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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十五章 癡情男子(3) 文 / 子跡

    樹林裡寂靜無聲.

    小石實在不是一個容易失態的人,一個孤獨慣了的人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失控?只因為此刻心境的緣故,又事關他一心敬重的大哥。

    他終於控制住情緒,深吸了一口氣道:「四月堂……堂主,那個最惹人嫌的王八蛋。」

    柳九刀一下就放緩了臉色,淡淡地道:「是他嗎?不可能。」

    小石有些意外,似乎也沒有聽出他的究竟意思。

    突聽一人吃吃笑道:「大哥果然是大智若愚,小弟今天算是服了你。」

    小石尋聲望去,馬上沉下臉說:「你小子竟敢跟蹤我!大姐呢?」

    來人正是楊小邪,仍是陰陰地說:「大姐?哈,這會估計餵了湖裡的大魚。」

    柳九刀歎息道:「你真是無惡不作,遲遲早早會有報應的。」

    楊小邪大呼冤枉:「大哥,看你說的,怎麼著也是這麼多年的兄弟姐妹,我怎麼可能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這次你可真是錯怪了我。」

    小石狠聲道:「不是你叫人做的?好端端地,大姐會去自尋死路?」

    楊小邪裝模作樣地歎了一口氣,道:「可能是念著那個傻小子吧,一時間左右想不開,搭錯了哪根筋也說不定,她真是自己跳的湖,半點怨不得小弟。」

    消息傳得好快,楊小邪人已在外,卻知道何紫嫣的一舉一動。

    可他萬萬沒有料到,從那麼高的塔頂跳了下去的何紫嫣居然沒有死。

    人的準確判斷,無疑能夠成就九死一生的神話。

    但何紫嫣從高處筆直地墜將下來,衝力該有多大,那是可想而知的事情。入水後,她就只聽得撲通一聲,跟著腦袋也「嗡」了一陣,到底沉下水裡有多深竟然絲毫不覺,隨後口中更是一甜,鮮血便從嘴角邊溢了出來,染紅了眼前的湖水。

    很快,她又身不由己地被水的浮力托了起來。她就勢舒展雙臂,撥動雙腳,身姿優美得竟如傳說中的美人魚。

    鑽上湖面的何紫嫣深深吸了幾口氣後,這才開始仔細地打量四周,和岸邊的距離終究不算太遠,一眼望去,所有的景致可以一覽無遺,卻哪有冷然的影子?

    馬上,一股不祥的念頭竄上心頭,她頓然發覺自己也有判斷錯誤的時候,如果冷然不會水性,那該如何是好?

    當下,何紫嫣也不加細想,猛一扎頭,又潛回了水裡。

    碧湖果然好深。方纔,何紫嫣出於人的本能只顧得逃命,竟是渾然不覺。這下,她往下急潛,竟然一點到底的感覺都沒有。

    她倒是覺得越往深去水越冷,到後來寒氣刺骨,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差點就要嗆進水來,不由地睜眼看去,到處都是藍森森、青鬱鬱的,似乎結滿了厚冰。

    何紫嫣暗暗心驚,但哪肯輕易作罷,鑽上水面狠狠透了幾口大氣後,便又打道回去。

    潛到極深處時,水裡突然湧出一股抗力,何紫嫣一下不防備地差點就被沖走。她試著運力抵抗,不想越深,這股抗力越強。

    體力漸漸不支,何紫嫣終究無法到達湖底,也不見有冷然半點的影子。而這時,寒氣更加來勢洶洶,直如一把把數也數不清的寒刀四面八方地齊齊襲來。

    等何紫嫣冒出湖面的時候,她的嘴唇早就被凍成了紫色,頭髮更是蒙上了一片雪白,竟是結了一層薄冰。

    這南方的湖底,竟有北方的景致,難怪世間千奇百怪的說,當真是一點不假。

    而楊小邪此番所說的話也全是一點不假,卻沒有人肯相信。人心,遠要比世間萬物難測得多,鬼知道此刻他又在打著什麼樣的如意算盤?

    柳九刀淡淡地說:「不管怎麼樣,你只要對得住天地良心就好。」

    楊小邪賠笑說:「大哥洞察秋毫,小邪的一舉一動哪能逃得脫你的法眼?實話說,就算我有害大姐的心,也沒有哪個膽,是吧?」

    跟著,他又奸笑道:「大哥,有個事想求你……」

    小石冷笑道:「三頭六臂的楊小邪,今天怎麼了?居然會求人。」

    楊不邪不搭他,繼續說:「最近老覺得身體不適,虛火亂竄,特別是辦那事的時候……唉,別提了,丟人的事!聽人說大哥對這種病研究很深,所以想……想求點藥。」

    柳九刀皺眉道:「誰叫你平常胡搞亂搞,見一個就上一個,活該有這個下場。」

    楊小邪諂笑道:「那個……是男人都會想的事嘛,除非真落得四哥那樣,想也想不起來。」

    小石猛然頓悟道:「什麼?那四月堂……堂主竟……難怪大哥如是說。」

    柳九刀譏嘲道:「不錯,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陽痿,一個陽痿能做出什麼事來呢?」

    四月堂的堂主,竟然是一個廢人,這是小石始料不及的,肯定還有更多的人不敢相信。

    如果一個男人連那方面都有困難的話,那日子該是如何地過。

    小石真是從來也沒有想過,更是沒有往下細究,因為他不是,不僅不是,而且很需要。

    每次,當他想起紫紅的時候,都會去找那些美麗的最容易上手的女人。在她們的身上,他可以暫時地忘記一切。

    可是這次,就算在最高.亢的時候,他的心裡卻一直

    在念著一件事情。

    與其說是一件事情,不如說是一句話:「那你就去找吧,找一個性功能障礙的男人,他會告訴你真相。」

    師娘同他們的話通常不多,特別是只有兩個人呆在一塊的時候,更加的言簡意深。

    貌似這樣的說,才更有威嚴,更讓人信服,只有唯唯諾諾的份,所以那次以後,小石也就不再和師娘鬧了,埋頭潛心留意周圍的人。

    現在,他終於聽到了一個驚天的消息,四月堂的堂主竟然就是他苦心要找的人。

    小石身下的女人終於輕吟道:「你怎麼了,這麼不用心?」

    她的聲音柔滑地叫人心醉,小石抽回心神,仍是大力地搓揉她,更把頭埋進了她的胸膛。

    她幽幽地又說:「你一定膩了。」

    不夜城的女人,是男人都不會覺得膩,更別說是最美最柔的水柔姑娘。

    當然,最美最柔只是一個外表原因,更主要的是水柔不容易上手。

    一個不容易上手的女人通常只會更讓男人垂誕欲滴,怎麼還可能會膩呢?所以小石又抬起了頭,準備再次展開肉搏。

    顯然,對水柔來說,小石是一種例外,但似乎也只有他敢例外。

    再次完事後,小石平躺下來,終於說:「一直……想問你一件事,但……每次都難於啟齒。」

    他說的倒是實話,每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這樣的暴露。而他偏偏想問的,卻是她與另外一個男人的事。

    水柔沒有發現他的猶豫,自顧自地纏入他的懷裡,一點一點地咬著他的敏感部位,所有的問題似乎都已經無關緊要。

    小石忍不住地還是說了:「外面傳得……是不是真的?你是……四月……他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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