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幕後兇手（3） 文 / 子跡
小石跟著道：「一個人叛來叛去，你覺得好麼？更何況，你救我，不過是想我帶回你來，完成你的終極使命.」
小丁聽這話，並沒有臉色大變，而是沉聲道：「不錯，四爺是有交代，讓我無論如何，這次一定要探明老大是死是活，否則也不要回去了。他既然把話擱得如此明白，我們這些做手下的，哪敢不誓死效力？」
小石惋惜地搖搖頭道：「你怎麼聽不明白我的話呢？一下又變得傻了？你找龍頭並不像你所說的那麼簡單。」
小丁仍舊面不改色，平靜地道：「哦，你以為能怎麼樣？」
小石終於把頭偏過去，不再看他，也相當平靜地道：「你找龍頭，根本就是想將他逮捕歸案，你……是警方的臥底，臥底中的極品。」
上頭的黎婷聽到這裡，「啊」了一聲，幸虧聲音不大，下面的人似乎沒聽到，卻聽得冷然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而小石看都不用看小丁這時的表情，繼續道：「青會龍有今天這樣的滅頂之災，全是你一人之手，你，很好，居然把那條老狐狸都給瞞過去了。」
小丁終於顫聲道：「這個……你是聽誰說的？又是當家的？」
小石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其實……事已至此，師娘原本的意思是要留下你來，但……我放不過你。」說著，他緩緩地站了起來。
小丁忍不住也動了動，仍舊顫聲道：「怎麼？」
小石徐徐道：「你連楊老頭……這麼大年紀的老人也不放過，我為什麼要放過你呢？」
小丁來不及辯解，終於把槍拔了出來，反笑道：「可惜，你剛才把槍還我了。」
他笑完，更把槍對準了小石，又道：「做我們這一行的，如果不能當機立斷，根據情勢而為，根本就早死了，我也是沒辦……」
可是他話沒說完，槍聲已經響徹靜夜，跟著也就倒了，再也說不出話來。難道是因為看到了小石的刀，所以他才提前開槍？終究是大意了，他一直認為刀沒有槍來得快。
小石的刀的的確確也已經釘在了小丁的咽喉上，可是最先致命的，卻是由後腦穿過的一顆子彈。
小石歎道：「小孟，你的槍從來不給別人留下活路。」
他的刀又何嘗不是？他跟著又說：「下來吧。」
聽得剛從石洞裡穿出的小孟怔道：「怎麼？」
小石道：「哦，你什麼時候來的？很久了？」
小孟黯然，只「嗯」了一聲，便從小石手裡接過一根香煙。
卻聽小石又道：「咦，你們還不下來！」
這話顯然是說給上面人聽的，冷然嚇得爬了起來，順勢也帶起黎婷，撒腿就想逃。
黎婷反倒鎮靜，掙脫冷然的手，淡淡地道：「下去就下去。」
冷然變色道：「你瘋了，他們個個都是殺手不眨眼的魔鬼，這下要是下去，我們便沒命了。」
可惜遲了，小石已經竄了上來，看到是冷然，笑道：「不下去，你也一樣沒命，跟我走吧，師娘一直在找你。」
冷然一怔，這才清醒他是三月堂主的手下，應該不會拿他怎麼樣，也就再次拖起黎婷的手，跟他跳了下去。
說實話，冷然其實也想再見見三月堂主，只因為心中的迷團尚未釋然，同時他也可以隨便打聽一下薛曉桐的下落，甚至還可能見到何紫嫣。
然後，等各人都進了石洞，小石才把石洞嚴嚴地封住，使得在外頭完全看不出，這才放心地走進來。
不想，小孟卻一直在等他，見他轉身過來，便說：「為什麼……你一直不告訴我？你知道的，你的話我無論如何都會相信，為什麼？」
小石的話，他會聽嗎？白天要不是小石當機立斷一槍打掉他手裡的槍，他幾乎做下了遺恨千古的錯事。
很明顯的，如果說師娘替他包紮傷口是假仁假義的話，那麼師娘不顧自己的安危，寧願挨上他一槍，卻去打掉喬成撿槍的手勢又當如何解釋呢？
當時，他是完全地怔住，也完全地清醒。師娘對他尚且如此，對紫紅又怎麼會痛下殺手呢？顯然，這裡面必定有隱情。
而現在，他已經徹頭徹尾地明白整件事的全過程，又當作何感想呢？他一連串的問，似乎也不需要得到答案，便把頭埋下來，又成了一尊塑像。
小石歎道：「師娘就是因為不想你變得如此消沉，所以才沒有把紫紅死的真相洩露出來。你說呢？她怎麼可能告訴你？紫紅最終是死在她的男人手裡，而這個男人卻不是你。」
他的回答似乎也是多餘的，徒留餘音在四周迴盪。
這顯然是一個天然的石洞，活像一個死人的巨大頭顱的內部。佇足的冷然早在懷疑，這裡頭似乎沒有人工的光源，卻有橄欖石般柔和的光線。
黎婷卻被洞頂上懸掛下來的不透明的冰柱般的東西吸引，她甚至用手去碰觸纏繞在它們上面的不知名的植物。
這些植物的根也許深埋在湖底，穿越層層的阻隔才到達這裡，它們的葉端更有慢慢滲透出來的一滴一滴的水，像一粒一粒的珍珠悄然又落下，發出溫柔的清越的濺聲。這一切令人感動，感動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這真是一座不能用字形容的，心滿意足的死神的宮殿。
也許，「
「南海神水」就藏在這裡。冷然忽閃的念頭剛過，就見小石輕易地又打開了一道石門。
說輕易，一點不為過，他只是按了按石壁上的某一處地方，石門就開了，跟著一股濃厚的寒氣迎面撲來。
原來，裡頭正是三月堂主藏身的那個冰窖。
一眼望去，三月堂主這時似乎在閉目養神。直等冷然他們完全進去，關了石門，她才緩緩地睜開眼睛，見到冷然無疑是欣喜的。
但冷然卻是嚇了一大跳。
他進來的時候，注意力一直放在三月堂主的身上，沒覺出冰窖裡頭還有其他人。這會，他的餘光裡冷不防瞥見角落中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待到仔細打量時，也就目瞪口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