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恐怖兇殺案(一) 文 / 醉笑金
樹倒猢猻散,人面樹被丁靈修降服,其他樹精就立刻不知去向。
丁靈修也不再掩飾自己強大的靈氣,磅礡的靈壓使得一路再也沒有低級的妖魔敢靠近。兩人走到深夜,走到了山林的南面,蕭瑟的夜風吹的夏仙瑤脊背發涼,疲憊不堪,倦意襲來。
「靈修,我們今晚恐怕走不回去了,要不……我們在這先休息吧。」夏仙瑤含糊不清的說,兩個胳膊耷拉在胸前打晃。
「不是恐怕,是一定走不回去。這裡距林子的出口至少還有十里,就算連夜走出去,要去縣城還得走十多里才能到公路。當然,在公路截到車是不可能的,也就是說我們還得徒步再走二十里,共計四十里路。」丁靈修平靜的說。
「為什麼你就斷定我們截不到車?」夏仙瑤嘟著嘴說。
「我的大小姐,你看看你穿的什麼?這深更半夜的,你紅衣長髮,你告訴我誰敢讓你乘便車?」丁靈修無奈搖了搖頭。
「切,反正我也走不動了,我決定了,在這休息。」
夏仙瑤白了他一眼,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同時她把手探入長長的袖擺裡,似乎尋找著什麼。
不一會兒,她竟然從裡面掏出一條花毯和一個枕頭。
「你……」丁靈修一愣,欲言又止。
因為他看到夏仙瑤把毯子和枕頭放在草地上,竟然又從袖子裡面掏出個簡易帳篷。
「你這金縷衣怎麼功能這麼強大?居家旅行的神器啊。」
丁靈修眉頭上挑,不由感慨。
「都跟你說了,金縷衣類似容器,連靈氣都可以裝,這點東西算什麼?」夏仙瑤得意的笑著。
雖然獵妖技術不如丁靈修,但夏仙瑤在硬件上明顯有著相當大的優勢。
「好吧,可真有你的,你有這神器你居然都想不起來放個手電。」丁靈修看著手中已經閃爍報警的手電,暗自神傷。
「你真是一點不懂生活。」夏仙瑤支起了帳篷,不屑地對丁靈修說。
丁靈修沒有答話,仰望著天宇發呆。
漆黑如墨的夜空裡,星辰分外耀眼,彷彿天穹裡有無數只眼睛,在冷漠地俯瞰著這片大地。九天邪星高高懸掛在天穹之上,凜冽錯落,明滅不定。
夏仙瑤已經搭好了帳篷,鑽了進去。
「喂,不管你了啊,我睡咯,你要敢有非分之想,我一定痛扁你。」
夏仙瑤從帳篷中探出了頭,衝著丁靈修搖了搖拳頭。
丁靈修回過頭,蔑笑一聲,幽幽地說:
「呵呵,這笑話挺活躍氣氛的。就你那姿色?我對你那件金縷衣有點非分之想還有點可能。」
「去死吧你!」
夏仙瑤憤怒地向他扔來一顆石子,被丁靈修側身躲開。他用手端著下巴,繼續望著頭頂的天空。
「你不睡覺麼?」夏仙瑤問。
「我不睏,你先睡吧。」丁靈修漫不經心地回答。
「你不會想趁我睡熟逃跑吧?」
夏仙瑤有些疑慮,畢竟自己千辛萬苦才找到人面樹,她可不希望這一切全都付諸東流。
「不會的。」丁靈修雖然聲音憊懶,但卻讓人信服。
夏仙瑤將信將疑。雖然跟丁靈修剛剛認識,但她卻很快習慣了丁靈修這種時冷時熱的性格,好在她早有準備,就安心鑽回帳篷裡。
原來,夏仙瑤也算是一個粗中有細的人,早在丁靈修放火燒林之前,她就偷偷將自己的靈氣注入到一個不起眼的別針上,並將別針別在了丁靈修的背包裡,防止丁靈修甩開自己。
而丁靈修也確實很想甩開她,但並不是為了獨佔人面樹種,而是很並不相信夏仙瑤。離開家鄉已經半年,半年來,他一路上瞭解到了太多之前在學校裡沒有教的人情世故,也更加諳熟一個道理:人心不可測。
肅殺的山林在夜晚更加安靜,只有窸窸窣窣的蟲叫。夏仙瑤或許早已習慣了顛沛流離的生活,這一夜,她睡得很香。
等她醒來時東方的早霞變成一片深紅,頭上的天顯出藍色。紅霞碎開,金光一道一道的射入林中,煞是好看。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走出了帳篷,卻發現丁靈修不見了。
「丁靈修?丁靈修?」
她大喊了幾聲,聲音在寧謐的山林中迴盪卻沒有回應,週遭一片空寂。
「可惡……」
夏仙瑤咬牙切齒,心急如焚,整個人也立刻精神起來,拿出覓妖珠尋找丁靈修身上別針的靈氣位置。
但當她看到覓妖珠上面的顯示,一陣壓抑不住的怒火就直衝到她胸腔裡,迅速地在她血液中擴散。
原來上面顯示的位置,竟然是在自己帳篷附近。
夏仙瑤走到帳篷邊,果然看到一個小字條,上面別著自己那顆別針。
「仙瑤妹妹,不要動怒。非我失信,昨夜有要事相擾,我需要立刻前往。今年十月初五我將在常羊山下等候,定當面奉還人面樹種。」
「丁靈修,你個混蛋。」夏仙瑤看罷字條,立刻將它撕得粉碎,破口大罵。
而丁靈修此時已經走出了山林,來到了縣城。
丁靈修不辭而別的確有他的原因,因為昨夜他正夜觀星象,突然發現他的尋妖羅盤的東南方再次發現強烈的反應,這說明不遠處很可能有妖怪級別的妖魔活動,他尋妖心切,便留下字條,連夜走出山林。
出了山林又走一上午,他才來到了公路,攔住了一輛大巴。坐上大巴的他倒頭便睡,渾渾噩噩地來到山林東南方的一個小縣城。
等他醒來時,天色已經擦黑,這一路丁靈修只在車裡休息了三個小時,下車時腿都酸疼無比,不住打顫。
「大哥,這裡是哪啊?」丁靈修問跟他一起下車的中年男子。
「這裡是本溪縣。」男人回答。
「哦,謝謝啊。」丁靈修揉了揉肩膀,跨上了背包。
「你怎麼都不知道這車去哪就坐上來了?」這個男人才反應過來,驚訝地看著丁靈修。
丁靈修笑了笑,沒有回答。
一天一夜沒吃東西,丁靈修的肚子早已發出抗議,丁靈修在汽車站旁邊走了走,找到了一個路邊的羊湯攤坐了下來,要了一大碗羊湯和四張餡餅。
在遼寧省各地幾乎都能喝到羊湯,但本溪的小市羊湯和黃老邪羊湯卻是一道絕品,羊湯入口香醇卻不膩口,回味無窮。
丁靈修早已餓的飢不擇食,也自然無心細品羊湯的美味,囫圇吞餅,大口喝湯,還不忘從背包中掏出本溪市的地圖仔細觀看。
丁靈修陷入冥思,他清秀孤寂的身影在暮色中熱鬧的酒肆旁顯得格格不入。
突然,一個穿著時尚性感的辣妹朝他走了過來,這個少女桃花滿面,顧盼生情,笑瞇瞇地對丁靈修說:「帥哥,怎麼一個人?請妹妹喝杯酒吧,你可以提個過分的要求,妹妹一定滿足你!」
丁靈修一臉憊懶,緩緩看向她,這一看,立刻被眼前這個低胸爆乳小吊帶加超短裙的靚妹震撼了,精神大振,二話不說,吆喝服務員再上十串羊腰子,一箱啤酒……
兩人有說有笑,喝到天色全黑,才原來這個靚妹也是單身,兩個孤男寡女萍水相逢,簡直是天作之美。昏黃的燈光中,這個靚妹已經臉頰緋紅,她輕輕一拉吊帶,醉眼迷離的看著丁靈修,笑吟吟地說:「帥哥現在你可以提要求了……」
丁靈修撫摸著這靚妹光滑的肩膀,愛眼朦朧柔聲說道:「妹子,真的多過分的要求都可以提麼?」
「嗯……」靚妹依偎在丁靈修懷裡,嗲聲回答。
丁靈修撓了撓頭說:
「那我提了啊,你去把賬結了。」
「……」
「尼瑪啊……」
靚妹無語,酒勁上湧,趴在了桌子上。
丁靈修推開了靚妹,點燃了一根煙,這時,旁邊桌上兩個人的對話卻引起了丁靈修的注意,他手中的香煙也停在了空中。
「兄弟,你聽說了沒,最近那個殺人犯可越來越猖狂了。」一個穿著大汗衫的中年男人喝了口酒,對他旁邊的朋友說。
「是啊,他也真夠凶狠的,這次好像是兩個學生,跟上次那兩個屍體一樣,殺人手段極其殘忍不說,還一點蛛絲馬跡都沒給警察留下。」他的朋友也感歎著,露出很神秘的表情。
「哎你說這殺人犯也真是太厲害了,把整個人從裡面開膛破肚,居然能一點線索沒留下。」汗衫男人不由咋舌,吧唧吧唧嘴。
「也不是一點線索沒有,我聽前幾天咱們一起喝酒那個公安局的小張說,那些屍體雖然看似被開膛破肚,但身體裡面卻有被啄食的痕跡,空空的骨架上還沾著鳥毛和蛋殼,簡直就像是有小鳥在裡面孵化過一樣。」汗衫男人的朋友說到這裡,表情都扭曲了,似乎感到有些噁心。
「我去,這不跟上一宗案件一模一樣麼?誰這麼變態啊,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得勒,吃飯別說這麼倒胃口的話題了,干了。」汗衫男人皺了皺眉,舉起酒杯,不想在聊下去了。
一旁偷聽的丁靈修卻驚訝地拍桌站了起來,喃喃地自語:
「入內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