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三章 陰陽調和（1） 文 / 子跡
動作證實了一切.
很快，何紫嫣就挨近冷然，然後仰頭漸漸朦朧了目光，做足了索吻的樣子。
早已怦然心動的冷然便捧起她的臉龐，開始狠命地親吻她，從臉頰到脖頸，並尋找她的嘴唇。
這時候，只有健身廳那幅碩大的寬屏一閃一閃的光線，適合情調的周圍，粘膠了便難以分捨。
這個吻好長好長，由外間到內廳，不覺地已經挨近了那張孤伶伶的黑皮沙發，何紫嫣終於真實地感受到男人是怎樣纏住她的舌頭，並把男人的手慢慢地移向她的胸前。
哦，她就要窒息就要癱軟，把自己封閉了許多年的心靈交付出來，赤.裸出來。
隨即，男人很自然地抱起這個癱軟的身子，並把她壓到沙發上。她只穿了睡裙，難道他就要……
當一切一切都按著順理成章地性程序去進行，也許是初次，也許只是偶然，或許也是緣分，何紫嫣低吟著輕挪身子，想躺得更加舒服的時候，便看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曾經與她有過糾葛，此刻正一動不動地佇立，彷彿也如巨人一般站著睡著了。
睡著的人似乎可以不加在意，影響不了她去感受男人游動的貪吻，和他的手在她的腹部撫弄，再一寸一寸地往下探去，碰到了三角褲的邊緣。
忽然，這只輕撫的手停住了，她這是怎麼了？難道又後悔了嗎？
冷然終究是一個懂得尊重別人感受的人，雖然膨脹難忍，還是抽空順著何紫嫣的眼神轉頭望向那個大屏幕。
大屏幕裡，冷然看到她目光所及的一角，兩個男人，一個站著，一個徐行。走著的人似乎遠要比不動的人落寞得多，一排排書架是背景。
因為落寞，冷然認出了是小石，另一個顯然是小孟了，都是照過面的人，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難道是後來的小石抽走了何紫嫣的欲.念？但她的目光分明只有驚詫，彷彿是怎麼想也想不通屏幕裡的這兩個人能湊到一塊。
她同時顧及了冷然，隨即嬌羞無限，用盡人世間最柔軟的聲音：「等……等……好嗎？」
「嗯。」冷然別回臉來，稍稍放鬆了她。
她也只是拿左手往身後的位置掏了掏，姿勢保持不變，仍舊讓他一半的身子壓在她的身上。
「你也聽聽。」不知怎麼的，何紫嫣的手上多了兩個耳塞，分了一個給冷然。
很小的東西，放進耳朵裡，便傳來屏幕裡一個男人沙啞的聲音：「你……為什麼要隱瞞？」
陌生的聲音，讓冷然不由地再次轉頭望向大屏幕，便發現那角的小屏此刻已然居中放大，裡面的人幾乎是一比一地真實面對。
冷然禁不住坐起身，把手環在何紫嫣的腰上，便同她一起聚精會神起來。
在地下室裡，燈火通明不再，間隔的幾盞光明足夠分辨一個人說話的唇形。
彷彿才睡醒，小孟模模糊糊地說：「什麼……我隱瞞了什麼？」
小石說：「那一槍很明顯是我開的。」
小孟明白過來，歎道：「誰開的還不是都一樣，在那種倉促的情況下。若不是你及時，估計先倒下去的是我。此刻，我便已經是死人了。」
小石淡淡地說：「其實你快得多，為何？」他不願多說一個字，只拿困惑對面望過來。
小孟唯有苦笑道：「我的心都已經銹死了，如何拔得出槍？這次，還真要謝謝你，多虧你救了我。」
小石說：「你不必謝我。」
他說得堅決，讓小孟不由的「哦」了一聲說：「是不是在那黑衣人倒下去的時候，你便已經開始後悔了？」
小石冷哼了一聲，沉默作答。
小孟又歎了一口氣，說：「你是不是還在想著她？還在怨恨我？人都已經死了，你何必這麼耿耿於懷呢？」
小石一字一頓地說：「要不是你，她本不會死。」
小孟黯然，隔了一會才說：「是……全是我的錯，她若是和你在一起，可能就不會死，或許現在過得很幸福。」
小石的心揪了一下，能和她在一起，一直都是平生的夙願，可惜……他虎目瞪圓，怔怔無辭。
小孟心有不忍，又道：「假如……假如能夠交換的話，我肯定把她交給你，完好無缺地交給你，可惜……我……還在苟且偷生。」
這世上本來就有太多無奈的事，世事無常，有心又能如何？
天涯同是淪落人，小石忽然便要走。他來得寂寞，去也這般。
小孟忙道：「等等……最近你是不是和大嫂走得過近了？她未必就是好人，我怕她在利用你。」
小石停住腳步，背對著小孟，冷冷地說：「所以你才……替我隱瞞？」
小孟「嗯」了一聲說：「一直以來，你就和師娘鬧得不愉快。若是被她知道是你開的槍，反而會誤會你，以為你這是殺人滅口。為了紫紅，你真是什麼事也做得出，怎能不讓人疑心？」說完，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
小石猛地回首，仍是一字字說：「我再問你一次，她究竟是如何死的？」
一直就在傾聽的何紫嫣緊張地坐了起來，冷然順勢便把她輕輕攬入懷裡，但沒有去騷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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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真相。而這真相，顯然迷霧重重，就連當事人也一臉惘然。
所以小孟苦笑，但還是陷入沉思，回憶說：「那天夜裡，我清醒過來的時候，紫紅就已經倒在地上，胸前一片的鮮血，就要凝固的樣子。當時，只有師娘在場，呆呆地只是望著紫紅。」
仍是不變的說辭，轉眼的失望，小石說：「是嗎……」他說話一貫乾脆，從不拖泥帶水，這會卻在猶豫。
小孟只得說：「這麼長時間了，你終究還是不肯相信，我也無話可說。」
小石像是終於做出決定：「你……你能幫我……忙？」他極少求人，說得有些口吃。
小孟詫異，斬釘截鐵說：「兄弟之間沒有什麼幫不幫的，你只管說，能做到的，我一定會做。」
小石說：「我想向你要一個人。」