌遞給辛茲的兒子。
「這是……幽石?」一個侍衛雙目園瞪。
「幽石?難道就是那個刺客組織的標誌物?」辛茲兒子的慍色一下子變成了懼怖。
角鬥場一片狼藉,被釋放的奴隸和野獸們,一起將自己在黑暗中所承受的痛苦回敬給這些大腹便便的貴族身上,他們夢寐已求的這一天終於到來了。
月亮的冷光傾瀉在黝黑的土地上,他的心臟仍像平時一樣平靜,殺人對於他來說就如同吃飯睡覺一樣,是每天必不可少的活動。
他的名字沒人知道,而他的稱號卻讓黑土大陸的人聞風喪膽,他就是「鬼刺客」。
1傳說之地
這裡是一個龐大的黑色古堡,可在外面只能看到它被無盡的黑暗所吞噬,因為黑土大陸的山脈也是黝黑的顏色,加上古堡旁的山谷長滿了這種高達7米多的漆樹,所以即使在白天,它也像黑洞一樣詭異的藏在這個僻幽的大陸一角,外界都傳說這裡生活著四個人,或者說外界並不清楚其他的算不算人。
人們路過這裡,只會遠眺著這陰森的地方,因為一旦接近漆樹林三公里的範圍內,都不能在看到明天的太陽,人們稱它為「幽城」。這就是拉菲特的家,墓組織的大本營。
拉菲特從口袋中抽出一個石質令牌,幽石,只有它才能不被幽城周圍的噬魂虎所攻擊。這種三米高的巨獸是這片漆黑的樹林所獨有的生物,靠吃人靈魂為生,它們見不得光,但只要吃掉一個人的靈魂,就可以供它們生活三十年。
警覺的拉菲特忽然發現一些問題,口袋中三塊幽石少了一個,雖然那只要一塊幽石就可以抵禦這些噬魂虎,但這種疏忽是可不是一個刺客應該犯下了。
「怎麼?在找它?」一個悅耳的聲音在拉菲特身後響起。
拉菲特用兩隻手指夾住這塊像子彈一樣射過來的幽石,但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向幽城走去。
「喂,謝謝兩字你就不能說一回?」這個人飄到了拉菲特的身邊。
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女孩,戴著黑金鑄成的文胸,身體大部分暴露在外面,左臂上有個黑色蘋果的紋身,背後卻背著一把比自己高的大石劍。美麗的臉龐加上金色的卷髮,渾身上下散發這誘人的魅力。
「我可是殺了好幾個侍衛才從賞人兒子的手中幫你搶回來的呢!」女孩嘟著嘴,一臉不滿。
「別再跟著我。」拉菲特黯然轉過頭,墨色的眼球冷冷的看著她,這聲音就像是一團雲朵空,沒有憤怒,沒有命令,不參雜任何感情。
這時女孩藍色的眼珠險些掉了下來,雙手迅速摀住自己的兩腮,整個人驚訝的跟活見鬼一樣,如果誰中了大獎大概就是這個表情把.
「天啊,你居然會說話,太可怕了,我加入一年了,第一次聽到你說話。」女孩跟瘋了一樣,誇張的尖叫。
「喂喂,再說一次給本小姐看看,來哈。」女孩在拉菲特旁邊兔子一樣蹦跳,不停用手指點著拉菲特的嘴巴。
他平靜的憤怒了,迅雷不及掩耳的掏出了三紋毒目,一刀劈向女孩,一道綠光劃破了周圍的黑暗。
「光當——」巨大的震盪波擊飛了周圍6棵大漆樹,拉菲特也被擊退了一米,還險些滑倒。劍身上的毒液迅速擴散,3棵沾染了它的漆樹都冒出了滾滾黑煙。
女孩握著大石劍,面帶微笑。
「什麼嘛,說句話就急了,我不告訴別人就是了。」女孩收起劍,身上的毒液滑了下來,消失了。
拉菲特仍是一張一成不變的臉,雙手插在口袋裡,快步向幽城走去。
幽城的大門旁拴著一頭魘鬼,它的身體並不巨大,跟一頭成年雄獅差不多。只不過長著滿身密密麻麻的綠色尖刺,頭也是扁扁的,嘴像是鴨嘴獸的喙,這張嘴可以噴出使人一秒內進入昏睡的迷霧,然後魘鬼就可以在獵物昏睡時飽餐一頓了。即使在昏睡期間被同伴救下,那麼這個人也不會醒來,而是如同被夢魘住一樣,只有等到三天後昏睡才會解開。魘鬼十分忠誠,只要主人按時餵給它人肉,它便不會攻擊主人以及其手下。它的主人就是幽城城主,墓的首領。
拉菲特和女孩來到大廳,大廳裡的四個金色寶座已經坐上了兩個人,另外兩個座位上擺著兩個黑色傀儡,脖頸處架著一把鋼刀。這是一種咒術,如果墓組織的刺客沒有能在規定時間內完成任務,鋼刀就會砍斷傀儡的脖子,同時接受詛咒的人也會死於同樣的方式。這種咒術需要中咒人主動接受,所以只能用於某種契約,而不能用於暗殺。
「沒完成任務的看來只剩下玫瑰了。」金座上的男人說。
他也是墓的一員,平時穿著藍色長袍,刺殺賞人時會換上一身深藍色的緊身衣。他是紅土大陸出生的,右耳佩帶著紅土大陸的特產——陽精石,在身體受傷時,這種東西會有止血的作用。雖然同為刺客,拉菲特和其他幾位都沒見過他的武器,大家都稱呼他為藍羽。
「你覺得我會失敗?」一個悅耳的女聲從走廊傳來,隨之而來的還有噠噠的高跟鞋聲音,她就是玫瑰。
玫瑰沒有確切的年齡,因為她的能力十分特殊,可以僅憑靈魂生存,也可以讓靈魂寄宿在新生的嬰兒體內,但如果寄宿進去就必須等到這個嬰兒長大到28歲或者死亡那天,她才可以選新的宿主。所以即使她看起來只有二十幾歲,實際上早已是人老珠黃的老嫗了。不得不承認的是,眼下這個軀體確實是個人間極品,烏黑秀麗的頭髮,俏麗的面容,勻稱的身姿和如雪的肌膚無不讓人心生嫉妒。
一聲悶響,一個滲著鮮血的布袋滾在地板上。玫瑰把披風搭在衣架上,揉了揉肩膀。
「大嬸,你的僱主怎麼還要賞人的人頭?」女孩看著地上血紅的布袋,微笑的說。
「這個賞人死去的表情不錯,薇兒,要看麼?」玫瑰說。
她取下傀儡旁邊的鋼刀,用它劃了一下中指。
拉菲特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鋼刀和傀儡同時消失了。兩人在金椅上坐了下來,女孩倚在牆邊,五人再沒有說話。
牆壁上的鍾只有一個時針,因為這裡的人都會計算時間,頭腦裡無時無刻都憑借這記憶運行著一個鐘錶,這是刺客必會的技能之一。大廳中五個刺客都是失敗率為0的暗殺者,而僱主所出的賞金自然也是天價。但其中多菲幾乎一年只能接到一次僱傭,因為他所做的暗殺難度最大,一次的賞金除去交給城主的大半也足夠自己盡情揮霍。薇兒這次也是第一次見到多菲本人,以往的召集他總是缺席。
「時間應該到了。」玫瑰皺了皺眉。
「年紀大了能力也不斷下滑啊,還有8秒才到0點整。」藍羽邪邪的說。
「乳臭未乾的小子。」玫瑰顰眉瞋目,用肉眼看不見的速度飛出一支紅色的針。
藍羽險些沒有躲開,紅針刺入牆體後尾端盛開出一朵嬌艷的玫瑰。
「想打架?」藍羽輕盈的飄到玫瑰面前。
「不,是殺了你。」玫瑰說話間,藍羽的手臂和腿上已經纏滿了籐蔓。
「嗡——」大鐘的指針從11點直接跳到了12點,裡面發出一聲壓抑的悶響,讓人心裡很堵。
接著,一個身高2米多的人站到了門口,一身白色的西服,沒有頭髮,犀利的眼神和高挺的鼻子讓整個人看起來英氣逼人。他右手端著一杯鮮血,慢慢的向五個人走來。
玫瑰收起了籐蔓,藍羽也飄回到座位上。
他就是幽城城主,罪源。
「各位好久不見。」罪源輕抿一口鮮血,將茶杯放在了石桌上。臉上掛著親切的笑容,完全沒有被黑暗感染的味道。
「老大,直接說什麼事把,我很忙。」藍羽眉頭輕佻。
罪源雙手伸向半空中,一個黑色的大石椅出現在他身後,兩旁的扶手是兩條石雕猛龍。
「當然,長話短說,我們墓的原則就是只要拿到僱主的錢就會100%殺死賞人。但這次的僱主十分特殊,或者說……僱主是我們的敵人。」罪源低沉的聲音在空氣裡迴盪。
「和平聯盟?」多菲咬著大拇指。
「沒錯,和平聯盟,這個維護世界和平的組織,也是一直暗中調查我們的頭號敵人。全世界七大刺客組織都曾經被他們摧毀,我們組織也是原墓組織的一個分支,三十年前被迫解散,而又在二十五年前重組,只不過當時組織裡的人只剩下了三人。」罪源收起笑容,冷冷的端起盛著血液的茶杯,輕輕搖晃著。
「我只是因為被你救過才在這裡謀生,報仇什麼的就別想了,老大,直接說價碼把。」藍羽似乎對這些陳年舊事並不感興趣。
「當然,條件無法接受我也不會召集你們。他們的條件很誘人,如果我們成功殺掉賞人,伊丹葬品的五張寶圖會全部歸我們所有,和平聯盟也會讓我們合法化存在三年,但名義上還是會以罪犯形式通緝。」罪源喝了口鮮血。
拉菲特的眼神發生了一些不易察覺的變化。伊丹葬品這是羅斯特王國破滅後所遺留的五件神器,分別有五張對應的寶圖描繪著他們的所在。而拉菲特的三紋毒目也是其中之一,這一切於他的身世有著莫名的聯繫,這次的獎賞恰是拉菲特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們會遵守約定?」藍羽很是懷疑。
「他們要立下契約,東西一定會拿到,但合法化存在就只是一張空頭支票而已。」罪源說。
刺客組織的契約是一種跟傀儡亡咒類似的咒術,中咒人需要主動接受施咒人的咒語才會生效。立下契約後,只能是完成約定才會解除契約,否則將會受到咒術的懲罰。
「我不反對。」多菲眼中閃著貪婪的目光。
「合法三年的確無關緊要,寶圖很誘人啊。」藍羽也大感興趣。
「我聽玫瑰姐的。」薇兒嘴上不說,心裡也不免垂涎三尺。
「我自然同意。」玫瑰說。
罪源喝乾了血,雙手按在大腿上。黑石椅扶手上的石雕猛龍閃爍著寒冷的光。
「那就通過,現在排分組和任務。」罪源沒有問拉菲特,因為他知道他一定不會拒絕。
「地點是地夕之城,賞人共有三個,都是黑土之國——布特萊恩的反動派核心人物,他們三年前組建了名叫「革命軍」的軍事武裝勢力,但之後叛亂失敗,這些人逃到了地夕之城這個傳說之地準備再次引發武裝暴動。當然,我們不是什麼正義之師,這些無關緊要,我們要做的只是殺死這三個賞人。」罪源拿出五張地夕之城的地圖。
「地夕之城?那地方還真存在?」藍羽大驚失色。
「孩子就是孩子。」玫瑰有些輕蔑。
地夕之城只是在黑土大陸廣為流傳的秘地,傳說中這裡是黑土大陸某處古遺跡下的城市,裡面有由地核形成的一個小太陽,而地夕之城的人也一直生活在地下,依靠這個太陽耕種生活。但沒有人去過那裡,更別說什麼地圖了。
「按地圖的路線你們很快就能找到那裡,這三個賞人,革命軍首領迪卡許是三張寶圖,副首領耶墨是一張寶圖,革命軍總司令賞金一張寶圖。你們五人殺幾個倒是無所謂,誰殺到了賞人就拿應得的酬勞,如果需要合作,如何分賞金也由你們自己決定。」罪源拿出這三個人的照片和資料放在石桌上。
獨自解決掉這三個人,拉菲特在心裡不停的迴盪著這個想法。
「那我先走了,這次不必下傀儡亡咒,因為沒人會知道多久能完成,另外,我並不能保證正義聯盟不會設下圈套。」罪源說罷,起身離開,石椅化作一團黑色漆樹葉隨行而去。幽城外邊陰風呼嘯,多菲,藍羽,玫瑰,薇兒,拉菲特,各自盤算著自己的計劃。拉菲特面無表情,拿起了地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